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什伍德疯人院的金属正门锈迹斑斑,沉重的铁链与门锁在傀影触碰的一瞬间就如同发泡的饼干一样被破坏,碎成铁渣,傀影无可奈何只能推门而入,没想到生锈金属发出的尖锐绞声响彻街道,让一些听觉灵敏的人纷纷捂住耳朵,其中就包括傀影和阿拉希,二人尴尬地注视着对方,随后压低身形快速疾奔而去。面对如此直白的闯入方式,阿隆法队长觉得十分诧异,但闪灵紧接着就表示二人所属的部队有独特的行事方式,不拘一格也令旁人难以捉摸,阿隆法队长只能选择接受,随后让警员们将阿什伍德疯人院的外墙包围起来,闪灵带领的罗德岛小队就在一侧紧张地待命,除了拳痴和炎客。
没有人能够轻易读懂宗师心中的想法,闪灵只能看到他带着炎客靠近围墙用炎国语进行着交流,在场很多人都不太熟悉这种古老的语言,只能听出拳痴的语气很沉重。
“杀气外露,确实是一片死地。”
“宗师,您发现了什么吗?”被这股气息震慑住的炎客低声询问道,同时也注意到拳痴的目光没有离开二人前方的红砖墙。
拳痴没有回应,他发现了红砖墙中一块松动的砖石,伸手将砖石掰下之后,仔细观察着这块砖的构造,炎客不解走近查看,而拳痴指尖轻掂,一块干水泥片就应声折断,被拳痴展示给一头雾水的炎客。
“有没有看出不一样的地方?”
“宗师……我没看出来……”炎客听闻此话无奈地摇头,作为南家炎功绝技的传人,从小就不爱读书的他完全不懂这方面的知识。
“无妨,老夫可以给你上一课,一看便知这是用山脉粗沙搅拌而成的水泥,并不是我们炎国天庭河原出产的河沙。”
人在衰老之后很容易怀念过去,拳痴很庆幸他没有因为变老而糊涂,也还记得年少时经历的每一件事,当时苏擎的弟弟苏掣担任司岁台的经略使,每次兄弟二人见面时,苏掣都会向哥哥抱怨那些繁重的工作,尽管苏掣是人王剑主,人称“一步剑豪”,可经略使的工作不需要肌肉与功夫,而是头脑。年轻的拳痴与师弟黄云升一直跟随着苏擎修炼洪门绝技天甄拳,自然也就从苏掣口中听到了很多不一样的知识,比如叙拉古与炎国签署的贸易协定中,数量最多的就是产自天庭河原农昌盆地附近的细河沙,这种沙搅拌出的水泥质地细腻平滑,并不会像此时拳痴手中这块水泥那样布满空洞,更不会仅过去不到五十年的时间就已经成为干枯的废料。
“叙拉古负责与经略使对接建材的家族是布洛索托,苏掣大人不止一次对师尊抱怨过叙拉古语有多么难学,如果这里的建筑都是由那个家族承包,那么……他们为什么不用天庭河原的细沙,而是用叙拉古本地山脉生产的粗沙呢?”
“这是不是就说明……布洛索托家族,甚至是叙拉古都不知道这些建筑的存在?”
“怪不得那个警长会有建筑蓝图……”
拳痴从小就跟着担任大理寺总钦的苏擎学过推理断案,而炎客同样在大理寺任职过,二人很快就根据现有的信息推测出了一个让他们不敢去细想的判断,直到拳痴用冷峻的目光看向闪灵身后的阿隆法队长时,他才发现为时已晚。阿隆法队长的目光变得非常凶狠且恶毒,闪灵感受到她的后背传来一阵金属紧贴般的冰凉,她没有回头都能猜到,这是阿隆法队长的手枪,正在从背后瞄准她心脏的位置,两方人中间隔着一道铁门,拳痴虽有洪门神功天甄拳,但他不能冒着闪灵被击穿心脏的风险贸然营救。
“阿隆法队长……”拳痴放大声音,体内的罡气依然雄浑如峰,“我记得阿什伍德的那张蓝图绘制于2579年……”
“没错,老前辈,泰拉新纪2579年,也就是距今58年前。”
“跟我推测的一样……我就说阿苏嫣那个老女人不会放空老巢,一定会有人留下来看家护院,怎么了?鲜血王庭是看不上我的炎国的建材吗?”
