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布则完全不同,在看到那枚果实的一刹那就升起了一股强烈的进食欲,眼前的果实仿佛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食物一样,让苏小布忍不住想要一口将其吞下。
仅仅只是这么注视着这枚果实,苏小布就感觉到体内的灵能发生了紊乱,大量的唾液在口腔中分泌,苏小布觉得自己就像是饿了好几天的人看见一桌丰盛的美味一样,美食的气味、外形刺激着苏小布的每一根神经,让苏小布几乎失去了理智。
苏小布按捺不住心中的欲望,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在味蕾上蔓延开来,这让苏小布的神智变得更加狂乱,迫不及待地想要张嘴一口将那枚果实吞下去。
但此时苏小布胸口那属于洛星月的印记却突然开始发烫,让一丝理智重新回到了苏小布的脑海之中,这使得苏小布顿时清醒了一些,连忙闭上了嘴,心有余悸地注视着眼前那枚果实。
那根蔓藤并没有像逼迫伊芙那样逼迫苏小布,只是耐心地等待着,一时间只剩下那枚果实正在不断地跳动着,如同一枚真正的心脏一样发出了咚咚咚的声响。
苏小布的内心挣扎着,仅存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能上了伊格德拉希尔的当,但与生俱来的本能却催促着苏小布一口将那枚果实给吞下去,苏小布强迫着自己看向其他方向,但却仍旧忍不住偷瞄着那枚鲜红的果实,并且每一次偷瞄都让苏小布的理智减弱几分。
过了好一会儿,苏小布最终还是忍耐不住,朝着那枚果实伸出了手,蔓藤也非常配合地将果实放在了苏小布的掌心。
苏小布感受着果实在掌心有力的搏动,脑海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再不断重复着:
“吞下去,快吞下去,只要将它吞下去,一切都会变好的!”
苏小布再次强迫着自己移开视线,但内心传来的空虚感却让苏小布立刻将视线移了回来,似乎不愿意让这枚果实就这么从自己眼前消失,甚至忍不住再次伸出舌头舔舐了一下果实上不断流淌着的鲜血。
真好吃啊!
苏小布脸上露出了迷醉的表情,内心的冲动越来越难以压制,胸口发亮的印记也逐渐被进食的本能给压制了下去,苏小布不再犹豫,决定听从内心中直觉的指引,张嘴将果实吞了下去。
这枚果实不光是外表长得很像心脏,吃起来也和生吞下一颗心脏类似,浓郁的血腥味瞬间充满了苏小布的嘴巴和鼻腔,虽然果实在苏小布的口中很快就化成了一滩血水,但那种如同橡胶一样的口感还是让苏小布心里直泛恶心。
但即便是这种恶心的感觉,也让苏小布为之迷醉。
随着苏小布吞下果实,一股灼热的力量开始从苏小布的心脏处蔓延开来,那枚暗红色的迷你星辰似乎和果实形成了共振,突然开始剧烈地搏动了起来,无数灵能从其中涌出,一瞬间就流淌到苏小布的身体各处,苏小布的眼球也被一抹暗红色的光芒所覆盖。
苏小布发现自己突然能看到许多原本不存在的东西,本来是一望无际的荒废平原上出现了各式各样的景色,那一团团蠕动着的阴影逐渐变得明晰了起来,每一团阴影都如同一个小世界一样,里面有着山川河流、有着花鸟鱼虫、有着文明的痕迹,最重要的是,里面有着无数人影正在生活着。
这些人影非常的诡异,面容呆滞,如同上了发条的人偶一样,麻木而机械地重复着单一的使命,仿佛那已经不再是一个个鲜活的个体,而是已经和那个小世界融为一体的傀儡,在搭建好的舞台上重复着千篇一律的表演。
苏小布心中升起一股明悟,这一团团阴影,正是造成这个世界如此破碎的元凶,这本应该是一个个鲜活的世界,但却在未知的灾难中遭到毁灭,最终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而这个空无一物的荒芜平原,正是一个埋葬着无数灭亡世界的巨大坟场。
“如何,我亲爱的妹妹,喜欢我送给你的这个礼物吗?”
一道好听的声音突然在苏小布的脑海中响起,苏小布被吓了一跳,随即立刻意识到是有人在对自己说话,于是苏小布便开口问道:
“伊格德拉希尔?”
