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布坐在副驾驶座上，不由自主地拉下了胸口的衣襟，低头观察着自己两团雪白中间那个红色的印记。
这是一个很奇特的印记，整体由一个大的圆环组成，圆环的中间有好几个不完整的五角星互相堆叠在一起，中间还穿插着不少扭曲的线条，连接着一个个的小圆。
按照洁萝露儿的说法，这个印记叫做门印，是万千门扉之主的象征之一，洛星月身为万千门扉之主的眷属，这也是独属于她的印记。
只能说洁萝露儿确实不愧是活了几千年的老妖怪，居然想出用一种效力更强大的契约来覆盖原本的灵魂契约，因此洛星月和苏小布所做的事情只不过是在那个不完整的灵魂契约基础上又签订了一个共生契约，从而用共生契约的特性去填补那些不完整的部分。
这枚印记就是洛星月通过灵能烙在苏小布身上的，同样的印记还有两枚，刻在了苏小布的后背上，在共生契约成立的那一刻起，这三枚印记就将伴随苏小布终生。
相应的，苏小布也在洛星月身上留下了三个属于自己的印记，一个在胸口，两个在后背，只不过苏小布的印记是黑色的，而且样子也不太一样，是一个圈里面套着一堆杂乱无章的线条，中间还有着一只类似眼睛一样的标记，这个印记也有着一个很奇特的名字：黑山羊之印。
虽然苏小布完全不清楚为什么母神的印记会被叫做黑山羊之印，但自己通过灵能刻出来的就是这么个东西，看上去也没有洛星月留在自己身上的印记这样具有美感，黑漆漆的，搞的洛星月雪白的身体像是被墨水玷污了一样。
但洛星月本人却对那三枚印记很是满意，照着镜子看了许久，脸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态度也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似乎身体上能留下独属于苏小布标记这一点非常满意。
随着契约建立结束，这三枚印记也从发光的状态逐渐暗淡了下去，慢慢融入到了苏小布和洛星月的皮肤之下，有点类似于洁萝露儿的蜘蛛之印一样，不细看基本上分辨不出来。
不过洁萝露儿却提醒了苏小布和洛星月一句，当两人大规模调动灵能的时候这三枚印记将会发光，这其实是由于共生契约的缘故，大规模调动灵能势必会影响契约的另一方，印记发光就是共生契约正在生效的标志。
“这下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能把你追回来了。”
洛星月的声音突然响起，虽然在认真开着车，但显然是通过眼角的余光发现了苏小布偷看印记的举动，苏小布顿时脸上一红，赶紧把胸口的扣子系上，遮住了那枚印记，没好气地说道：
“有过不告而别前科的貌似是星月你吧？这回才是你想跑都跑不了了。”
“不会了，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现在，你也休想再离开我！”
洛星月的语气柔媚中带着一丝强硬，苏小布对洛星月所说的这句话毫不怀疑，在共生契约建立之后，苏小布就能较为清晰地感受到洛星月的一些想法。
这并非是类似那种读心术一样能一字不差地读取到对方的每一点心思，而是能感受到一种情绪和思维的走向，就比如现在，虽然洛星月表面上虽然正专心开着车，但全部的心思却放在了苏小布身上。
苏小布能感受到一股极为炽烈的感情正在洛星月的心中翻滚着，这道感情是如此地迅猛灼热，如同当空的烈阳一样，几乎将苏小布给烤化了。
这种特异并不在洁萝露儿所描述的共生契约的作用里，苏小布有些怀疑这应该是和自己的异能有关，从一开始苏小布就能隐约感受到周围的氛围，只是这种异能太过孱弱，大部分时候都没啥用，所以苏小布一直以来都不是特别在意。
苏小布不清楚洛星月那边是不是也能感受到自己的心思，苏小布没好意思问，而且自己也努力抑制着自己的异能，不去偷听洛星月的心声，毕竟在苏小布看来这是一种非常不礼貌的行为，既然爱着洛星月，那就要给予对方充分的尊重和信任，不要去侵犯对方的隐私。
“星月，一会儿你还有事吗？”
苏小布强压着心中的悸动，转移了话题，洛星月却只是舔了舔嘴唇，说道：
“当然有事。”
“诶？啥事？”
“昨天晚上我还没要够呢，你一会儿可得负责喂饱我！”