阿隆法队长冷哼一声,并用力向前猛推手中的连发手枪,闪灵吃疼呲牙咧嘴地向前一步并让其他干员不要轻举妄动,史尔特尔和贝格米尔注视着那些警员纷纷举枪朝向自己时抓紧了对方的手掌。
“千算万算,没算到会有炎国人出现。”
“我们和罗德岛一样,根本不愿意干涉他国的内政,只是……”拳痴指向众人来时走过的荣耀之路,神情凝重,“究竟是什么样的暴君才会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
“阿苏嫣女王的大计划,只不过是在报复泰拉人对血族的伤害罢了……”
“我们卡兹戴尔接纳了两位女王!把你们当做同胞和家人!我们一起战胜了赛特拉十三世赢得了太阳之战!”闪灵咬牙切齿地狠狠回应,但很快她还是压制住怒火,至少她现在可以肯定,以阿苏嫣为首的血族派系目前与Xenon达成了合作关系。
“够了!奥兹托尔王是个无能的残疾人!他根本不配掌控这个国家!要不是华法琳女王一直阻拦,否则整个卡兹戴尔都将臣服于阿苏嫣女王!”
阿隆法队长唯一说过的一句真话,就是誓死效忠鲜血王庭,拳痴帮助他解决两位神选冠军再合适不过,看到这群外来人有利用的价值才陪着他们演这出过家家的戏,就在他以为自己真的绝顶聪明胜过所有人时,他的脚下缓缓滚来一枚烟雾弹。
“浮士德!快!”
“风遁……”远处的浮士德双手快速接印,一枚闪耀着绿色光芒并且不断旋转的球体就浮现在他的手中,“大转转风玉!”
要是浮士德看过那些东国忍者漫画,绝对不会想出如此逗趣的招式名。
风球带起了一阵猛烈的旋风,与白奎的彩绘烟雾弹交织在一起,所有血族警员都被这股刺鼻的气味和强烈的粉末熏得睁不开眼,塔露拉和卡洛琳娜在人群中穿梭,顺便抱起了慌不择路的芙蓉,将罗德岛侦查小队疏散远离警队的包围圈。与此同时,几个鲁珀族警员也终于找到了溜之大吉的机会,要不是生命受到威胁,他们可不愿意服侍那个心狠手辣的暴君王,烟雾散去之后,阿隆法队长发现身上全是各种颜色的彩绘粉末,而闪灵一行人和两位炎国高手早已不见踪影。
“谁?是谁?到底是谁?”
阿隆法队长嘶吼着摔下手枪,周围的警员们面面相觑,有的还被彩绘喷雾迷得睁不开眼睛四处摸索。
“他们就在里面!通知诺克图恩!把他们都抓起来献给奥苏安大帝!”
“明……明白……”
计划成功之后,白奎和浮士德拍手庆祝并在远方看着无能狂怒的阿隆法队长,爱国者小队及时出现帮助罗德岛解围,或者说同样作为巴别塔外围组织的爱国者小队现在和红松怪盗团一样是罗德岛的同伴,离开埋伏点后白奎带着浮士德翻越了围墙,正好碰见蹲在墙角伺机而动的阿拉希与傀影。
“武士大人!”
“嘘!怎么是你们?!”
