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洛星月身陷时空封锁的时候,苏小布也陷入了麻烦,准确来说有人预判了苏小布的行进路线,事先在路上对苏小布进行了伏击。
随着第三只飞水螅的出现,总局部署在这里的兵力以及觉醒者们几乎全部都被拖住了,而洛星月的突然失踪更是让总部陷入短暂的混乱,只是此刻除了让身为机动力量的苏小布尽快前去救援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但苏小布的救援之路注定不会那么顺利,苏小布在经过一处空地的时候地面突然塌陷,整个人顿时落入到了一个深坑之中,而还没来得及爬起身的苏小布就发现自己居然被一种奇怪的生物给包围了。
这是一种大约一人高的粉红色怪物,如甲壳类生物一般的躯体上长着数对巨大的、仿佛是背鳍或膜翼一般的器官,以及数组节肢,而在原本应该是头部的位置上,却长着一颗结构复杂的漩涡型椭球体,这椭球体上覆盖着大量短小的触须。
苏小布全身戒备,利用触手上的眼睛数了一下周围隐藏在阴影中的怪物,发现大约有七八只这样的怪物将自己围了个圆。
但这种怪物却没有对苏小布发起攻击,而是用一种带有嗡嗡声的语言互相交流着,更让苏小布惊奇的是,苏小布居然能听懂这种语言,周围的这些怪物对苏小布的态度竟然是尊敬之中夹杂着一丝好奇。
“欢迎,我主的子嗣,我们终于见面了。”
就在苏小布同样好奇地打量着这些怪物的时候,一名身穿绛红色长袍的身影凭空出现,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在苏小布面前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苏小布皱着眉看着眼前这个戴着山羊面具的人,宽大的长袍遮住了此人的身形,从面具后传来的声音遭到了扭曲,让人难辨男女,不过从裸露在外的双手的肌肤来推测这可能是一名女性,而且年纪不大。
苏小布的心渐渐沉到了谷底——这是母神教的人的打扮,而且和曾经绑架自己举动献祭仪式的那个林羽是同样的级别,母神教的大祭司。
“请不要紧张,我对您没有恶意,只是想和您见上一面,谈一谈,您可以称呼我为K,这是我的名字,也是我的代号。”
K?什么鬼?这些人是以扑克牌来做代号和名字的吗?
苏小布微微皱了皱眉,开口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泰伟是母神教的人吗?”
“呵,如果您很关心这个问题,为什么不当面问一问他本人呢?”
K挥了挥手,一道暗红色的光芒浮现,随即一道被捆缚的人影出现在了K的脚边,这道人影刚一出现,就破口大骂:
“你们这些母神教的混蛋,这和说好的不一样,你们这么做就不怕引来报复吗?银暮小屋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K一脚踹在了泰伟的心窝上,直接打断了泰伟的叫骂,摊了摊手,向苏小布说道:
“看,我想这足以证明这个贪婪的家伙和我们没关系了吧?他属于一个叫做银暮小屋的组织,这是一伙没有信仰只讲利益的白痴,以为把自己包装为成功人士的俱乐部就可以掩盖他们腐臭的本质,实际上他们的所作所为皆会给世界带来混乱,是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
“在我看来你们也好,他们也罢,都是一样的,邪教徒就是邪教徒,你对他的嘲弄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看来您对我们的误会很深呐。”
K露出有些无奈的笑容,虽然脸上戴着山羊面具,但那副山羊面具就如同K的脸皮一样,居然能惟妙惟肖地模拟出K现在的神态,这让苏小布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您不妨仔细想想,是否听说过母神教做出什么危害世界秩序的事情,亦或者是做出想要毁灭世界的宣言?不,恰恰相反,我们一直在贯彻伟大的母神的意志,是这个世界秩序的维护者,每一次我们的活动,都只不过是在修正那些扰乱世界秩序的杂音罢了。”
“真的吗?那你们今天的行动又是怎么回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今天你们是奔着我来的吧?为了对付我,居然将外面那些无辜的士兵卷入其中,他们也是有父母亲人的,难道他们的生命在你们眼里就只是扰乱世界秩序的杂音吗?”
