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趟延误的列车.41

作者:表弟慢热手 更新时间:2025/5/8 10:16:44 字数:7559

掌心传来的温度以及脉搏让莫斯提马感知到此时霜星一切正常,只不过是和她一样失去气力无法动弹,两位奇美拉术师就这样躺在底仓金属板上仰望周围的一片漆黑。不知这趟列车上究竟是什么地方会安装着弑神细胞屏蔽器,不仅是霜星的气象力,就连莫斯提马的时间领域也受到压制。但莫斯提马在等待源石能量逐渐恢复时,她没有松开紧握霜星娇小五指的手掌,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霜星和阿米娅简直就是双胞胎。

不知为何,特蕾西娅的面容渐渐浮现在荒时之锁领域中,让莫斯提马想要抬起手抓住那束转瞬即逝的虚无,可她的整只手臂都像悬挂上沉重的铬铁那般纹丝未动,于是莫斯提马只能放弃这个无疾而终的想法。

“阿米娅……来见见莫斯提马,不要害怕她的角和光环,因为她和你一样特别……她是我最疼爱的妹妹,你可以叫她阿姨喔!”

这是莫斯提马第一次见到阿米娅时,特蕾西娅博士对她说过的话,然而当时的莫斯提马也不过十多岁,在那个年纪就成为别人的阿姨确实是一种新奇的体验,双方的第一次会面还算顺利,至少阿米娅没有抗拒莫斯提马的拥抱。莫斯提马也永远记得缩在特蕾西娅身后不敢动弹,且垂下耳朵面露惊恐的小阿米娅,当时她还以为阿米娅只是太害羞,现在看来,完全是因为莫斯提马纯粹完美的奇美拉血统对阿米娅这样失败的Xenon实验体产生至上而下的权能威慑。

阿米娅刚被特蕾西娅救出16号栖息地时还展现出强烈的攻击性,甚至还抓伤特蕾西娅的手臂,但无论是苦是痛,特蕾西娅都试着独自咽下,如今莫斯提马也设身处地感受到特蕾西娅面临的困境,这让莫斯提马的心中产生一丝迟疑和顾虑。

“特蕾西娅姐姐……如果我无法成为第二个你,那么我该怎么照顾好她们两个呢?”

无论是教廷禁军还是罗德岛,莫斯提马总是想让自己肩负起沉重的责任,觉醒成「奇美拉幻影」并掌控时间法则后,她开始相信凯尔希口中的上古之神,并且认为上古之神让她能够作为健康的奇美拉人活到现在,一定有着特殊的缘由。

可能是群星中的上古之神显灵,莫斯提马突然听到身边传来一阵虚弱的声音。

“真的好困啊……莫斯提马副队长,我们到站了吗?”

“我们才刚刚出发呢叶莲娜,你还好吗?”

“我已经感觉不到我的手脚了……”

霜星睁开眼睛之后,思绪被打断的莫斯提马就不停询问她的状况,像莫斯提马这样的纯血奇美拉术师并不需要弑神细胞来维持体内法则之力的稳定,她担心霜星会因此受到强烈的反噬。不过随着霜星意识渐渐清醒,一个又一个奇妙且单纯的问题让她放下心中对霜星的担忧,看来她还需要一些时间去适应那种神秘且危险的物质所带来的影响,真相已经越来越近,无论是妮勒娅,还是关于残害这两个女孩的Xenon。

只有列车中速运行时发出的金属撞击声回荡在货舱内,由于失去了源石能推进器提供的主要动力,列车的导轮就只能依托铁轨来进行运动,因此发出的噪声更大。不过莫斯提马有办法用荒时之锁隔绝周围的声音,她所担心的不只有弑神细胞,霜星的种族特征和阿米娅一样是卡斯特人,这就表示拥有卡斯特人基因的霜星听力非常敏锐,因此她并不希望周围的噪音会伤害霜星的耳膜。

“莫斯提马副队长……这还是我第一次乘坐这种交通工具呢……”

“下次我可以带你去坐客运列车,”莫斯提马停顿片刻,试着活动僵硬的身体,金属地面又硬又冷,她感觉很不舒服,“客车上会有很多人,大多数都是陌生人,有时候他们会聚到一起聊天,还会唱歌,很好玩!”

