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重归于和谐，洛星月和坂部凛肩并肩坐在石头上，享受着温泉的滋润，一口一口喝着小酒，好不惬意。
然而苏小布却无缘消受，身为灵体状态的苏小布无法触碰到实体，也无法离开坂部凛周身五步远，因此只能飘在两人身后，仿佛一只背后灵一样，用充满怨念地眼神看着其乐融融的两人。
“凛，我们好久没有这样一起泡温泉了呢。”
“是啊，整整十六年了，谁能想到当初看到你就像耗子碰到猫的我，居然和你并排坐在温泉里。”
“对不起，凛，我是真心的在向你道歉，对不起，当年的事情都是我不对。”
坂部凛挥了挥手，仿佛驱赶苍蝇一样，没有任何要接受洛星月道歉的意思：
“我和你说过，我并不会因为你当初做的事情而怨恨你，而且你不觉得这声道歉来得太晚了一些吗？现在的我是不会接受你的道歉的。”
“那我能做些什么来补偿你吗？”
“补偿我？没这个必要。你如果真的想要为我做些什么，那你愿意让出你的身体，让月重新回归吗？即便你愿意，你的小情人愿意吗？事到如今不要再说这种空话了，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对付月。”
“这样么…对不起…”
洛星月沉默了片刻，又开口说道：
“”这也是我所担心的，姐姐昨天展现出来的力量，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我完全看不到任何胜算。凛，你实话告诉我，小布在融合了玉藻前之后，对上月有几成胜算？”
“不知道，月从来没有在我面前全力出手过，就连昨天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已经使出全力了。但毫无疑问的是，母神子嗣在位格上并不低于双子邪神，这么看想必苏小布这个半吊子想要战胜她是有一定可能性的。”
“谁是半吊子了…”
苏小布嘟着嘴咕哝了一句，然后苏小布的抱怨并没有引起两人的注意，两人的对话仍在继续：
“既然没有把握，那我们直接逃走好不好？你不是说月再过几年很可能就会再次陷入沉睡吗？失去了钥匙和门扉，想必月再厉害也无法一个人完成仪式吧？”
坂部凛闻言转过头，注视着洛星月，那副表情好像就在说：“你认真的？”这几个字，眼神中闪过一丝轻蔑，但还是耐着性子向洛星月解释道：
“漓，你太小看你姐姐了，千年来，月想要做成的事情没有人能阻拦住她，就连双子邪神都无法阻止她从时空的缝隙中重返这个世界。她肯定早就布下了后手，我们即便想要逃，也是逃不出她的手掌心的。”
“我们直接去寻找官方的庇护不好吗？我就不信她再厉害还能和国家机器对抗。”
苏小布再次试图插入话题，而坂部凛则摇了摇头，对苏小布说道：
“你不了解月的性格，你固然可以去寻找官方的庇护，但这样一来月她也就会开始不择手段。简单来说，如果坐在棋桌对面和她认认真真的博弈，那她也会充分的尊重对手，光明正大的打败对方。如果你试图破坏规则，那她也会直接掀桌，你大可想象一下，一个力量强大、没有底线、不择手段的人，潜伏在暗中惦记着你、惦记着你的家人好友，如果你有信心能对付这样的月，那为什么一开始就要去破坏规则呢？堂堂正正击败她不好吗？”
“姐姐她…究竟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洛星月的面色变得更加忧虑悲伤，虽然已经被坂部凛说服，虽然内心深处已经承认了那名女子是自己的姐姐，但洛星月却对坂部凛口中所描绘的这个人感到无比的陌生，性格也好、行事风格也罢，和洛星月记忆中那个温柔的姐姐完全就是两个人。
面对洛星月的提问，坂部凛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只是回答道：
“月她所经历的事比我们所有人加起来还要多，据我所知，当她从时空的缝隙中返回这个世界的时候，并非回到了当前这个时间点，而是回到了一千多年前，谁也不知道她这千年来究竟经历了些什么，才会变得如此强大，甚至达到了足以挑战神明的程度。”
“千年的时光么…”
“是的，月她不仅仅力量强大，还有着渊博的知识，知道不少鲜为人知的秘密。漓，这些年来你的平静生活某种意义上也是拜月所赐，前些年我曾和月一齐在世界各地旅行，将一些沉眠中的古老存在一一斩杀，而按照月的说法，这些存在都会在新的母神子嗣降临后逐渐苏醒过来，从而威胁到你，所以她提前出手帮你扫平了威胁。”
“姐姐她…还是爱我的吗？”
洛星月的双眼有些迷离，似乎又想起了十六年前的时光，但很快那股迷离又变成了迷茫，脸上再次浮现动摇的表情。坂部凛则扭头看了一眼洛星月，皱了皱眉头，说道：
“你这话说的真是奇怪，月她当然是爱你的，在她眼里你永远是那个唯一的妹妹，如果不是因为她的眼里只有你而没有我，甚至连和我亲热都经常用幻象来敷衍我，我又何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用自己的生命来博取她的关注？”
看着陷入了沉默的洛星月，苏小布是欲言又止，心里五味杂陈，似乎有些明白了坂部凛的感受和偏执，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又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说辞，只能轻声呼唤着洛星月的名字：