“对付您?怎么会?我们是您最忠实的仆人,用这样的手段和您见面也只是迫不得已,请您相信我真的对您没有任何恶意,只是单纯地想和您谈一谈而已。”
苏小布闻言微微一愣,压根就不信这些邪教徒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只是为了见自己一面,但对方身上确实没有敌意和恶意,这么说今天的事情并非是冲着自己来的,而是…
苏小布脸色一变,既然不是冲着自己来的,那一定是冲着洛星月去的了,难怪刚才洛星月突然失联了,恐怕埋伏在那边的才是真正的杀招。
“你们把星月怎么样了?”
“说出来您可能不信,我们并没有安排任何针对洛星月的埋伏,现在困住洛星月的那三只怪物也和母神教无关,其中一只是这个蠢货自作聪明弄出来的不定型眷族,另外两只则是洛星月自己招惹来的廷达罗斯猎犬。”
“既然和你们无关,那就把路让开,我赶时间!”
苏小布心急如焚,不愿再和眼前这个人废话,而是将太刀抽出,将刀尖对准了对方的心脏,冷冷地发出威胁,只是母神教的大祭司显然没把苏小布的威胁当回事,而是仍旧保持着恭敬的态度说道:
“很抱歉,恕我无法做到这一点,如果能借此机会消灭那头盘踞在您身边的恶龙,我们是非常乐见其成的。”
“这么说还是和你们脱不了干系咯?那可就别怪我下狠手了!还有,星月才不是什么恶龙!”
苏小布当即就朝着K一刀挥出,汹涌的狐火瞬间蔓延开来,狠狠地砸在了K的身上,但却被K身上突然浮现的一道暗红色的屏障给吸收了,苏小布的刀锋仿佛斩在了石头上一样,一股巨大的反震力传了过来,让苏小布虎口一痛,几乎握持不住太刀。
这是…
苏小布脸色一变,认出了K所使用的正是祝福之光,他身上所穿的这件绛红色长袍显然是接受过真神祝福的,而这股祝福之光中带着与自己同源的力量和气息,并且那股气息极为浩大,如同海洋一样广博,与之相比苏小布的气息就如同一个小水塘一样不起眼。
伊格德拉希尔!
苏小布浑身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第一次面对这位姐姐的力量,苏小布就深刻地认识到两人之间的差距,苏小布顿时如临大敌地向后退去,同时默默调动月之镜的力量,如果伊格德拉希尔出手,自己就立刻逃到镜之空间里去,然后向母神求援。
“请您耐心听我说完,即便您现在赶过去,也拯救不了洛星月。她鲁莽地穿越时空的行为引来了廷达罗斯猎犬的追捕,这是一种超维度的掠夺性生物,不死不灭,能够在空间和时间的任何一点上出现,一旦被它们盯上,就只能通过自己的力量摆脱它们,即便你这次帮了洛星月,这些猎犬仍旧会如跗骨之蛆一样在任何意想不到的时候出现,给予她致命一击。”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用谎言诓骗我、故意拖延时间?”
苏小布的注意力已经不在眼前这个大祭司身上了,几乎是灵觉全开,时刻注意着周围的一举一动,探查着伊格德拉希尔的窥视,以及那位姐姐可能到来的袭击。
“能穿越时空的人虽然少,但却不是没有,那些被猎犬追杀的时间旅行者仍旧留下了不少关于这种怪物的记载。比如那本传说中的《死灵之书》,里面不单单记载着穿越时空的法术,同样记载着廷达罗斯猎犬的一切。”
死灵之书?
苏小布捕捉到了关键字,皱着眉问道:
“关于这本《死灵之书》,你知道多少?”
“我们对这本传说中的魔法书没有任何兴趣,如果您想要了解这本书的下落,为什么不问问我们的这位客人呢?”
