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是正午,有了先前那场超水准的战斗,每个人的激情都被点燃,一时觥筹交错,气氛火热。
相较之下陈仄一个人坐在主桌就像个孤寡老人留守空房一样,自穿越以来他身边总有芷安相陪,如今芷安坐在第二阶梯正在和她的姐妹聊天呢。
陈仄看着玉樽中泛着微光的琼浆,修长的指节嗒嗒的敲着玉樽“每个人的孤独都是不一样的,有的人是荒废的花园,玫瑰凋谢只余荒草;有的人是漂流的孤岛,永远与他人不远不近看去也只能看到外围的迷障;有的人是四面的围墙,与他人相接但更多还是仰望自己的天穹。
“咚”陈仄又进入了先前的那种特殊状态,五感被提到了百倍千倍,他们的动作纤毫毕现,声音声声入耳,乃至于他们的心声,大海的心跳“救救我!”温柔的语气中带着卑微带着祈求,她或许说的也是“杀了我!”
陈仄从刚才那种观察世界,疏离万物的状态中脱出,呼吸急促,瞳孔不住的颤抖“那是什么?”陈仄搭在自己的胸口“心好痛,为什么?”陈仄的手紧紧攥住衣服。
“哥哥,你这里的菜好丰盛啊。”先前的小女孩不知何时凑到桌旁,头搭在桌上,眼巴巴的望着陈仄眼前的饭菜,陈仄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朱藏玄,朱藏玄对陈仄露出稍带歉意的一笑。
陈仄眼神一亮,摸摸朱唯喻的头“你先在这吃着,我找你爷爷聊聊”随后便丢下小女孩朝朱藏玄那走去。
刚打发走一个小女孩现在却换来一个小伙子,这让朱藏玄多少有些郁闷,为了缓解郁闷,作为人类的他只好表演一下三口一只鸡。
“作为主角,大皇子这样离开席位真的好吗?”
“作为宗主,朱前辈这种吃相真的好吗?”“
呵,呵,民以食为天嘛。”朱藏玄嘴上一边说着,一边吃着,不一会儿半张桌子的吃食都进了朱藏去的嘴中。
“您老慢点吃,我又不和你抢。”
“谢大皇子。”听到陈仄的话,朱藏去这才吃的慢斯条理了起来。
“先前听说绘玄宗一天只能吃一顿,甚至宗主因吃不到饭而闭关,之前只当个笑话,现在看却不尽然。”
朱藏玄放下手中的馒头“不就吃大皇子几个馒头吗?用得着这么挖苦人嘛?说吧,大皇子找老头子什么事?”
陈仄也不客气”朱前辈,先前沂梼和父皇呼求的是什么啊。”虽说他自己也曾借力但他一直以为指向的是哪位尊法,不然也不会有那一声回应,但现在看可能就有所错谬了。
朱藏玄重把馒头拿起:“嗨,我还以为什么呢,这种事情大皇子你不知道也正常,他们是向各相的化身祈求,像沂海君求的圆,蓝海君求的雨,他们是万相在世界的表现形式,作为底层法则自然可被呼求。”
朱藏玄的话令陈仄想到了一些事“这么说来,其实上次回应我的是光王,濑也听到了呼求,那么其他几位魔王对应的化身是什么?如果—一对应为何只有九位?”
