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阶梯的大部分人都看向王端,想看看老弟怎么回事,怎么派了个傻子过来,就凭刚才那番话,蓝寻完全可以视作宣战发兵灭了他们王家。
王端万万没想到先前归墟晤的话会应在自己身上,用袖子擦擦虚汗,王端向蓝寻作揖,但不等解释,一向温婉的蓝画却面带冷色“怕是有什么误会对吧?”
王端想不到蓝画这么问的目的,点点头。
“呵,你们人类以20为界定为成年,9年白驹怎么还像个牙牙学语的宝宝?连自己要说什么?表达什么意思都不清楚吗?还要你在这指指点点?让她自己来说,这么急于辩解,难不成刚才那些话都是你教的吗?”
当王端看到王虹淼一脸坚定,王端就意识到了不对,王虹淼定不会认错,所以让她说话绝对是在招灾,王端想不到明明自己与蓝画素无交集,为什么她一开口就是要拍死王家!
视线本无重量,此刻却将王端压弯了点,面露苦涩“还……请海君给个解释的机会。”
蓝寻有些不解的拍了拍蓝画的手,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火气“那就让王虹淼再说一遍,自己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蓝寻如刀般凌厉的目光压在王虹淼身上,如渊如狱的压力令王虹森面色苍白,唯一的血色还是她咬破的朱唇,即使这样这头骄傲的孔雀仍旧不肯低下她的头颅。
只见她前挪半步,组织了一下语言:“王虹淼并非质疑海君的公信力,只是担忧海君为小人所蔽,或许海君不了解,点睛的方式有很多,其中最残忍的就是血祭。”
王虹森点到为止,但当时异象产生的生灵怨力都是有目共睹“而且据我了解沙克虽是储君但因歹人袭击却是浑噩了五年,地位已是不稳,之前有下人见沙克与芷安殿下同游,想必沙克当时已是清醒,就算提前一个月清醒,可一个从未露出术阵天赋的皇子又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开三花呢?”
下面的大家面露苦涩,是啊,谁能想到仅是一个月沙克就能有这般变化与进步呢?
陈仄目露异彩,王虹淼这些话极具煽动性似是而非,偏偏对动机和行为全是猜测没有一点实质性的东西。
但王虹淼搞错了两件事情,一个是如果陈仄真用血祭那么在场这么多术阵大家断不会接受邀请,那是在浪费时间,其次哪怕他没有开三花,水准也是九阶,这话等于是将一切都给否了并点明国子监大家为人不端,收受贿赂,三句话分别得罪术阵师群体、国子监和流藏洋,陈仄真不明白她到底是聪明还是愚笨了。
一旁的王端也想清楚个中关键,不由得面色发灰心底暗骂“TMD我带你去调查是让你多了解了解沙克的,不是TM让你在这卖弄智商显摆聪慧的……”若有气相法师在这定能看到一缕缕死气在他面庞萦绕。
王端已经准备好牺牲王虹淼一个来保全王家了,但陈仄所期待的**闪现跟团彻底打碎王端的梦。
“蓝海君,此事或有蹊跷,望海君严查。”
”海君千万不要被小人迷惑,莫要毁了一世英明啊,”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望海君不要因为血亲,就有意包庇执迷不悟啊。
“望海君能严查此事,还好人一个公道,给坏人一个严惩啊”
……
越来越多的人起身请命,但他们无一例外都有一个特征,儒袍佩玉,持扇执剑,正是剑洲那群自视甚高的儒士。
感受到肩上压力的减轻,王虹淼笑了,陈仄也笑了。
打压
简介:自以为是的孔雀啄了你一下,并高傲的抬头开屏,卧靠,这你能忍,这不把毛薅一地啊。
任务条件:打压王虹淼的傲气,让她成为自己的——
