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幕荒谬的悲剧.36

作者:表弟慢热手 更新时间:2025/5/1 13:27:43 字数:7590

眼前一片破败的可怕景象让西西里夫人怀疑自己根本不在叙拉古,而是在一个梦境般的奇幻世界里迷离徜徉,看到身边都是一些不曾见过的格瑞伍霍恩平民,以及几个不太熟悉的年轻干员,头痛欲裂的她露出十分痛苦的表情,在芙蓉和灰毫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地走向闪灵等人,还未等她开口,闪灵就从两个女孩的手中接过她,并继续对她施加生命系源石能量。西西里夫人上一次来到罗德岛时已经是距今四年前,阿戈尔的第四次天灾爆发之后,她作为叙拉古的代表带着黑帮成员前往伊比利亚附近的海岸线进行援助,由于疲劳过度昏倒在工作地,再次醒来时她的身边就是闪灵和夜莺,所以她记得这两位医疗部队的队长,并且西西里夫人拥有罗德岛的高级会员卡,无论何时何地都可以享受最优先级的创伤治疗。

“夫人!您还需要休息!不要随便活动!”

“格瑞伍霍恩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一片废墟?”

西西里夫人的表情一如既往地严肃,不过她的语气更像是困惑和惊讶,她完全不知道格瑞伍霍恩最近的异常,更不会想到整座城市会在一夜之间化作废墟。因此闪灵和夜莺作为这次侦查行动的领导人,就将整件事情的起因再次复述一遍,包括Xenon和鲜血王庭在内所有碍于叙拉古稳定发展的因素。西西里夫人并没有对鲜血王庭的叛变表现地过于惊讶,对此她早有预料,血族人与叙拉古之间的冲突已经是历史遗留问题,至于神秘组织Xenon在叙拉古的活动,她自认为是黑帮主母的失职,与旁人无关。

此刻令她产生好奇的却是另一件事,叙拉古的民俗传说中并没有提到祖先神,而是一些异域神明或伟大存在于叙拉古的经历,比如战争天使孔代与炎魔巴利尔。

“神明?亲爱的塞斯依琳女士,你是否也像我这样产生了幻觉?”

“神明一直存在于世上,西西里夫人,他们一直都在注视我们,并且赐福于我们,但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叫阿刻法洛斯的神明会抓走我们罗德岛干员的姐姐……”

闪灵特地强调罗德岛就是想让红松怪盗团的成员们知道,即便是他们的顶头上司巴别塔也是罗德岛的下属组织,今后关于是否救援斯嘉丽或者支援诺克图恩的问题,都由罗德岛负责调度,他们已经无权再冒着生命危险私自组织行动。同时闪灵也对西西里夫人介绍了这次事件的中心人物,失去大部分记忆的傀儡师“傀影”卢西恩·布兰德安格尼,听到这个姓氏时,西西里夫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沉重,似乎是某种不可触碰的禁忌,又仿佛是一段不愿提及的往事。

“叙拉古最后的布兰德安格尼……是我外祖母的丈夫,这个家族离开叙拉古移民至哥伦比亚后,我的外祖母就顺理成章地成为黑帮家族的教母,直到我这一代,所以……”

“我或许是您的……亲属?”傀影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风度不凡的鲁珀族老太太,除了斯嘉丽之外,他就再也想不起其他家人,包括姐弟俩的父亲母亲。

“我不太确定,小伙子,但我想斯托姆霍恩可能会有你想要的答案,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跟我一起回去。”

“可是……我的姐姐她……”

傀影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一边是至亲至爱的姐姐,一边是关于身世的谜团,无论是哪一边都难以取舍,看到他这幅纠结且迷茫的的模样,本就无意束缚傀影行动的闪灵也在替他想办法。就在这时,远处的荒漠中亮起了几盏灯,随着时间的推移,众人发现这居然是装甲车的前车灯,逆光的视角下不知道来者何人,因此在场所有战斗人员都下意识地做好战斗的准备。

直到几个听觉灵敏的干员听到装甲车内传来嘈杂的金属乐,并且罗德岛独特的亚黄色沙地伪装涂料也被月光照耀,夜莺这才拍打闪灵的肩膀,让她放下手中的赎罪者。

“那好像是罗德岛的装甲车……”

“是援助吗?又会是谁呢?”

