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时常会梦见那一张画,它在一条走廊的尽头。我想要去看,我发现我就站在它面前。画中的女人是如此神秘如此陌生却又如此熟悉。仿佛是一个自己未曾谋面却又是青梅竹马的邻家女孩。可是她的脸蛋上却流露出一种与年纪不相仿的成熟,她像一个青涩的含苞待放的女孩,她像一个端庄稳重的母亲,她像一个优雅华贵的淑女,她像一个放荡无情的*子。我忍不住想要了解她,认识她,拥抱她,亲吻她,崇拜他,信仰她,撕碎她,埋葬她.....他仿佛能够包容我的一切,能够放纵我的一切,能够约束我的一切。我称呼她为Beatrice。
“你好?请问这里是美术社吗?”
我从刚才的瞌睡中醒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啊...我怎么睡着了?我将目光聚焦到门口的人影,一位和我年纪相仿的女.....生?不等我回答,一阵好闻的风扑面而来,我的眼前映入一张俏丽的脸蛋,小鹿一般的眼睛好奇地观察着我,深邃的黑色眼眸仿佛能将人吸进去似的,一只手在我的眼前上下晃动,半张着的嘴唇欲言又止。我一时间呆住了,直勾勾的盯着这头小鹿的双眸。
“那个.....?”
“啊!不好意思我有点睡迷糊了,是的是的这里是美术社。”我急忙回答。这个教室是刚刚腾出来的,原本是用作其他地方的杂物间,咋一看确实不像是那种正儿八经的画室。她会这么问也正常。这样的人会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画画的人身上一般都是脏兮兮的呢,难不成她是想要加入美术部么?
"我是来当模特的!"
"模特?"这个回答真的是出乎我的意料,才成立没几天的美术部居然就已经能够跳过石膏像和无聊的静物练习就开始最好玩的写生模特环节了吗?!从羽绒服到短袖到长裙到短裙到裸..咳咳,我停止了无边无际的幻想,但是脑海里却浮现了意大利雕塑的完美曲线,大理石羊脂般的质感,阿梅代奥·莫迪里阿尼,但丁·加百利·罗塞蒂,毕加索,古斯塔夫克里姆特等等大师的名字.......(都是和模特关系密切的画家,这里随便列举了几个)下一秒她的声音将我拉了回来。
“你也是来当模特的吗?”我觉得她似乎误会了什么。
“不不不,我是来学习绘画的我是这里的部员。我叫夏圭”我连忙澄清,以防止误会的雪球越滚越大。
“那太好啦,我叫喜多川歌麿!等会能请夏圭同学给我画一张吗,拜托拜托!”
少女的兴奋和突如其来的请求让我感到有些不知所措,但是我看着她的笑容感觉仿佛受到了鼓舞,自己居然也能让陌生人判断自己有某个方面厉害。我下定了决心给她画一张,就算是画的丑的也没关系。这一瞬间她就是我的粉丝了,艺术家怎么能拒绝这么热情的粉丝的请求呢?
“喜多川同学,虽然很不好意思,我也是初学者但是我会尽力的。要是画的不好看,我先说一下抱歉。”
我没有听见回答,还以为是她失望地走开了,回头一看,喜多川居然一秒就进入状态了刚才如同深春绽放的海棠花一般灿烂的笑容突然转变成了另外一种状态,她就是那么端正的坐着,放松又认真,从一朵在春日阳光下摇曳的花朵变成了古老庄园深处的一丛蓓蕾。我赶忙拿出画板和纸,可是没有颜料盒和调色盘,我只好拿铅笔出来。举起铅笔对着喜多川示意用这个来画,她微微颔首,欣然同意。
我一边削这铅笔一边观察着模特。教室里安静的出奇,仿佛能听见她微微的呼吸声,随着加入的卷笔刀的刷刷声,刚才迷迷糊糊的没怎么仔细看喜多川同学的脸,现在终于有机会了。
她的眼睛很漂亮,眉毛和这双眼睛很搭,浓而修长的眉形就像是书法家写下的一笔笔划。睫毛就像是飞鸟的翅膀,微微向后收拢的头发显得她的脸蛋更是精致,就像是白里透红的水果。鼻子就像那种写真模特一样的小巧。但是却感觉不到那种刻意的堆砌妆造,一切都很自然,确实对我来说是很适合的模特,在那些画家眼里可能是非常难得的容易出画的那种效果的模特吧。
我的笔似乎第一次和我配合如此默契,我的眼光在她和画纸之间跳跃,我的耳朵里只剩下笔尖摩擦画纸的悦耳声音。尽管我算是初学者,但是秉着对喜多川同学的请求负责任的态度我将画完成了以后拿给她看,她接过画一瞧,捂着嘴笑了一下。
我马上汗流浃背了“糟糕,画的这么差劲要被看笑话了。”
“夏圭同学画画不错呀,咋一看似乎比较潦草,但是能让人体会到画这幅画的人很仔细观察呢。”
我听到这脸颊发烫,不单单是被漂亮的女孩子夸奖感觉很好,而且我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了观察她时那张映入我脑海的漂亮脸蛋了。
“那是因为喜多川同学很入画,谁来画你都会好看的。”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谢谢你呀,我是真的觉得你画的挺有意思的,虽然我不是很懂画画,不过我觉得好的画能引发人的感受和共鸣。”
“你这不是很懂吗,很多人只是觉得画得像就是好可是实际情况却不一定是这样。”
“夏圭同学就是这么想的所以画我画的没那么像对不对?”
“额.....”我真恨不得从她手里抢过画来吃下去。
“开个玩笑啦,我看你好像有点紧张了逗逗你。”
喜多川同学还真是幽默风趣,这种女生我有点难以招架。我本想从她手中拿回自己的这张拙劣之作,但是让我觉得有些奇怪的是她似乎没有马上将它递给我的意思,反而望着纸上的自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喜多川同学...可以把它给我么?”
“这是你为我而画的哦,这张画只属于我。”
喜多川突然一本正经的用一种近乎严肃的语气强调,仿佛在宣誓某个庄严的仪式。我拗不过她,只好默认了她的这个宣誓。从她手里接过画,我再次开始端详我的作品,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纸上的喜多川同学看起来好像在哪见过,我又偷偷地看了她一眼,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这个时候的她正在看着教室里的石膏像,大卫正在和她对视。而她仿佛和大卫在进行对瞪比赛,一般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和大卫那冰冷空洞的眼窝所发射出的视线相互碰撞。我苦笑不得,这个女的好像不是很聪明的样子啊,看来是我的错觉吧,我怎么可能见过喜多川呢?
突然喜多川拍了拍我的手臂,把我吓了一跳。
“那个包是你的吗?”
那个包?我顺着她指着的那个方向看去,一个常见的学生挎包正挂在教室里最大的石膏像维纳斯身上,正好把维纳斯原本露出的胸前部位挡住了,原本洁白美丽的石膏像被这个书包打破了和谐,远看仿佛是穿上了一件从脖颈挂住往下顺延的泳装bra,洁白神圣的美神变得有些凡俗气息了,但是........除了看起来像bra的书包外居然还真的有条胖次系在石膏像腰间,还是很大人气息的黑色蕾丝系带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