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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煮好的小米粥软糯香甜，两人坐在小餐桌前安静地吃完。
身体补充了能量，疲惫感似乎也消减了一些。
饭后，像往常一样，两人默契地坐到了电脑前，打开了另一款游戏夜族崛起。
游戏加载的空档，白灵雀看着屏幕上熟悉的角色，又偷偷瞄了一眼身边专注看着屏幕的少年。
他侧脸的线条依旧带着一丝病后的苍白，但眼神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清亮。
她想起他昨天滚烫的额头，想起他牙刷上鲜红的血迹，想起他为了挣钱养家而透支的身体……
一个酝酿许久的想法，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
“轩轩。”
少女轻轻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决心。
“我想……开个直播试试。”
少年转头，有些意外。
“直播？游戏直播？”
“嗯。”
少女应声，眼神认真。
“就用我以前‘阿白’那个账号。路人王的名气还在，我现在的技术也没退步……应该能吸引不少人看。靠打赏、签约什么的，应该能赚些钱。”
“不行。”
少年蹙起眉头，放下了鼠标。
“为什么？”
白灵雀没想到他拒绝得这么干脆。
“麻烦太多了。”
“第一，路人王‘阿白’，在大家印象里一直都是男生。你现在突然用这个号开播，还是个女生，网友肯定会疯狂质疑你是不是本人，是不是代打，是不是炒作。肯定会有各种节奏、攻击性弹幕，你想过怎么应对吗？你受得了吗？”
他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些许担忧。
“第二，我们现在还要上学，课程虽然不算特别紧，但加上直播，你的时间精力能跟得上吗？会很累的。”
“累？”
提到这个字，少女的声音猛的拔高了一些，打断了少年。
“那你呢？你天天上课、做项目、跑市中心打工，一天打几份工就不累吗？都累得发烧住院了！牙都出血了……”
少女眼眶微微发红，话音里带着委屈和生气。
“我就是想帮你分担一点……我玩游戏本来也是玩，顺手开个直播试试看而已，不行就关掉，我又不会和你一样，硬撑着把自己累垮！害的别人担心受怕！”
她越说越激动，小脸也因为情绪而泛红。
“对不起……我不该凶你的……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担心我，可是……可是我不想再看着你那么辛苦，自己却像个废物一样什么都做不了……”
少女微微发颤的声音，像细针一样戳在逸轩心上。
看着她泛红的眼圈和坚定的眼神，少年沉默了。
是啊，他总想着把她护在身后，却忘了她也在用她的方式担心着他，想要为他做点什么。
那份想要分担的心意，如此赤诚而滚烫。
良久，逸轩长长地叹了口气，紧绷的肩膀松懈下来。
他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银发。
“别哭嘛……真是说不过你。记住，别逞强，感觉累了或者不舒服了就去休息，要是有乱七八糟的弹幕不要去理它。”
“嗯！”
少女破涕为笑，扬起脑袋。
“放心！我知道的！”
…………
说干就干。当天晚上，白灵雀就登上了那个尘封已久的账号——“阿白”。
看着熟悉的ID，她深吸一口气，在直播间标题栏郑重地敲下：
【路人王阿白回归首播，欢迎观看】
她点下了“开始直播”的按钮。
一开始，直播间冷清得只有系统自带的几个机器人观众。
白灵雀也不急，像往常一样，点开游戏，开始单排。
随后专注于游戏操作，偶尔瞥一眼弹幕助手。
渐渐地，开始有零星的真实观众进入。
【？？？】
【阿白？是本人吗？】
【这ID……高仿？】
【哇，这操作牛的，真是有点眼熟啊……】
白灵雀没有开麦，只是默默地操作着角色，在游戏里大杀四方。她偶尔在聊天框里打几个字回应一下。
【是我。】
【谢谢。】
她的回应简单直接，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淡然。
随着她行云流水、意识超群的操作不断展现，直播间的人数开始悄然增长。
十几人……
几十人……
同时也开始出现一些弹幕。
【卧槽！真是阿白！这波操作可以啊！】
【牛蛙牛蛙！真是本人！失踪人口回归！】
【大佬宝刀未老啊！这么久不见还是这么强！】
【主播怎么不开麦啊？想听阿白声音！】
【合影留念！被阿白大佬回复了！】
【爷青回！阿白回来了！】
直播间的人数如同坐上了火箭，从几百飙升至几千，最终稳定在了几万人的规模。
弹幕如同瀑布般飞速滚动，质疑、惊叹、求证、欢迎、八卦……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热闹非凡。
白灵雀依旧没有开麦，她屏蔽了那些明显带节奏和恶意的弹幕，只专注于游戏和偶尔回应一些善意的提问。
她纤细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一边操作游戏一边回应观众，每一次甩动鼠标精准定位敌人，打出一波瞬秒，每一次极限反杀，每一次精准预判，都引来弹幕一轮一轮赞叹的狂潮。
【这操作，真没得黑，就是阿白！】
【技术是真的顶！粉了粉了！】
【主播不开麦好高冷，不过我喜欢！】
【阿白大佬求教学！】
看着飞速增长的关注数和偶尔飘过的礼物特效，白灵雀的心跳微微加速。
她悄悄侧头，看了一眼坐在旁边一直关注着她的少年。
逸轩注意到少女目光，两人对上视线。
随后少年无声地、鼓励地笑了笑，竖起了大拇指。
白灵雀粉粉嫩嫩的嘴角，也忍不住微微扬起。
第一步，似乎……迈出去了？
虽然前路肯定还有无数质疑和麻烦，但此刻，看着身边少年鼓励的笑容，看着直播间里那些不断飘过的“欢迎回来”，少女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勇气和希望。
她不再是那个只能被保护、只能带来负担的“累赘”。
她也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和他一起，撑起他们的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