“看来莉莉丝告诉你的比我想象中的要多,我还以为她不敢将我的名讳告诉你呢…不过你不需要将话语说出来,只要在脑海中想一想,我就能感应到哦!怎么样?是不是很方便的交流方式?”
苏小布隐约听到了一声轻笑声,就好像一个擅长捉弄人的姐姐正在调侃某个胆小的妹妹一样,语气中充满了调皮和温馨,没有半分敌意,但苏小布却不敢大意,而是径直在脑海中问道:
“你把我拉到这个世界究竟有什么目的?你究竟想要从我身上获得什么?”
“幽影界!”
“什么?”
“这个世界叫幽影界,如同幻梦境之于莉莉丝一样,幽影界就是我的神国,当然,这其中还是有一点区别的,和莉莉丝鸠占鹊巢不同,幽影界是由我一手创造的。”
伊格德拉希尔的语气中带着炫耀的情绪,如同在妹妹面前展示自己最喜欢的玩具一样,自豪而又骄傲,但苏小布却不为所动,吐槽道:
“你的神国不怎么样嘛,一片荒芜的,跟莉莉丝的幻梦境根本没得比。”
“哼,你懂什么?如果没有幽影界的存在,你所在的现世早就崩溃了。”
苏小布从伊格德拉希尔的语气中听出一丝不悦的情绪,但这种不悦却带着几分傲娇的味道,这让苏小布对伊格德拉希尔的性格愈发迷惑了起来,似乎是忍不住想要给苏小布一个深刻的印象,伊格德拉希尔迫不及待地向苏小布解释道:
“幽影界是现世的影子,是世间万物的投影,正是因为有幽影界的存在来容纳外神们的恶意,现世才能像现在这样蓬勃发展,人类才有生存下去的空间,明白吗?”
“不明白,但我觉得如果没有你、没有你的母神教,现世将会变得更加美好。”
“呵,真是个无知的小妹妹,如果没有我,你的世界根本就不会诞生,你至少应该对自己的造物主抱有基本的敬意。”
伊格德拉希尔顿了顿,忍不住又进一步解释道:
“你还记得莉莉丝的那个小情人露奈儿吗?她不是一直梦想着取代双子邪神成为所谓地球的守护神吗?哼,真是无知者无畏,双子邪神可是母神和万千门扉之主共同诞下的强大神力存在,凭她那漏洞百出的计划也想要成功?痴心妄想!更何况地球根本不需要另外的守护神,我就是地球的守护神!”
“你知道露奈儿的事情?”
苏小布有些惊讶,伊芙则是立刻用炫耀地语气回答道:
“我可是造物主,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不知道她的事情?莉莉丝和她之间的恩怨,你和她之间的纠葛,还有深渊之主和千面之神的战斗,我都一清二楚。”
苏小布的心逐渐沉入了谷底,看来并非像是莉莉丝所说的那样,只要躲在幻梦境里就能隔绝伊格德拉希尔的目光,苏小布怀疑伊格德拉希尔一直以来都对莉莉丝的那些小动作一清二楚,只是出于某些原因没有去找莉莉丝的麻烦而已。
“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把我拉进你的神国,你究竟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为什么想要见你,你自己不清楚原因吗?你真的以为我会坐视你把我的力量一点点驱逐出你的身体而无动于衷?未免也太天真了吧!你是我的,是我的知道吗?”
苏小布闻言一窒,虽然早就有过猜测,莉莉丝也曾做出了相关的警告,自己在挣脱伊格德拉希尔的封印之后会引来这位姐姐的注视,但没想到祂的行动居然这么快,而且这么坚决,直接将自己拉进了祂的神国,和祂面对面进行对峙。
“你想杀了我?”
“呼呼呼,怎么会?你可是我最最亲爱的妹妹呢,我花费了上万年的时间才将你塑造完全,又怎么舍得杀了你呢?”
“那之前那个袭击者…”
“那名幽影刺客的目标是你旁边这个女人,你只是恰巧和她在一起,被卷入其中了而已。”
苏小布的视线移向了身边的伊芙,只见伊芙正紧紧闭着双眼,但呼吸却变得急促了许多,显然早已醒来,只是仍旧在假装昏迷而已,不知道她能不能听到伊格德拉希尔的声音。
伊格德拉希尔在苏小布的脑海中轻笑了一声,说道:
“放心吧,她并无法听到我们之间的对话,不过她很可爱,不是吗?”
