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稍微往前回溯一些,回溯到那个苗人吸完猎物血液和精气之后。
“……”将变成干尸的猎物随意丢在一边,苗人擦擦嘴角,眯起眼,感受刚刚吸入的精气流转四肢百骸的畅快,“呼……”他揉揉肚子,想象药物和血液在体内混合,然后被消化吸收……
再挥挥手臂,检查下双腿,确认恢复完好后。
“啐!”冲着红菱他们离去的方向,狠狠地吐了口痰,然后钻入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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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这么回来了?”
苗人在密林中走了不算短的路程,来到另一片林中空地,空地正中,坐着一名面色晦暗的小女孩。
身材瘦小,也就八九岁的模样。
“是的,师尊,”通报完一切的苗人恭敬地跪拜在小女孩面前,“事发突然,徒弟还请师尊示下。”
“你不知道伤你的人是谁?”
“不知——徒弟只知道她非常厉害。”
“厉害?”小女孩嗤笑了下,“厉害?能比得过本尊的生灵大法么?——你当真打不过?”
“徒弟还没来得及施展,”苗人回道,“那人太快,出手也狠——徒儿手足就都被那人打断了。”
“……哦……”小女孩明白地点点头,“你生灵大法也才第三重,手足俱断确实难敌。”
“若是能及上师尊的皮毛,全身可以——”
“闭嘴!”小女孩厉声喝止。
“是。”苗人吓得脖子一缩。
“呵呵……”小女孩口气缓和了些,“打不过逃回来,本尊不怪你,相反,能立刻想到诈死逃生——你还是做的不错的。”
“谢师尊夸奖!”
“可是,”不想小女孩口气一边,“你没能识破敌人计谋,这个必须受罚!”
“没能识破?”苗人一愣。
“出来吧!”小女孩冲苗人身后喊道,“你那点伎俩,瞒不过本尊的。”
“啊?!”苗人瞬间反应过来,连忙起身——
“退下,”小女孩挥了下细小的手臂——苗人就像被重物砸到般横着摔到一边,“你的罚,本尊先记着,”冲苗人说完,小女孩又伸出小手指向密林,“难不成要本尊揪你出来?”
“揪倒不必了。”曹金富戒备着从密林中现身,“我身材这么大,怕你揪不动……”
“哦?曹金富?”不想小女孩惊讶了下,然后露出欣喜又阴森的笑容,“呵呵……原来是大侄子啊!呵呵……好巧好巧——那打断我徒儿手脚的,一定是红菱了?大侄女!还不出来?”
“红菱不……”曹金富本想说“红菱不在”,但眼见小女孩双眼看向红菱所在的方向,于是不得不叹了口气,“红菱,出来吧。”
“你是谁?”红菱负着白雷跳下树枝,直直地问。
“你身上那人是谁?”小女孩皱起眉,“……残废?”她看红菱将白雷放下,然后白雷慢慢依靠上树干,皱眉问,“你们怎么带个残废?”
“本来我和红菱是带他找霓裳看病的,”曹金富盯着眼前这个妖异的小女孩,“不想碰上你徒弟害人——你是谁?怎么认出我和红菱的?”
“你这傻大个还用认?”小女孩嗤笑了下,“红菱你这娃娃还是那么喜欢在树上——你外公可好?”
“……”曹金富和红菱互看一眼,“我外公……”红菱刚开口。
“看来他又到处跑着玩了——找不到了是吧?”见他俩动作便已判断出一切的小女孩叹口气,“那么大年纪了,还跟孩子似得。”
“你认识我外公?”红菱问。
同时,她和曹金富身子一齐紧张地绷了绷——能认识白老大,语气似乎还很熟络的,无一不是前辈耆宿。这妖异的小女孩——
“认识你外公?哈哈哈哈哈——”小女孩仰天大笑,那尖锐清脆的笑声在林中回响地更是诡异,“本尊认识你外公的时候,别说你妈了,你外婆还不知道是谁呢!哈哈哈……”
“敢问前辈名号?”曹金富问。
按说对这教苗人邪功的小女孩不用客气,可毕竟提到了白老大,向来遵规守矩的曹金富还是问得很恭敬。
“本尊信阴。”
“你是阴差?!”红菱大惊,“外公的结义兄弟?!”
“呵呵……你该叫阴爷爷,”阴差咧嘴,露出阴森森的白牙,“喊二爷爷也行——嗯!二爷爷更好听。”
“阴差?”曹金富皱下眉,随即想到江湖古早流传的阴差传说——一个被阎王选中,在阳间锁魂的阴间使者,后因私心膨胀,想要逃脱阎王控制而被阎王拘拿。
当年,为了抵抗阎王的追捕,阴差没少杀人——他可以杀人为己所用,杀的人越多,阴差也就越强大。
“你又逃出阎王殿了?!”红菱问。
“什么叫逃?呵呵……”阴差阴戚戚地笑着,“那群废物怎能困住你二爷爷?他们现在……嘿嘿……想知道?”说着阴差脸色一沉,“等你们死了,就知道了。”
“你——”曹金富察觉不对,刚想动手,不想意外发现自己已经有如石像般动惮不得,“红菱!”他急得大喊。
“我也是!”红菱面色惊慌,“被困了!表弟你呢?”
“动不了!”白雷同样惊慌。
“表弟?你什么时候又多个残废表弟?”阴差好奇地看了白雷一眼,随即无趣地耸耸肩,“废物而已,呵呵呵……”说着他慢慢站起身,阴笑着向曹金富他们走近,“别想挣扎了——生拘锁魄阵,当你们踏进你二爷爷法阵的时候,你们的生灵魂魄便是你二爷爷的了哦!现在的年轻人啊……唉……”他故作忧伤地叹了口气,“光沉迷武学,武学,有啥用?连基本的术法都不练,唉……我们东方真是太安逸,妖怪少得可怜……你们真是被保护得太好了——武术武术,对人用武,对妖用术,你们倒好,哈!光想着怎么对人了!有朝一日……到时你们全是废物——真给你们祖宗丢脸!”
“……二爷爷教训得是。”曹金富自然知道三人被锁住的现在情势危急,但也只得表面恭敬回应——寄希望于术阵时间,或是阴差不起杀心。
“嗯,这二爷爷叫得,很好听哦!”阴差站在曹金富面前,掂起脚,抬手摸摸曹金富下巴,“那,大侄子,能告诉你二爷爷——你们怎么发现你二爷爷的那个徒儿……是假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