“他是？”小柳的话语让红菱稍稍安心了些，但还是紧张地保持蓄势待发的状态。
“他叫白雷，这是紫枫，”小柳介绍，“朋友。”
“朋友？！”红菱皱眉。
“朋友。”小柳点头。
“好朋友？！”
“对，好朋友。”
“好朋友的好朋友？”
“……对，好朋友的好朋友。”明白红菱纠结在哪的小柳苦笑。
“你这家伙是不是有病啊？！”一边的紫枫忍不住了，“有你这么问话的吗？！反复问烦不烦？！我家雷斯哪里得罪你了？！”
“那个，紫枫，”曹金富替红菱插话，“误会，还是解开的好。”
“有她这样的吗？！这么护着她——她是你什么人？！”
“是我家内人，”曹金富一边解释一边安慰地拍着红菱，“还是我来问吧，呐，小柳，那个……”他仔细想了想，注视向小柳的双眼，很认真地问，“那个……白雷……是好朋友？”
“你也脑子有病！”紫枫抢在小柳回答之前抓狂，“你们是夫妻？！一对神经病啊！”
“呵呵……对，好朋友。”小柳只能继续无奈苦笑。
“朋友，”还是白雷听出了突破口，“各方面都是朋友。，嗯……彼此了解对方的那种朋友。”
“知根知底。”小柳补充。
“对，知根知底的那种。”白雷看了小柳一眼。
其实也不算知根知底，毕竟他和小柳双方都还有所保留，但，从知晓彼此都有秘密而言，确实是知根知底。
“哦……”听了这话，曹金富算是放了心，看看红菱——红菱她终于不再做出随时想要扑上来的态势，“是朋友就好。”
“……”看起来曹金富他们夫妇和小柳之间有什么关系，以后问小柳好了——白雷心想，然后晃晃僵直的身体，看向红菱，“下面，我可以走了么？”顺便，扯扯满脸的不爽的紫枫，示意她别生气。
“等等！”曹金富想要阻止，却一时不知该怎么说。
“走？！去哪里？！”倒是红菱直接发问——像审犯人似地。
“去哪里关你什么事？！”刚消气的紫枫又有些怒了，“把我家雷斯的手杖弄断都没叫你赔！还问我们去哪？！”
“……”红菱转眼想了下，抿抿嘴唇，抬眼看向曹金富。
“……”曹金富摇摇头——他也觉得妻子这么追问不妥，但，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妻子今天竟然如此警惕一个看起来离开手杖连路都走不了的白雷……总觉得有些古怪，所以刚刚见白雷要走，便开口想要挽留问个究竟。
可妻子弄坏人家手杖在先，“新朋友”紫枫都生气了，再追问也是不好——更何况曹金富还不知道红菱恐惧白雷什么。
“那个……红菱姐？”白雷再次拍拍紫枫，又看看红菱，暗付对方年纪比自己大，“你很怕我？”看曹金富夫妇的表情，白雷大致能猜到他俩在困惑什么，正好这也是他自始至终莫名其妙的地方，于是便问她。
“你像我外婆！”红菱脱口而出。
“……”“……”“……”“……”“……”
在场的五人都沉默了。
像红菱外婆？
还没过二十岁，便被对方认为像几十岁满是皱纹的老奶奶，白雷这是长得到底有多磕碜？
这可是贬损白雷的好机会，要不是白雷再三拍她手，让她暂且忍耐些，紫枫真要指着白雷大笑了。
“啊……不对，”想了想，红菱又否定了句，“你比我外婆恐怖！”
“狼外婆？”“小红帽？”
白雷和小柳同时想到东西双方的童话故事——一个狼化妆成外婆吃小女孩的故事。
“不是！”红菱皱眉，想要试着走近白雷，却又不敢，最终摘下腰间的酒葫芦，咕嘟咕嘟猛喝了一气，“总之！你很可怕！”
“你外婆天天揍你？”红菱古怪的话语让紫枫也顾不上对她生气了，笑着问，“可我家雷斯现在弱得和小鸡差不多，有什么可怕的呀？”
（哼！小鸡。白雷心里抱怨了句。）
“不知道，”几口酒下肚，红菱镇定了不少，但还是那句话，“想不通——总之比我外婆恐怖！非常非常地恐怖！”
“……”几人再次沉默。
