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妙荷讲的是眉飞色舞，她是放贷的，最喜欢这些不知轻重的小家伙。
上个大学就忘乎所以，签合同都不看内容，偏偏还没有责任心，说违约就违约。
这就是在象牙塔里待久了，被保护的太好了。
挺好，没这些愣头青，她这生意还没法做呢。
卖身契一签，转头卖给富太太，或者卖给有些特殊癖好的叔叔们，不光欠的钱收回来，还能大赚一笔。
林芷茵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原来颜墨是这么一个人啊。
不自量力的小男生，真的很让人生气！
但是，她转而一想，算了，谁年轻还没有犯过错？
她六年级的时候，还把实验室搞得爆炸呢。
只是被人搞了而已，说明这孩子没有防人之心，总想着一步登天。
没关系，她有信心把颜墨这些坏习惯改过来！
林芷茵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红木办公桌，眼神淡淡地扫过面前满脸堆笑的姜妙荷。
"哎，行吧。"她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你那套生意经我听腻了。资料拿来，钱我替他还，卖身契也一并交过来，省得你以后又拿这些做文章。"
姜妙荷眼睛一亮，立刻掏出手机，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好说好说！我这就叫人送过来！"
她当着林芷茵的面拨通电话，甚至故意开了免提，声音拔高了几分："喂？大头，还没睡吧？"
电话那头传来谄媚的回应："姜总说笑了，我精神着呢！"
姜妙荷得意地瞥了林芷茵一眼，继续道："就昨天你们带回来的那个，资料都准备好，林总等着看呢，她可是很满意！"
她故意把"很满意"三个字咬得极重，眉飞色舞的样子活像个炫耀战利品的猎人。
能让林芷茵这个挑剔到极致的女人点头，简直是奇迹！
姜妙荷心里美滋滋地盘算着：这笔生意要是成了，她的"高端人才中介"招牌可就彻底打响了。林芷茵是谁？
商界出了名的冷血精英，连她都认可自己的"货源"，以后那些富太太、千金小姐还不得排着队找她买人？
她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登上"最牛媒婆"宝座的场景。
然而，电话那头突然压低的声音像一盆冷水浇了下来："姜总……有个事儿得跟您说，您……没开免提吧？"
姜妙荷的笑容僵在脸上，下意识看向林芷茵。
对方依旧面无表情，只是那双清冷的眼睛里，分明闪过一丝戏谑。
那眼神仿佛在说："就这？"
姜妙荷狼狈地关掉免提，几乎是逃也似地冲出办公室。一关上门，她的脸瞬间黑如锅底："大头！你存心拆我台是吧？什么事不能当着林芷茵的面儿说？！"
电话那头的声音更虚了："姜总……昨天抓错人了。王梓炎跑了，现在抓的是他室友，叫颜墨……"
"什么？！"姜妙荷差点把手机捏碎，"你再说一遍？！"
"这、这真不怪我们啊！那小子直播时露了脸，火的也是他，他自己也承认是'炎炎求日'……"
姜妙荷气得眼前发黑，压低声音怒吼："不知道查一下身份证呢吗？！
欠债信息呢？！你们是猪脑子吗？！"
"时间太赶了……您半夜十二点安排的工作，要求今早九点交货……"
大头的声音越来越小，"再说您给的视频就是颜墨，我们以为……"
姜妙荷恨不得把手机砸了。
她扯下头上的草编帽拼命扇风，仿佛这样能扇走满脑门的冷汗。现在怎么办？
林芷茵刚才那抹浅笑她可看得清清楚楚，这女人对颜墨相当满意。
要是现在进去说"抓错人了。"
她打了个寒颤。以林芷茵的性格，怕是能把她绑在电椅上改变一下性取向。
"听着！"她咬牙切齿地对电话那头下令，"一小时内，我要颜墨的全部资料，学籍档案、从学校里给我调出来。
欠条、卖身契，统统给我造假造得天衣无缝！
否则你就等着被卖到非洲当烤串吧！"
大头闻言，倒吸一口冷气，但他也是灰色地带的老油子，自然知道现在的局势，只能一错再错。
他赶紧答应，然后忙碌起来。
重新推开办公室门时，姜妙荷已经换上了职业假笑。
"茵茵啊，我手下办事太磨叽，连份文件都能打错……"她干笑着解释。
林芷茵正漫不经心地批着几个文件，闻言抬头："不急，坐下喝杯茶。"
脾气这么好？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姜妙荷心里直打鼓。这位工作狂居然没有说什么一分钟几千万？
可她哪有心情喝茶？
手机震动一下都让她心惊肉跳，生怕是大头发来坏消息。
"说起来，"林芷茵突然开口，"我还不知道那男孩叫什么名字，光知道一个网名。"
姜妙荷的茶杯差点打翻："颜、颜墨……"
"你要卖多少钱？"
"这个嘛……"姜妙荷硬着头皮，不知道怎么解释。
她手下已经把王梓炎抓住了。
转手一卖，卖个两千五百万，就能赚上一笔。
那颜墨这里……
可是逼良为娼，无本买卖。
她心虚的挥挥手说：“咱们姐妹俩不谈钱，不谈钱……”
林芷茵眉毛一挑：“可别，我可不敢跟你这个人贩子不谈钱，别到时候你又说没协议，再把人要回去。”
“我能要回去嘛……”姜妙荷欲哭无泪。
她真想说，你尝个鲜就行了，退货吧大姐。
“不能！”林芷茵呵斥一声。
“那就……那就意思意思得了，给我一百万就行。”姜妙荷缩缩脖子，无奈的掩饰。
“他欠直播公司两千万，你这里一倒手，怎么也得挣个50%，这样吧，我给你四千万。
但你得答应我，从此之后，他就彻底跟之前切割了。”
林芷茵淡淡的说。
两千万也好，四千万也罢，对她而言，都只不过是一个数字。
“哈哈哈……挺好，放心……”
姜妙荷现在是骑虎难下。
她只能干笑几声，一点拿到钱的喜悦都没有。
但她性格大大咧咧，转而一想，这个小男生说不定会爱上林芷茵。
毕竟她这个闺蜜条件那是相当好。
如果坏事变成好事，那她不就赚了嘛。
而且，还有四千万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