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人……”
“真的没有生还者吗?”
太惨了……无法用绝望来形容,我们真是幸运,逃过地震遇上海啸!真是太幸运了!
昨天看到的这栋建筑是加拿大军方某个营地,营地入口没有任何人看守时我就觉得奇怪了,一个军营好歹也是有卫兵的,不管里面待着的是多菜的菜鸟,抑或是海军陆战队。
首先遇到的第一个人…………
第一个死人,第一具尸体…………
在营地大门的背面,被死死地钉在铁门的背后,用的是步枪。步枪就扭曲着枪身在那位士兵胸膛中间开了一个大洞,五官也被不知什么东西给毁容,但整体还是知道他死前遭遇到异常恐怖的东西。
有恐血症的伊莉娜当场就撑不住了,在门边大口大口呕吐出来,但过去一天我们什么也没多吃,碎鲑鱼肉被翻出胃袋之后就只剩下胆汁了。
“呕……抱歉…达令……我讨厌……”伊莉娜扶着门,一面向我道歉。
“没关系,我知道,我知道。”我看着士兵不详的尸体喃喃说着。
营地门口的警卫室是开着的,里面还有一名身首分离的可怜虫,但是十秒钟后我找到了他不幸的头。
士兵的正面受到大力冲击,导致身首分离,身体好端端的坐在舒适的办公椅上,脑袋可没那么好运了,被喷飞到天花板上无法承受冲击力道爆了开来,脑浆、碎骨和已经干涸凝固的血液在天花板和墻壁上开出来恶心又美丽的天女散花。
这只有我看到,另外两人没有目击,我还顺手拿了警卫室里一把看似保养不错的步枪,似乎是国际通用的标准款步枪,又在沾了些体液的抽屉搜刮了几个弹夹。
“走吧,我们还是得找到能帮助我们的人。”
“我看这个营区里的人倒比我们更需要帮助。”伊莉娜捏起鼻子,紧紧钳住我的手臂不敢放开。
伊莉娜的恐血症在呕吐完之后稍微好转,但还是对尸体和血的铁味感到过敏,只能捏起鼻子走路,白月姐姐就没有这个问题,但还是对着这些死相奇惨无比的尸体忍不住皱起眉头。
“他们似乎都没有抵抗就死了。”
白月姐姐突破盲肠……不!是突破盲点了!这些尸体不看脸部被严重扭曲的五官的话,四肢的摆放和肌肉都没有用力挣扎的痕迹,周围也没有打斗或反抗的迹像。
这说明什么?
“敌人来的很突然,他们都来不及防备。”
“说不定门口的哨站根本来不及通知。”
我们站在一具尸体前,这是一名看起来很年轻的通讯兵,死前还把无线对讲机放到靠近嘴巴的位置,但还不及求救身体就被一刀两断,而敌人觉得这样还不高,有从切面把受害者的内脏挖出来。
这不是捕食者会有的行径。
这是残杀者。
这是玩弄者。
虐待俘虏。
虐杀、玩弄至死。
猎食者为了肚子而狩猎,抓到猎物后会马上进食,部分会先把猎物藏的隐密处再享用。牠们是为生活而猎杀。
而残杀者?牠们视猎杀为乐趣,为猎杀而猎杀,不在需要进食时捕捉,把这样的行为当作娱乐。
这是非常可耻的生物行为。
视生命为草芥。
我翻过年轻通讯兵的尸体,不去看他惊恐又恶心的尸体正面,那太残酷了。
“这种地方会有什么动物能把人赶尽杀绝?”
“不知道,妳也看到了刚才的……”
我指的是被我设下的陷阱困住的变异棕熊。
“不会就是那个吧?”
“如果是的话,这些士兵不会就这样轻易死掉的。”棕熊体积庞大,移动缓慢,就算用四足奔跑也比不上汽车,何况要是牠们闯进军营,只要躲到室内就能躲避牠们。
除了找到能帮助我们离开的人之外,我也试着找寻地图,有了地图就不用靠指路人带路了。
可惜事与愿违,翻找许久都找不着任何一张地图,死无全尸的尸体倒是多看了好几具,也有很多地方不见尸体只见大片大片的血液,真是要吓死我亲爱的未婚妻了。
“能不能找到指挥官室呢?”
“对呀!我怎么这么笨,哪里最有可能有地图?指挥官坐镇的地方呀!”
虽然目标是找到指挥官室,我们还是几乎翻遍了营区的所有房间,除了尸体还是尸体,倒没有看见加害这些士兵的动物。
不过我们谁也不想看到就对了。
“这里吗?”白月姐姐试着转开一间看起来很普通,但却是唯一一间是锁着的房间,门上挂着加拿大国旗和一面画着枫叶的旗子,枫叶是加拿大的代表,我们很可能找对地方了。
“只有这里的门是有上锁的。”
白月姐姐大力转动门把,却只听得到金属卡死的机械声,门从内部被锁起来了。
“要强行突破吗?虽然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试试看吧?我手上有步枪。”
在搜索的时候,我又拿了几把品质和保养看起来比较完善的手枪,两位漂亮的女孩即时扛不起步枪,质量轻的手枪和小刀应该也能使用。
伊莉娜和白月姐姐退到我背后,步枪瞄准了门锁,哒哒哒三声便打坏了锁头。
敲响之后,里头似乎有些骚动,看来里面真的躲了什么东西。这个骚动并不是像蛇的吐息那样,细微到几乎不可闻的动静或是老鼠那样仓惶的逃命,反而是一种蓄势待发的感觉。
大概就是翻箱倒柜寻找可以作为掩护的地方吧,可能里面藏着的正好是杀掉这么多士兵的怪物,我还是先张开神盾为妙。
在我们三人上下左右两公尺内,展开了隐形的盾牌。
“砰!”
我单脚抬起,踹开合成版做成的门,迎接我们的是———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一阵枪林弹雨。
“干!停火!是人啊!”
机关枪和手枪的子弹不留情面的射向我们站立的门口,听到枪声时我还反射性的举起手遮挡住脸,反而让开枪的人更看不清楚入侵者的面目。
“Hold on your fire!”
听起来应该是里面的老大要他们停火了,随即沉入一片寂静,只剩下弹壳在光滑地面上滚动的摩擦声。
“是人类吗?”
“看不出来吗?”
对方率先开口的人说的是法语,果不其然是当地人。
“那可不一定。”
“难不成我们是什么?”伊莉娜也会法语,长年拜访邻国的关系吧。
“谁知道呢?”
前排的士兵把枪管抬高了一点。
“我们是人类。”我高举左手,右臂抱着步枪。
“是不是很难说。”
“当初牠们也是这样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