K抬起了踩在泰伟脸上的脚,让这个吃了一嘴泥的男人得以开口说话,果然那呱噪的叫骂声立刻响了起来:
“呸呸呸,你这个混蛋,我焯N M,你最好祈祷不要落到老子手里,要不老子让你求生不得…”
“看来还是缺乏教养啊,居然在女士面前说出这么粗俗的话语。”
K再次一脚踩了下去,打断了泰伟的骂声,将他的脸又一次踩进了泥土里,同时还朝着苏小布微微鞠躬,似乎是在为这个男人的粗俗道歉。
“看来还是只能由我来做出说明了。千面之神和深渊之主爆发了神战,祂们的信徒们也因此开始互相攻讦,银暮小屋作为臭名昭著的中立组织,接受了深渊之主一方的雇佣,而我们的这位客人就负责将大量的飞水螅卵运送到米兹拉伊姆,去协助那些食尸鬼夺取《死灵之书》。”
苏小布皱起了眉,思索了片刻,问道:
“深渊之主要《死灵之书》做什么?”
“深渊之主要的并不是《死灵之书》,凡人的魔法书对于神明来说毫无意义,深渊之主要的是完整的门扉,而想要获得完整的门扉,双子之中就只能存活一人。”
K稍稍扭动了一下脖颈,发出一声如同生锈齿轮一样的咔嚓声,然后进一步说明道:
“深渊之主显然是希望那具臣服于祂的半身在这场角逐中获得胜利,为此甚至放弃了对幻梦境的复仇,集中了现世的大部分力量去攻伐千面之神的信徒,毕竟谁能拒绝完全掌控一座门扉的诱惑呢。”
半身?
苏小布对K的用词有些疑虑,但没有表现出来,同时也对幻梦境的消息稍稍松了一口气,看来莉莉姆能借此机会休养生息,尽快收复幻梦境的失地了。
“既然如此,你们难道不该站在深渊之主一方吗?因为这个你们才布下今天的陷阱,对吗?”
“不不不,看来您对我们的误会很深,母神教只会站在伟大的母神一方,对于我们来说,门扉的力量根本无足轻重。”
“那你为什么不立刻把路让开,解开这里的封锁,让我立刻去救星月,这样我也许还会对你们这些邪教徒有所改观。”
苏小布试着移动了一下脚步,寻找着可能的突破口,但不得不承认K的能力非常强大,用一种不知名的法术遮蔽了外界的信息,头顶那片浓郁的黑暗甚至连苏小布触手上的眼睛都无法看穿。
“我们虽然对门扉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但却无法忍受一条恶龙盘踞在您的身边,特别是那条恶龙背后还牵扯着双子邪神,您难道就这么喜欢将一颗定时炸弹留在身边吗?”
“星月是我的妻子,不是什么恶龙,更不是定时炸弹!”
“妻子么…”
K突然苦笑了一声,山羊面具上的那张面孔露出了一丝惆怅的表情,说道:
“夜之女王莉莉丝也一度认为露奈儿是她的妻子,甚至还为露奈儿生了一个孩子,可结果又如何?这对邪恶双子的身体里流淌着恶龙的鲜血,终有一日您会明白,卑鄙、背叛、狡诈、暴虐正是这头恶龙的代名词,它只会在您没有防备的时候从背后撕下一块血肉,将您置于死地!”
“也许吧,但我永远也不后悔戴上这枚戒指,像你这样的家伙压根就不懂得爱情的美好,哪怕有朝一日星月会坠入地狱,我也会毫不犹豫地跟着她一齐往下跳的。”
“爱情的美好么…”
无声的叹息响起,K的语气有些感慨,默默注视着苏小布无名指上的戒指,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长舒了一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
“看来我是无法说服您了,既然这样,继续呆在这里也没有意义,那我就先告辞了。如果您不信任我刚才所说的话,大可尝试着前去救援那条恶龙,您会发现即便您是伟大母神的子嗣,也无法插手那位于时空缝隙中的战斗。”
语毕,K恭敬地朝着苏小布鞠了个躬,然后缓缓向后退去,眼见就要消失在阴影之中,苏小布却突然开口叫住了K:
“既然我对于你们这么重要,既然大家都侍奉着母神冕下,为什么你不留下来做我的帮手呢?我可以说服总局给你一个官方的身份,总好过像现在这样当一只阴沟里的老鼠,终日见不得光吧?”