“莫斯提马副队长之前坐过吗?”

“当然啦……而且阿米娅和特蕾西娅博士也跟我一起呢!”

霜星年纪还小,而且只有破碎的过往,比起人生经历丰富多彩的莫斯提马,她似乎没有什么故事可以讲述,但莫斯提马很快就通过周围隐约浮现的微风感知到霜星强烈的好奇心,就像离开罗德岛后追踪妮勒娅的旅途中那样,在二人的身体彻底恢复行动之前,莫斯提马还想给霜星讲讲自己的故事。

“叶莲娜,你知道泰拉现在大概有多少人口吗?27亿左右,而我就是这27亿人当中唯一存活至今的奇美拉人……”

“那其他的奇美拉人呢?”霜星并不觉得现在的自己是奇美拉人,哪怕经过检测她的体内确实存在瓦伊凡人和萨卡兹人的基因,她非常清楚自己与莫斯提马有着本质的区别。

“他们……有的死在妈妈的肚子里,有的在很小的时候就夭折,没能活到成年,异族之间的交融会产生可怕的后果,这是大地母亲的生命法则……”

霜星没有回应,现在她总算是理解为何莫斯提马会如此引人注目,彩色的光环以及黑色的弯曲角产生某种禁忌般的错位感,仿佛莫斯提马是由两个不同的人类融合而成,但融合变化最终见证超凡,正是Xenon的领袖戴蒙·范克里夫一直追求的最终目标。

正如无数人印象中的那样,莫斯提马从小就受到卡兹戴尔皇室和教廷禁军的照顾,不仅是因为她的父母在两个国家的地位,更是因为她的出生和成长无意间成为沟通卡兹戴尔与拉特兰之间的桥梁。以利亚7号在怀孕时完全没有参与枪匠工坊的工作,而卡兹戴尔警卫队长奥尔杜因也是近五千多年以来第一个获准进入拉特兰圣城的萨卡兹人,属于两个种族的束缚与枷锁,正在被莫斯提马的到来而渐渐打破。

“我好像……在拉特兰圣城见过莫斯提马副队长的妈妈唉!”

“是的,那个永远待在工坊中研究古代守护铳的机械师,就是冒着生命危险把我带到世界上的好妈妈,我很爱她。”

以利亚7号作为艾奇索斯重拳与欧格里姆闪光的设计者,以及克洛格南烈风与西格绍夫熔炉的改进者,她在教廷禁军内有着很高的威望,也是班茜42号最后的学生。故事里提到母亲时,莫斯提马突然想起菲亚梅塔,不知道那个黎博利女孩现在是否成功参军,下次见面时,莫斯提马一定要知道母亲究竟给了菲亚梅塔什么好东西。

“那么客运列车呢?”

“我和阿米娅坐过的那一趟吗?”

“是的,那一趟……”霜星很想眨巴眼睛露出好奇的表情,可现在她只能注视着顶层的黑色金属发呆,她拼尽全力表现出热情。

“好像……我们确实只在一起坐过一次唉?”

莫斯提马经常往返于两个国家看望父母,某次与特蕾西娅一起的旅行中,莫斯提马就抱着阿米娅坐在客运列车的窗边,无可奈何地欣赏着窗外那片黑暗的岩石壁。失去海洋后的泰拉变成了一颗灰色星球,为了防止铁路遭到风沙侵蚀和天灾破坏,各个国家花费大量的时间和人力物力修建地下隧道,最终形成了错综复杂的地下交通网络。因此莫斯提马非常清楚头顶的风景究竟如何凄凉,但她还是选择和特蕾西娅一起描述出书本上的场景,哪怕年幼的阿米娅对这些场景都没有概念,当时的莫斯提马坚信,作为27亿分之一的她一定可以改变这个世界。