“星月姐…”
“放心吧，小布。”
洛星月扭头朝着苏小布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说道：
“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和过去划清界限，我自然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动摇，姐姐她对我的爱…已经变质了，那已经不再是姐妹、亲人之间的爱恋，而是对力量的欲望，以及对我的占有欲支配欲，现在的姐姐，已经一步一步向着邪神的方向靠拢，她身上的人性几乎已经消失不见了。”
“呵，神性，人性，这些东西怎么样都好，纠结这些完全没有意义，漓，你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明明有一个可以依靠的姐姐，自己却执拗地要和她对着干，如果我是你，早就跑到她身边享受她的拥抱了。”
坂部凛露出了不屑的表情，对洛星月的话嗤之以鼻，此时的洛星月也慢慢平复了心情，停了坂部凛的话也不恼怒，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
“现在也不晚，你同样可以回到她身边，相信她不会拒绝怀抱里多一个人的。”
坂部凛沉默了，自嘲地笑了笑，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你不明白，我甚至连被月支配的资格都没有，当月看着我的时候，你知道我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吗？什么也没有，哪怕她就在我的面前，和我调情和我谈笑，她的眼里也从来没有留下过我的身影。所以我不甘心，我不愿意白活一世，到了最后甚至无法在心爱之人的眼中留下哪怕一丝的痕迹，所以我选择了反抗，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我也要让月记住我——坂部凛，一个曾经爱过她的女人。”
就在坂部凛和洛星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关于月的事情时，旅社的老板娘香织闯了进来。
香织看到并排坐在一起泡温泉的坂部凛和洛星月后愣了片刻，要知道这位宫司大人可是从来不会邀请外人一起泡温泉的，心中暗道看来这次来的贵客不止和那位月大人长相出奇的相近，和宫司大人的关系也不简单呐。
“宫司大人，有人送了一封信来，指明要我转交给您。”
坂部凛皱了皱眉，脑海中一瞬间闪过万千思绪，随即露出一丝了然的神色，从容地用旁边的浴巾擦了擦水，接过了那只没有写任何字的信封。
“啧，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搞送信这一套，确实有月的风格。”
坂部凛一面碎碎念着，一面打开了信封，一只小小的发卡从信封里滚落了出来，直接掉进了温泉里，坂部凛沉默地看着沉入水中的发卡，没有弯腰去捡，而是将里面的信纸抽了出来，上面只写着一行字，扫了一眼之后，便将信纸重新折叠了起来，脸色有些难看。
“信上说的是什么？”
洛星月帮忙从水底捞起了发卡，朝着坂部凛递了过去，但坂部凛却没接，只是将信纸往洛星月怀里一扔，重新走回池子边坐了下去，说道：
“月的战书，你自己看吧。”
洛星月手忙脚乱接住了轻飘飘的信纸，手上的水渍瞬间将信纸打湿了大半，不过还好并不妨碍洛星月阅读上面的内容。
[凛，来见我！]
苏小布如同背后灵一样漂浮在洛星月背后，探着脑袋看着信上的这一行娟秀小字，有些摸不着头脑，回头向坂部凛问道：
“这是战书？”
坂部凛没有回头，面色阴沉，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体，重新在那块石头上坐下，开口解释道：
“嗯，那枚发卡，是杏子的发卡。”
由于香织老板娘并不是觉醒者，因此看不见灵体状态的苏小布，看到坂部凛突然在和空气说话，顿时露出了惊异的表情，但很快就恢复了原状。
不过这一丝表情并没有逃过坂部凛的视线，坂部凛瞥了一眼香织，挥了挥手，示意香织可以退下了，香织老板娘恭敬地鞠了一躬，迈着碎步退出了小院。
“姐姐这是，绑架了杏子？”
“估计还有婆婆，唔，说不定还有我的那两个忍者，应该都落到她手里了。”
洛星月也坐回到了坂部凛身边，露出有些担忧的神情，昨天晚上的那种绝望情绪再次涌上了心头，让洛星月心神不宁，双眼也再次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黑雾。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就这么直接闯进去？这恐怕是个陷阱。”
苏小布皱着眉分析着目前的形势，总觉得这背后恐怕还有更多的阴谋，只是自己现在知道的信息太少，还看不太透。坂部凛闻言则摇了摇头，说道：
“现在闯进去肯定是不行的，你的融合还没完成，估计还得两到三天时间，哪怕月没有布下任何陷阱，我们正面对上她胜算也很低。”
“那该怎么办？”
“让我去吧，我是仪式的关键，我想以我自己为筹码，姐姐一定会放了杏子和婆婆的。”
