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葬礼(2)

作者:白色的独角兽 更新时间:2025/3/20 17:41:47 字数:3536

少年何仕佳背着他的初音未来消失同款角色插画的双肩背书包,大踏步地行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

他有着动漫中常见的黑色日系短发,水灵灵的杏眼,眼瞳中透露着未经世事少年的纯真和稚气,还有些许傲娇和忧郁,脸型是圆脸,下巴略圆润,一眼大龄正太的感觉,从白皙的肤色和纤细的几乎没有老茧的双手看,又像是伪装成男孩的假小子一样。他上身穿着浅黄色的短袖T恤,上面印有凉宫春日角色图案未上色的线稿,下身穿着一条浅蓝色的牛仔短裤,腿部裸露着,没穿袜子,只穿着一双卡帝乐鳄鱼的蓝色透气款式防滑拖鞋。

何仕佳今年十七岁,度过这个暑假,就上高三了,他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但是他还没有消遣够,他的脑子里全然没有高考这个概念,也没有作为小辈,亲戚的丧事要去吊丧的概念,他的脑子绝大多数都被二次元文化所占领。他甚至觉得,二姨死亡,可能是转生到异世界了,那个世界里有魔法、精灵和巨龙,还有天马骑士、能变成萝莉的龙族公主,二姨将在那个世界里谱写崭新的人生乐章。

何仕佳心想,高二的暑假不会很长,这次好不容易能和班里的女同学约会见面去看一场来之不易的动漫电影,无论如何都要好好地表示一下自己的诚意,他暗恋那个女孩很长时间了,却一直不敢表白。

大悦城,三个少年聚集在商场中庭的栏杆前,他们的后面,挂着影城的横幅,前面是标示有禁止翻越警示语的护栏。

其中一个戴着耳机,留着日系齐耳短发的女孩发起了牢骚:“我从家赶到这,顺道在这儿吃了顿日料,我都吃完饭了,这何仕佳还没到呢。”

“再等等嘛,也许家里有什么事呢。”另一个略微发胖的男孩说道。

“每次学校考试都迟到,每天放学比谁都快离校,鬼信他家里有事。”

唯独第三个人,一个女孩,静默地站在中庭的护栏前,双手平搭在钢化玻璃上面的金属杆上,眼睛向斜下方凝视,沉默不语。

短发女孩斜眼瞅着她:“咱班花不会真的看上何仕佳那衰仔了吧,你看她专注的。”

“谁知道呢。”

“这四张电影票真的是何仕佳他姐那个社会哥预购的?”

“好像是吧,他确实这么说的。”

“他还算有点儿诚意,在第一时间想到秦里溪的同时,竟然想到了咱两个人。”

短发女孩压低声音说:“哎,何仕佳他姐那社会哥什么来路?”

“他哥混不混社会不清楚,但是真敢上手,一个人都不摇,我上次看到过,给何仕佳到咱们学校平事来了,小何跟齐飞羽有点摩擦,齐哥说要弄他,结果小何下课就给他哥打电话求助,没想到他哥真来了,穿着格子衬衫,脖子上还带着巨粗的金链子,齐哥问你谁啊,结果他哥直接掐住了齐飞羽的脖子,都掐肿了!齐哥干瞪眼,然后脾气上来了,上来就是一耳刮子!”

“结果呢?”

“齐哥在场的两个兄弟想帮忙,没料想他哥练过,一个人就把三个人全撂躺下了!齐哥这回只剩下干瞪眼了。”

短发女孩也干瞪眼:“有这等事?!”

“何仕佳说罩着他的他姐对象是跆拳道和散打的黑带。”

短发女孩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惶恐:“艹,他姐什么来头啊,认识这么牛逼的人?”

“谁知道。”

金莺双手合十站在母亲的灵堂前,嘴里面喃喃自语。

她留着暗金色带波浪卷的及肩长发,额头前有齐刘海,瓜子脸,下巴略尖,瞳色是常见的深褐色,眼神无光,却给人阴寒的感觉,嘴唇紧闭,好像暗含着炽热的烈火,张开就会像是龙一样地吐息烈火,她的脸部时不时紧缩,牙床紧咬,看上去像是在憋着一肚子火,时刻准备倾泻而出。

金莺是夏诗的妹妹,也是何仕佳的姐姐,金莺身后的沙发位置被挪空,变成了铺在地砖上的被褥,夏诗屈膝坐在地面的被褥上,双手交叉放在小腿上,表情茫然。灵堂上摆放的念佛机中循环不断播放着佛教用来超度死者灵魂的《思乡佛号》,单调的韵律循环往复飘在一百多平米的大房子中,让人听后心情格外平静,没有悲伤,也没有快乐,只有无穷无尽的空洞和沉寂,死者的亡灵将伴随着这样沉寂的韵律慢慢升入虚空,与这个世界做最后的告别。

“小夏。”金莺竭力压制住情绪。

“嗯?”夏诗很快作出回应。

“我母亲的死,和你说的那个青年,到底有什么必要的联系?”

夏诗下意识地将头向前抬,说:“靠!你还念念不忘那个家伙呢。你相信他说的话么?反正我不能容忍他如此这般地污蔑别人,更何况污蔑的人是你的母亲,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像他这种年纪就满口芬芳的!”“你回答我的问题,我不想听你说他污蔑谁,我只想要一个能够让我信服的答案。”金莺抬高了嗓音,“我就问你,他说什么了?”

“他说的不是人话!”