“也许吧,她究竟是谁?为什么那个所谓的幽影刺客会试图暗杀她?”
“她是我的后裔,唔,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现世的所有人类都是我的后裔,但她是特别的,她的祖先是我辛苦怀胎生下来的,当初费了那么大劲,又痛得要死,总得有点特殊之处不是吗?更何况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被幽影刺客暗杀了,即便没有你在她的身边,我觉得那个幽影刺客也不会成功。”
没想到伊芙居然还有这样的背景,体内流淌着属于母神子嗣的血脉,但为何自己一直以来都没有感受到她身上有任何特别之处呢?难道她的血脉也被封印了吗?
“传承了几千年,她体内的血脉已经稀薄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她现在就是一个没有任何特别之处的普通人,不过嘛,作为我的直系血脉,偶尔将意识降临到她的身上还是能做到的。”
“你在通过她监视我?”
“我要监视你何必那么麻烦?别忘了你体内可是有着我的一部分力量的,你真的以为吞噬了莉莉丝之后就能脱离我的控制?未免太天真了吧?”
对于伊格德拉希尔的话,苏小布不敢全信,既然确认了伊芙的身份,那要说这里面没有鬼苏小布压根就不信,而且谁也不知道伊芙是不是伊格德拉希尔埋在自己身边的唯一眼线,一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伊格德拉希尔的监视下苏小布就感到头皮发麻。
“她为什么会被幽影刺客追杀?幽影刺客是什么人?你的敌人吗?”
“呵呵呵,猜错咯,所有的幽影刺客可都是我忠实的信徒呢,毕竟整个幽影界都是我的神国,作为从阴影中诞生的全新生命体,是不可能对除了我之外的任何神明效忠的。”
苏小布有些无语,这个伊格德拉希尔怕不是脑子有问题,派自己的信徒暗杀自己的子嗣?这是什么操作?
“所以你让自己的信徒去杀你的血脉后裔?为什么?”
“我可没有让他们去暗杀伊芙,幽影刺客的职责就是无差别追杀进入幽影界的不速之客,谁叫伊芙运气不好,莫名其妙被你拉进了幽影界来。嘛,虽然这只是她自己倒霉罢了,作为锚点运气不好确实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呢。”
“那你为什么不降下神谕阻止那些幽影刺客呢?无论如何她都是你的血脉后裔吧?”
“为什么要阻止?类似伊芙这样的血脉后裔在现世至少有几千个,她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需要我对她特别照顾吗?而且你难道不觉得这很有趣吗?”
苏小布觉得伊格德拉希尔绝对是脑子坏掉了,低头看向了仍在装睡的伊芙,心里为她未来悲惨的命运默哀了片刻,然后想了想,又问道:
“我现在也算进入了幽影界的不速之客,这么说那些幽影刺客是不是也会在未来追杀我?”
“是啊,到底会不会呢?”
伊格德拉希尔的轻笑声再次在苏小布的脑海中响起,苏小布曾做过多种设想,唯独没想到这位古老的神明居然是这样一种性格,这让苏小布相当难受,想要发怒但却又找不到宣泄的对象,如果让莉莉丝知道她一直以来惧怕到极点的伊格德拉希尔有着这样的性格,恐怕下巴都要惊得脱臼了。
“安啦安啦,如果不是你和莉莉丝把我留在你身上的印记给抹除了,先前那个幽影刺客也不会攻击你的,不过现在我已经重新在你身上留下了我的印记,只要你不再耍小聪明抹除掉这个印记,就不需要担心幽影刺客会找上你。”
苏小布沉默了片刻,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伊格德拉希尔对自己的一系列小动作一清二楚,自己还在妄想着如何对付人家的时候就直接找上了门,打了苏小布一个措手不及。
“你究竟想要从我这里获得什么?”
