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筋飞速旋转,但是牧溪快我一步一把抓住了树干上的什么东西,然后大喊,
“你看着!”
我看清楚了她手上拿着的是什么东西,是蝉蜕!她要做什么?抓虫子证明自己是个真真切切的女孩吗!
下一秒我才知道我大错特错了,这个人居然把刚抓下的蝉蜕塞进了嘴里!就像吃虾条一样开始咀嚼了起来,清脆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她嚼了几口露出了非常难过的表情,龇牙咧嘴地将它吐了出来。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这一步棋让当时的我大受震撼直接打乱了我的阵脚,我本来想说点什么,但是脑子里全是地上那一坨她咀嚼完混着昆虫甲壳和少女唾液的“少女勋章”。
牧溪看我没反应,以为我没把这当回事,好像是再说敢吃蝉蜕并不能证明她是女生,她直接打算使用最终手段。
她突然拉着我的手,一股很大的力气,不由得我反抗。
我被她拉到了一个四下无人的角落,我没有任何头绪。她想要做什么?是打算直接揍我一顿吗?将一个女孩当做是男孩,确实是比较失礼的事情。我开始后悔了,脑子里开始想着自己等会要遭受怎么样的疼痛,已经有了双手抱头做防守姿态的打算。
但是,我想像中的牧溪雨点一般的拳头并没有落到我的头上,而是她用不由得我拒绝的语气命令:
“把裤子脱下来!”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脱裤子干什么?”
“男生和女生肯定是不一样的,看了就知道!我也会脱的,你赶快脱!”
我感觉到一阵无语,她到底在想什么?难道她说脱我就要乖乖听话吗?
牧溪见我迟迟不肯行动,也不想再掰扯,开始把抱在胸前的双手解开....
“你不肯是不是?那就我先来,反正看了就知道了。”
说着牧溪就把自己的裤子一脱,那个瞬间已经来不及闭眼了,如同画册上的雕塑一般形状优美和羊脂一样雪白的腿映入眼帘,然后我就仿佛失忆了一般啥都不记得了。
这样戏剧性拉满的故事,就是我和牧溪的第一次相遇,从各种意义上来说她从那时候到现在,都是这么一位让人无法预测行动的人。
回到现在的场景,喜多川同学就像当初的我一样以及其真诚的口吻,接住了牧溪发出的不规则轨迹发球。并成功反将一军,我作为牧溪的旧友相识,从来都是牧溪让别人脸红,第一次有人让她觉得脸红!真有一手,喜多川同学。
这是非常少见的情况,牧溪也有要用包来遮住自己的脸的一天。
为了让这个让人迷惑又奇怪的场面赶快过去,也是帮我的青梅系同学牧溪找个台阶,我主动打破了这个局面,我重新向喜多川同学自我介绍。
“欢迎加入美术社,喜多川同学,我叫夏圭。虽然不是很擅长画画但是我很喜欢,虽然牧溪同学有时候看起来会有些奇怪的举动,但是她其实也是一个很棒很有趣的家伙。大家来日方长,以后请多指教!”
喜多川马上回应了我的发言,后退一步稍稍鞠躬,
“我才是,有牧溪同学和夏圭同学这么好的人一起参加社团,很高兴认识两位!”
多么完美合理的发言,仿佛能让人忘记刚才其中一位还在非常认真地讨论超级色色内裤的事。
说到超级色色内裤,牧溪应该是多带的一条吧,要是不是多带了的一条,那就是她从身上脱下来的?那她现在........
我把目光投向牧溪,她却仿佛预判了我的思路一样,将超级涩涩内裤收回包里的同时,狠狠瞪了我一眼。仿佛在问我“想什么呢!?”
看来她还没到那个地步,我微微安心了些。
是否应该向喜多川同学介绍一下我们部呢?她刚才说她已经见过角一老师,那角一老师应该已经向她说明过基本情况了,看来我有必要再和她确认一下。
我向牧溪使了个眼色,暗示接下来是她打造自己可靠形象的大好机会,作为第一次会面的陌生同学初映象就是一个不可靠,轻浮的女人的话可是在未来的日常生活里很容易留下误会的哟。
牧溪也心领神会般,将装有超级涩涩内裤的背包放到一边,将凳子来过来坐下,清了清嗓子。
“咳咳,喜多川同学,既然你是刚刚加入我社的新社员,那么我有些不得不告知你的本社注意事项.....”