“嗯……我听着像是Armagogen的歌,大概率是拉普兰德吧?”

一支几年前成立于莱塔尼亚的新生乐队,夜莺第一次听到时就彻底沦陷,在闪灵对夜莺投去惊讶眼神的同时,装甲车就绕开格瑞伍霍恩的平民队伍,来到罗德岛众人面前缓缓停下。灯光关闭,推开车门的是露出黄金色瞳孔的拉普兰德,远处的格瑞伍霍恩失去了动力和彻夜通明的彩色灯光,她们还是来晚一步,并且就算及时来到此处,最终也会因为神明的伟大力量而手足无措。

“拉普兰德……我的好孩子……”

西西里夫人张开双臂,拉普兰德远远地就含着泪奔向老太太的怀抱,拉普兰德加入罗德岛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家,更没有回到西西里庄园见到那位一直疼爱她的黑帮教母,无尽的思念化作眼泪倾泻而出,不过已经长大的拉普兰德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哭哭啼啼。

“乖乖……菲尤拉纳跟你在一起吗?”

“她在我的后面,西西里夫人,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回去的路上跟你们慢慢说,现在格瑞伍霍恩的血族人正在赶往斯托姆霍恩,我们必须回去维持秩序!”

菲尤拉纳来到西西里夫人的身边后也被老太太给予大大的拥抱,两个女孩都很尊重西西里夫人,可当她们面对家与国即将面对的挑战时,心中对未来的担忧就溢于言表,她们还从未经历过如此复杂的灾难,并与超越科学的伟大存在抗衡。不过老太太很容易看出她们的心思,叙拉古人就是靠着团结存续至今,只要能让她出现在首都,陷入恐慌中的叙拉古人就能被鼓舞,老太太去意已决,她不会再要求闪灵二人的继续治疗,打算立刻启程出发前往斯托姆霍恩。

“对了对了西西里夫人!我在罗德岛遇到一个新朋友,她也要跟我们一起回去!”

顺着拉普兰德手指的方向,西西里夫人看到迎面走来的贾维和调香师莱娜,以及德克萨斯姐妹,德克萨斯的瞳孔也转变为透彻明亮的黄金色,注视着这个鲁珀族女孩时,西西里夫人意识到拉普兰德绝对不是换上了一对可以发光的金色美瞳。不过西西里夫人也发自内心地为拉普兰德找到新朋友而高兴,在西西里夫人的记忆力,这个可怜的小丫头从小就是一个人在西西里庄园玩耍,不仅没有兄弟姐妹,附近也没有同龄玩伴,这是少有的一次,拉普兰德让西西里夫人直观地感受到她这段时间以来的成长。

“谢谢你们照顾这个不懂事的家伙……”

“您好,西西里夫人,之前经常能听到拉普兰德这家伙提到您,我是德克萨斯·布兰德安格尼,这位是我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亚利桑那·勒克莱尔。”

“你也是布兰德安格尼?”

“啊?我……也……是?”