苏小布的脸腾的一下全部红了，想到昨天晚上的情形，苏小布本来还指望着能看到洛星月向自己求饶的一幕，没想到化身龙女的洛星月体能好的惊人，疯狂地向苏小布索取着，似乎压根不知道疲倦为何物，最后还是苏小布担心洛星月因此受伤，主动要求要停战睡觉，否则昨天绝对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别闹，说正事呢。”
“还有比这个更重要的正事吗？”
“真是的，我是真的有正事要问你。”
看着苏小布真的是一脸认真，洛星月也终于收起了那一丝放纵的微笑，板着脸问道：
“说吧，什么事？”
“一会儿从医院出来，你陪我去一趟总局吧。”
“嗯？去总局？做啥？”
“我有一些不成熟的想法，准备找张姐和林姐商量一下，嗯…关于武器的。”
“武器？”
洛星月挑了挑眉，似乎有点没明白苏小布的意思：
“你现在的武器有什么问题吗？”
“呃…主要还是昨天晚上的战斗让我发现枪械在面对类似飞水螅这种超凡生物的时候效果不太好，而大口径武器和爆炸物又不是能适应不同场合的武器，所以只能靠着我拿着太刀上去砍，既费力，攻击距离又近，所以想问问能不能研发出某种远程攻击的灵能武器…”
“这样啊…”
洛星月看了一眼苏小布，点了点头，应道：
“我一会儿给张姐她们打个电话约个时间，相信她们对此也挺感兴趣的。”
洛星月说完，猛踩了一下油门，打灯超过了前面的一辆面包车，汽车在高速公路上飞驰，朝着医院的方向驶去。
……
二十几分钟后，苏小布站在医院走廊，背靠着墙壁，耐心等待着张苒的例行检查结束，洛星月则坐在苏小布的对面，翘着二郎腿，正在手机上来回点着，似乎在和谁发着信息。
“好了，你们可以进去了。”
一个戴着口罩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这是一个看上去五十多岁的中年女性，怀里抱着一沓厚厚的病历表，只是和苏小布还有洛星月吩咐了一句就匆匆离去，把原本想要问一下张苒情况的苏小布扔在了原地。
苏小布张了张嘴，将已经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洛星月闻言则是抬头看了一眼苏小布，说道：
“你先进去吧，我这边还有点事，处理完就进来找你。”
“哦…”
苏小布应了一声，在病房门上敲了敲，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间病房的装修非常精致，空间也不算小，至少比之前苏小布在半坡精神病院住的那间病房要大一些，此时张苒正坐在床上，背对着门口，低着头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张苒听到敲门声，头也不回的说道：
“药先放在旁边，我一会儿就吃。”
“药没有，水果倒是有一些，要不要吃个苹果？”
苏小布走到床边，看了一眼床头柜，上面已经放了一些张苒的私人物品，旁边还有一束花，显然已经有人来看望过张苒了。
“诶？苏小布？”
张苒惊喜地回过头来，看到来人居然是苏小布，顿时喜笑颜开起来，苏小布将手中的那袋苹果放在床头柜，朝着张苒挥了挥手，打招呼道：
“嗨，感觉如何？”
张苒惊喜地站起身来，绕过病床，正想要拉苏小布的手，但却想起什么似的，又把手缩了回来，说道：
“你先坐，我去洗个手就来。”
苏小布这才注意到张苒刚才居然是在涂脚指甲油，十根白嫩的脚趾上已经有七根涂上了淡淡的粉色，大拇指的指甲盖上甚至还贴了一小块美甲。
张苒快步跑进卫生间，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了水声，过了约莫三四分钟张苒才走了出来，苏小布注意到这丫头居然不止清洗了双手，甚至还打理过了头发和脸蛋。
“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快，你给我发短信的时候我还在上课呢。”
张苒这回拉住了苏小布的手，让苏小布在椅子上坐下来，自己则坐在床上，和苏小布对视着。
“反正下午没什么事我就过来了，似乎有人已经先我一步来看过你了？”
张苒随着苏小布的视线望去，看到了床头的那束花，赶紧解释道：