白奎用尾巴按住激动的浮士德,向阿拉希表明爱国者小队的来意,听到她们前来此地接应一个陌生人,阿拉希和傀影都无法猜出诸葛睚眦的意图。不过阿拉希还是微微一笑拍打着浮士德的肩膀,看到尤玛和塔兹米惯坚持的忍术得以传承,他由衷地为浮士德的成长感到骄傲,同时这也算告慰了挚友的在天之灵,让他们没有白白牺牲。
“风遁,大转转风玉?”
“嘿嘿……灵机一动……”
“下次再帮你起一个名字吧!我们先去与其他人汇合。”
穿过花园进入正楼一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焦的糊味,浮士德居然还以为这是烤肉的香味,直到他看到几具七零八落的焦尸时才捂着嘴退向一边,不知道其他人都撤离到了什么地方,阿拉希打头阵带领着傀影和两个年轻人慢慢行走在疗养院的走廊中,时不时发出一声瓷砖碎裂的声音。也许是因为大火让温度急剧升高,这些大理石材质的砖都变得非常脆弱,一不小心就很可能踩断,傀影让斯嘉丽女士攀附在天花板,同时也四处寻找着可疑的痕迹,直到众人来到一个科室面前时,傀影才停住脚步,注视着房间内一台被烧焦的轮椅。
“卢西恩?”
“那是……我的吗?”
傀影的面前不断闪过破碎的画面,最终定格在了一个红发女人身上,女人微笑着抱起他并把他放在轮椅上,这样一来,他就能自己行动,不再需要女人背负,傀影抬头瞥视一眼斯嘉丽女士后,拿出战镰护在身前缓缓走向轮椅。
“卢西恩……它们有名字吗?”
“老兄,大漠晚上很冷,去天庭龙卫的营里吃碗面吧!”
“我会永远爱着你……卢西恩……”
画面不停闪烁,让傀影的头颅发出一阵阵剧烈的刺痛,记忆似乎被困在了无数镜片中难以挣脱解放,直到他走过轮椅旁,看到那些放在窗台上同样被烧焦的人偶时,泪腺才不由自主地滴落眼泪并且划过脸颊。
“我的……我的猩红剧团……”
“卢西恩,你想起什么了吗?”神岚的神威对傀影这样的鲁珀人不起作用,所以阿拉希无法安抚傀影躁动不安的内心,只能用看似无力的语言拽紧傀影的意识。
“我就是在这里……和史尔特尔姐姐一起为猩红剧团的成员们起名……我记得……我记得这里的一切,不会错的……”
“浮士德!白奎!”
呼唤打断了傀影的思绪,医务室门外的走廊尽头,塔露拉和其他人看到了在门口不停晃悠的浮士德与白奎,一行人小跑奔向二人后看到废弃医务室内痛哭流涕的傀影,史尔特尔的记忆也变得清晰了许多,可重回故地却只见满目疮痍,无论是谁都无法接受。所有人都自觉地为史尔特尔让出道路,而阿拉希也拽着两个小家伙回到队伍中,对于那些盘踞在此地胡作非为的血族们来说,二十多年不过是弹指间的一瞬,可对于史尔特尔和傀影来说却已是颠沛流离的一半生命。
“卢西恩……”
“我……我在……”傀影含着泪转过头,这一幕似曾相识,不过史尔特尔和傀影的身边还有很多伙伴,不再是一个人。
“你上次不是说没来得及带回它们吗?这一次可不要再落下了……”
史尔特尔抬起手掌,一束明亮如炬的火光从窗台之下涌动而上,仿佛时钟倒转一般,所有被灼烧的事物都被最高权能的炼狱之火逆向还原,其中就包括傀影面前窗台上的那一排木制人偶,它们在火焰中跳跃舞动,似那些从未盛放却依然光彩夺目的生命,记忆回到原点,一切都不曾改变。
“他们是我挚爱的兄弟姐妹……是饱经风霜且屹立不倒的尤顿海姆之子,就像永不言败的你一样,卢西恩……”
火势没有蔓延至此,而傀影的猩红剧团也得以保存,傀影颤巍巍地走上前将一个蓝色头发的人偶握在手中,临走之前他凭借着记忆为人偶添加了一对黑色的分叉角,贝格米尔看到这个人偶时就猜到,这个目光呆滞的小家伙一定会是自己。
“谢谢你,史尔特尔姐姐。”
“让我们去找回失去的一切吧!”