任务奖励:一份史诗原质
任务时间:24h
毫不犹豫的接下任务,反正都是要做的,白给的奖励为何不要呢?看了眼王虹淼,陈仄装出一份惶恐心虚的模样,只看得他东张西望,嘴巴张了又合,面红耳赤,最后对玉虹森说一句:”一派胡言,我贵为储君与皇弟皇妹一向相恭又怎会因忌惮他们去伙同大家做那猪狗不如之事。”
“公道自在人心,殿下若非心虚何不接受审查。”一位剑洲人士发声。
陈仄却是低下头支吾起来,左瞄右瞥不知瞥到什么后跪下向蓝寻行礼“父王,儿臣是冤枉的,你要为儿臣作主啊。”
“海君,我也相信沙克皇子是冤枉的,一切都是王虹森失了智,和我们王家没关系啊。”
王端也向蓝寻跪下,头都磕破了。“嘿,王先生这是何故啊,即使是沙儿如果他敢行这种畜生之事,我们也是绝不姑息的。”
蓝画将颤颤巍巍的王端扶起,已是不让跪下去。“哼,欺软怕硬,我王虹淼没你这样的叔叔!”一口鲜血喷出,王端已是晕了。
朱藏玄几人面露哀切同时也以此自醒因为恶人的处心积虑真不如蠢人的灵机一动。
“既然你们对沙克颇有微词,那你们就查吧,也免得遭人闲话,坏我流藏洋声誉。”
蓝寻随手一指“那个,那个谁,叫什么名字?”
先前站起的热心人士高声喊道“回禀海君,我叫梅法育。”
“由你做主官,去审吧。”
“是!”梅法育在一众剑洲同好(**)羡慕的注视下接下这份“苦差事”。
梅法育来到第一阶梯先对王虹淼一礼,在看向陈仄时例是不苟言笑,一副冷面判官的样子。
“被告沙克,你可知罪?”
“呦,还是位官爷,看小说看傻了吧。”陈仄面上不显只是语气的抑扬给人一种强装镇定之感。
“本皇子何罪又有?”
“还敢狡辩?!”梅法育对陈仄怒目而视,不知道的怕不是以为要将他生吞活剥了。
王虹淼拍拍梅法育,见是王虹淼,梅法有眉一低,眼一眯就退到王虹淼身后。
“不知海君可否请当日所在大家前来一叙?”王虹淼自认胜券在握,态度颇为自信傲然。
蓝寻闭目养神:“尤里,过来吧。”
尤里等人连携而至,唯唯不见那席白衣。
尤里等人又岂会看不出陈仄在给她下套,但那又如何呢?本来走眼一次就够丢人了,现在还要被质疑受贿,园子监也是没落了,什么丫头片子都敢来踩一脚了!
尤里等人先向海寻作揖“拜见海君。”蓝寻微微颔首,仍旧没有睁眼似乎对结局不甚在意一般。
“各位大家在此,把术阵取出,我们一观便知。”
尤里也是演技大爆发,硬汉外貌的他欲言又止,扭捏,犹豫。
“不会是不在这拿不出来吧?”王虹淼目露寒光,似已看透一切。
“这,这””哪有那么扭握的,尤里,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蓝寻一拍桌子却是叫四位大家齐齐下跪。
“禀海君,因为素材,仪具都是由濑提供,术阵被濑取走了。”
“那就传濑上来。”
尤里等人额头紧贴地板“海君,濑在养伤,却是不曾赴宴。”
“哦,那就不烦扰濑大家了,令他好好养伤吧。”
王洪淼想过很多他们因恼羞成怒而问责自己,但从没想到他们居然连演都不想演,定罪的机会都不想结,计划被毁的愤怒就像烧不尽的野草,火星一点便染红了天。
“海君未免有点太怠惰了吧?我们毕竟是为了流藏洋的声誉而努力。”梅法育妄图挟恩图报,虽然他并不清楚自己挟的到底是恩还是祸。
蓝寻眼睛微微抬起,对生命的漠视与为王的威严令梅法育灵感直跳“会死的,一定会死的,他一定会为了面子杀了我的。”
见梅法育被吓到失神蓝寻又将眼眸闭上,他可没有欺负弱者的习惯,之前威压王虹淼他也只是轻微泄露气息,一方面是展现流藏洋的态度又一方面是给蓝画一个交待,当初他继位的最大动力就是让蓝画生活的好点,只是现在在其位役其事,很多事都有些身不由己。
“那你想怎样?”