“是我家里的阿姨，我爸妈接到我住院的电话，结果他们自己不来，反而让阿姨送了些我的私人用品过来，那束花也是她带过来的。”
“这样啊…你的身体怎么样？没什么要紧的地方吧？”
“没事，我可健康了，就是躺在床上无聊得很，没啥能干的事情。”
“哦？你不是带着手机吗？刷刷视频玩玩游戏啥的呗。”
“没兴趣。”
张苒有些迫不及待了，和苏小布还没寒暄两句就直入主题：
“苏小布，问你个问题，你是觉醒者吗？”
苏小布听到张苒的问题，挑了挑眉毛，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你居然连觉醒者都知道了吗？”
“嗯呐，昨天晚上给我做笔录的林姐告诉我的，我还签了保密协议呢。”
看着一脸兴奋的张苒，苏小布想起了自己当初签下保密协议的那一天，不知道那个时候的自己在洛星月眼里是不是也像这样如同好奇宝宝一样问东问西。
“我的情况比较复杂，应该不能算是正常的觉醒者。”
“还有不正常的觉醒者吗？”
苏小布犹豫了片刻，最终决定还是实话实说，正好看看普通人知道自己身份后的反应：
“或者说，按照分类我压根就不算是觉醒者，也不算是人类，我的DNA和人类的相似度还不到8%，严格来说我和昨天晚上你遇到的那种会飞的怪物一样，属于外星人的范畴。”
张苒先是一愣，然后又是一惊，最后一抹狂喜的神色浮现在张苒的脸上，张苒有些激动地站起身，围着苏小布转着圈，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苏小布，似乎第一次认识苏小布一样。
“喂喂，别这么看我啊。”
苏小布被张苒看得有些心理发毛，赶紧抱怨了一句，张苒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些失礼，深吸了一口气，坐回病床上，满含歉意地说道：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呃…太过兴奋了…”
“你不怕我？”
“啊？为什么怕你？”
“我不是人类，是一只触手怪，比昨天晚上的那只怪物还要可怕十倍那种。”
苏小布故意做了个张牙舞爪的姿势，反倒是把张苒给逗笑了，张苒双目炯炯发光，注视着苏小布的双眼，说出了有些大胆地发言：
“苏小布，还记得我和你说过为什么一直没有谈恋爱的原因吗？专注于学习和爱好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原因是我从小到大都对普通人类没有兴趣，按照现在网上流行的说法，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人外控！”
这几乎已经是明示了，苏小布也没有想到张苒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一时间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而张苒则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苏小布，眼神中带着异样的柔情。
“我给你削个苹果吧。”
苏小布不敢去看张苒，转身从袋子里取出一个苹果来，正准备削皮，却被张苒主动伸手按住了苏小布的手，只听张苒轻声说道：
“不用了，我不饿，不想吃东西，只想要你陪我说说话…”
苏小布愈发头疼了，面对张苒炽热的感情，苏小布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就在苏小布犹豫不决的时候，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了，洛星月走了进来。
“你们在说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
张苒迅速低垂下了眼睑，并且收敛了笑容，苏小布则是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将苹果放回到床头柜上，扭头回应道：
“正好说到觉醒者的话题…唔…你干什么？张苒还在这儿呢！”
