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哎呀!”陶令仪后脑勺一痛。她一边揉着,“你在做什么?干嘛打我?”一边鼓起脸,有些生气的说道。
“我都叫你三遍了,你都没有听见我说的话。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一直在走神?”同桌的女生叉起腰来,理直气壮的回怼过去。
“是这样吗?不好意思。”陶令仪有些尴尬,回以微笑。“哎,你别说,今天那些不良来找你,我都快吓死了,他们没有找你麻烦吧?”
“额,没有。”
“那就行,那就行。”同桌点点头,随即又抓住陶令仪的胳膊:“不过他们怎么今天看起来非常惨的样子呢?还打着石膏,不会是跟隔壁学校的人械斗,被打惨了吧……”她自顾自的说着,一旁的陶令仪又陷入了走神当中。
她情不自禁的回想起凉月轻松解决那5个人高马大的少年的身影。“太酷了,简直就像是电影和小说里面描写的一般。”可是她还是能够看出来,对方的身份可能并不简单。至少作为一个异国他乡来的人,并没有旅游签证和相关的证件。反倒随身携带着武器。虽然十分隐蔽,看不出来是什么,但陶令仪还是注意到了。
自己就是莫名的对她有一种很奇怪的好感。何况,一直到现在,她都没有找到一个乐意一直听她絮絮叨叨的人。与她在一起,真的好开心,这样想着,她的脸上不由得又浮现出了微笑。
……
男人奋力地正在朝着前方爬动。虽然这样做没有一点意义。但是,仅存的求生的本能还是驱使他的手臂,驱使他用上全身的力气,直直地朝着前方爬去。在他身旁,蹲着一个身穿白色布衣的女孩儿。正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爬动。
神情就像不谙世事的孩子注视着一蚁群迁徙一样。那个男人花费了好长时间,几乎只往前爬动了半米。女孩儿也就轻轻站起身来,再往前走动半米地距离。这个男人的下半身一片血肉模糊。很难再分清他有什么,双腿或者腰部这样的部位。他的动作越来越慢,意识也越来越恍惚。
终于,他再也不动弹了。意识如同跌入螺旋,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在他身后,留下了一道七八米长的血痕。看着他再也不往前爬了,女孩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随后像意识到了什么一样站起身来,四周突然刮起了狂风。不远处的天空下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巨物,它的顶部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快速的旋转,就是这个旋转带来了狂风。
女孩的眼神顿时充满了好奇,“直升飞机吗?”,她抬起手臂,还没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远方的直升飞机突然发射出两枚导弹,朝她发射过来。但是,在距离她十几米远的地方,导弹陡然诡异的转变轨迹,笔直向上地朝天空中飞去,随后又在半空当中炸裂开来。
“不怎么好看。”女孩儿喃喃的说道。下一刻,她手掌轻挥。直升飞机的螺旋桨旋转速度突然开始减缓,随后仿佛被卡住一般,无法动弹。紧接着,直升机失控滑向地面,并发生了剧烈的爆炸。惊起一群群飞鸟,它们惊慌失措地拍打着翅膀,从树林中腾空而起,形成了一片混乱而壮观的鸟群。这些飞鸟在空中盘旋、鸣叫,似乎在为这场突如其来的爆炸而感到震惊与不安。
女孩朝着直升机坠落的方向缓缓走去,一阵风从远方拂过这片空地,宽松的衣襟下摆在她纤细的双腿间舞动。
……
带着十分忐忑的心情。陶令仪走上了通往自家小区的坡道。虽然自己早上留了纸条,但是也许等到自己回去的时候。等待自己的估计又是一间空荡荡的房子吧。被她称之为父亲和母亲的那两个人,好像是被迫与她产生交集似的。一有时机就要将她撇的干净。上一次见面实在什么时候呢?两年前,好像是三年前。
从小到大,她都不知道他们究竟在做些什么,只能从丰厚的生活费判断应该是什么光鲜的大气职业。所以,事实上,陶令仪是一个很会幻想的女孩儿。幻想着有一天他们能够突然出现,绽放出电视剧里星光一样耀眼的光芒,对着陶令仪大声说:其实他们这么多年不出现,是为了拯救世界。
但是随着年纪的增长,她也觉得这种衰小孩式的幻想,越来越可笑了。生活日复一日,她也必须要面对升学、考试甚至不良少年骚扰她的压力。
但是,随着电梯门缓缓的打开。当她看见倚靠在家门前站着的那个女孩时。很多年很多年来的许多幻梦,似乎一瞬间都变得不再可笑。
但是当她走近一看,神情却越来越凝重。”你不会受了很严重的伤吧?怎么这么多血?”陶令仪十分担心地问道。凉月苦笑了一下,“其实也不算很重。大多数血都不是我的。”
再次来到这里,属实是无奈之举。居住在酒店的话,会有被通缉的嫌疑。她可不想再惹上警察的麻烦。但是在街上游荡的话,她也毕竟有伤在身,也很难不被人注意。这个地方也的确会给她带来一种舒心的感觉。那个家伙临死前,似乎还是向她透露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东西。只是,看着眼前无比为她担心的女孩,凉月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我们利用了她啊”她与哥哥同时感慨。
陶令仪连忙打开房门,将凉月拉了进来。很快就像意识到了什么一样,将动作放慢了。“我家里就有急救箱,要不要我帮你包扎?”。
凉月接过急救箱,“谢谢,不过我只需要借用你的浴室就可以了。”
“好好!”陶令仪连忙点头,还不忘帮凉月打开浴室的门,看见凉月进去后,又帮她关上,“你有需要一定要叫我!我先去做饭!”浴室外传来陶令仪的话音,“谢谢,我会的。”凉月轻笑着回应。
听到陶令仪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确认她从浴室门口离开了。凉月将急救箱打开,取出棉签,绷带,和酒精。她脱下残破的卫衣,打开花洒,任凭温暖的水流冲洗她身上的血迹。冲洗的差不多之后,她关掉花洒,湿发贴在锁骨处蜿蜒如蛇。
浴室内的水蒸气在瓷砖上凝结成水珠,形成一道道蜿蜒的轨迹。对着洗手池上方的镜子,凉月用手将手臂上因为手雷爆炸飞入皮肉里的水泥碎片,瓷砖残片抠出,再用酒精冲洗伤口,流出的暗红血珠顺着手臂滚落在瓷砖上,接下来就是一些比较浅的钢片,她也一一处理。
最严重的左肩处的伤口其实已经在快速愈合,凉月重新清洗了伤口,再用嘴咬住绷带,忙活了好一阵才完成了包扎。再用打湿的毛巾擦除残余的血迹,凉月便觉得处理的差不多了,可是这时,她遇见了一个颇为尴尬的问题,她没有衣服可换了。
看着丢在一旁的衣物,凉月觉得只能求助陶令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