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皱皱鼻子，不由想起小时候端午节，家里大人喷了自己一口雄黄酒，在她脑袋上画个三横王的场景。
不了解雄黄酒有什么用，但看过《白蛇传》，这东西蛇是怕的。
墙面上有个专门挂栏，是挂猎枪的位置，正常人自然不会贴着墙，但刚才脚步直直冲来，也就是这猎枪一直被握手中。
“说吧，你们想知道什么？”杜大爷坐下后，出了声。
宁夏思考了一下，她有很多想问的问题，但一时间也需要排个优先级。
此刻，最想知道的问题。
“这枪好帅，我能摸摸吗？”
“哈哈哈～不能！这东西可不是玩具，对你们小姑娘来说，可危险～”
好的，又回到重新选择问题询问时候。
“村里的事，大叔你知道多少？”
“要问村里的事，你可是问错人了，你们也看到我恨不得和那帮家伙老死不相往来，这村里的事我能知道什么？”杜大爷嗤笑说道。
“嗯...”宁夏点头，“节目组入住的小洋房，杜大爷知道吗？”
“啊，那个...怎么了？”
“据说导演组说，是位杜小姐提供住所，为了帮忙宣传家乡。”宁夏眨眨眼睛，“这村里姓杜的人家多吗？”
“......”
杜大爷嘶了一声，原本靠着椅背的大马金刀，逐渐坐正身子。
神色莫名，
“你们是我娃请来的？”
“我们并不知道杜小姐的全名。”宁夏摇头。
“应该就是我娃，别家的小子早就在城里安家，那会回这地儿？”杜大爷叹了口气，摇摇头，“前些年还说着要修路，要不是我拦着，就真开工了，结果闷声不响，在村里建房。”
“当时我觉得奇怪，怎么还有人在这村里建房，这么想不开，后来好像也没人住，我就没在意。”啧了一声，他好气又好笑，“结果这丫头给我来这一手。”
“大叔，杜小姐这样做与其为了村子，不如说为了你。”宁夏接了这一句。
“啊...”停顿，点头，“我知道。”
“可你为什么不离开村子，跟她一起住城里？”
“我...哪能跟她一起住，这被瞧不起，不好。”
“仁义礼智信，百善孝为先。”宁夏按着手，“若有人因这点对你闺女说闲话，那这帮人便是个坏的，该让你闺女远离才对。”
“有什么影响？亲人在身边，坏人避得远远不是挺好？”宁夏注视着杜大爷，发问。
“这...”杜大爷语塞，因为宁夏这话，他是同意的，觉得有道理，所以觉得姚雨凝是他家女儿好朋友。
“欸～”轻叹一声，只说，“你们不懂～”
“大叔你有不得不留下的理由，而要说大叔你在乎的，也很好猜，便是你的女儿。”宁夏眯起眼眸，“这个理由与你的女儿有关，村里有可能对你女儿下手。”
“！！！”
“你...你怎么...”杜大爷站起身，有些难以置信。
“不用惊讶，叔，我知道这些，是因为那些村民对我们动手了。”
“啊？！”眨眨眼睛，又看向姚雨凝，后者点着头，得到进一步确认，他才又坐回去。
“不是，你们那个不是全球直播，他们怎么敢的？疯了吗？”
“摄像机被村民砸了。”
“啊这...”
宁夏简单叙说，从他家离开，村民回家一看，大喊着‘丢人了’，就把他们围起来。
“那村长还说要把我们当做祭品。”摊摊手，“幸亏运气好，他犯傻了，我们反杀了。”
着重说了一下，这边有小静这个高手，以一敌成百上千完成反杀。
“嗯...”杜大爷边听边点头，“也难怪，嗯...祭品跑了，他们病急乱投医，你们运气也是真好，要是等到天黑了，说不定结果就反过来。”
“反过来是？天黑了，他们会变厉害？”
“可能吧，之前打过几梭子。”杜大爷轻描淡写讲了不得了的事，“还好，总归还是肉做的。”
宁夏比了个大拇指。
“不过看来大叔你对村里的事应该不是之前那样说的毫无了解。”又笑着说。
这次，杜大爷没反驳。
宁夏便继续问，“蛇神，大叔你见过吗？”
顺道将村长他们第一次祭祀山神，见到蛇神场景说了一下。
“那次...我其实也在场。”杜大爷表情怪异，“那屠宰场还是我介绍的。”
“！！！”
“杜叔你介绍的？”姚雨凝不淡定了。
“嗯，毕竟我一个猎户，知道屠宰场有什么奇怪，虽然我跟别人不同，去那不是买东西，是卖一些我打来的东西。”
“啊...”姚雨凝想张口，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杜大爷也想不出这姑娘突然一惊一乍是为什么，也顺着解释当时的动机。
“那时我憋着一肚子火，还在村里，没搬出去，这村里种的不好，又把那神婆请来，她一来好家伙就提了大三牲，村长眼看犹豫不决，不同意，可我想给自己正名，证明那是个骗子，所以就说了屠宰场的事，让村长答应。”
“本来我想的好好的，可是...”
杜大爷表情怪异，“上了山，那女人开始跳大神，然后周围人都癫了，嚷嚷有蛇，我在地上找了几圈都没发现，然后就那村长一屁股墩摔在地上，那骗子莫名其妙叫了几句，所有都向着她了。”
“......”宁夏听到这个版本，眼睛眨眨，“也就是叔，你没有看到雾气大蛇吗？”
“这雾浓了什么形状都有，他们说要像蛇，我还觉得是一坨粑粑！”
“啊这...”
“不过我更怀疑，那鬼婆是不是在火里加了什么致幻的东西，我应该是站在上风口，所以没怎么受影响。”
杜大爷的话，倒是也有几分合理。
“总之，那一次后，我村里真过不下去，一帮帮一个个，认定都是我的错，于是我和芸娘便搬到这里。”
“村里的人自那之后变得疯魔，后来他们变得连种田也不想，就是不断张罗如何给那山神祭祀。”
他说着，停顿了好一会儿。
“可是...”
“也就是你们之前说的那个大雾，开始在这村子外边弥漫开了。”
“我不知道这雾怎么回事？只是，每次大雾结束，这村子里就变得很热闹，像是种了彩票一样喜庆，而且是家家户户。”
“还有很快，他们就又会安排下一场祭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