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往事

作者:解忧巧克力 更新时间:2025/4/11 0:13:58 字数:3130

赛菲尔继续追问了几个问题,然而这位“勇者”依旧只是机械地重复着他刚才说过的话。

“我是勇者。”

“我的铁剑在五楼,铁盾在九楼。”

他宛如游戏中的NPC,只会机械性地重复预设的台词。

赛菲尔注意到他病号服上绣着的名字。

“他是个‘异常’,我在资料上见过他的信息。”赛菲尔回想起从第七局那里获取的被实验者资料。

“他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危险性。”

这位“勇者”身材实在过于消瘦,病号服都松垮垮的挂在他身上,宛如一副空荡荡的衣架。

“看来这里的伙食不太理想。”

“应该不是这个原因。”赛菲尔注意到“勇者”的嘴唇上残留着丝丝血迹,他轻轻掰开“勇者”的嘴巴,发现他的口腔内布满了倒刺,这些倒刺一直延伸至喉咙深处,因为太过昏暗,难以窥见更深处的情况。

“勇者”并未对赛菲尔的举动进行反抗,眼中闪烁着泪光,似乎在恳求我们帮他解脱。然而,当萨克利夫试图攻击他时,发现他与“顽童”如出一辙,同样无法受到任何伤害。

“只要他进食,这些倒刺便会划伤他的口腔和喉咙。看来他只能通过减少进食来缓解痛苦。如果这就是他的‘异常’,那他确实不具备什么危险性。”

“大多数‘异常’对本体而言都是有害的,甚至导致他们直接暴毙也并不罕见。”贝尔说道。

“你是怎么得知这些信息的?”

“还是那个芬里斯告诉我的,我被困在他的空间里相当长的时间,在他去世前与他有过长时间的交谈。”

“你在外面的时候为什么不说?”

“我一直被追问‘异常’的具体位置,根本没有机会啊。”

“你还知道哪些情报?请从头到尾详细告诉我们。”

“芬里斯告诉我,他从小都是在名为“圣丹仙”的孤儿院中长大的。某一天,孤儿院迎来了一位新院长——斯泰奥特斯。这位院长以健康检查为名,陆续将所有孩子带到了这座疗养院中,芬里斯也在其中。疗养院里有许多身着白大褂的人,他们在进行一系列检查后,将芬里斯带入一间封闭的房间。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台奇特的金属容器,该容器连接着一台由无数齿轮构成的复杂仪器。芬里斯被指示进入容器,他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波动震撼全身,但并没有感到特别痛苦,因此当时并没有特别在意。”

“这是第七局的实验,旨在为‘圆桌骑士’计划寻找能与超凡模共鸣的人。”赛菲尔早就对这件事进行了详尽调查。“斯泰奥特斯还是这位菲洛梅尔小姐的养父呢。”

“完成一系列检查后,芬里斯被安置在一间独立的房间内,后来他得知这样做是为了监测他身体的变化。起初几天,他并没有任何异常,然而就在几天后的一个清晨,他突然发现自己无法起身,双腿无力地瘫软在了床上。一个黑色的洞口在他周围旋转,恰好在这个洞口旋转到他身下时,他坠入其中。那是一个充斥着扭曲光线的奇异空间,仿佛完全隔绝于外界,独立存在。他被困在这个空间中相当久的时间,没有食物,也没有水源,饥渴交加让他陷入绝望。他竭力用手支撑身体,试图寻找刚才的洞口,但,每当他移动的时候,那个洞口也会相应地移动。在经历了无数次的尝试后,他终于摸清了洞口移动的些许规律,成功跌落而出,最终被外界的人所救。”

“他无法直接操控这个黑洞与空间,这是他后来才明白的,这也是他们这些‘异常’的通病。但经过数年的不懈努力,他逐渐熟练掌握了空洞与自己位置之间的关联。坐在轮椅上的他,可以有意识地让自己或他人进入这个空间,但这一过程需要耗费一定的时间,这也是他没能及时解救另外四名警察的原因。”

“自从他成为一名‘异常’之后,便再也不被允许离开这座疗养院。尽管他曾试图通过躲进那个空间来逃脱,但因为坐在轮椅上,移动缓慢,总是被轻易发现。看守门总能顺着他的黑洞找到他。久而久之,他放弃了尝试,毕竟他也考虑到,在外面的生活或许还不如在这间疗养院中过得安稳。”

“孤儿院的孩子们中,有两人与他一同被关在这座疗养院里,分别是罗莎莉和格雷。格雷的‘异常’使他衰老的很快,而且每隔一段时间,一道白色的烟雾便会从他身上飘离。后来芬里斯得知,那是格雷灵魂的碎片,这些碎片就散落在格雷的房间中。”