史尔特尔和傀影像上一次的分别前那样短暂的拥抱过后,傀影将窗台上的人偶一一收入囊中,可就在他准备牵引斯嘉丽女士时,他惊讶地发现十根手指上的源石能量丝线无力地漂浮在半空,猛地抬头一看,天花板上攀附的斯嘉丽女士竟然已经不见了踪影。
“阿拉希?!”
“我没察觉到……”阿拉希回头看向人群之中的拳痴,得到的答复也只是否定,斯嘉丽女士的凭空消失,直接让傀影丧失了很大一部分战斗力。
但内心对追寻记忆强烈的渴望,让傀影听到了一阵剧烈的心跳声,不是来自面前的任何一个人,而是在他的脚下,这座幽邃堡垒的最深之底。傀影整理好了情绪,与其他人一起出发寻找通往阿什伍德疯人院地下建筑的阀门,此时众人都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挖出藏在阿什伍德之下的秘密。
闪灵凭借着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循着蓝图指示的方向找到一间位于主楼西侧最角落的科室,只是看到紧锁的防火门,闪灵就知道这地方很不一般,现场可以破除障碍的干员有很多,为了不引起巨大响动,闪灵决定还是让史尔特尔的炼狱之火融化这道门。门后的场景令众人惊讶不已,冒着热气的咖啡和崭新洁白的地面,完全不像是在一家废弃的疯人院中可以看到的景象,而这杯咖啡也表示刚刚有人来过,至于这个人究竟是谁,还得等众人打开前方这道如同银行保险库一般的隔离闸门才能得知。
“嗯?我闻到了乙金混合源石的味道……看来这道门不仅能隔绝爆炸的冲击波……”
“老前辈,您有什么办法吗?”
“当然有……”拳痴走向隔离闸门,指向贴在一侧墙上的白纸,“上面写着465127,不会就是密码吧?”
有时候,最复杂的障碍只会以最简单的方式被破解,拳痴在电子仪表上输入了密码,片刻之后,阀盘就旋转打开,增压之后的空气弹出了隔离门的门闩,拳痴单手提开这道不知重几吨的隔离门,对目瞪口呆的众人做出了请的手势。
“还……还真是密码……”
“就像凯尔希医生记不住档案保险库的密码都会贴在门旁边呢……”
“不,那不是密码,小芙蓉,那是一道反制变化的公式,只有通过密码锁上随机提示的数字解出来才能找到正确的数字排列。”
“啊……这样吗……好神奇……”芙蓉眨巴着眼睛注视起夜莺严肃的表情,她可不像爱开玩笑的闪灵。
史尔特尔再次抬起手,用炼狱之火照亮前方漆黑的通道,众人可以明显地感觉到下坡时的幅度,为了节省地下空间,Xenon的栖息地一般都会采用旋转式管状建筑,但这也表示蓝图已经失效,接下来所有的构造对于闪灵和罗德岛侦查小队来说都是未知数。人群中塔露拉非常熟悉这样的结构,她记得在53号栖息地的通道中,有一些可以被源石能量点燃的无火灯,她让史尔特尔放下手,紧接着驱动奇美拉元素法则中的电与火激活了两侧的探照灯,蔚蓝的灯光透出一股邪恶凝视般的诡谲气息,不过至少现在,众人都能够透过蓝火看清前方的道路。
史尔特尔和塔露拉并排前行,上次在罗德岛陆地舰内分别之前,她们都推倒了那道立于心中的高墙,而高墙下的你我都是并肩同行的伙伴,她们之前不再有隔阂,气氛也不再像切尔诺伯格时那样紧张,不过一想到塔露拉曾经深入那个神秘的组织,史尔特尔就很想知道这个女孩究竟经历了什么。
“塔露拉……可以跟我们讲讲……你所认识的Xenon吗?”