阿米娅似乎很向往那片青翠的草原,可惜直到特蕾西娅博士遇刺后她才有机会进入特蕾西娅的办公室,并从书中看到那些早已经被伊莎玛拉破坏的草原,而罗德岛又很少前往萨尔贡大陆,更无法看到依然矗立于大地之上的露丝琪亚大草原。但童年的幻想总是能留下美好的回忆,至少那天莫斯提马和阿米娅都很开心,她们只是见过几次面就成为很好的朋友,不过迄今为止阿米娅很少像特蕾西娅所说的那样称呼莫斯提马为阿姨,似乎特蕾西娅的离开让她们之间产生了一道无形的隔阂,只要走到一起就会想起那些充满希望与爱的时光。

“阿米娅……我还没来得及和她谈一谈关于特蕾西娅姐姐的事就发生这么多变故,现在我们被困在列车里动弹不得,早知道这样我就带上一个医生再走……”

“我的手掌好像能动了……”霜星试着活动被莫斯提马握紧的手指,这样的恢复速度未免太慢,霜星甚至担心列车到站之后她们二人都不能起身,“不知道莫斯提马副队长会不会选择嘉尔露……”

“嘉尔露应该会很忙吧……等等,医生?!”

莫斯提马好像突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挪动着手掌寻找身边的法杖,微微偏转头颅向侧一看,至纯源晶发出的淡黄色微光似乎是在向莫斯提马招手,此时莫斯提马终于想起自己也是一半萨科塔人,而整个世界只有萨科塔人才能将天堂系源石能量通过精神力转化为治愈能量。于是莫斯提马握紧法杖,回想起之前在教廷禁军学到的紧急治疗术后就开始低声吟唱,源石能量流动间,莫斯提马的光环也在闪烁三色虹光,这根至纯源晶法杖是莫斯提马的成人礼,她从小就是一个具有绝顶天赋的术师,所以天堂系源石能量就在至纯源晶的引导下慢慢治愈二人。

“哇……”

“怎么了?感觉怎么样?”

“莫斯提马副队长……我好像……变得更强壮了……”被源晶之光照耀的霜星已经能缓缓坐起,她用双手作为行动的支撑艰难地挪动下半身,最后靠在集装箱旁小口喘息。

“还好我学过医术……”

这次冒险的行动,无论少了她们当中的哪一个人都无法顺利进行,随着列车穿过一条搭建在地下湖上的桥梁,莫斯提马已经勉强能站立起来并行走,她透过车厢的窗户看到铁路两侧那些巨大的钟乳石,桥下是深不见底却能听到水源流动的湖泊,而铁道发出的金属撞击声回荡在这个巨大的地下空间内。此时莫斯提马回想起在比什琴科车站值班室内看到的瓶装矿泉水,瓶上的包装是由维多利亚书写体写下“厄松海”,因此莫斯提马判断这里是乌萨斯极少有的纯净水采集点,位于彼得罗伯格西南边的大行省厄伦格拉德,而行省中最著名的城市便是柯里宁格勒,以及让罗德岛折戟沉沙的切尔诺伯格。

这还是莫斯提马第一次用这样的方式靠近厄松海,厄伦格拉德在哥萨语中有着“厄松守护之地”这样的含义,巨大的地下空洞形成宽广的湖泊,当初乌萨斯人在此处修建铁路时还要忍受着恶劣的地质条件。不过这个湖泊也算是大自然的馈赠,经过石头缝隙和各种精密矿物的过滤,大部分无法饮用的物质都留在地下空间的顶层,莫斯提马推开车厢的舱门任凭冷风呼啸,她当然想要带着霜星好好看看这难得的自然奇景。