洛星月突然抬起了头，说出了这番话，苏小布当即就表示了反对：
“不行，太危险了，让你自己一个人闯进去，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姐姐是不会伤害我的，再说了不是还有你们吗？只要我能确保杏子和婆婆的安全，拖延时间等到小布完成了融合，我在明你们在暗，相互配合，不就可以把杏子和婆婆救出来了吗？”
“这种小伎俩，大概率是瞒不过月的。”
坂部凛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继续说道：
“她既然在战书上指名道姓写下了我的名字，就说明她很清楚我会使一些手段去设法营救杏子和婆婆，不可能不做提防。”
“那怎么办？”
坂部凛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脸上无悲无喜，从温泉里站起来，慢斯条理地用浴巾擦干了自己的身体，然后在苏小布和洛星月的注视下穿上了浴衣，才开口说道：
“我们什么也不做，杏子也好婆婆也罢，月想要杀了她们或是虐待她们与我无关，我们按照原本的计划行事就好了。”
坂部凛回过头来，看向了洛星月，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尤其是你，漓，你什么地方都不能去，就呆在这间旅社，等苏小布完成了融合，由我和她去对付月。”
洛星月闻言大吃一惊，连忙问道：
“这怎么行？如果姐姐她真的狠下心伤害婆婆和杏子怎么办？”
洛星月也哗地一下从水中站起身来，朝着坂部凛走了过来，坂部凛只是瞥了一眼洛星月，没有回答，转身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凛，你给我站住，等等，你怎么能置她们于不顾？婆婆可是你的亲外祖母啊。”
洛星月三下两下囫囵地擦了擦身上的水，套上自己的浴衣，来不及整理好衣服，三步并两步冲进了坂部凛的房间。
“星月姐，你先冷静一下，你的那位姐姐是浅见婆婆的弟子，杏子又是她亲手救下来了，很受她的疼爱，她应该只是借此要挟你们，不会真的对她们动手的。凛，我说的对不？她不会真的下死手吧？不会的吧？”
坂部凛只是默默注视着苏小布和洛星月，沉默不语，但这个态度已经很明确了，那个女人压根就不会因为这些关系而放杏子和浅见婆婆一马。
苏小布看到坂部凛这个态度，也皱起了眉，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让苏小布眼睁睁地看着两条生命在自己面前消逝，这样的事情苏小布还是做不出来的，于是又朝坂部凛劝道：
“不是，难道我们真的要这么坐看杏子和婆婆出事？这样一来我融合玉藻前的意义又在哪里？凛，不要这么冷血好不好？”
“哦？我冷血？所以我们就该这么一头撞进去送死？到时候可别人还没救出来，倒是把自己搭进去。”
“所以我说让我去，相信我，姐姐她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洛星月再次强调了一遍自己的主张，坂部凛则露出了嘲讽的笑容，反驳道：
“你去了又能如何？如果月执意要杀死杏子和浅见婆婆，你有把握阻止她吗？也不要想着搞什么以自杀来威胁月的把戏，月需要的是钥匙和门扉，你活着还是死了对她来说没有太大区别，而且只要落到她手里，她有大把的办法让你求死不能，就像我说的，你这几天哪儿也不能去，老老实实在我身边呆着等苏小布完成融合。”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们真就束手无策了吗？”
苏小布有些郁闷，自己和那个月只见过一面，也从来没有见过对方出手，哪怕眼前的坂部凛和洛星月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苏小布也很难对对方的强大有太多的实感。
“并不是束手无策，我说了，我们不能自己先乱了阵脚，月她抓住杏子和婆婆，无非是害怕我们就此逃走，让她的计划破产，所以手上留了两个人质好要挟我们。既然是人质，那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我们就安心等苏小布完成融合，有了把握再去挑战月。”
“如果她中途失去了耐心，对杏子和婆婆下手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等战胜了月，我会好好安葬杏子和婆婆的。”
面对苏小布和洛星月的轮番围攻，坂部凛巍然不动，完全没有半点想要改变自己计划的想法，不论苏小布和洛星月怎么劝说威胁，坂部凛都不松口。
三人吵了十几分钟，谁也没能说服谁，终于吵累了，苏小布一气之下索性直接返回到了坂部凛体内，专心融合起玉藻前来，争取早一点完成融合，好出发去救出杏子和浅见婆婆。
洛星月也吵得口干舌燥，不再和坂部凛争执，摆出退让的姿态来，在桌子旁坐了下来，突然注意到了桌子上的衣服，还有衣服上方那枚银色的手环。
“这是…小布的衣服？”
坂部凛瞥了一眼桌子上叠好的衣服，点了点头，回答道：
“没错，是她昨晚换下来的。”
“这…她的身体…究竟怎么样了？”
“当然是灵体化了，你刚才不是见到她了？”
“可是一个大活人该怎么变成灵体？这种事真的能做到吗？”
“怎么不能？”
