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跟失忆了一样，家里没有长辈叫你这些血族的基本技能吗？”
洛希尴尬地对戳手指，艾黎说的好像没什么毛病，她穿越过了确实算半个失忆，至于血族长辈，更是没影。
连吸血都是期限到了，依靠身体本能进行。
什么变成一堆蝙蝠飞来飞去的魔法更是不敢想。
“秃鹫会把幼鸟推下悬崖，促使它们学会飞行。”艾黎淡淡说道。
“你要干什么……”
洛希害怕地闪开，这里虽然没有悬崖，但她还是怕某人忽然推她一把。
“我的意思是，飞行是鸟儿与生俱来的本能，化身蝙蝠群也是你的本能之一。”艾黎解释道。
“心静下来，想象自己是一只蝙蝠，倒挂在天花板上。”
洛希听从艾黎的指示，双眸紧闭，想象自己倒悬在空中。
不行……好晕。
洛希感觉整个人处在坠落的电梯中，失重感如飓风把她吹来吹去。
尽管她背上长出了翅膀，但也只能有气无力地扑腾几下，根本不像是能起飞的样子。
“噫！”
洛希腋下忽然被一双纤手抓住，整个人被温柔地抬到了空中。
“别乱动，你好好感受一下在空中是什么感觉。”
“唔……好吧。”
洛希一边操纵翅膀拍打空气，一边轻哼着小曲。
“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啊不，我是一只小小小小蝙蝠~”
“想要飞呀飞，却飞也飞不高~”
“这是什么地方的童谣？听起来怪怪的。”艾黎好奇询问道。
“这是咱家乡的歌，不是童谣啦。”
洛希继续哼唱着，想象着自己坠入天空怀抱，小翅膀扑通扑通地扇动着，像一台过载的鼓风机。
“对了，请不要松手，摔疼了我是会哭的。”洛希闭着眼眸嘱托道。
“咳咳……”
艾黎一脸惊讶地仰望着缓慢上升的洛希，不知道该不该出言提醒。
再让她飞下去，恐怕脑袋就要撞到天花板了吧？
“洛希小姐，小心你的头顶。”
“头顶？嗯？”
洛希抬头睁眼，一面陌生的天花板直直朝脸上撞来。
“呜哇！”
小翅膀胡乱拍打，洛希像是微风中的落叶，上下翩飞着。
“救救救我！”
洛希紧张地大喊，而艾黎只是在下方笑意盈盈地观察着。
若是洛希能保持平静，回到最开始平稳飞行的状态，或许还不会坠机。
但慌乱之中，身体已然失衡，抽筋的翅膀就像折了的机翼，带着身体朝地面坠去。
地面迅速在角膜上放大，洛希紧张地闭上双眼，抱紧自己，乞求这一摔不要把脑袋摔坏。
“……咦？”
嘶……怎么不痛？
几秒钟后，疼痛并未袭来，洛希好奇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悬浮在空中，下方是好奇打量自己的艾黎。
“我说了，坠崖的幼鸟仅仅在几秒的时间里就能领悟飞行。”艾黎轻笑道。
洛希想瞧瞧后背的翅膀，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消失了。
“什么鬼？我怎么变成了个球？”
不仅对四肢的感知变得微弱，视野也变得奇奇怪怪，好像自己身上长出了无数只眼睛，竟然能看到不同方向上的艾黎。
“喏，瞧瞧你自己现在的样子，不要吓到了哦。”
艾黎说着，用圣光拟造出一面小镜子摆在胸前。
洛希定睛望去，只见镜面反射的上空处悬浮着一片血色的蝠群，黑压压一片仿若乌云。
“哇哦。”
洛希惊呼一声，蝙蝠群也一齐张开小口，发出一模一样的人声。
“为什么蝙蝠会说人话？还跟我说的话一样？”
“哈哈，你真是个傻瓜。”
艾黎捧腹大笑，她从未见过这么蠢呆的血族。
连飞行都不会的年幼血姬，就像是未经开发的璞玉，让人忍不住想攥在手心把玩。
尤其是洛希长得格外像露茜的女儿，欺负她会莫名有种复仇的快感。
“可惜教廷不允许豢养血姬，要不然……”
“你在嘟囔什么？是在嘲笑我嘛！”
终于从蝙蝠群还原为人形的洛希鼓着腮帮，气呼呼地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这么蠢呆，怎么可能会有坏心思，看来是我错怪你了。”
“我很抱歉。”
艾黎向洛希深深鞠了一躬，以表歉意。
“啊……没事没事。”
洛希连忙摆手，扶艾黎起身。
艾黎放下头顶的兜帽，如同紫色花海的长发披落，紫罗兰的甜蜜香气扑面而来。
“这个送给你。”
艾黎将一枚银质勋章交予洛希，上面刻印着一座建造于山间的庄园，其下面刻录着“帝国魔法学院”六字与艾黎的名字。
“这是？”
“我的学生证，不过我早就毕业了，现在在学院魔族研究系担任系主任，”艾黎解释道，“如果你有意来学院进修，凭此勋章可以免去考试和学费直接入学，算是我的赔礼。”
“哇哦！谢谢你。”
洛希满心欢喜地收下勋章，她还正发愁自己从地下城辞职后要去哪里生活呢。
穿越异世界后居然还能重回学生时代，真是太幸福了吧。
“当然，你必须来我的魔族研究系，做我的研究对象……”
艾黎俯身轻语，糜烂的声线像是柔软的舌头缠绕在洛希耳垂。
后者闻言浑身一颤，望向她的目光不觉充满敬畏。
“……还请让我好好考虑一下。”
“还用考虑吗？换作别人可是一秒钟都不敢犹豫哦？”
“这……这不对吧？”
成为研究对象什么的……会被开发到坏掉的吧？
洛希想象着一副被玩坏表情躺在实验台上的自己，浑身上下还被插满了奇奇怪怪的管子……
“你在想什么呢？”
艾黎见洛希露出一副惊骇表情，狠狠地给后者脑壳来了个暴栗。
“我是要研究血族的生活习性，别把我当成变态啊喂！”
“哦哦。”
洛希捂着脑袋不停点头，看来书看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唉……要不是帝都的血族敌视教廷严重，我的研究也不会受阻这么久。”艾黎感慨道。
“喔？怪不得之前见到的安妮态度那么差，原来是这样吗？”
洛希不觉想起地下城门口见到两人针锋相对的一幕。
“教廷并不主张魔族入住帝都，反而认为应该赶尽杀绝，导致两边关系很僵。”艾黎解释道。
艾黎作为教廷的圣女，自然代表了教廷的理念。
不管她心中如何想，入住帝国的魔族都会对她有所提防。
尤其是安妮想要获取龙血来讨好露茜，争夺目标相同的情况下，她会对艾黎大打出手都不为怪。
“让我想想，安妮她们应该已经深入龙的寝宫了吧？”
艾黎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似乎准备好欣赏一场好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