“并非是我想要获得什么,而是你能为我做到些什么,你现在实在太弱小了,即便我把自己的目的告诉你,你也没有能力做出任何改变。”
伊格德拉希尔的语气相当不屑,毫不留情面地点出了苏小布的弱小,但苏小布倒是对此不太在意,只是径直问道:
“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要在我面前现身?暗中掌控一切不好吗?据我所知莉莉丝可是从来没见过你。”
“祂以为祂没见过我罢了,莉莉丝和你不同,自始至终祂就没有脱离过我的掌控,即便祂逃入到了幻梦境也是如此。”
“嗯?你能干涉到幻梦境里发生的事情?”
“当然,要不你以为露奈儿的深渊之龙形态是谁送给她的,解除深渊之主封印的办法又是谁教给她的,莉莉丝以为祂抛弃本体逃入幻梦境就能摆脱我,殊不知自始至终祂都是一个在我掌心跳舞的小丑。”
伊格德拉希尔的语气颇为愉快,似乎是想到了开心的事情,自顾自地吃吃笑了起来,自娱自乐了好一会儿才又说道:
“你就不一样了,从一开始你的降临就充满了意外,后面更是一度彻底脱离了我的掌控,既然这样我就只好亲自出手,带你这个不听话的妹妹回家咯。”
“你准备把我软禁在幽影界吗?”
“怎么可能!只要你完成了我的试炼,你自然有能力离开幽影界。”
“试炼?什么试炼?”
苏小布感觉到自己胸口的那颗星辰悸动了一下,然后熟悉的直觉指引着苏小布看向了山脚下的那个村落。
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的苏小布顿时心中涌上一阵恐惧之情,霎那间明白了伊格德拉希尔做了什么。
一直以来自己所信任的那股直觉实际上就来自于伊格德拉希尔的指示,这意味着自己如同牵线木偶一样在不知不觉间被伊格德拉希尔引导着做出一个又一个选择,而自己还对这些选择深信不疑。
苏小布知道伊格德拉希尔在自己身上留有禁制,但没想到祂居然能通过这种禁制直接控制自己的思维,做出潜移默化的引导,这样一来究竟哪些想法是属于自己的,哪些又是伊格德拉希尔植入自己脑海中的?苏小布完全分不清了,这也让苏小布陷入了最深的绝望之中。
苏小布陷入了严重的自我怀疑,最让苏小布恐惧的是自己对洛星月的感情,自己对洛星月的爱意真的是出于自己的选择吗?还是说那只是伊格德拉希尔植入苏小布脑海中的一抹幻觉?如果是伊格德拉希尔让自己爱上洛星月的怎么办?自己所憧憬的爱情难道也是伊格德拉希尔阴谋的一环吗?
那莉莉丝呢?莉莉丝是否也受到了伊格德拉希尔的影响?祂爱上露奈儿真的是出于自己的选择吗?
也许是听到了苏小布的心声,伊格德拉希尔那充满愉悦的轻笑声再次回荡在了苏小布的脑海中,但却没有做出任何解释,而是让苏小布不断猜测着、怀疑着、恐惧着,似乎相当享受这一过程。
“看来以后控制你的思维的时候,需要做得更隐蔽些了呢…”
伊格德拉希尔不止没有阻止苏小布的自我怀疑,甚至还用近乎呢喃一样的语气开始推波助澜了起来,苏小布感觉到自己的头都要裂开了,用力咬着舌尖,强迫自己保持理智。
冷静,必须保持冷静!
不可能的,伊格德拉希尔对自己的控制不可能有这么深,自己还是有着独立的人格和思维能力的,对,一定是这样没错的,如果祂真的能随意操控自己的思维,压根就不需要这么麻烦,还得将自己拉入幽影界才能和自己对话…
是的,就是这样的,那枚果实,祂甚至需要引诱自己服下那枚果实才能和自己对话,这说明祂并非像现在所表现出来那样无所不能。
“呼呼呼,果然不愧是我最亲爱的妹妹,反应很快嘛。你的猜测不错,为了维持幽影界这个庞大的世界,我确实做不到随意操控你的思想…不过嘛,今后就不好说了,谁叫你这么信任你的直觉,鲁莽地吞下了那枚果实呢?”
“那枚果实…究竟是什么?”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那是我的心脏咯!”