可就在她拿着至纯源晶法杖作为支撑和霜星一起离开货运车厢时,列车正好经过一道贯通上下的石墙,转过弯后整个地下空间都仿佛都被夜空中的群星照亮,莫斯提马和霜星看到一块如同尖塔般的巨型至纯源晶,来不及惊叹,这块巨型至纯源晶就仿佛感受到莫斯提马的到来发出阵阵颤动。点点七色亮斑在黑暗中闪耀,莫斯提马和霜星都被眼前的壮丽惊讶地说不出话,浑然不知法杖上那块至纯源晶也开始产生共鸣反应,拜访过空想花庭至纯源晶簇的莫斯提马非常熟悉这种宛若悠扬交响曲的声音,冗长的叮铃嗡鸣让两位奇美拉术师的身心都被治愈。

“怪不得这里的水可以直接饮用啊……原来还有一部分早就被至纯源晶净化……”

“这块源晶……就好像从天上落下的星星碎片一样美丽,莫斯提马副队长……”

“哈哈哈哈!你现在还能用上形容词啦!”

“都是阿米娅和嘉尔露教我的啦……”

如此规模虽比不上拉特兰的空想花庭,并且常年居于地下很少有人光顾,但厄松海的巨型至纯源晶其实并不需要名气,泰拉大部分源晶簇都是刺眼的黑色,它们腐化大地,带来难以治愈的绝症矿石病,哪怕能让人成为术师运用源石技艺,也会被人们当做死亡的象征。只要有至纯源晶的存在,泰拉人就会认为文明可以存续,而人类也还有希望,在乌萨斯的一些地区,饮用厄松海的纯净水被认为可以益寿延年,但由于旧王庭暗中欺压百姓,这种瓶装矿泉水曾卖到过天价,甚至需要花费维多利亚白金币来购买。

“叶莲娜……霜星……霜星!原来是这样啊W……你这个狡猾的小坏蛋!”

莫斯提马突然反应过来,面前这颗巨型至纯源晶被乌萨斯人称为“霜星之息”,W当时很可能就是想到了这个名字,才给叶莲娜起了“霜星”这个代号。大正教的神话中也提到大熊星神厄松用他的呼吸幻化出一颗巨大的水晶守护乌萨斯,现在莫斯提马觉得,厄松肯定就是为了守护这颗至纯源晶才改变大地的构造利用山脉形成如此广阔的地下空间,而修建铁路的乌萨斯人自然不敢亵渎祖先神踏足并守护的神圣之地。桥梁一直向地下湖的尽头延伸,莫斯提马张开双臂并露出轻松的神情,享受着至纯源晶之光的照耀。

“上古之神啊……这就是你们留给泰拉人的礼物吗?”

莫斯提马在心中默念,并呼唤着上古之神们的威名,她与霜星手牵着手注视着巨型至纯源晶缓缓消失在视野中,横跨十几公里的地下长桥终于走到尽头,周围的景色又变成无聊的黑石隧道,现在莫斯提马打算带着霜星前往其他车厢,寻找安多恩留下的货物。然而就在莫斯提马向前一步时,法杖上的至纯源晶突然发出湛蓝的微光,仅仅只是瞬间的一闪莫斯提马就失去意识昏倒在地上,让霜星发出惊呼的同时也用手抓住瘫软无力的莫斯提马和至纯源晶法杖,突如其来的意外令霜星手足无措,她只能含着泪,拖着莫斯提马慢慢回到刚才的车厢。

“守护者……守护者……”

“守护者?是在叫我吗?”

此时莫斯提马的眼前漂浮着一个巨大且看不到光源的蓝色光斑,噗通作响的沉重声音在周围混沌虚无的空间中回荡,仿佛是某种巨兽发出的心跳,让挣扎在无边黑暗中的莫斯提马感到一阵颤抖。莫斯提马觉得自己似乎产生了某种类似于时空乱流的错觉,可眼前的蓝色光斑不仅发出人类的呼唤,而且呼唤声越来越明显,直到莫斯提马认出这声音居然与凯尔希非常相似,她才鼓起勇气反过来询问光斑之声的源头。

“你是谁?我在哪里?”

