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间回过神。
茯白芍按着太阳穴，满脸的惊恐。
疯了的...究竟是当归，还是...她自己？
为何她当时面对江棠的告白时会有那样的想法？为什么会在看见当归的一瞬间...决定接受她人的爱慕？
...她面色痛苦，艰难地张开念道:
“不可能...这不可能...”
“...也有可能是我想试试如果不乖，当归的病娇的会如何？我故意接受江棠的告白，来刺激当归...尝试她的病娇是否可控，最后无非是失败了...”
才不是...也不可能...是喜欢上了病娇的芷当归。
就算她不喜欢江棠...也不一定，喜欢芷当归吧？
「用这种自欺欺人的理由欺骗自己...茯白芍，你究竟在逃避什么呢？」
「一次次否认，一次次徘徊...」
「爱的要死，却又...害怕着前进...」
人影靠在一边的墙上，轻轻一叹，漆黑的身影在灯光的暗面，如同蛰伏的恶兽，带着无穷无尽汹涌的恶意。
茯白芍不去看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自顾自的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
……………………
黑暗，疼痛，眩晕...种种不适的感觉充斥着茯白芍的内心，她最后的记忆停留在了芷当归刺倒江棠以后，周遭有逃散的好心人打了救护车，她也被那女孩用一块莹蓝色的手帕死死捂住口鼻，晕了过去。
...脑袋好疼，这是哪？
为什么什么也看不见？
周遭的声音都能清晰地传来，钟表的滴答声，屋外的车鸣声，甚至偶尔有电视播放某种节目的嘈杂声。
她试图扭动身体，却发现全身都被绳索捆住，基本动弹不得。
犹豫了片刻，她忍住恐惧，勉强加大音量喊道:
“...喂，喂～当，当归？是你吗？你...你怎么样了？为什么要绑我...？”
无数猜测在她的脑海中筛选...茯白芍有种接下来自己将面临某种可怕遭遇的直觉...
“是我哦❤️～白芍～是最最最最最爱你的当归哦❤️～问我怎么样...是在担心我吗？啊...我的白芍是多么的善良❤～对哦，永远关心我，爱我一个人就够了哦～”
“对啊...为什么绑你呢？为什么呢...？呐～你说为什么要呢？明明白芍这么善良，这么勇敢～”
“勇敢到...”
耳边，柔媚至骨的软音轻轻吹来。
那是完全不同于以往克制的蛊惑与癫狂。
恐惧...蔓延至心头。
...真的是恐惧吗？
“连我的话都敢不听了呢...”
然而，语气极速下滑，一瞬间变得无比冰冷和空洞...寻不到半点感情，犹如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
“为什么要不乖呢？为什么要不听话？为什么要一次次试探我的底线？为什么要选择接受告白？为什么要和那样的女人说话？为什么要和别的女生接触？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我说的一句也没有记得？为什么不接受我的爱意？为什么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为什么不一直看着我？为什么不选择相信我？为什么一次次，一次次，一次次！背叛我！远离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接踵而至的话语让人头晕目眩。
为什么一份感情...要如此沉重，如此执着？
茯白芍仿佛耳边有无数个不同的芷当归在同时念叨，碎碎的细语魅惑至极。
“当归...当归，我...”
她迫切想说些什么，却被一只柔软的手轻轻捂住了嘴巴。
“嘘～我现在一点都不想听当归说话～”
“呐～你知道吗？我的心现在好痛，十几年来...第一次这么痛。痛的想让我去死，撞头颅，挖出心脏...都无法平息...”
“为什么不听话呢？江棠那个婊.子只会伤害你，为什么不选择我呢？好恶心啊...一想到我的白芍心里居然喜欢那种畜生...我就痛苦的整夜都睡不着啊...白芍，白芍，白芍...”
“是我给你的自由太多了吗？”
冰冷的，令人窒息的，时而发疯，时而痛苦。
芷当归已经疯了。
茯白芍此刻才意识到...当归已经不仅仅是病娇了，此刻的她更像一个精神病。
「可这个精神病，是被自己最爱的人亲手逼出来的，不是吗？」
内心深处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低声轻语，茯白芍听不真切，却没由来感到一阵窒息与折磨...她为什么要选择江棠呢？
她沉默了片刻，不愿意接受内心那个肮脏的，污浊的，满是不堪的理由。
两人变成无尽这份关系。
除去芷当归的疯癫，真的没有自己的原因吗？
茯白芍一时间迷茫而痛苦。
“没关系哦...没关系的，白芍♥～我会洗清你身上的污渍，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既然你不听话，那就轮到我兑现承诺了哦♥～”
“陪我呆在这个屋子里❤～”
“待一辈子❤～”
（没了喵）
“白芍的嘴真是硬呢❤～没关系哦，你的身体更诚实一点～”
“时间还长，我们慢慢开始～”
芷当归的声音满是调侃和爱意，眉眼有万般风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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