洛星月没等苏小布说完就不由分说地吻上了苏小布，十几秒钟之后才分开，舔了舔嘴唇，用手揽住苏小布的腰肢，向着张苒投去了一个挑衅的眼神。
张苒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但还是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主动伸出了手，问候道：
“洛星月洛姐是吗？我是苏小布的同学…”
“我认识你，我们见过！”
洛星月很没有礼貌地打断了张苒的自我介绍，注视着张苒伸过来的手，没有任何动作，苏小布连忙用手肘顶了顶洛星月的腰肢，洛星月才慢吞吞地伸出手，浅浅地和张苒握了一下。
“洛姐，我想你有些误会了，我只是对觉醒者、对苏小布的能力感兴趣，我知道你和苏小布的关系，我没有…”
“我知道，我不在乎你的想法。”
洛星月说话间突然双眼亮起一抹银光，苏小布能清晰地感觉到洛星月身上的灵能正在飞速汇集，胸口的印记也开始发烫了起来，这着实吓了苏小布一跳，但苏小布还没来得及阻止，洛星月身上汇集的灵能就已经全部消散。
张苒惊讶地看着洛星月的双眼突然开始发光，然后苏小布就露出一脸受到惊吓地表情，随即洛星月双眼的光芒散去，做出了一个让张苒大吃一惊的举动。
只见洛星月突然伸出一根手指，用力一勾，在苏小布反应过来之前就直接将苏小布的衣襟拉了下去，瞬间露出了小半个胸脯，吓得苏小布脸色大变，赶紧抱住胸，时间虽然只有一两秒，但张苒还是看到了那一抹鲜红的印记。
“看到了没？这是我的印记，苏小布是属于我的！”
洛星月眼中挑衅的意味变得更浓，张苒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呆愣在了原地，苏小布也生气了，朝着洛星月怒吼道：
“星月，你在干什么？张苒是我的同学、我的朋友…”
“哦？是吗？可我刚才好像听到了人外控这三个字，虽然我平时上网少了一些，但这意味着什么还是知道的。”
苏小布顿时一窒，声音也低了几分，但还是皱着眉说道：
“但你也不该做这么过分的事情，张苒刚才那是开玩笑呢，同学之间的互相调侃而已，对吧，张苒？”
苏小布试图获得张苒的支持，但张苒只是低着头，咬着嘴唇，并没有附和苏小布，过了好一会儿，张苒才抬起头来，眼神中露出决绝的目光，死死盯着洛星月，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喜欢苏小布，怎么着？”
苏小布彻底呆住了，但洛星月却是一脸不以为然，挑着眉嘲讽道：
“呵，居然不要脸的承认了，我刚才说过了，你怎么想我不在乎，苏小布已经是我的人了，谁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你的人？在我看来，苏小布是一个独立的人，有着自己的思想，不是你的附庸，也不是你的奴隶，你无权干涉她的自由，也无权替她做出选择。”
“哦，是吗？我看未必。”
“呵呵呵，老女人就是自信，希望再过几年，等你人老珠黄了，你还能像现在这样自信！”
“那个…星月，张苒，你们别吵了，我…”
“你闭嘴！”
原本针锋相对的张苒和洛星月几乎异口同声地打断了苏小布的话，苏小布急得头皮发麻，但却什么都做不到。
张苒站起身，努力地昂着脖子，朝洛星月说道：
“洛星月是吗？我记住今天发生的事情了，今后咱们走着瞧！现在，这里是我的房间，你们都给我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们！”
“张苒…”
“滚！”
张苒压根没给苏小布任何好脸色，直截了当地摆出了送客的姿态，苏小布还想在说些什么，但旁边的洛星月也不由分说地拉住苏小布的手，朝着病房外走去：
“走了，苏小布，咱们回家，我新买了一套镂空蕾丝的内衣，等回到家我穿给你看。”
洛星月最后朝着脸色铁青的张苒投去了一个挑衅的眼神，然后重重摔上了病房的门。
房间内张苒被气得脸色发白，眼角瞥见苏小布提进来的那一袋苹果，当即就上前将那袋苹果拎起来，三步并两步走到垃圾桶旁，准备直接扔进去。
但片刻之后，张苒又犹豫了起来，合上垃圾桶的盖子，走回到床边坐了下来，将苹果放回到床头柜上，迟疑着将先前苏小布拿出来的那个苹果握在手中，轻轻嗅了嗅，似乎在上面闻到了苏小布的味道，红着脸咬了一小口。