“守护者莫斯提马……你在安卡尼亚的地心空间之中,而你的面前就是我的心脏……”

“安卡……尼亚?”

“按照你们人类的理解也可以叫做泰拉……”

光斑逐渐萎缩,随后光线尽数消失之处缓缓走来一个人影,莫斯提马定睛一看,面前出现一个赤身裸体却布满无数璀璨星痕的菲林族女人。这个女人不仅声音很像莫斯提马熟悉的凯尔希,就连长相也是,这让莫斯提马心中突然产生的畏惧感更加强烈,让她像无助的孩童那般不敢动弹。

“你究竟是谁?”

“守护者莫斯提马,我是星魂安卡尼亚,也就是你脚下的星球,安卡尼亚是伟大的上古之神领袖阿曼苏尔为我起的名字,同时也是这颗星球的名字。”

“我在跟……我生活的星球对话?”将信将疑间,莫斯提马以为自己是被至纯源晶之光照射地失去理智,但面前女人的表情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女人的瞳孔如同超新星爆炸时产生的光晕,让莫斯提马不敢再提问,只能机械地点头假装自己能够听懂。

“至纯源晶是我的血与骨,而泰坦火花是我的灵魂,你刚才看到的巨型至纯源晶距离地心最近,所以你可以感受到我留在这里的星魂之息……我们终于见面了,守护者莫斯提马,已经过去六十多亿年……”

星魂安卡尼亚的表情突然变得非常温柔,她缓缓靠近莫斯提马,而近大远小适用于任何与距离有关的场景,莫斯提马就像一个小玩偶被身形高大的星魂安卡尼亚挽在怀里,这个女人的手臂就像圣西斯大教堂的立柱那般粗壮,但莫斯提马没有产生任何抗拒和抵触的情绪,只觉得非常温暖。

就好像大地母亲终于拥抱她那般温暖,无论是莫斯提马,还是拥抱着她的星魂,都在这一瞬间得知对方的心声,一场长达数十亿年的等待即将画下句号。

“可是……您口中的守护者为什么是我?”

“莫斯提马,你是星球诞生以来唯一存活到成年的奇美拉人,你掌控的时间法则就连那些荒野诸神们都无法触及,你要相信你永远都是这片大地之上最独特的存在,你会带着这个世界走向新的未来,无数个未来中唯一正确的未来……”

“原来……您所说的六十多亿年……就是在等待着我的出现啊……”

不知为何,听到星魂安卡尼亚的低语,清澈的眼泪不停从莫斯提马的脸颊划过,而她头顶的光环也在微微闪烁,情绪的跌宕起伏与周围传来的沉重心跳相互呼应,纷纷化作世界边缘对生息永恒的畅想与渴望。随后星魂安卡尼亚用手指轻触莫斯提马的光环,将所有的希望与爱灌注在这颗发出三色虹光的天使光环中,倘若神明可以听见,那么莫斯提马此生所有的愿望都已经得到回应。

“尽管命运让你遭受痛苦的挫折与磨难,让你和你的挚爱亲友刀剑相向,你最终还是坚持下来并保持勇敢赤诚的心,这是属于你的未来,守护者莫斯提马……”

莫斯提马脚下的大地母亲永远都会爱着她保护着她,在世界之心的混沌空间中,上古之神幼年体对她的守护者做出保证与约定,与这个世界一起永远存在,并且永远存在于世界的尽头。片刻之后,一束泰坦火花出现在星魂安卡尼亚的眼中微微闪烁,莫斯提马的光环在“终焉黄昏”时留下的裂痕,以及莫斯提马因为强行逆转时间而破碎的眼珠就被星魂之力修复。那守护整个泰拉的壮举,令莫斯提马无愧“守护者”一名,火花消失后,「奇美拉幻影」第一和第二乐章所有的铭文全都浮现在莫斯提马的脑海中。

年轻的星魂安卡尼亚对未来充满期待,她相信总有一天莫斯提马会与她并肩同行,找到至亲姐妹泽诺尼亚濒亡的谜团。

“去寻找这个世界的答案,莫斯提马,我会在水晶降临之日等待着你……”