德克萨斯的目光放到西西里夫人身边的傀影身上,二人对视之间,总能感到一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就好像在生命中的某时某地曾看到过对方的照片那样强烈,德克萨斯继续介绍自己是叙拉古移民的后代,而一切的答案似乎已经在西西里夫人的心中浮现,看来要寻找身世之谜的人不只有傀影。时间已过午夜且月明星稀,罗德岛侦查小队需要将平民们转移到叙拉古北部边境等待罗德岛陆地舰到来,告别拉普兰德一行人之前,出于对干员人身安全的考虑,闪灵让调香师把生命之星肩章上交给医疗部队,她敢不保证在斯托姆霍恩绝对不会发生战斗,更不希望调香师被敌人当做突破口集火攻击。

闪灵非常清楚每一个医师的表现,她也知道调香师一直以来都很努力很认真,只不过是忘记上交肩章并不是什么大错,闪灵对此可以忽略不计,罗德岛医疗部队的调度流程结束后,夜莺带队先行一步,闪灵则露出长辈般的表情轻轻按住拉普兰德的肩膀。

“你们几个小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闪灵队长,我们和凯尔希医生请假回家参加一场葬礼,又在无线电台里听到格瑞伍霍恩的突发新闻,就绕远路来这边看看。”拉普兰德作为这次探亲假期的发起人,在不经意间就成为这个特殊小队的领导者,这次侦查任务结束后,身为队长的闪灵就必需要和她讨论关于人员行动规划的相关事宜。

“我觉得那场葬礼……应该……不太可能会举行,拉普兰德……”

“啊?为什么啊?!”

“西西里夫人可以告诉你,祝你们好运,一定要完完整整地回来,知道吗?”

拉普兰德目送队伍最后方的闪灵离开,考虑到罗德岛陆地舰的秩序,法布提并没有使用神速转移将格瑞伍霍恩的平民带到陆地舰的空房间,三十多公里也不算太远,估计天亮之前就能靠近边境,罗德岛甚至可以稍微调整行进方向来迎接队伍。现在只剩下荒原中成为废墟的格瑞伍霍恩,以及站在原地思绪万千的拉普兰德等人,气温越来越低,为了不让老太太遭受风寒,调香师和贾维搀扶着西西里夫人先一步坐上车,而四个鲁珀族女孩和傀影就开始商量接下来的旅途应该如何分配驾驶时长。

格瑞伍霍恩距离斯托姆霍恩大概有十几个小时的车程,她们估计要天亮之后的下午才能到达斯托姆霍恩的边缘,长途驾驶中,轮换休息也很重要。

“我想听听西西里夫人的故事怎么办?”

“我是这次事件的亲历者,我也可以给你们讲述,所以我想跟德克萨斯小姐一起,我还有很多话想问你们姐妹二人。”傀影最终还是选择加入几个女孩的旅途,他并不太相信诺克图恩此行就是为了拯救他的姐姐,但说不定可以在斯托姆霍恩找到一些方法,如果日后再出现类似今天的灾难,他也能有底气加入那些伟大存在之间的战斗。

“那好吧……还是按照原来的座位分配,我记得亚利桑那你开了好几个小时了,这次换小德来吧!”

德克萨斯没有意见,将烟头熄灭后就带着亚利桑那和傀影走向装甲车,不过她也注意到被傀影用源石能量丝线牵动的傀儡,黑色裹布已经被斯嘉丽女士自己修复,肉体远离灵魂之后就不会再产生本能意识,想必性格温柔善良的她也不想惊吓到几个女孩。两辆装甲车重新发动引擎,调整方向朝南进发,说不定还能遇上那些血族人,西西里夫人表示一定要查出究竟是谁策划这一切,包括闯入西西里庄园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如果真的是剧作家,那么她将会召集国会和检察院联合对剧作家进行审判,弹劾其总督职位。

但西西里夫人并不知道,此时整个叛变事件的发起人阿苏嫣女王正站在萨卢佐庄园宴会厅的阳台上,满面愁容且情绪低落地注视着楼下那辆主战坦克,重站在炮管旁,而乔安娜则移动炮塔对准阳台上的阿苏嫣。

“阿苏嫣姐姐!收手吧!”

“你也想背叛我吗?就像华法琳那样?”

“我只希望你能睁开眼看看你的子民!你有没有问过他们究竟需要什么?!有没有问过你自己,鲜血王庭究竟需要什么?!”

