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在铁皮穹顶凝成水珠，滴落在艾琳发烫的耳朵上。
她的指尖按在在修司的肩胛骨凹陷处，关于刻印的观察早已结束，但是艾琳依旧舍不得将手从修司背上拿下来。
常年翻阅羊皮纸导致的薄茧陷入温润的肌理，艾琳感受着对方细腻的肌肤，以及在她的抚摸下微微颤抖的身躯。
修司弓起的脊背让艾琳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养的那只波斯猫。
这位几乎从不与人接触的宅女公主，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有些喜欢这种感觉。
这种随意抚摸另一位少女的感觉，让她的呼吸逐渐急促，特别是对方纤细的胴体还随着她的抚摸不断颤抖着。
在这种暧昧氛围的烘托下艾琳的天才大脑逐渐变得混沌，各式各样的绘本情节在她的脑海中轮番上演。
什么公主x女骑士，吸血鬼女爵x女猎魔人，修女x魅.魔。
这些幻想的情节中，缠绵不息的少女们都有着金色的短发和银色的长发。
水珠顺着艾琳指尖留下的凹陷一路流淌，修司身上自带的少女清香混合蒸汽和铁锈味，让艾琳喉头不自觉滚动。
修司小姐的身体好像很敏感，那如果碰这里的话...
一个大胆的想法爬上艾琳的心头，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报复一下修司对自己的催眠疗法。
手指顺着肩胛下滑，柔软的指腹悄悄贴在了修司光滑的腋下，蹭着软肉轻轻一拨弄。
“咿呀——？！”修司的身体猛地一缩，发出了相当可爱的叫声。
这位身经百战，面对致命伤也能坦然自若的侦探小姐有着一个鲜为人知的小弱点，那就是怕痒。
修司原本还沉浸在挑衅邪神的快感中，腋下突然传来的酥麻让她仿佛触电一般跳了起来。
艾琳也没想到修司会有这么大反应，只是蹲在地上呆呆的看着修司转身露出一个相当危险的笑容。
在艾琳翡翠色的瞳孔中，侦探小姐的耳垂泛起一丝微红，那张始终游刃有余的面具此时裂开了一道缝隙。
“唏，可以和解吗？”
“此时此刻？艾琳殿下，你不是在说笑吧？”
恼羞成怒的修司，当场就把艾琳按在自己的大腿上，让布朗拿着毛刷狠狠挠了她的脚心。
痒到又哭又笑的小公主只能断断续续的求饶，把报酬提高到2英镑每秒，这才让修司原谅了她的恶作剧。
等两人穿好衣服从浴室走出来，修司看着对方写下自愿捐赠600镑的欠条，才乐呵呵的把蛋糕递到艾琳面前。
“啊~”修司叉起一块蛋糕递到艾琳面前。
正襟危坐的艾琳则是乖乖张开嘴巴接受了对方的投喂。
糖霜腌制的橘子带着些酸苦，让艾琳稍微皱了下眉头。
平时她想吃蛋糕都是有烘培大师随时为她效劳，这种放置了较长时间的廉价蛋糕并不对艾琳的胃口。
但是看着修司若有若无的笑容和捏着叉子的修长指节，艾琳只觉得嘴里橘子的味道格外浓郁。
一整天都没吃东西的艾琳，眼巴巴的看着修司手里剩下的蛋糕。
修司也没有继续苛责对方，只是把蛋糕推到了她面前。
艾琳拿起叉子，小口的吃着蛋糕，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因为穿着修司的衣服，她觉得胸口有点挤，怕动作太大把扣子撑开。
直到艾琳吃完蛋糕，才反应过来自己手里的叉子应该是修司小姐用过的。
“应该看完了吧，说说你的看法。”修司漫不经心的问道。
“唔，修司小姐的皮肤很白，也很软......”
修司抬手在这个想入非非的脑瓜子上弹了一下“我说刻印。”
“哦，这个刻印的话，和我看到的那本书上的图案是上下颠倒的，如果说那本书上的图案是生命树，代表秩序，晋升的话，修司小姐背上的图案可能就是倒生树，象征了混乱，堕落。”
艾琳揉着额头上的红印快速说着，在涉及这些神秘学秘闻的话题中她表现出了十足的专业气场。
“关于修司小姐点亮的那两个质点，其上有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神性痕迹。虽然有些逾越，但我还是想提醒一下，无论何种情况，与界外邪神做交易永远都是不智的举动。”
艾琳小心观察了一下修司的表情，发现修司并无不满，反而向她简要说明了一下这些质点的来历和情况。
“原来这些质点是叫源质吗？通过消耗《升与变之书》里的神性来激活源质，然后依照源质的特性行事来提升共鸣度。这种增强实力的方法与现在的魔药超凡体系相似却又完全不同，而且几乎不可复刻。
“因为这种带有神性的书籍，据我所知只有正神教会的‘圣典’才具有这种性质。而教会的信徒也绝对不会消耗‘圣典’来提升实力——对圣典的持有者来说象征意义比什么都重要。
“当然这样提升实力的缺点也是显而易见，那就是你的行为会随着共鸣度的提高而向着对应的源质靠拢，简单来说就是修司小姐的人格和思维会随着实力的提升不断被倒生树塑造，直到失去自我，成为神性的傀儡。
“这不是一条晋升之路，这是一条堕落之路。”
艾琳的语气中带着担忧，她和修司虽然刚才认识而且认识的过程不太愉快，但是在经过共浴的亲密接触之后才发现这位性格恶劣的侦探小姐居然意外的有些可爱，心里也将其当作了朋友。
所以自然不愿意看见修司变成失去自我的神性傀儡。
修司则是笑了起来，“这些代价我早已知晓，能不能说点我不知道的。比如我该怎么避免这种情况发生？”
艾琳这一次沉默了很久，她努力思考着古籍和修司身上的图案，但是并没能得到什么有用的答案。
“逆转？重塑？倒立？...”
艾琳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又一个答案，但都不得要领。
浴室中亲密接触的画面再次涌上心头，但是这一次不再是隐秘的幻想，而是那些符号在修司血肉中的律动。
她有些痛苦的按住太阳穴，一个惊鸿一瞥的红色刻印在她的脑海中逐渐清晰，那个如同荆棘般扎根在修司锁骨上的邪神刻印。
"不是对立！"她突然抓住修司的手腕，"你的刻印在说谎。"
“卡巴拉和逆卡巴拉都不是晋升的途径。生命树和倒生树并不是单纯的善恶对立，而是同一种神圣结构的不同面向，只有两者结合在一起才能通向神性的终极。结合的方式是......触底升变！”
艾琳的声线因为激动而颤抖着，任凭鼻血低落在修司的手背上。
“上升必先下降，只有直面阴影才能成就伟大！”
修司低笑出声，把手背上的血迹蹭到艾琳脸上。
艾琳这才惊觉自己半个身子已探出桌沿，几乎与修司鼻尖相贴。
她慌乱后撤时，修司锁骨上的刻印传来一阵只有修司能听见的掌声，“这孩子是个真正的天才，或许我应该提前考虑消除威胁。”
修司用拇指为艾琳擦掉鼻血，在心里回应：“想都别想。没听见吗？我的小金丝雀说要带我触底翻盘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