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大傻春你要干什么大傻春!
楚何就这么看着那个哭的稀里哗啦的病弱少女一把把药扔进嘴里就着魔爪就是一通猛灌。
这豪放的仿佛她爹喝酒的架势吓得她手里的化妆包差点掉地上。
不是……
她刚刚,把一堆药片,就着功能饮料,全吞了?
楚何不理解这种抽象行为背后的逻辑。
她只知道这帮人才正在不断的刷新她的三观。
在某个小漫展的一个没什么人的小角落,一帮穿着大差不差制服的,看起来病怏怏的女孩们正聚在一起嗑药。
看着她们快没了生气的脸上满是兴奋的表情,楚何很难不怀疑自己到底是来聚会的还是来吸X的。
她不想待了。
她想撤退。
“我不打扰,我走了哈……”楚何拿起地上的包,故意压低声音,试图化身小透明快速消失。
很好,没人注意我。
看着那帮人还陶醉在某种莫名其妙的快感时,楚何算是彻底放心了。
等她回去,一定要把这破群给退了。
然后和这帮人狠狠的做切割。
润!
“等等!”
你.吗!
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没看见我很想逃吗!
楚何咬牙切齿的转过头,却看见那个穿着氪金皮肤的家伙正一脸关切的盯着她。
这个原本让她感受到救赎的可爱少女现在让她心态爆炸。
这么可爱,给她一拳一定会哭很久吧?
可没想到的是,这小家伙竟然指着自己的胳膊:“你的左手怎么回事?”
她站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上次见面还没有这个,你干什么了?”
一边说着,她脸上满是关切的走了过来。
这咋解释?
苏糖给楚何问住了。
对于这个装扮精致的女孩,楚何第一印象其实蛮不错的。毕竟从一开始,这家伙什么都没干。
在这种情况下,什么都没干已经强过大多数了。
所以楚何还是有耐心看这家伙准备闹什么幺蛾子。
忽然,少女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你不会……”
很明显,苏糖猜到了。
然后楚何又被拉回了人群中间。
这次少女们看她的眼神不是死气沉沉,而是莫名其妙的兴奋和激动。
她们变成了楚何所熟悉的样子,就像其她少女们聚在一起谈论偶像、穿搭和甜品一样,她们兴高采烈的和她讨论着各种改花刀的手法和技巧。
“所以你是怎么划伤的啊?”
“大概要用多大的力气能划到那儿?”
“划的位置有没有什么要求?”
……你们要不要听听你们在问什么。
楚何脑子快炸了。她现在对这些莫名其妙的家伙几乎彻底失去了耐心。
为什么她们会对这种事情感兴趣啊?她们到底经历了什么会变成这种抽象的样子。
当然,这和楚何没关系。
所以她选择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抱歉,我不舒服,先走了——”
“啪!”
一只手拉住了楚何提着包的胳膊。
“能不能给我们看看伤口?”一名女生的神情激动的有些异常,她似乎对这种自我伤害的行为喜欢过头了。
已经到了有些狂热的地步。
周围的女孩们仿佛达到了某种共识,不约而同的围了上来,齐刷刷的盯着楚何受伤的手腕。
盯得楚何有些头皮发麻。
她现在对这个群体多了一丝恐惧。
“放开,我要回去!”她用仅剩的右手试图拨开这些家伙,却发现她们攥着自己胳膊的力量出奇的大。
她心中的恐惧开始被一点点的放大。
在楚何眼里,这些家伙逐渐变成一群毒蛇,死死的缠绕着自己的手臂,似乎都在试图撑开自己的伤口,一条一条的钻进去。
她挣扎的动作逐渐变得剧烈,连胳膊上的伤口都开始不管不顾。
但现在的她根本没有力量去挣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诡异的笑着,小心翼翼的解开胳膊上的绷带。
谁能帮帮我?附近有谁?我需要帮助……
楚何快速的四处张望,试图找到能够求助的对象。
她看到了苏糖。
“快帮我!”楚何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用力呼喊着,“这帮人疯了!帮我拉开她们,快!”
苏糖撑着脸颊,依旧温柔的笑着。精致的瓜子脸被她撑起来一个可爱的小鼓包,笑吟吟的眼中却散发着冰冷的光芒。
楚何愣住了。她什么意思?
可现在的她根本没时间多想,手腕上丝丝的凉意和地上的纱布告诉她,来不及了。
这帮家伙掏出了随身携带的手机,先是不约而同的拍照录像,然后开始仔细端详这个被缝的极富美感的伤口。
她们开始小心翼翼的触碰上面的医用缝合线,时不时传出几声夸张的赞叹。
疯子,一帮疯子!
楚何的大脑已经完全被恐惧所淹没。她根本顾不上伤口是否会崩开,用尽全力试图抽回自己的手。
耳边嘈杂的声音开始变得模糊不清,眼前的画面也开始有些恍惚。
她有些缺氧,但依旧在不停的挣扎。
忽然,在这片嘈杂的声浪中,一阵细微的嘟囔声显得尤为刺耳:
“如果把线拆了会怎么样?”
这细小的呢喃仿佛一根银针,狠狠的刺进了楚何的耳朵。
她开始觉得自己的感官逐渐被剥夺。
听觉,触觉,就连眼前的画面也变得只剩下简单的黑白色。
一个简单的想法开始填充她脆弱的身体,仿佛要将她填满,直至破裂。
她要吼出来。
“都tm给老子放手啊啊啊啊!”
“砰!”
楚何一拳砸向了那片模糊不清的黑暗。
……
护士趴在桌子上,脑子里全是今天中午独自过来的沈晚鸢。
几个小时前,她耷拉着流血的胳膊快步走进来的时候,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不知道为什么,她前天才缝好的伤口竟然崩开了好几个地方。
当时主治医生一边缝合一边骂,也不知道在骂些什么。
似乎和白天的漫展有些关系。
她本想问一下什么情况,却被老师拉到了一边,说什么遇见了几个出生什么的,先别找她问。
好像她自己也有点什么问题。
真搞不懂现在的小年轻怎么都变成这样了。
她叹了口气,伸了个懒腰,准备出去买点儿夜宵。
虽然医院门口附近不好摆小吃摊,但并不妨碍她们挪到街对面。
“今天晚上吃什么好呢?”她换好衣服,取下口罩,走向一旁的桌位,“小陈,借下电驴,给你捎点儿夜宵。”
“哎你还说的好听!嘴馋直说啊,别拿我找借口。”
“好好好错了错了,是我想买夜宵,我想买……
“请个水果捞谢谢。”
“哎你这家伙,趁火打劫?”
她笑骂着抢过钥匙,哼着歌,小跑着走向电梯。
嗯?
为什么医护人员专用电梯在动?
“叮!”
电梯刚好停在了她面前。
门缓缓打开,她看到了两个熟悉的面孔。
沈晚鸢和她的老师一脸焦急的推出来一个少女。
“哎,你,先别出去,把还在值班的全叫过来!”老师反应很快,看见她就立刻开始安排,
“这孩子药物过量休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