重的质问带着积压于心底的怨气,从小她接受的教育就是效忠两位女王,并且忠诚于鲜血王庭,可鲜血王庭对于她和很多普通的血族人来说只是引路者,指引他们离开故土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他们本就是外来者,不应该表现地如此粗暴。然而阿苏嫣也有自己的原则和看法,如果没有法理和义理去指引血族人,那么就会发生乌沙比特大帝俘虏血族人那样的悲剧,阿苏嫣不希望这类悲剧再次上演,所以才会用强硬的手段,改变血族人遭受排挤和欺压的境遇,如果这个世界能像当初的史兰祭司那样表达善意,那么很多可怕的问题都没有必要发生。

双方各执己见互不相让,全然忘记这座城市刚刚经历了一次地震,孩童的哭喊声和居民们的抱怨声此起彼伏,血族枪手们似乎已经不能再控制住局面,已经有人在用自制燃烧瓶进攻主战坦克,斯托姆霍恩即将陷入一片混乱之中,这样的场景阿苏嫣曾经在很多地方看到过。同时阿苏嫣并不想趁机夺权,更不想让格瑞伍霍恩被毁的消息传到阿尔贝托等几位黑帮家族领袖这里,可如今事态已经发展到不可控制的地步,再这么下去,恐怕最后的领土叙拉古都会将鲜血王庭和血族人排挤在外,最后血族人继续流离失所,阿苏嫣这么久以来所做的努力也功亏一篑。

看来这次简短的会议只能到此为止,与阿苏嫣归乡的愿望一起暂时放在她的心中,假以时日,阿苏嫣还会寻找方法,无论是什么往的方法,且不惜任何代价。

“姐姐!快看看你身边那个废物!就是他的花言巧语让你变成这样!相信我,他绝对是一个无能的庸才,只会害了我们血族人!你不要再上他的当!”

此话一出,阿苏嫣失落的眼神瞬间就变得非常凶狠,眼角青筋凸起,但她混沌迷离的瞳孔却变得非常清澈,似乎她被重的话语瞬间点醒,也找到了问题所在。剧作家就在一旁颤巍巍地站着,在他收到的消息中,格瑞伍霍恩的阿什伍德疯人院被突然出现的两位神明摧毁,而被他抓去作为人质的西西里夫人很可能已经殒命,这让他难以对身旁的阿苏嫣女王,更无法对宴会厅内心有余悸的黑帮家族做出交代。阿苏嫣的手掌离开阳台上的大理石护栏时,尖锐的指甲发出锐声,也将光亮透白的大理石瞬间割裂,她继续用这种可怕的眼神注视着剧作家,直到剧作家的颤抖因为紧绷的神经被撕裂时才听到剧作家的喉咙中发出诡异的声音。

“陛下……我……我……”

“你刚才说,你把西西里夫人藏在哪里?”

“阿什伍德……疯人院……”

“我不是已经让你和你的团队离开那个该死的地方吗?!那次突如其来的爆炸至今都没有查出真相,你是不是还想说,我们收集的血液也全都被那两个神摧毁?”

剧作家确实很想这么说,在阿苏嫣对她下达一系列指令之后,他就习惯性地把老巢地下的实验室转交给Xenon,现在看来这确实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他惹怒了敬爱的阿苏嫣女王和一直保持合作关系的戴蒙·范克里夫,更是成为了鲜血王庭的罪人。

“请给我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陛下。”

“你要怎么做!说!”阿苏嫣每一个单词的发音中都伴随着矛齿摩擦的锐利声音,吓得剧作家不敢动弹,更是让宴会厅里的阿尔贝托毫不留情地发出嘲笑声。

“我会想办法讨回属于我们的一切……”

“去跟谁讨回?无名之剑神凯恩?还是毁灭之神阿刻法洛斯?就连我的父亲都要对荒野诸神们礼让三分,你又算什么东西?”