坂部凛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洛星月，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
“对于普通人类来说当然不能，但对母神子嗣来说完全不是问题。苏小布是完全体的母神子嗣，也就意味着她压根就不是人类，根本就不具备人类的身体，她的那副身体是她的本体使用灵能投影到这个世界的，只要反其道而行之，就能让她重新灵体化，这并不是什么太过深奥的东西，可以说是她这类超凡存在与生俱来的本能。”
坂部凛顿了顿，露出了一丝讥讽的笑意，接着说道：
“昨天夜里我特地问了她一些详情，结果发现你们居然用训练人类的方式来训练她，简直无知到了极点。她的人类身体就只是一个投影，既不会长高也不会长大，哪怕你拼了命训练她也不会多长点肌肉，人类的训练方式对于她来说完全就是浪费时间。对于她这样的存在来说，无论是诸如吃饭睡觉这样的正常生理活动，还是七情六欲这种人类特有的感情，都只不过是模拟出来的罢了，每次一想到你居然和这么个东西在谈恋爱，我就忍不住想笑。”
洛星月闻言皱起了眉，摇了摇头，反驳道：
“在我看来苏小布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遇到开心的事情会高兴，遇到难过的事情会哭泣，遇到不顺心的事情会发脾气，一个普普通通敢爱敢恨的女孩子。别的母神子嗣也许和你口中的那个存在一模一样，但绝不是苏小布。”
“呵，这也是我好奇的地方。本来昨天在实际接触到她的本体之前我对于让她和玉藻前融合也没啥把握，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一直以来说她是完全体的母神子嗣也仅仅是因为月这么告诉我的，在这些事情上月是不会错的。但在接触到她的本体之后我才发现她的存在形式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理解能力的范畴，比月那个已经接近于半神的存在更加纯粹、更加完美，因此我才非常好奇你究竟是做了啥居然能让这样的存在保持着如此人性化的思维模式。”
“如果我说我什么也没错，她本就如此呢？”
“也是，以你的能力想做什么也做不到，只能说苏小布是一个非常罕见的个例，一个颠覆了所有人认知的存在，也不知道这对于这个世界来说究竟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
坂部凛伸了个懒腰，躺在了床头，看着天花板，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低声继续说道：
“嘛，我也是够无聊的，都快死的人了，能处理好眼前的事情就该烧高香了，居然还在担心这个世界的命运，真是跟你们在一起呆久了，说话也开始莫名其妙起来了。”
“不，这不是什么莫名其妙的事情，苏小布就是这样的人，在她身边待久了，自然而然也会被她身上那股莫名的气质所感染，这么说也许有些有些奇怪，虽然她什么都没做，但仅仅只是呆在她身边，我的内心在十六年来首次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
“呼呼呼，这就是你爱上她的理由？”
“我也不知道我对她的感情究竟算不算是爱。一开始我只是把她当做妹妹，当做一个替代品，一个能填补我内心空虚的替代品，但是随着时间推移，我发现我越来越离不开她了，我曾做出过很多我以前从来不会去做的事情，就为了能将她留在我的身边，永远也不要离开我。”
“噗嗤，真有意思，你们姐妹两人还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月一开始也是这么对我的，几乎对我百依百顺，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让我明白替代品终究只是替代品，我在她面前极尽谄媚，也比不过你这个正牌货的随便一条消息能让她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希望你们两今后不会也走到这一步。”
坂部凛微微扬起脑袋，意味深长地看着洛星月，洛星月则默默低下了头，不知道说些什么，在坂部凛面前赌咒发誓是没有意义的，就连洛星月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未来会不会发生改变，伤透了苏小布的心，让苏小布成为第二个坂部凛。
“好了好了，要多愁善感滚回自己的房间去，我要睡觉了，昨天晚上忙了一晚上都没能休息，真是累死我了。”
坂部凛打了个哈欠，下达了逐客令，洛星月则无动于衷，就这么坐在桌子旁边，抬起头来注视着坂部凛，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答复。
“好吧，你爱坐在那就坐着吧，但是不要打扰到我睡觉，真是的，不就是把你的小情人借走几天么，有必要看得这么紧？”
坂部凛撇了撇嘴，转过身去用后背对着洛星月，也许是本身确实非常疲惫了，坂部凛很快就陷入了睡眠，发出一阵阵非常平稳柔顺的呼吸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