梅法育还有些惊惶“只……只要借术阵一观便好。”
陈仄可还没忘记自己反派的身份,连忙出来狗叫两句:“单纯术阵无法说明一切,我所绘本就是死相术阵,拥有怨力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没错,万物自有存在之理,水是生命之源但泛滥仍会造成洪波。事情都具有两面性,你们不能因有怨力这个理由就把死相给全盘否了。”尤里起身,适时跟进。
在座的宾客议论纷纷,多是赞同尤里之音。
王虹淼咬紧下唇,她承认她一开始对沙克是轻视与质疑,父母的催婚令她不得不去了解这个比自己小了九岁的小朋友,但搜来的一切资料只将天才二字与他愈绑愈牢,他不输光哲,她所见过的包括她自己在他面前也只能叫有天赋的普通人。
更何况他的神情还和她那么像,不过她那是蔑视周围的高傲而他却是堪破一切后的智慧与深邃,她没有觉得那淡漠的脸有什么不好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有用是对一个人最高的赞誉,自私是一个强者的特权。
他挺拔的背背,淡漠的面庞,深远的眼眸都像裹着毒药的苹果,她知道半果应该是红的,但正因是他,所以不管苹果是紫的还是绿的她都会心甘情感的吞下,她觉得自己应该是病了,她想成为他足下的台阶,不需要任何话,只要被看一眼她就已经满足。
后来他看到他被下药导致痴愚时,她居然松了口气,因为这样她就可以与他离的近些,甚至……抱抱他。
再之后,也就是现在,他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天才,而自己仍是个属于泥泞的小女孩,她看到了他的笑,如同光落进了湖面,她羡慕那个被他温柔以待的女孩又讥讽她读不懂湖底沉浮的流冰。
他较于之前多了几分礼貌,但疏离的底色还是没变的,她看得出来,她不知道这是不是爱,她只想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出来,但是他却早早来到自己面前。不对!不对!有什么东西错了。
“既然我无法同你共登山巅,那就请你与我同坠泥泞吧!”
她以最龌龊最歹毒的心理去揣度扭曲他的一切,如果她说的为真,那么她就可以抱抱他,如果是假的那么他一定会深深地记住自己吧,她又怎会不知这番活的后果呢?不过一条命罢了。
她看到了他的惊慌失措,她看到了他被自己拉下云际,她大笑,她多想捧腹大笑,多想拍着大腿笑、多想……杀了他,他不该如此不体面,他应该以日月为王座被星星冠冕,而不是同那些庸人一样慌张惊惶。
……
王虹淼深吸一口气“是否有人可以作证沙克血祭婴孩。”王虹淼也知这不过是无用功,她也从没想过会有人作证,她只是为了给自己的献祭争取时间,她要与沙克同葬。
“我看到了,”第二阶梯突然站起一个人,那人手执团扇,绣花的旗袍令她腰肢不盈一握,我见犹怜的桃花眼大大激发地人的保护欲,正是伊尼蒂雅,戴着宫铃的玉足在行走间叮铃作响。
“我看到了,我看到大皇子去买鱼。”听闻此言,朱藏玄和几位术阵大家都将目光投向陈仄,底下又是一阵议论,买鱼这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但在此时被提起指向性就很明显了。
王虹淼眼神复杂的望向明显心不在焉的陈仄心头杀意愈浓。
“还请小姐详细说说。”梅法育万分激动,觉得自己扬名的时候到了,伊尼蒂雅以看到陈仄被带走作为结尾,反正流程都是这样,我没撒谎但不代表我全说了啊。
“你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