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我们两个都愣在原地,不知道这是在唱哪一出。
还是英格斯诺最先反应了过来,她戳戳我:“你,你也看见了?”
我咽了口唾沫,朝四周看了看。周围的学生熙熙攘攘,除了我们,并没有人注意到刚才发生的事情。
“这……?”我想抓个路过的人问问是不是也能看见什么,英格斯诺制止了我。
“不要惊扰其他人。”英格斯诺胸口的吊坠亮起紫光,那根奇怪的棒槌从她体内穿出,她一把抓住,身上同时也被紫光覆盖,光芒褪去,她又换上了那身黑色的战斗服。
第一次见的时候情况紧急,我没太看清楚这身衣服的细节,这次她在我面前变身,没啥危险,我看得就从容很多。
“哇!你这衣服还是露脐的,不怕着凉啊!”
“哇!一身黑色虽然看上去坏坏的,但也酷酷的!”
“哇!披风好帅,能让我摸摸吗!”
我本想这么说,可她不等我张嘴,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我的手腕,纵身一跃跳进了河水之中。
“幸好刚才隐身了。”落入水前,英格斯诺还称赞我,“烈歌,还是你有先见之明啊!”
******
“呐……我说英格斯诺,我们这样,还要飞多长时间?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堆到头顶了……”
我们头朝下扎进水中之后,却发现自己并没有进入想象中的河底,也没有被淤泥吞噬,而是一直这样飞行在黑暗之中。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们下降的速度很慢,就算是这样撞到地面也没有关系。”黑暗中,英格斯诺胸口上的紫色宝石和她那双红褐色的眼睛是整个空间仅存的一点光亮。
不过这家伙还算有良心,紧紧抓着我的手,多少让我安心。
“嗯?等等。”她拉着我,停下了。
“怎么了?”我紧张起来,以为有危险。
她眨巴眨巴眼,拉着我调转了一下方向,我们从头朝下变成了头朝上。
“哦,原来可以变换方向啊!诶嘿!”
“拜托……求求你早一点发现好不好。”我转了转僵硬的脖子,感觉似乎好一点了。
两个人继续向下落去。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停止下落了,突然,我听到旁边的英格斯诺“哎哟”一声,刚想问她怎么了,我的脑袋“咚”的一声撞到了什么东西上。因为我们的速度不快,所以这一下不算疼,只是太过突然,我被吓了一跳,不自觉地也叫了一句“哎呦”。
英格斯诺的白发在刚才变身的时候变成了黑色的头盔,比我高不少,可能比我先碰到了,所以比我先叫出来。
“哎?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条件反射地向上摸去,摸到了一块平整且坚硬的东西,“这是什么?怎么感觉像是……一块石头?不,像一堵墙?”
英格斯诺红褐色的眼睛惊慌地闪烁着:“诶?刚才我们已经调转了身体了,怎么还是脑袋先着地?”
我想了想:“可能当时我们落水时,并不是脑袋朝下?”
英格斯诺摇摇头:“不可能,烈歌,你不要自己骗自己,你当时的感觉,是脚上头下吗?”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说实话,人对感觉的记忆并不是十分精准,再加上我们下落的速度一直很慢,所以现在让我确定当时的感觉,我并不能拿的准。
英格斯诺见我犹豫,拉了拉我的手腕。我看向她,她的眼神向上瞥了瞥:“没事,既然下面走不通,我们就向上去。”
“向上?怎么向上?”我问。
“还能怎么向上?跟我走呗!”英格斯诺拉着我倒转身体,轻点一下脚下的“墙”,拉着我向着反方向飞去。
她显然有点心急。虽然周围一片漆黑,没有参照物让我知道现在有多快,但我还是能很明显地感觉出她飞行的速度相当快,我急忙拉了她一下,她稍慢一点,低头看我。
“等,等等……”我深吸一口气,“前面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你飞这么快,我担心会有危险。”
英格斯诺的眼珠转了转,点了点头。
低速飞行使我的体感有些混乱,说实话,现在我完全搞不清楚自己是运动的方向是顺着地心引力的方向还是逆着,只能感觉到自己确实是朝着一个地方去了。
“呐,英格斯诺。”
“唔?怎么了?”英格斯诺回头问。
“这样的飞行……是怎么实现的呢?”我想了想,“是通过改变周围的重力力场吗?”
“嗯……解释的话其实我也不太懂啦,就是想飞就飞,我也不清楚原理。”英格斯诺把我拉到和她一样的高度,一把揽住我的腰。
“呜啊!你,你干嘛!?”她这个动作太出乎我的意料了,再加上我的腰很敏感,想推开她,又害怕自己掉下去。
“嗯?我只是觉得你在我下面,我跟你说话还得低头,太麻烦了。”
好近,英格斯诺的红褐色眼睛几乎就贴在我脑门上,她均匀的呼吸吐气轻抚过我的脸颊,吹起我的刘海儿……
“啊,啊!对了,英格斯诺,你也会呼吸吗?”
“通常是不用的。”英格斯诺没听出我是在转移话题,就这样架着我继续向上飞去,“但是拟态成地球人,就自然有大多数普通地球人的生理表态,呼吸就是。但其实这只是做做样子而已,我是不需要氧气的。”
“真的?”
英格斯诺减缓了飞行的速度,抓起我的手,放到了一团柔软的东西上。
有规律的起伏。
“嗯?这是……”
“能感受到我胸口的起伏吗?”英格斯诺抓着我的手又挪动了一下。这下更不得了,我的手掌似乎抚过了一块凸起,接着,听到她继续说,“能感受到我的心跳吗?”
我的脸早已经红透了,忙把手抽出来:“好,好啦!知道了!你快专心飞……”
“哎哟!”
我们同时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我难以置信地摸向头顶,立刻传来了熟悉的手感。
我们竟然又撞上了一面“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