“你没有看我留在罗德岛的档案吗?”塔露拉故作神秘地抱起手,同时露出狡黠的微笑注视着身边的史尔特尔。
“我忙着和贝格米尔制造奇美拉人呢!”
此话一出,贝格米尔像被水呛到一般剧烈地咳嗽起来,闪灵和夜莺一左一右靠近他把他夹在中间,同时竖起耳朵准备偷听秘密,但实际情况远没有其他人想象中那么复杂,由于泰拉的自然法则,身为不同种族的史尔特尔和贝格米尔并不能有效结合。塔露拉无奈地摇头,没想到她才是那个被戏谑的人,她表示不仅是史尔特尔和贝格米尔,几乎每一个知道奇美拉法则存在的人都想通过各种方式夺取法则,其中就包括尤顿海姆之子们的养父伊米尔,以及Xenon的创建者戴蒙·范克里夫。
当然塔露拉非常清楚现在史尔特尔只是在开一个玩笑,除了莫斯提马之外,所有奇美拉人的出现都伴随着违背伦理的罪孽,而罪魁祸首就是与索列姆·扎里曼伯格分道扬镳后的戴蒙博士。
“索列姆博士?莱茵生命的基因研究员?老贾斯汀教授的学生?”
“是的闪灵队长……不过他现在是我外公的谋士,东国的山水多闻先生……”
莱茵生命是罗德岛的老东家,而作为罗德岛元老的闪灵和夜莺至今都可以算作是莱茵生命的实习员工,每一个跟随特蕾西娅博士离开莱茵生命的罗德岛干员们都很清楚,莱茵生命其实并没有像旁人看到的那样伟大。在那栋大楼中隐藏着无数可怕的秘密,不仅有关于人体实验,还有基因篡变工程,以及异种族超越道德的奇美拉融合实验,戴蒙·范克里夫的癫狂与偏执,让索列姆·扎里曼伯格心灰意冷地与他断绝关系,两个原本亲如兄弟一同走出萨米的科学家,最终走向了截然相反的道路。
至于戴蒙·范克里夫为何会变得如此偏激,哪怕与他有过接触的塔露拉也搞不明白,他的人生本就是一个谜团,一个带着阴谋与邪恶的可怕谜团。
“像我们这样夺取法则的术师或术战者,被称为奇美拉术师和奇美拉术战者……也就是Xenonemancer,这也是Xenon这个名字的由来,据说这个单词最开始指的是一颗名叫泽诺尼拉的星球,在这个星球上生活着无数和莫斯提马小姐一样的人类,但最终这个星球还是走向了消亡,只存在于上古之神留给伊塔扎史兰的记忆中……”
“Xe'none'lra……这个单词,读起来很像凯尔希医生的名字……”
塔露拉从戴蒙·范克里夫的口中得知,无论是泽诺尼拉还是凯尔希,其实都是被伊塔扎史兰传达的上古之神语,由于这种根本不存在于文明中的语言没有文字,只能通过模糊的读音去辨别,所以塔露拉也不知道这其中有何含义,甚至凯尔希本人也只是为了报答史兰和灵蜥战群的救命之恩,才选择一直使用这个名字。世界上大部分人类,尤其是泰拉新纪之后出生的人类都崇尚科学,有人甚至已经遗忘了荒野诸神的存在,但这个世界的本质由源石,至纯源晶和源石能量构成,运用源石能量的源石技艺者们利用科学这个工具来帮助人类理解世界,如今最黑暗的时代已经降临,荒野诸神们重新拥抱人类,科学也必须适应变化退居二线。
萨尔贡的伊塔扎,萨米的尤顿海姆,乌萨斯的冰雪王庭,拉特兰的圣城,至高诸神睁开眼睛的事件比比皆是,而尤顿海姆之子史尔特尔就是其中之一,以巨神沃登之名,用神尊显化之力保护整个世界,所以她非常清楚塔露拉所说的黑暗时代。
“塔露拉,你相信上古之神的存在吗?”