“至于罗莎莉的‘异常’,则是她一旦被人观测到便会消失。只有在没有任何人以任何形式观测到她时,她才能显现。这种观测包括看到她、听到她的声音、触碰到她等。当那些穿着白大褂的人进入她的房间时,往往只能看到瞬间掉落的衣物。如果不是罗莎莉独自一人时,消耗食物、留下排泄物,没人知道她依然存在于那里。芬里斯也只能通过纸条与她交流。”

“这大概就是罗莎莉能顺利盗窃商店而不被发现的原因吧。”赛菲尔补充道,“一开始我猜测她的能力只与隐形有关,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复杂。”

“芬里斯察觉到,从某一天开始,疗养院的管理人员突然换了一批人。这些人不再仅仅是将他们囚禁,而是对他们进行各种实验。其中一位黑发的男人尤为突出,正是他加速了格雷的衰老与灵魂分裂,最终将格雷化作了一幅幅油画,而原本的格雷早已经去世多年了。在这位黑发男人的测试下,许多‘异常’个体得以更深入地了解自己的力量,纷纷开始设法逃脱。或许是意识到自己已经难以控制住这些‘异常’,那名黑发男人紧急叫停了所有实验,并忽悠格雷的画像来看守住这些‘异常’。”

“不出所料的话,这位黑发的男人就是那位黑尼托教授。”赛菲尔说道。

“正是在这个时期,芬里斯终于能够精准地进出自己与罗莎莉的房间,他也终于具备了帮助罗莎莉逃跑的能力。芬里斯告诉我,罗莎莉曾在过去救过他一命。为了报答这份恩情,在罗莎莉成功逃离后,芬里斯会潜入她的房间,制造出她仍在房间中的假象,以此来迷惑格雷的画像和其他工作人员,让他们误以为罗莎莉从没有离开过。”

“但就在最近,芬里斯的老毛病越来越严重,他感到自己时日无多。不愿就这么白白死去的芬里斯,决心将这里的秘密传递到外界。恰逢马库斯警长带领我们抵达这里,他便将我救了出来,并告诉了我这些信息。”

“你没有询问他这里的‘异常’究竟具备哪些能力吗?”

“芬里斯坦言,他对这些‘异常’的了解也颇为有限。加之当时他已经奄奄一息,除了告诉我‘顽童’的‘异常’之外,他只着重提醒了我,要特别留意一个被称为‘香水’的‘异常’,强调绝对不能让他逃脱,但具体原因还没来得及告诉我,他就去世了。”

“我本以为自己会永远被困在他的空间中,没想到就在他咽气的瞬间,这个空间坍缩了起来,将我甩了出去,恰巧落在了你们发现我的地点,而芬里斯与他的空间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推测,这些‘异常’现象或许会随着这些被寄宿的人类的死亡而一同消逝吧。”

“同样是圣丹仙孤儿院出身的菲洛梅尔小姐,能回想起些什么吗?”赛菲尔转过头,目光投向我,问道。

“芬里斯、格雷、罗莎莉的名字,我的记忆中都有印象,但其他的就都不记得了。倒是还记得一个名叫玛丽的女孩,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我知道哦,在那份资料中有记载,‘玛丽,女,死亡’。”

“这......”我心中一震,我没想到记忆中那个可爱的小女孩已经去世了。

“似乎是在超凡模的影响下,突然暴毙的,确实很可怜。”

“第七局竟然在进行这样的实验,这种事情难道没有人管吗?”

“能推进这样的实验,必然得到了更高层的默许,那就不是我们所能触及的范畴。”

贝尔所讲述的故事,几乎都在赛菲尔的预料之中,然而即便掌握了这些信息,我们的处境依旧毫无改观。

“我们该如何处置这位‘勇者’?”

“他在游戏中的角色定位似乎是NPC,不会主动攻击我们。而且他的‘异常’似乎也只有在口中长倒刺而已。我们只需要把他关住,确保他不会逃脱就可以了,等‘顽童’的能力解除后,他只会出现在疗养院中,很容易就能被外面的士兵抓住。”

在确认了房间里没有其他物品后,赛菲尔将门锁紧。

“顽童”依旧独自坐在过道中,赛菲尔俯身靠近,试图窥视他画册的内容,“顽童”并没有加以阻拦。画册上描绘的是一位全身布满伤疤的男人,骑在一位身着紫色连衣裙的女子身上,男人手持锋利的匕首,剖开了女子的腹部,溃烂如死蛇般的肠子从她腹中垂落。

赛菲尔心中暗自震惊:“这孩子怎么会画出这么血腥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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