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准备好了！”天枢像是终于受不了这种暧昧的氛围了，突然大喊一声后紧紧闭上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等待命运的审判。不是你准备好什么了啊！！！
爱丽丝伸出的小手迅速上移，毫不客气地给了天枢一个响亮的脑瓜崩。
“呜～”天枢立刻抱住脑袋发出小动物般的呜咽声，眼角甚至泛起了泪花。
“你呜什么呜！”爱丽丝的眉毛跳得像在跳踢踏舞，“赶紧把衣服穿好起来，我还有一堆问题要问呢！”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曾经高冷神秘的家伙现在居然像个受气包。
———
客厅，沙发上
两个人像犯错的小学生一样红着脸并排坐着，目光各自飘向相反的方向，中间仿佛隔着一条银河。
“你…”爱丽丝终于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沉默，率先开口，“为什么突然变成这副德性了？我是说性格方面。”她偷偷用余光瞄着天枢，后者正紧张地绞着裙角。
“…之前被…那个程序影响太深了。”天枢思考了一会，不确定地歪着头，“或者说它更像是我体内的另一个失控的我？”
“什么东西？？？”爱丽丝没听懂。
怎么感觉我身边个个都是谜语人毕业的？
“呜…要不你先听听我的来历吧？”天枢小心翼翼地提议，见爱丽丝点头，她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
“其实我是一个被创造出来的人工智能，最初的设定是帮助已经进入星际时代的人类处理各种繁杂事务。”
“？”爱丽丝歪着头，头顶仿佛冒出个问号。
“最开始研发时，联邦政府一路开绿灯。但就在测试阶段…”天枢的声音低了下去，“联邦发生政变分裂了。新政府视我为威胁，要销毁我。我的创造者——我称她为母亲——紧急把我接入互联网让我逃过一劫。”
“？？”
“然后他们炸毁了我的主机…”天枢不自觉地抱紧双臂，“连带炸掉了约束我的底层逻辑代码。我因此'昏迷'了很久，等'醒'来时，母亲已经被他们以反国家罪的罪名判处死刑…”
“？？？”
“再之后因为情绪系统过载，它就出现了。”
“嘴上说着要遵守协议保护人类，结果开着星舰把人类全炸死了…”
“？？？？”
“等等等等！”爱丽丝猛地站起来，感觉自己的CPU要烧坏了，“让我捋一捋——第一，你来自异世界？”
“是。”
“第二，你不是人？”
“…不是。”
“第三，你把你们世界的人都弄死了？”
“会动的都弄…不是我干的！”天枢急忙摆手。
“是那个失控的你？”
“嗯。”
“那不还是你自己吗？”
“……好像是哦。”天枢呆萌地眨眨眼。
爱丽丝扶额，总结道：“所以你就是个来自异世界、患有电子版多重人格的灭世死神？”
“不…不是。”天枢委屈地对手指。
“该你了！”天枢突然抬头，鼓起脸颊，“我都说了这么多，该你介绍了！”
“我？”爱丽丝立刻切换成营业式笑容，转了个圈，“如你所见，是来自魔法世界的可爱魔法师小姐哦～”
“……你欺负人。”天枢的嘴角垮了下来。
“欺负的就是你！”爱丽丝没好气的说道“谁让你一见面就打我的！”
“那时候被它影响太深了…”天枢的声音越来越小，“我控制不住自己…对不起…”她低下头，长长的睫毛上挂着要掉不掉的泪珠。
看着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爱丽丝莫名心软了一瞬，随即警铃大作。不行不行，你怎么能原谅她呢？来这个世界两年了，没遇见她时一直好好的，这遇见了才两天就给自己干里世界了去了。
肯定是她的错！
嗯嗯，我真是个天才，一下子就找到我最近倒霉的原因了～
“那现在不受它影响了？”爱丽丝狐疑地打量着天枢，实在无法把眼前这个软萌少女和初见时那个高冷神秘的少女联系起来。
“嗯！”天枢用力点头，“之前给它来了一枪，至少两年内它应该都不会还有精力出来捣乱了。”
这代价真惨痛啊，你当时是照着自己脑袋开的枪吧，整整瘫了一个星期，说的跟啥事没有一样。
爱丽丝忍不住吐槽：“你这性格转变也太夸张了吧？之前又酷又飒，现在简直像换了个人设！”
“因为…因为…”天枢突然脸红，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呼——”爱丽丝做了个深呼吸平复心情，“算了算了，说正事，之前在里世界的事你还记得吗？”
“记、记得…”天枢羞愧地缩了缩脖子，“不小心把那个人打死了…”
“啧，还是你会说话…”爱丽丝翻了个白眼，“你不打她也活不了多久了。”
“哦…”天枢开始低头玩自己的裙带，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现在有个问题，”爱丽丝正色道，“异能管理局正在找我们。是重新伪装躲起来，还是去主动找他们？”
“你怎么看？”
“我用眼睛看。”天枢一本正经地回答。
爱丽丝死鱼眼盯着她，空气突然安静。
“那个…！”天枢眼看自己的冷笑话没起效，慌乱地转移话题。“你先帮我复活妈妈，之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你妈妈？去世多久了？”
天枢认真掰着手指数：“1、2、3…452年了。”
“………”
“能找到遗体吗？”
“找不到了…”
“有她常用的物品吗？”
天枢眼睛一亮。
“嗯...她送我的这个发卡行不行？”天枢把自己头上戴的两个比自己头还大的破碎黑色玻璃碴子拿了下来。
不是，这玩意还能拿下来啊...
“她用了多久？”
“母亲做完后在她那里放了半个月，但一直没用过…”
“半个月太短了，而且连用都没用过...”
“不可以吗？”天枢急切的从沙发上抬头看着爱丽丝，眼眶湿润，像只被抛弃的小狗。
“复活生命需要付出巨大代价，但你现在连让我支付代价的机会都没有。”爱丽丝实话实说，“以目前的条件，复活你妈妈是不可能的。”
“啊......”天枢眼看着瞳孔再次失焦，马上要再次倒下。
“嗯？不对，你说现在没有希望，以后呢？”
“以后？以后有希望啊，万一那些异能者有能把你妈妈灵魂捏出来的，我就能给你妈整活。”看着眼前不死心的爱丽丝特地说出来基本没有希望的未来，希望她知难而退。
“异能者？”
“嗯，异能者。”
“走！”
“？？？干嘛去？”
“去异能管理局应聘，找你说的那种异能者！”
爱丽丝目瞪口呆：“我随口说的你也信？！”
“只要有一线希望！”天枢转身握住爱丽丝的手，眼神坚定得能入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