听到了苏小布的话语,K的身形顿住了,再次苦笑了一声,反问道:
“您这是准备游说我跳反吗?”
“你要这么认为也没问题,从刚才到现在我都没有从你身上感受到半分敌意,即便遭到了我的攻击,你也只是被动的防御,还有你带来的这些…生物,它们对我也是充满了好奇和尊敬。我想像你这样的人在母神教里也是另类吧?”
这也是苏小布心中的疑惑,通过刚才的祝福之光,苏小布能很明显感觉到K身上那股属于伊格德拉希尔的神眷,这意味着K绝对是伊格德拉希尔的代行者这一级别的存在。
而K之所以会出现在自己面前,应该是受到了伊格德拉希尔的授意,但苏小布却没有从K身上感受到任何的敌意和恶意——虽然不排除眼前这个人演技伪装能力超群,但这根本不合常理,或者说这和苏小布所设想的伊格德拉希尔的人设不相符。
“您的感知确实很敏锐,我在母神教里的地位确实有些特殊,但这不意味着我就真的如同现在这样人畜无害,在我漫长的生命中,直接或间接死在我手下的人类早就已经超过了五位数,那种动辄献祭上百人的仪式我也主持过十数次。对了,您降临到这个世界的那次仪式也是我主持的,那次仪式夷平了一整个村子,数百人因此死于非命。”
“可是我能感受到你并不喜欢做这种事情,我能感受到你内心的抗拒,为什么你还要助纣为虐?”
苏小布努力施展着自己的异能,读取着K内心的情绪,K似乎察觉到了苏小布的小把戏,也不知道做了什么,突然切断了苏小布的能力,让苏小布只能感受到一片空白。
“我有我的理由,您不必再说了,我是不可能因为您的只言片语就做出任何背叛的举动的。”
苏小布注视着K那副淡然的神情,心中对这个母神教的大祭司愈发好奇了起来,想了想,又问道:
“既然母神教持中立态度,那为什么又要卷入千面之神和深渊之主的神战之中呢?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没有你们的帮助,这个泰伟根本没能力布设这样一个庞大的陷阱吧?”
“我刚才说过了,为了驱逐您身边的恶龙,这也是所有母神教成员所接收到的最高神谕。无论是那条恶龙被廷达罗斯猎犬拖入时空缝隙,还是深渊之主成功将其从源头抹杀,我们都乐见其成,也不吝在其中小小地推波助澜。”
“那你们为什么不直接对星月出手?”
“虽然我们迫切地希望恶龙能被驱逐,但她毕竟是您的门扉,直接出手意味着失去了一切回旋的余地,直接与您为敌,这不是我们所愿意见到的。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母神教内部的意见也不总是统一的,其余的大祭司们也有着自己的想法和做法。”
即便对洛星月恨之入骨,也不愿意冒着与自己为敌的风险直接出手么?
无论如何这也算是个好消息,作为现存于地球上最古老的教派之一,苏小布可谓是充分地了解到了母神教的可怕之处,与其他那些只能从神明那里获取一些边角料的恩赐不同,母神教背后可是实实在在地站着伊格德拉希尔这位现世神明的。
只是自己真的这么重要吗?就连伊格德拉希尔的代行者也对自己毕恭毕敬。难道莉莉丝的判断出了错,伊格德拉希尔本质上是个和蔼可亲的大姐姐?