……
后面两人又聊了一些事,有朱藏玄个人的心酸史,比如宗门是如何没落的,自己又是如何达到现在的境界,陈仄虽感到有些不对,但为了后面的交流陈仄并未打断,又交换了些术阵知识,换好衣袍的蓝寻才缓步归席。
见主席只有一个撑到揉肚子的小女孩,蓝寻提住朱唯喻命运的后颈让她去找她家大人。
“朱前辈,那我就先走了。”朱藏玄剔着牙摆摆手表示知道了。
看到偷摸溜回来的陈仄,蓝画轻轻拍了他手一下表示嗔怪。
“想必各位也知今日之宴所为何事,我也不过多啰嗦”换了身蓝袍的蓝寻少了些霸道,多了几分柔和,将陈仄拉过“请诸位考校犬子。”
如果是百年之前,开个三花只需去吃顿饭带陈仄见见人就行了,但在这个时期所有人都需对终末有个标杆,而陈仄就是这道尺衡,就像戏剧谢幕前必是高潮跌宕,时代终结前也定当群星灿烂,所以他们要看看陈仄会不会是这个拉起终幕的敲钟人。
“你们打算怎么考校犬子?”提及陈仄时蓝寻依旧淡然,若非之前怒厅斥三洋时浓眉竖起,陈仄都怀疑蓝寻是不是面瘫了。
“不如先由沙克皇子考校考校各家门徒,让他们认识一下差距,再由我们这些做前辈的来摸底?”一位身着锈风金袍的美妇出声提议。
“也算会了传承之德”“倒不夫礼节”“我们王家没意见。”“同意”众皆称善,便定下考校的基调。
“难得诸位齐聚,我们也别浪费时间,各家派出一位最强的,李清源你上。”先前的美妇开口喊出一个名字,一位束冠佩玉的翩翩公子从第三阶梯拾级而上,对众人作揖“清源有礼了。”
“那我们家就王虹淼吧。”“高季你去。”大陆有名的术阵世家和门派无疑都安排妥当,除了“亚格尔……”
“我斯图愿替录源门向沙克皇子讨教。”
“斯图,你退下,这里还不是你能掺和的。”录源门大长老亚格蒂一挥衣袖,大长老的威严展现的淋漓尽致,但,没用。
“喂,不是说要最强的人去吗?那我不是最强的吗?喂,亚格尔,你说我是不是最强的啊。”斯图拍打着一有些腼腆的亚格尔,感受到周围的目光,亚格尔脸颊通红,嘴中支支吾吾。
“你说是谁啊。”斯图还在耸勇亚格尔,却没注意到他眼中的冷意与坚定“是我啊,最强的是我啊。”亚格亚拼尽全力大喊出来,还未喘气,就感觉自己被拎了起来。
“好啊,亚格尔你还学会撒谎了,就让师兄,教教你做人要诚实。”斯图对着亚格尔怒目而视,提拳便要换揍他。
“斯图,你太放肆了!”亚格蒂大袖一挥,周遭的海水迅速形成枷锁将斯图锁住。
“放开我,放我下来。”见自己完全没能力挣脱,斯图就和疯狗一样开始乱吠“我去你的亚格蒂,要不是我爸死了还不知道谁是大长老呢?你叫亚格尔不就因为他是你儿子吗?要是我爸爸还在……”
“胡言乱语”斯图连嘴都被封住,被水带着在位子上坐的端端正正,跟个木偶一样。
争端解决,亚格蒂向各位作揖“让各位见笑了”其余人回礼,虽然觉得亚格蒂有些欲盖弥彰,但毕竟是人家家事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开始吧。”蓝寻不想在这些事上烦心,直接宣布开始。李家的李清源,王家的王虹淼,高家的高季,录源门亚格尔,纪典宗马绍尔,派切·斯特拉,绘玄宗朱唯喻其中平均年龄不过28,当然朱唯喻是来凑数的,代表一下没落老牌宗门的倔强。
这里说不得万众瞩目,至少比不得十年一届的术阵源流大会,但这里每一道视线都极有分量,你没看不久前开辟的第五阶梯还蹲着两个海君吗?更河况圈内有名的大多聚集于比,含金量丝毫不亚于术阵源流大会决赛,甚至犹有过之。
在这种气氛和压力下所有人都拿出远超的状态去应对这场“比赛”,各种极品素材,各类仪器将周遭的海水演出一派虹色。
七人各有所长,即使是年龄最小的唯喻绘的也是四阶术降,能在8岁就如此熟练的绘制四阶术阵,这种天赋让席间不少的才俊都自愧弗如。
众人都拿出自己压箱底的本领,仅仅三天众人便纷纷完成手中的术阵,不出所料的六人都开了济才,通文双花,朱唯喻也开了济才单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