此时此刻,剧作家成为了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手下,而阿苏嫣也终于明白重为何会对她说出这些发自肺腑的话,她已经失去了华法琳,那么就更不能再失去重这个最亲近的好妹妹,所以华法琳当机立断命令所有血族枪手撤退,北上迎接并营救格瑞伍霍恩的血族平民。但重已经不会再相信阿苏嫣看中的任何人,除非阿苏嫣女王能寻回华法琳并与妹妹破镜重圆,否则她不会再追随阿苏嫣为首的鲜血王庭,因此她没有跟上阿苏嫣的脚步,只是和乔安娜一起待在主战坦克上继续等待,直到阿苏嫣捂着脸发出哀叹声,才让乔安娜离开驾驶位,前往庄园大宅。

因为这份感情实在难以割舍,看到那个眼神时的阿苏嫣随即便明白重心中的想法。她也不会再做出挽留,鲜血王庭今后的路还去向何方她自然会做出抉择。不过貌似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没有做,于是阿苏嫣在离开之前对剧作家下达了最后一条命令。

“克伦威尔,你不许走。”

“可是……女王陛下,我对鲜血王庭的……”

“我必须留下统领鲜血王庭,可总得有个人替我坐牢,你是不二的人选,现在回去向阿尔贝托他们求饶,说不定他还能少打掉你几颗门牙,或者矛齿……”

说罢,阿苏嫣女王就像来时那样化作一团血雾消失不见,只留下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剧作家,以及摩拳擦掌准备大展拳脚的阿尔贝托,鲜血王庭在斯托姆霍恩的荒谬闹剧终于结束,从开始到结束不过几个小时。回到萨卢佐庄园内的乔安娜与重一起为所有访客松绑,看着乔安娜泪流满面地与父母拥抱,重直接跪在地上,代表鲜血王庭对叙拉古的黑帮家族领袖们做出郑重地道歉,她宁愿受到惩罚的人是自己,也不希望叙拉古人将血族人赶出最后的根据地。

“重女士,你的阿苏嫣女王可是将我们叙拉古人做成了返乡的车票,这可不是一句道歉就能解决的问题啊……”

阿尔贝托活动着酸疼的手掌,命令归队的黑帮打手用秘银锁链将生无可恋的剧作家牢牢控制起来,他本不想为难重,只是阿苏嫣的手段实在残忍。经历这次叛变后,鲜血王庭在格瑞伍霍恩做的那些事情,都有可能会遭到叙拉古黑帮甚至秘法会的清算,同一个国家本就不允许两个分离的政体存在。

“那就用我的生命,来代替阿苏嫣姐姐的惩罚吧……阿尔贝托先生……”

“该死的!快给我放下!”阿尔贝托快步上前夺走重从地上拿起的手枪,然后退出枪膛内闪烁银光的秘银子弹,“你的死并不能弥补她的过错,反而会让她为你心碎,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重·霍林海姆?”

地震之后的一个小时内,斯托姆霍恩的工程师们恢复了电力以及通讯,可重心中的余震似乎还远远没有结束,跪在地上的她捂住脸失声痛哭起来,一向看不得女人哭泣的阿尔贝托只能蹲下身安抚着重,然而还未等重的哭声渐渐平息,斯托姆霍恩的上空又响起尖锐的防空警报声。

“又怎么了啊?!”

阿尔贝托回到阳台,防空高射炮的声音此起彼伏,夜空中飞翔而来一个巨大的身影,阿尔贝托眯着眼睛试图看清究竟是什么,空军飞行员出身的他非常清楚,战机可不会上下扇动机翼,朝着萨卢佐庄园飞来的东西也根本不是飞行器,而是一条带有薄膜翅膀的炎国翔龙。阿尔贝托还以为自己是惊吓过度而产生幻觉,他缓缓拿起手中的雪茄,可怎么也点不上打火机,直到幻化回人形态并把同伴们用微风之息放到地面的塔露拉跳跃到宴会厅阳台上时,阿尔贝托才用塔露拉掌心中悬浮的小火苗点燃雪茄。

“原来是你啊……雅特利亚斯小姐……”

“很抱歉惊动了你们的防空兵,阿尔贝托先生,不过我带来了一位非常重要的客人。”

“谁啊?”