“上古之神不应该被质疑是否存在,史尔特尔女士,我们在场所有的源石技艺者,拥有的一切都是他们的遗产。”
“怪不得凯尔希医生以前总是喜欢说上古之神啊之类之类的话……原来是这样……”
戴蒙·范克里夫不仅遇到了作为伊塔扎史兰的助手存活至今的凯尔希,他还前往萨尔贡寻找那些古老的秘密,也正是在泰拉的生命摇篮露丝琪亚大草原上,他得知了另一个生命行星的存在。那个世界的纯血人可以拥有掌控自然,物理甚至时间的力量,而在泰拉与之对应的便是莫斯提马这样的混血人,或许这也能解释为何奇美拉术师可以轻易掌控一些基础元素之外的源石能量,就好像两个星球都被上古之神赠予了一把钥匙,只有万中无一甚至数十亿中无一的人才能拥有。
“不知道莫斯提马小姐现在怎么样了?”
“我能感受到她的气息,还有那个叫叶莲娜的女孩,她们平安无事,放心吧!”
谈话间,众人似乎来到了这座地下堡垒的最底层,如同军事基地一般,面前是一道左右开合的巨大闸门,而正上方则用黑色油漆刮出了数字“66”,这就表示阿什伍德疯人院之下便是Xenon的66号栖息地。
“66……我总感觉这个数字不太吉利……”
“怎么了夜莺队长?”闪灵见四周空无一物且空无一人,对夜莺发出了邀请,众人都没有停下脚步,而是跟随着对Xenon栖息地结构较为熟悉的塔露拉。
“我经常听伊芙利特提到这个数字,她总说这是她父亲的幸运数字……”
“那还是算了,我们都知道她有多倒霉!”
二人当然听不到伊芙利特的喷嚏声,深入地下之后温度变得很低,再加上这所实验室其实还有正常通风,本就穿得不多的闪灵缩紧身体,同时也用斗篷盖住头,这样一来就变成了那个大家都熟悉的闪灵,看到她这幅打扮,夜莺也萌生了亲切感,只是周围灯光昏暗且地形开阔,记忆中一左一右的环形通道让塔露拉也不知道该从哪边开始调查。因此闪灵肩负起指挥的职责,拽着夜莺来到了66号大门之下,既然有两位可以进行中坚治疗的术师,那么完全可以分做两个小队,塔露拉也表示这一层环形通道最后也会有像现在这样的交汇点,而一环一环往下递进,应该就是栖息地的深层。
“不知道会遇上怎样的敌人,所以我们要合理分配成员们……”
“我可以和贝格米尔分开。”史尔特尔提议两个小队各一个尤顿海姆之子,而她也想到身处地下限制了拳痴的发挥,老先生拥有惊人的破坏力,这次不需要他来破坏,“那老爷爷就留在这里吧?”
“我想武士大人应该知道怎么做,我可以为你们掩护侧翼,不到紧要关头不出手。”
拳痴看向阿拉希,此前拳痴就发现这个武士身上的真气非常独特,完全不像是大炎天朝或者东国所能拥有的真气,但那股熟悉的力量也确确实实是宁和真气中的一部分。阿拉希也没有向其他人表明真实身份,他一直都希望自己能以一个正常人类的姿态面对所有的挑战,把传说留给别人,二人行抱拳礼跟上融化大门的史尔特尔和塔露拉。
黑暗到来前的最后一刻,塔露拉收回了流动在四周的源石能量,转而像史尔特尔那样举起一束火光,从66号大门之后的长廊起点开始,一行人就要分道扬镳,前路未卜,现在也是时候走向那保存着真相的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