“呐，曹兄，现在天色已晚，有什么事，还是等红菱姐想明白再说吧，”眼见双方谈不出个所以然，小柳便向曹金富提议。
“嗯，也好，”曹金富了解自己的妻子——想不通就是想不通，再加上事情经过原委自己还不是很清楚，确实该和红菱私下谈谈，于是点头同意，“我们现住唐王府——”
“四叔叫我们住他那里去。”红菱打断他，“方便。”
“啊！哦！”曹金富立即改口，“我们就住这附近——碳帮驿站。小柳你知道吧？明天有空聚聚？我也好向雷兄弟赔罪。”
“嗯，好，我们就住天威镖局——呐，雷哥，你要去哪？”小柳扶起白雷，“我们不回镖局？”
“去后街，”白雷靠着他（这又让曹金富觉得古怪——明明紫枫在一边，为什么白雷非要小柳这个娇滴滴的女孩搀扶？他俩不是夫妻啊？紫枫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去吃羊肉泡馍——我肚饿。”
。。。。。。。。。。。。。。。。。。。。。。。。
“呼……活过来了，”一口鲜香的羊肉汤下肚，白雷心情好了不少，坐在后街谈老爹的羊肉铺，一点一点地扯着手中的馍，顺便问紫枫，“玩的开心么？”
“烦得很，没意思，那个什么塔还不错，很精巧，风景很好，身边太吵！”紫枫冲白雷衣袋噘噘嘴，“下次别叫我带你那臭女仆！”
可惜荻露一回白雷身上，便进入辅助白雷的休眠模式，听不到紫枫的抱怨。
“一路有人赔你聊天不好？”白雷笑着用筷子捣捣汤里的馍，扎起泡软的一块，“哪像我，一下午连个说话的人都没，——那两个人，你认识？”眼见小柳拿小菜回来，他问。
“猿臂双侠，江湖上很有名的，”小柳回道，“比沈奇业的哥哥都有名。”
“啊？奇业还有个哥哥？”紫枫惊讶，“没听他提过。”
“就是因为他哥太有名了，沈奇业才很少提他，”小柳笑道，“奇业他不想沾他哥的光。”
“哦……”紫枫想了下，“曹金富和那臭女人比奇业哥哥还有名？那不就是——”
“正派顶尖人物，”小柳认真道，“说是无敌，也不为过。”
“哈？！无敌？！”紫枫惊讶。
“无敌？”白雷皱眉——他怎么也想不到，刚刚对他面露恐惧的红菱，是江湖无敌的存在。
“呵呵，年轻一辈里哦！”小柳喝着羊肉汤还不忘自己的零食，“今天事忙，也就买了些辣五香豆，雷哥，紫枫，来点？”
“比你……比沈奇业还强？”白雷又问——他身体完好的时候和沈奇业对过招，两人在伯仲之间。
“没正式比过，”小柳想了想，“不过据说五年前捣毁血煞星老巢时，沈奇业和他哥只能二对一，而曹金富夫妇两人独战四煞星，想来应该比沈奇业强很多——血煞星是江湖上人头疼的杀手组织，拿钱办事，什么人都杀。”
“差距那么大？”白雷惊讶。
“要不怎么说无敌呢？”小柳笑道，“年轻一辈里没人是他们夫妇的对手，老一辈也有不少甘拜下风的。”
“这样的人，你们柳家和他们有关系？”白雷沉吟着问，“很不一般？”
若关系普通，那小柳消除对方敌意的时候没必要自报家门——明明知道沈奇业兄弟和曹金富夫妇一起联手捣毁杀手组织过，那刚刚直接说“我们是沈奇业的朋友”就好了嘛。小柳为何要扯上自己的姓氏和那个什么“铁先生”？
PS：终于写到这里了……呼……快十年了，终于写到这里了。相信明眼人已经看出来了吧？就像最初几部后记中说的那样，倪匡先生是本猫的精神导师，也是《天道寻命》的灵感来源。现在这部《炽心》，是十年前就想要写的故事，取材于倪匡先生《卫斯理》系列的《凤凰女》。本猫唐突，擅自让倪匡先生书中的人物在小说中出现了。算是致敬？抄袭？……应该算不上。《炽心》某种程度上……嗯……应该算是《凤凰女》的同人续写吧？希望天上的倪匡先生不要怪罪我这个没资格却又期盼能向他跪拜磕头，喊声“老师”的忠实粉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