伟大的星魂留下这样一句话后,莫斯提马猛地睁开眼睛并拼命喘息,缩在一旁的角落小声哭泣的霜星听到莫斯提马醒来后,直接扑向莫斯提马的胸口,她还以为莫斯提马再也不会醒来。莫斯提马的呼吸变得平静后,她缓缓抬起手抚摸着霜星的头顶,如同灵魂得到救赎,而身躯也在一瞬间得到完全的放松与休息,刚才的疼痛感已经荡然无存,受到惊吓的霜星需要安慰,莫斯提马绝对不会让这个女孩受伤,这是她在心中默默对特蕾西娅和阿米娅许下的诺言。

“叶莲娜……我没事……我刚刚见到了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是谁啊?”含着泪的霜星微微仰起头,将脸埋在莫斯提马的胸口咕哝着说道,看来懵懂的她对一些私密部位还不太了解,不过莫斯提马不会介意。

“是一个以后需要我去帮助她的人……姑且算是人吧……我真的已经没事了,不用担心我,休息一下我们就去……”

“怎么了?”

见莫斯提马突然停顿,霜星疑惑地歪着头注视着莫斯提马,然而莫斯提马却握紧身边的至纯源晶法杖,随手一挥就将荒时之锁领域铺开,完全无视这辆列车上位于某处的弑神细胞抑制器。在莫斯提马的控制下,列车缓缓停在铁路上并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在列车停稳之后,莫斯提马带着霜星跳到隧道内的铁路上,注视着铁轮依然转动却停滞不前的列车,一起发出惊叹声。

“我是怎么做到的?”

莫斯提马依然不敢相信,她还用至纯源晶法杖轻敲列车的一角,没想到就连声音在空气中的震动都被荒时之锁凝滞,莫斯提马更加确定,刚才自己所见到的一切绝对不是精神失常后出现的癫狂梦境。就在这时,莫斯提马感觉到另一阵源石能量的流动,她本想让身边霜星做好战斗准备,却没想到霜星也被停滞在原地,宛若一尊冷峻的冰雕。莫斯提马还在不停思考着究竟是哪里出问题,一个有力的手掌就按在她的肩膀,让她发出惨烈的尖叫声并退向一边。

“别怕!是我!”

“玛斯提莫?!你终于来了!”

面前只剩黑白灰三色的玛斯提莫已经摘下眼罩露出完整的眼睛,不再是空洞,这直接让莫斯提马发出欢呼,上前紧紧拥抱住深渊时代的自己。为了让莫斯提马获得视力,玛斯提莫选择牺牲自己的眼睛并移植到莫斯提马的眼中,现在莫斯提马的眼睛被星魂的泰坦火花修复,而之前一直困扰着玛斯提莫的时空障碍也因此打破。

“你们那边怎么样了?”

“情况很糟糕,又死了两个人……”

玛斯提莫平淡的回应听起来像是已经习惯这种悲惨的噩耗,而莫斯提马与友人重逢时的喜悦却荡然无存,她很想帮助那个世界,可现在的她还没有像玛斯提莫那样同时掌握时间与空间法则,无法将自己转移。

“我可以为你们做什么吗?”

“你只需要勇敢地和罗德岛一起奔向属于你们的未来就行,不用管我们。”

“可是……玛斯提莫,你是我,我是你,我们本就是同一个人,为什么会生活在截然不同的世界中呢?”

玛斯提莫再次按住莫斯提马的肩膀,露出微笑轻轻摇头,无论哪个世界的莫斯提马总会保持乐观的心态,就算是那已经没有未来的深渊时代也一样,此次会面玛斯提莫只是想来看望已经接触到星魂的莫斯提马,并且告诉她自己已经恢复视力,不需要再担心会不会在深渊时代的罗德岛陆地舰摔倒。

“加油!下次见面我再跟你好好聊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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