“心…脏…”
苏小布按住了自己的胸口,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那枚暗红色的星辰以及刚才吞下的那枚果实已经融合在了一起,占据了自己原本的心脏的位置,正在胸腔里面跳动着,源源不断地向四肢乃至周身输送着那种诡异的灵能。
“放心好了,你吞下了我的心脏,这对你不止没有坏处,还有很大的好处,你自己感受一下,你的力量是不是突然增强了许多?随着时间的推移,你体内的灵能将全部被转化为我独有的幽影灵能,你的身体也将被改造成半幽影化的状态,啧,半幽影化的母神子嗣,不知道这次会不会让一直关注着你的千面之神惊掉了下巴。”
苏小布都快哭出来了,难以言喻的恶心感一阵一阵从心底传来,胃里面也是翻江倒海的,想要呕吐却又什么都吐不出来,脸色憋得铁青,但还是嘴硬地反驳道:
“你撒谎,那些蛇人也取走了一颗果实…”
“你不会以为随便奉上一个祭品就能让我舍弃一颗心脏吧?那些蛇人取走的不过是普通的幽影果实而已,送到你手上那颗才是真正的幽影之心,你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要知道每一颗幽影之心的诞生都意味着一整个世界的完全毁灭,如果不是为了将幽影之心送到你的手上,我又何必冒着风险去和那头龙打一架呢?”
那头龙?对,那头实力足以毁天灭地的黑龙,那头足以匹敌伊格德拉希尔的黑龙,苏小布几乎以为之前的那场战斗不过是伊格德拉希尔展现在自己面前的幻觉了,但现在看来真相并非如此?
“那头龙…”
“我建议你不要妄想着打那头黑龙的主意…”
伊格德拉希尔毫不留情地打断了苏小布的话语,然后掐断了苏小布的念想:
“我和那头黑龙确实是敌对没错,但祂是不可能成为你的盟友的,妄想着依靠祂来对付我,小心自己先被祂撕个粉碎。实话告诉你,那头不死的黑龙已经彻底疯了,如果不是我把祂关在幽影界,恐怕地球早就被祂毁灭不知道多少次了。”
苏小布强忍着脑海中的眩晕感和胃里的恶心感,深吸了一口气,不再继续纠缠于这个话题,向伊格德拉希尔问道:
“你刚才说的试炼,究竟是怎么回事?”
“如你所见,山脚下有一个蛇人村子。”
“然后呢?”
“村子里的神庙中供奉着一件东西,我要你拿到那件东西,通过我的试炼,这样我自然会告诉你离开幽影界的办法。”
“我想那些蛇人应该不会乖乖把那件东西双手奉上吧?”
“Bingo,答对了!所以我的要求是让你将那个村子里的所有蛇人全部杀光,然后从它们的尸体上攫取你返回现世的门票。”
苏小布听到了这个要求,皱起了眉,有些疑惑地问道:
“这些蛇人信仰那头黑龙吗?所以你才借我的手杀光它们?”
“怎么可能?你刚才不是看见了它们向我举行献祭仪式了?这些蛇人在文明灭亡之后逃入幽影界避难,是我收留了它们,这些蛇人对我可谓是感恩戴德,你没看到它们之前一见到我的化身出现就立刻组织了一场血祭来取悦我吗?”
“那为什么还要…”
“因为这是试炼,我总要让你做些什么来完成试炼不是吗?它们恰好离得最近罢了。”
“你疯了!!!”
面对露出不敢置信表情的苏小布,伊格德拉希尔只是淡淡地威胁道:
“我会向它们降下神谕,每一只蛇人都会将你视为渎神的仇敌,你最好不要想着通过取巧的方式达成目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
“不为什么,我只是在教导你如何成为合格的母神子嗣罢了。我们是母神的代行者,是敲响末日丧钟的信使,不是拯救世界的英雄。反正选择权在你手上,你可以继续和我坐在这里聊天,永远地被困在幽影界,也可以完成我交给你的第一个试炼,让我满意,然后离开幽影界。”
“第一个试炼?难道即便我返回现世,你也要阴魂不散地缠着我吗?我宁死也不愿意成为你的刽子手。”
“我说过,选择权在你手上…现在,去完成试炼吧!”
伊格德拉希尔不由分说地用一根蔓藤卷住苏小布,直接将苏小布从树冠上扔了出去,同时将最后一句话印入苏小布的脑海之中:
“放心,在你完成试炼的时候我会帮你照顾伊芙的,对于这个胆敢拒绝我的赏赐的不肖子孙,我会好好调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