好酸！
【苏小布这个混蛋，故意买这么酸的苹果来气我是不是？】
张苒的脸颊上不知何时染上了一抹潮红，小口小口地啃着苹果，不一会儿就将整个苹果都吞下了肚。
……
“星月，你刚才太过分了！”
坐在驶往总局的车上，苏小布真是有气没处撒，越想越窝火，本来是去看望张苒的，结果怎么变成了争风吃醋，连带着自己也被骂了一顿。
“怎么？心疼你的小情人了？”
“星月，你怎么这么说话？我和张苒就是普通的同学、朋友，之前我和她甚至还没有和余雪敏的关系好，是因为昨天晚上我救了她所以她才对我另眼相看的，如果不是和你怄气，她也不会说出那些话来。”
“是么？我看不见得。那个女人看你的眼神都拉丝了，那绝对不是一时冲动才有的情感，你这个当事人可能没察觉，但我这个旁观者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洛星月熟练地将车驶上高速，瞥了一眼还在生闷气的苏小布，又说道：
“而且你要我做出什么反应？别人都骑到我脸上来抢我老公了，你还要我和她好好说话？还是说你心里还估摸着把她收入后宫，让我和她做姐妹？”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苏小布又是头痛又是无奈，心底还有一丝窃喜，喜的是洛星月开口叫自己老公，头痛的是洛星月的行事风格实在是太过不给自己和张苒面子，无奈的是苏小布也知道自己阻止不了洛星月想要做的事情。
“谅你也没那个胆子。”
洛星月嘴角翘起一丝微笑，瞥了一眼苏小布，苏小布则是以手扶额，苦笑着说道：
“我是觉得你的态度能不能和缓一些，给我多一点信任，让我自己来处理好这些事情…”
“哦？爱情本身就是一种激烈盲目的感情，你真的觉得大家表面上和和气气就能求得那个完美的解？”
洛星月冷笑了一声，接着说道：
“这样吧，我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那今后我就都听你的，这些事情都任由你自己处置，如何？”
苏小布思索了片刻，点头回道：
“你问吧。”
“好！第一个问题，如果张苒向你表白，你会怎么做？”
这个问题未免也太直白了，而且这种送命题还会有别的答案吗？苏小布连忙回答道：
“当然是当面拒绝她啊。”
“那她再向你表白呢？”
“呃…当然是再一次拒绝她…”
“那她依旧不依不饶，并且告诉你她不追求任何名分，甚至不要求你负什么责任，只想有机会和你春宵一度，跟在你身边，默默注视着你，你又会怎么做？”
“.…..”
苏小布答不上来了，虽然苏小布觉得以张苒的自尊大概率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但如果张苒真的这么做了，苏小布觉得自己十有八九拒绝不了张苒的请求。
毕竟张苒不是许氏姐妹，苏小布和张苒的关系也远非第一次见面就占苏小布便宜的许氏姐妹可比，扪心自问，如果莉莉姆、王丽、余雪敏这些关系密切的人提出这样的要求，苏小布还真不一定会拒绝。
“说不出话来了？小布，我自问对你还是非常了解的，你是一个重情义的人，从你对待白腊薇的态度就能看出一些蛛丝马迹，所以这些事情交给我来做就好了，由我来当这个恶人。”
苏小布沉默了，感觉自己很对不起洛星月，拼了命把洛星月追到手，结果在面对这种问题的时候甚至连一句掷地有声的回答都无法给出。
苏小布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明明最讨厌像父亲那种欺骗女人感情的人，但自己却在一步步朝着那个方向发展，明明之前设想过一大堆外界压力阻挠自己和洛星月的感情，心里说了无数遍只要两人携手向前就没有什么困难无法克服，结果到了最后自己反倒是拉了胯，甚至连给洛星月一个承诺都做不到。
“小布，爱情是要靠自己的双手来守护的，今天我为了争夺你，对你的其他追求者不假颜色，甚至恶语相向，我希望明天你在面对我的其他追求者的时候也能做到同样的事情，不要给我一丝一毫背叛你的机会，知道吗？”
洛星月意味深长地说完了这段话，也不再多说什么，车内两人均陷入了沉默，汽车向着总局的方向飞速驶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