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大桥的钢索在月光下绷成时间之弦。
银发少年坐在桥塔边缘,手中的熵增骰子正在改写现实概率。他身后悬浮着十二个青铜面具,每个都对应着叶深在时间线上的不同形态。
"真是感人的羁绊啊。"他弹指击碎某个平行世界,"但你们还没发现吗?所谓宿敌根本是同一人的不同投影。"
林小夏握紧苏离给的时停怀表,叶深胸口的晶体已经蔓延到脖颈。他们脚下的大桥正在量子化,钢筋化作数据流升向血月。
"别听他蛊惑!"苏离的钢笔化作长枪,"他是'熵'组织的时渊者,能同时存在于所有概率分支!"
银发少年轻笑挥手,十二个青铜面具同时睁开猩红复眼。林小夏的怀表突然失控,指针逆时针飞转。她惊恐地看到自己的倒影在面具上分裂——每个都是不同年龄段的叶深。
"还不明白吗?"少年扯开衣襟,露出与叶深相同的十二面晶体,"我们是你们百年后的形态,当时间闭环完成,所有观测者都会坍缩成最初的熵增奇点。"
叶深突然发出非人的咆哮,晶体刺破皮肤生长成真理之树。每个枝杈都挂着怀表果实,表盘显示着林小夏的死亡倒计时。苏离的时停装置在这股力量下出现裂纹,现实开始像老旧胶卷般燃烧。
"就是现在!"苏离斩断自己的怀表锁链,"用你的观测者权限改写结局!"林小夏在时间裂缝中同时看到三个场景:
1. 父亲将怀表交给五岁的叶深,沙漏印记首次浮现;
2. 母亲在爆炸前启动装置,把「观测者权限」封入奶茶杯的冷凝水珠;
3. 所有时间线收束点——自己此刻的选择。
她抓住叶深结晶化的手,将怀表刺入彼此交叠的心脏。在时空崩塌的轰鸣中,她终于听清父亲留在怀表里的留言:
**"要战胜熵增,唯有成为彼此的时间悖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