就是这样,就才是一个同龄女生作为前辈时该有的可靠形象。我心里给牧溪鼓了鼓掌。
“那么首先,角一老师应该提前告知过你了。我们的社团活动时间是不固定的,教室会一直开着,只要你想要来教室就可以随时到来。”
这点在正常情况下是挺奇怪的,不过我们这个社本来人就少,而且角一老师作为指导老师,和这推动这个社团创立的主要人员,却保持着能一个月里见不到他一次的夸张记录。也就不奇怪了。
“然后,我们的社团因为人员稀少,所以学校里的联合社团活动我们是无法共同参加的,可能会有些寂寞。”说到这条牧溪顿了顿,看着手中喜多团申请表格的副本。似乎担心开朗的喜多川不能适应。
“最后,你作为我们社的模特,会在部员有需要的时候作为写生绘画对象来担任模特一职,每周四的下午需要你前来教室出任当日的模特。因为是社团性质,我们能给予的补贴就是那天的下午茶,这笔费用由角一老师全额承担。有什么想吃的和我说一声我会给你准备的(包括牧溪自己的那份)。”
我听完牧溪说的话后很惊讶,原来喜多川同学真的是来当模特的,不是一天不是一周而是长期出任。我们这社团居然单独找了一位专属模特来给仅有两位成员的组织使用。这是否有点太夸张了?
要知道,那些有资金运作成规模,拥有学员近百人的大型美术机构找模特也就不过七八个人左右。
喜多川同学一定是天使吧?多好的姑娘啊,自愿来到这寂寞凄凉之地为我和牧溪点燃艺术的火焰。我感觉好像心里的眼眶湿湿的,原本就可爱迷人的喜多川同学居然似乎散发了一圈圣母一般的光环!?
喜多川同学听完明了了牧溪说的事项之后,似乎完全没有什么不适,仿佛早就定好了这件事情一般自然,双手举起雀跃着,跑向牧溪,给了她一个拥抱,
“太好了!又可以当模特还能有免费的下午茶,牧溪同学你喜欢吃栗子甘纳许嘛,车站口开的那家店的出品超棒!”
被一头小鹿围绕着跳跃的牧溪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她也觉得新来的模特桑适应的这么快这么好,让人有些不敢相信,难道是角一老师私下偷偷给喜多川额外支付了一笔费用吗?
在拥抱完牧溪以后,这头小鹿也朝着我欢呼而来,我只觉得像是被一阵柔软而轻盈的暖风紧紧抱住了。事情太过突然导致我完全没反应过来。
这是我第一次被同龄女孩拥抱,对我来说是从未有过的感受。我明白她是对于加入新社团和认识新朋友这件事情的兴奋和开心,这就是是喜多川同学的表达方式吗,真是无可比拟的率真。
我只好拍拍喜多川同学的肩胛骨,让她放开我。
她似乎也注意到这个行为举止可能有些亲密了,于是放开了我,也有些不自然的又轻轻补了一句,
“请多多指教。”
我对着她双手竖起大拇指,有这么可爱的社员,她的坦率和开朗仿佛也感染了我。
但我却没注意到一旁的牧溪,她只是默默看着我们两个互动,不知道她从啥时候起又从挎包里掏出了那条超级涩涩内裤,然后一本正经地又用上了刚才介绍的语气,
“喜多川同学,其实还有一个约定俗成的规定.....”
喜多川上了她的当,真的一本正经的开始听这个家伙的介绍。
“我们社团的内衣着装规定是布料尺寸不得大于我手上这一条....而在周四那天需要真空........”
牧溪面不改色地胡说八道,我连忙阻止喜多川同学要拿出小本本的意图,我们这是美术社!有这种规定就有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