“你有没有想过,你们所信仰的那个神明,很可能并不是母神…”
面对苏小布的试探,K立刻伸手打断了苏小布亵渎的话语,同时稍稍压低了声音,说道:
“我知道您想要说些什么,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您,母神教只信仰一位神明,那就是伟大的母神,无论是谁,都不可能背弃对母神的信仰,这份信仰是我们活在这个世上唯一的理由。”
这又是什么意思?这个人究竟知不知道那些关于伊格德拉希尔的真相?苏小布有些不确定K想要表达的深层含义究竟是什么,于是只能又试探性地问道:
“你的意思是,母神教所做的一切并没有违背母神的初衷?”
“这是当然!这个世界发生的一切都在伟大的母神的注视之中,我们都是祂的孩子,而祂对所有的孩子也都一视同仁。”
K的回答斩钉截铁,但又很快补充了一句:
“只是有些时候孩子之间也会有不同的意见,也会产生争执和矛盾,这些都是伟大的母神所默许的。”
意思是母神知道伊格德拉希尔所做的一切,但祂默许了这一切的发生?既然这样那是不是意味着伊格德拉希尔所做的一切并没有违背母神的初衷,包括祂迫害自己姊妹的事情也是这样。
这就有些麻烦了,苏小布最大的依仗就是能越过伊格德拉希尔直接向母神祈祷,并且还藉此清洗掉了伊格德拉希尔留在身上的印记,如果母神对伊格德拉希尔所做的一切持默许态度,那就意味着母神不会插手自己和伊格德拉希尔之间的争斗。
这该怎么办?自己还能依仗什么来对抗伊格德拉希尔呢?
眼见苏小布陷入了沉思,K犹豫了一会儿,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口将话说的更加明白了一些:
“无论如何,希望您能以自身的安危为重,不要太过信任那些人类,也不要太过信任您身边的那个阿特拉克·纳克亚之女,更不要太过信任那些无缘无故帮助您的超凡存在,他们聚集在您身边的目的并不单纯。也许您现在还不知道您对于这个世界来说究竟有多重要,但随着您一步步走下去,到了最后,您终归会明白我们的一片苦心。”
“既然我这么重要,当初你们为什么不直接把我带到母神教的老巢,我就不信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攻入母神教的老巢威胁我的安全。”
面对苏小布的这个问题,K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远处的方向,凝视良久,才缓缓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
“看来连廷达罗斯猎犬也奈何不了她么…”
K重新看向苏小布,再次朝着苏小布行了一礼,说道:
“如果您没有别的问题了,那我就先告退了。”
“等等,最后一个问题,《死灵之书》在哪?”
“唉…”
K似乎对苏小布的这个问题早有预料,露出了有些无奈的表情,但还是老实回答道:
“...如果您想要介入千面之神与深渊之主的纷争,我们不会阻拦您,但请您务必谨记,千面之神并非是一个值得信赖的盟友,没有人能预料到祂的想法,您一旦踏出了这一步,也许会被卷入一个又一个更大的漩涡之中。”
K顿了顿,接着说道:
“如果您真的想要寻找《死灵之书》,那就往西去吧,穿过红海,前往米兹拉伊姆,在那里您能找到您想要的答案。”
语毕,K不再逗留,而是缓缓将全部的身躯融入到了阴影之中,那些和K一起来的奇特的生物也纷纷撕开空间,一个接一个消失不见,只剩下了K最后的话语飘荡在苏小布的耳边:
“这个泰伟就当做是我送给您的见面礼吧,请您放心,我已经对他施加了禁制,他只能听到我想让他听到的话,您不用担心今天我们之间的交流会被他泄露出去。”
一直笼罩在头顶的黑雾逐渐散去,阳光重新洒入地穴之中,苏小布走到被捆缚起来的泰伟面前,发现泰伟不知何时已经被K弄得昏了过去。
随着黑雾的散去,一直被屏蔽的电磁信号也重新恢复,苏小布伸手按下了耳麦上的通话键,深吸了口气,说道:
“报告总部,我已经抓到了首要目标,请速派人接应,重复一遍,我已抓到了首要目标,请速派人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