“不是人话你也给我原封不动地重复一遍!”金莺再次抬高嗓音。

夏诗按捺住内心的尴尬,刻意压低声音说:“他说,有个**甘愿当做替罪羊代替某个人去完成他的夙愿,最终夙愿没有完成,**却死了。”

“我母亲就是那个**对么?”

夏诗下意识地将上半身向后面仰,摇动双手说:“这可不是我说的啊,你让我重复原话的!”

“他说的这件事发生在什么时候,有跟你说过么?”

夏诗挠头晃脑,“这个还真的不知道呢。”

金莺转过身面向她,“所以你才不想相信他说的话对么?”

“小金,我……”

“你不相信我能理解,但我相信与否和你是否相信没有任何关联,我母亲她一生中从来没患过心脏病,这三个月以来,她一点消息都没有,回家后的第三天就突发急性心肌梗塞死亡,但医院的最终检查结果让我难以认同她是突发心脏病猝死,检测单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心肌细胞衰竭致使心脏病突发,而这种衰竭是至少到了七十岁才会明显显现的,我母亲五十岁,这中间的好几十年寿命难道被剪掉了么?”

夏诗旋即瞪大了眼睛:“那到底是什么样的诅咒,能悄然无息地剥夺了你母亲几十年的寿命?你游戏玩多了吧!”

“消减数十年寿命的诅咒这种话,没有任何的定论,我不确定是不是诅咒。小夏,我再问你,你总跟我提起的那个神出鬼没的青年,那个骂我母亲是**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操着一口流利的汉语,个子一米八左右,他认为自己很了不起,藐视一切人类,他没有明说但这就是他给我的感觉。”

“我问你他姓什么叫什么!”金莺还没等她说完就不耐烦地打断她。

“姓陈!叫陈什么来着?”夏诗转了转眼珠子,努力回忆那个人曾经留给她的印象,“他爸爸跟我妈妈有交情,我只知道这么多,可我对他没什么好感,这人太自负了,自负也就罢了还装作一副清高的样子,还好意思说要娶我为妻!我呸!真想啐他一脸。”

金莺点了点头:“听你这么一说,这个人,我可能认识。”

“谁呀?”夏诗好奇地凑近她。

“他是谁你不必知道,我跟他见过面,他的本事不简单,经常参加各种极限运动的挑战比赛,在闹市区和房顶子上跑酷是家常便饭的项目,为了体验坠落的快感还特意参加过飞机上跳伞的运动,算得上是我见过的同龄人里胆魄相当之大的了,他父亲也挺有本事的,跟一个考古学家是出生入死的好搭档,但是考古学家已经没了。”

夏诗走进里屋,她的母亲看到女儿突然闯了进来,招呼都不打就说:“坐累了么?累了就进屋休息吧,别熬坏身子。”

夏诗坐在母亲身边,用手揉捏着母亲的肩膀,打了一个哈欠,看着母亲一言不发。

“这儿是不是太吵了,海璃川一会儿就买午饭回来了,人太多你心态乱也睡不好。”

“没事的啦,偶尔一次。”夏诗向母亲暧昧地撒娇。

不一会儿,一个年轻人从敞开着的防盗门外面快步走进来,手里提着两大兜子张亮麻辣烫。

年轻人看上去二十岁左右,头发是黑色的,圆形瓜子脸,深褐色眼瞳,眼形为杏眼,鼻梁骨略矮,他留着鸡毛一样散乱的中短发,长度与双鬓平齐,看上去像是扫床的鸡毛掸子一样,额前有一撮齐刘海,他穿着杰克琼斯经典的红白格子款式长袖衬衫,脖子上戴着一串粗厚的镀金项链,左手手腕上戴着一个深红色的战国红玛瑙手串。

年轻人名叫海璃川,原本是一个非常不正经地浪荡子,后来因为某些原因放肆的本性得到了些许约束,也因此能够成为与夏诗及其堂妹金莺聊得来的好朋友。

海璃川双手提着装张亮麻辣烫的一次性塑料袋,呆望着从里屋走出来的金莺,金莺很不客气地伸手夺过装着麻辣烫塑料碗的塑料袋,放在了一旁的茶几上。

“怎么了?哑巴了?看见我不说话了?”

“金姐,不好意思,有些晚了。”海璃川下意识地看了看墙上挂着的电子钟。

“晚了一个小时,你说十二点能回来,现在已经快一点了,另外,别总叫我姐。”金莺语气十分平静地说道,好像警察正在审讯犯人一样。

“还愣着干什么?拿着和夏诗上那边吃去吧!”

“那你......”

“我不饿!”金莺没好气地转头而去。

海璃川呆望着手中提着的两兜子张亮麻辣烫,一个兜子里装着两碗,一共四碗,麻辣烫的热气顺着透明的塑料袋形成了水雾,黏在上面,香气则迅速的蔓延在整个房间里,这时的他,尴尬了,他一个人吃不了两碗,或者三碗。

“剩两份给谁?”海璃川露出茫然的眼神。

“留着给你们两个人当夜宵。”金莺说话丝毫不拖泥带水。

海璃川有些脸红起来。

“金姐。”

金莺立即转身对向他大吼:“我还没夏诗大!别总叫我姐!姐!姐!”

“金莺!我和夏诗不是情侣关系,你怎么总把我们当成情侣看待!”

“我没说你们是情侣,赶紧滚那边吃去吧,别在这儿碍眼!”金莺伸手示意他进屋。

海璃川拿起其中一兜麻辣烫,顺手带进了里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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