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三章刚才的是幻觉吗

作者:诚信赢天下1J 更新时间:2025/3/24 8:02:59 字数:2621

锈色月光照射下甘智严的转账记录在屏幕上闪烁时,我闻到了消毒水味和母亲病房里的一模一样。这个发现让我浑身发冷,仿佛有冰锥沿着脊椎缓慢推进。

"你们看窗外。"乐雄的声音带着哭腔。

血色月光下,操场单杠上挂着兵王的外套,袖口还在往下滴着黑红色的液体。但更可怕的是教学楼外墙,那些我们熟悉的棕红色墙砖,此刻全都变成了正在呼吸的脏器组织。

谭爽突然抓住我的手,他的掌心烫得吓人:"今早那个改装篮球,弹簧刀弹出的位置..."他在我掌心画了个数字7,"和七年前连环杀人案的手法一样。"

我猛地想起上周在校史馆看到的旧报纸。2008年9月14日,本校七名学生离奇失踪,唯一找到的遗体手心就攥着带血的美术刀。

教室突然剧烈震动,天花板簌簌落下铁锈。乐雄书包上的初音未来徽章突然唱起生日歌,在空荡荡的教室里显得格外瘆人。甘智严突然扑向讲台,肥胖的身躯撞翻了粉笔盒,纷纷扬扬的白色粉末中,我们看见值日表上所有日期都变成了9月14日。

"2008...2015...2022..."谭爽用指尖抹开粉笔灰,露出被遮盖的年份,"每隔七年,这里就会发生..."

他的话语被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打断。教室后门缓缓推开,生锈的门轴声让我想起医院停尸房的推车。穿JK制服的少女安静地立在月光里,她左手握着美术刀,右手拎着兵王沾血的运动鞋。

"李芳!"乐雄突然尖叫,"她就是去年转学的..."

少女抬起头,我们同时倒吸冷气——她的脸是七张不同面孔的拼图,每说一个字就切换一张脸:"学长们不是最喜欢在顶楼玩笔仙吗?"第二张脸突然咯咯笑起来,"现在轮到你们当笔了。"

甘智严突然夺门而逃,却在走廊里发出非人的惨叫。我们追出去时,看到他的身体被卡在走廊墙壁里,那些蠕动的脏器组织正将他慢慢吞没。他的华为手机从裤袋滑出,屏幕定格在转账记录页面——汇款方账户尾号0814。

"是七年前失踪学生的学号!"谭爽突然扯开衣领,他锁骨处的伤疤不知何时变成了0814的烫痕,"那些根本不是游戏奖金,是...买命钱!"

整栋楼突然停电。在手机微光里,我们看到地板上浮现出血字校规:

1. 午夜不可照镜子

2. 听到哭声要立刻合唱歌

3. 遇到穿红舞鞋的学姐必须送她回舞蹈室

乐雄的Switch突然自动播放《笼中鸟》儿歌,李芳的拼图脸开始大块脱落。我拉起谭爽想跑,却发现自己的影子还站在原地。当我想弯腰查看时,后颈突然触到冰凉的手指——那个本该在地上的影子,此刻正趴在我背上吹气。

"去舞蹈室!"谭爽踹开安全通道的门,"规则第三条是生路!"

我们在漆黑的楼道里狂奔,身后传来美术刀刮擦墙面的声响。乐雄的动漫徽章不断发出警报:"注意!注意!"直到推开舞蹈室大门的瞬间,我才明白徽章在警告什么。

三十七个穿红舞鞋的女生背对门口站立,她们的脚踝系着生锈的铁链。当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时,所有女生同时180度转头——是七年间所有失踪学生的脸。

李芳的声音在身后幽幽响起:"还差六个位置呢。"

谭爽突然夺过我的手机,翻出今早收到的游戏视频。在满屏雪花点里,我们终于看清发送者的ID:2008级7班全体同学。

舞蹈镜里的三十七双红舞鞋开始渗血时,我听见了母亲的咳嗽声。那声音混杂着医院心电监护仪的嗡鸣,从乐雄颤抖的Switch游戏机里断断续续传出。

"别看镜子!"谭爽用篮球服蒙住我的头,布料上残留的汗味突然扭曲成福尔马林的气息。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这分明是上周三蹲在病房角落吃泡面时闻到的味道。

乐雄的洛丽塔风格挎包突然裂开,掉出一把生锈的钥匙。当钥匙触及地面积血,那些被铁链束缚的女生齐声哼起校歌,但第二段歌词变成了诡异的童谣:"月光光,照地堂,学姐带你见阎王..."