塔露拉转身,阳台之上的阿尔贝托一眼就看到楼下捂着脸缓缓走进庄园中的里诺伊,他兴奋地大喊大叫,同时也用力拍打着塔露拉的肩膀,仿佛在用这种方式对远在炎国开阳的诸葛睚眦表达感谢,当然这个动作只会让塔露拉受伤,阿尔贝托立刻冷静下来回到宴会厅,让布洛索托一家做好准备。见到儿子穿着沾满灰尘的军装出现在宴会厅时,布洛索托夫人差点被吓晕过去,里诺伊赶紧呼唤父亲母亲,并和乔安娜一起搀扶起母亲,这才让布洛索托夫人冷静下来,乔安娜一头就扎进哥哥的怀抱里,不停用脸蹭着哥哥依然温暖的胸膛,她很害怕,害怕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是不真实的梦境。

“为什么不联系我们?!”

“这个……乔安娜,一个女术师带着我走直线赶过来,我们没有经过移动城市,而那个女术师也没有带着通讯设备,所以……”

格瑞伍霍恩荒原中的闪灵抱着手,用严肃的表情注视着一脸陪笑的刻俄柏,就算刻俄柏是神明的化身也不能如此随意,看来是时候教会这个古代人如何正确使用现代设备并严格遵守公司的一些规章制度。

“你还活着就好,这些都不重要。”

“爸爸,妈妈,乔安娜,辛苦你们了……”

一系列连锁反应般的事件似乎已经平息,阿尔贝托和贝洛内指挥还能活动的黑帮成员们前往大街上维持秩序,而罗凡涅米也联系到上那些被剧作家的假命令调遣到海格林霍恩的叙拉古国防军,与此同时,阿尔贝托还有很多帐要跟剧作家算,既然阿苏嫣女王把黑锅甩给他,那么阿尔贝托就自然而然地顺着阿苏嫣的想法开涮开涮这个黑锅。对躺在地上的剧作家一阵拳打脚踢间,阿尔贝托在思考诸葛睚眦这样做的用意,里诺伊的死讯传到首都之后,社会舆论就发生动荡,而且愈演愈烈,难以收场,但阿尔贝托敏锐的直觉让他发现,或许血族人就是想趁此机会分一杯羹,而敌人并不只是鲜血王庭。

“你还有没有什么事情没有交代!快说!”

阿尔贝托左一拳右一脚,甚至让贝洛内和齐柏林先生也加入,然而剧作家却不停发出歇斯底里的狂笑,似乎是在用这种方式回应阿尔贝托的攻击,就在阿尔贝托打累了想要休息片刻时,剧作家说出了一个令在场所有人都感到震惊的消息。

“西西里夫人被我关在格瑞伍霍恩,她已经死了……哈哈哈哈!!!”

忍无可忍的阿尔贝托拿起地上的左轮手枪顶住剧作家的脑袋,周围的几个家族领袖立刻上前拦住阿尔贝托,如今这个剧作家已经成为一个被鲜血王庭抛弃的毒士,阿尔贝托没有理由再相信他口中的任何一句话。然而剧作家依然在不依不饶地要求众人查看今天的夜间突发新闻,阿尔贝托命助手拿来一台平板电脑,没有乌沙比特沙漠的地震,没有两位神明在格瑞伍霍恩的厮杀,只有拉普兰德传来轰炸般的消息,以及她和西西里夫人在罗德岛装甲车上的合照。

阿尔贝托将屏幕展示给剧作家,整理着凌乱的头发,并让助手们带着被俘虏到此地的贵宾回客房休息,重最后一个离开宴会厅,顺便帮阿尔贝托关上门。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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