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蒙生喘着粗气看着蜿蜒绵亘的青石台阶。
“尼玛的,我恨爬山!”
“岳公子,要不文珠背你?”
李文珠关切地看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少年。
岳蒙生瞬间挺直腰板:“这是什么话!文珠你累不累?还是我来背你吧?”
“文珠不累,”少女露出担忧的神情,“还是文珠背岳公子吧,这样才能赶紧去救韩姐姐。”
“我能行!”岳蒙生抖擞着发软的双腿,“我现在感觉从未有过的好,咱们走吧!”
他刚迈出一步,差点扑到文珠怀里。
“一个破堂口修山顶上,那些老逼登简直丧心病狂脑子有病!”
岳蒙生暗骂一句,再惊呼出声:文珠趁势将他背了起来,接着便有一股旋风将两人包裹住。
“啊!岳公子,请,请不要乱动......”文珠红着脸任由岳蒙生的手搭在胸前,心头小鹿乱撞。
不等岳蒙生反应,文珠便挂着风声跃上旁边的陡峭山崖,几个飞纵间,那山顶的道观便近在咫尺。
岳蒙生感受着手心传来的温润触感,以及少女脖颈的芳香气息,即便劲风刮脸,也忍不住下腹一阵燥热。
李文珠敏锐察觉到后腰异样,脸上瞬间滚烫,羞怯如潮水般将她淹没,上山的脚步不自觉乱了节奏。
她抿紧朱唇,产生莫名的欲拒还迎心理,一边本能回避那异样触感,一边希望这山路更长一点。
咔嚓!
突然,道观内的炸雷把俩人吓了一跳,接着又有一张密不透风的电网铺开,然后被一股冲天烈焰击穿。
“韩姐姐!”
文珠呼喊着,背着愣神的岳蒙生跃过院墙。
站定当场后,院内的场景让岳蒙生倒吸口凉气:青石地面到处都是焦黑碎屑,有一只穿着破碎紫衣的白发僵尸正与一众道人酣战。
岳蒙生一眨眼,那僵尸便闪电般跳到一名青衣道人面前,探出枯手将他倒提起来,似要将此人生生撕成两半。
看着那形容恐怖的枯皮僵尸,岳蒙生并不害怕,反而心中一痛,下意识就喊了出来:“凝儿,我来救你了!”
僵尸扔掉手中目标转过头来,那对死气沉沉的紫目焕发一丝活力。
这时,一名道袍破碎的中年男子趁机朝着僵尸的后颈刺出贴满符纸的桃木剑。
砰!
电光火石间,一道白色倩影挂着风声将那桃木剑撞碎,岳蒙生也跑到了僵尸身前,一手拿铁锤,一手捏玉佩,高举过头顶。
“太清灵神,度化郁青,朝霞藏辉,灌炼五形,宫驾六合,七神调平,死结解散,胎根肃清,原始上真,双景二玄,右拘七魄,左拘三魂,合我神明,与形长存!”
诵念毕,岳蒙生快速使用铁锤敲击玉佩九次后,他整个人散发出柔和金光,宛如天神下凡。
“蒙......生......”僵尸的紫眸逐渐明亮起来。
“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朝我来啊!”岳蒙生暴喝一声,那中年男子被震得倒退两步,心中惊惧交加。
“这小子,竟然能将太阳炼神做到如此境界!”
与此同时,那道白色残影肆虐八方,将在场道人手中剩余的桃木剑尽数击毁。
“嗬......蒙......生......”一双枯手搭在岳蒙生肩上。
“没事了凝儿,别怕,有我在。”少年转过身,将枯皮僵尸拥入怀中,有越来越多的金色星火徐绕在他们四周,不消片刻光芒暴涨,道人们被迫遮挡住眼睛。
星光逐渐消散后,岳蒙生和恢复人形的韩香凝仿若牛郎织女相拥在银河之上。
李文珠默默注视着他们,心中腾起一股莫名的感伤,但很快释然。
“文珠妹,委屈你了。”一只温暖的大手搭上文珠的肩膀。
“文珠没事,禹清大哥......”
片刻之后,岳蒙生轻轻拍了拍韩香凝的后背,韩香凝抱得更紧了。
“登徒子,你来干什么......”
“看来我不该来。”
“现在知道已经太迟了,哼!”
“那我走?哎哎!别烧别烧!”感应到少女体温骤升,岳蒙生赶紧讨饶。
“凝儿,你,你没吃人吧?”当他再次尝试脱身未果后,轻声问道。
“哼,你不是总说我是粽子吗?粽子吃人不是天经地义?”
岳蒙生听着少女赌气的话语,轻轻一笑。
“那不是爱称嘛。”
“贫嘴......”韩香凝将头完全埋进少年的肩窝。
“凝儿,要不咱先想办法脱困?”
“......”
“凝儿?”
忽然,岳蒙生感到肩窝似乎被打湿了,顿时有些慌了神。
韩香凝抬起头,有两行清泪挂在她的俏脸上。
“你就和文珠好好在家不行吗,干嘛来找我。”
“瞧,瞧这话说的......”
“你犹豫了!竟然犹豫了......”少女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也是,我那副鬼样子很恶心吧?而且文珠身材比我好,性格比我好......”
听闻此话,岳蒙生的大脑飞速运转,无数词句在脑海里尝试构筑最佳安慰话语,失败。
下一秒,他把心一横,紧闭双眼,强势地堵上韩香凝的樱唇。
少女的美目瞪得老大,又有热泪流下,却是带着缠绵的欢欣。
她浑身酥软,颤抖着放开岳蒙生,当两人再次四目相对时,一切尽在不言中。
“伤风败俗!”中年道人啐了一口,突然感到身侧李文珠的位置上有一道阴冷的目光袭来,让他感到不寒而栗。
为了提振信心,他避开文珠凌厉的逼视,指着她身边的青年人大声说道:“欧禹清,我有道教协会的诛魔令,你们堂口要是再袖手旁观,休怪我上报你们养妖叛道!”
岳蒙生和韩香凝则是一脸看傻子似的看着他。
“好,好一个养妖叛道,呵呵。”
有洪亮的嗓音在院内回荡,欧禹清神色一肃,转身拱手施礼。
岳蒙生抬头看向观殿,只瞧见一名鹤发老道斜躺在青瓦上,一手拿着朱红酒壶仰天倒灌。
“哎哎,看我干啥?继续打啊,我才看到精彩处呢。”老道夸张地打了个酒嗝,“原本多好的机会,现在灵主救场,寄灵得以恢复部实力,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大师伯,您怎么出关了?”欧禹清恭敬地问。
那老道伸了个懒腰,摆出睡梦罗汉的姿势,享受地挖着鼻孔:“我算到今天有一场好戏,就给上仙请了个假。”
听闻此话,岳蒙生满头黑线。
“冥阳真人,”中年男子神情复杂地看着那老道,“我还以为您不在,就自作主张代您公事公办,还望见谅。”
“不碍的不碍的,我也早就想教训这孽徒孙嘞,”老道摆摆手,又灌了一口酒,“你是长洲堂口的王洪涛道长吧?听闻道长家风颇严,铁面无私,多闻不如一见,呵呵。”
听闻此话,中年男子的神经绷得更紧了。
“真人谬赞了,只是不知......”他斜了岳蒙生和韩香凝一眼,“真人对于此等妖孽是如何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