"钥匙齿纹和教务处的档案柜匹配。"谭爽的指尖在血迹中比划,"我帮教导主任搬过资料,最里间的铁柜挂着七把锁。"他的声音突然卡住,我们同时发现他右手小指正在变得透明。

李芳的美术刀抵住我的后腰时,我闻到了向日葵的香气。这让我想起转学前待过的乡村小学,那个总在窗台养向日葵的李老师,在某个暴雨夜失踪后再也没有出现。

"学长知道舞蹈室地板下是什么吗?"李芳的第七张脸突然变成我记忆中的李老师,"是你母亲三年前的病历哦。"她的刀尖挑开一块松动的地板,泛黄的病历本上赫然写着母亲的名字——确诊日期却是我们收到游戏视频的当天。

谭爽突然撞开西侧的更衣柜,霉味涌出的瞬间,三十七个女生发出高频尖叫。柜子深处堆满牛皮纸袋,借着手机微光,我们看见每个纸袋都印着失踪学生的姓名,封口处沾着凝固的蜡油。

"别拆!"乐雄的警告晚了一步。我撕开标着"2008级张涛"的纸袋,几张老照片滑落出来:穿校服的男生站在我们现在的位置自拍,背后的镜子里却映出七个人影;最后一页贴着银行流水单,2008年9月13日收到十万元汇款。

舞蹈室的门突然被狂风撞开,裹着消毒水味的夜风卷走了所有照片。乐雄死死抓住那张汇款单,突然发出窒息般的抽气声——汇款方账户名是三木医疗基金会,正是母亲接受透析的机构。

"你们听。"谭爽的耳朵贴在渗血的地板上,"有秒针走动的声音。"

我们趴下时,三十七条铁链突然绷直。女生们的脚踝被勒出血痕,她们机械地抬起手指向挂钟——本该静止在十二点的指针,此刻正倒着走向九点十四分。当分针与时针重合的刹那,整面墙的舞蹈镜同时炸裂。

我在玻璃碎片雨中护住头脸,却看见每块镜片都映出不同的噩梦:母亲在透析机上挣扎、乐雄被按在电竞椅上注射不明液体、谭爽的篮球滚进没有井盖的下水道...

"这是预知画面。"李芳的脸皮全部脱落,露出由病历纸拼凑的内层,"当挂钟走到七年前的时刻,你们就会变成我们。"

乐雄突然冲向钢琴,他的二次元痛衣在月光下泛着磷光。当《致爱丽丝》的前奏响起,女生们的铁链应声断裂。但这不是救赎的前奏——第一个获得自由的女生扑向谭爽,她的牙齿咬住他正在透明化的右手,咀嚼声混着含糊的呜咽:"好饿...七年没吃过鲜肉了..."

我拽着谭爽后退时踩到粘稠的东西,低头看见是甘智严的校牌。金属牌背面用血画着古怪符号,和母亲透析机上的故障代码一模一样。远处传来破窗声,兵王沾血的运动鞋从二楼坠落,鞋带系成诡异的蝴蝶结正是我今早给住院母亲打包衣物时的系法。

挂钟突然发出丧钟般的轰鸣,李芳的美术刀插进钢琴键缝隙。在扭曲的琴音里,整层楼的地板开始软化,露出下方浸泡在血水中的档案柜。乐雄抓着我的胳膊低声说:"钥匙能打开所有时空的锁,但需要付出记忆作代价。"

当第一声鸡鸣刺破血月时,所有异象突然凝固。我们跌坐在真实的舞蹈室里,晨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划出细线。乐雄的钥匙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他掌心的灼痕正是档案柜锁孔的形状。

教导主任的脚步声在走廊尽头响起,谭爽突然指着我的手机尖叫。昨晚拍摄的游戏视频里,本该空无一人的舞蹈镜中,三十七个穿红舞鞋的女生正朝我们微笑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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