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赫喀拉在泰拉古纪有数不清的称谓,不管是沙漠人口中的“诸王之界”,亦或是古籍与历史文献中记载的“永恒烈阳普照圣地”,在这片整个泰拉最大的沙漠中,诞生过无数传奇人物和故事,恶劣的环境也曾孕育过充满征伐与杀戮的古老文明。一统沙漠的至高帝王乌沙比特是很多古代人心中的梦魇与崇拜的对象,不过历史上出现的大多数文艺作品都倾向于讨论赛特拉王朝的几位法老王,以及赛特拉王朝的兴衰历史,仿佛乌沙比特大帝的名字就是不可接触的禁忌。正因如此乌沙比特构装体这一充满概念化与神性的源石技艺造物,成为泰拉无数神秘学家争相研究与探讨的对象,也是许多武器设计师和机械师最重要的科技灵感来源,德怀特认为,巴索托·卡斯托蒂就是其中之一。
这张蓝图上描绘的半神亲卫级构装体与一些文化绘本上有着明显的区别,外壳的华丽装饰被拆分成模块化的组件,而内部核心就像是放大过几十倍的人体骨架,不过从没有人见过真正的半神亲卫,其是否拥有像人类的骨架还需考究。如此具备浪漫主义色彩的武器确实引人入胜,只是听到德怀特讲述一些相关的历史,德克萨斯就目不转睛地盯着蓝图上的白线,当然她并不是在观察这个构装体的造型,而是寻找着可能成为线索的文字与小图案。不知不觉间,德克萨斯移动到德怀特的沙发上,此时二人的距离也只有一拳之隔,完全可以听到呼吸声和心跳声,以及彼此的体温,多一双眼睛就能多看到一些无法及时兼顾的事物,德怀特没把德克萨斯当外人看待,毕竟这也不是他的东西。
就好像学生时代共用一本课本那样,德怀特将蓝图轻轻推向德克萨斯的方向,浑然不知夹在手指中的香烟即将燃尽。
“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找到这台半神亲卫发射激光的装置……”
“这东西还能发射激光?!”
“是的,眼睛的位置……”德怀特指向半神亲卫的头部,可他和德克萨斯只能看到脱去头盔与面罩的内核,蓝图上并没有标注处大部分武器设计师认为存在的武器装置,“就好像巴索托先生亲自把半神亲卫的外壳护甲完全拆解干净,我之前从未在其他地方见过这个角度的解构……不难看出,他确实很有自己的想法,眼光独到……哎哟!”
“这个……所谓内核的东西,就好像一具人类的骸骨,但是有肌肉组织存在……”
德怀特并不是想故意吓唬身边的女孩,但乌沙比特构装体一直与某种邪恶的黑暗术式绑定,就算是他在第一次看到那些记载时,也曾被深藏其中的可怖历史所震慑,那些血淋淋的文字就像是黄沙中的罪与罚,倾诉着沙漠人遭受的恐惧与压迫。历史上的乌沙比特大帝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君主,正如同其他文明对这位法老王截然不同的评价那样,有人认为他的造物推动了泰拉的机械工业与源石科技,也有人认为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暴君与杀手。或许是察觉到人类灵魂所拥有的潜能与无限动力,亡灵系术式在乌沙比特大帝的探寻中产生,在赛特拉王朝覆灭后,乌沙比特大沙漠和露丝琪亚大草原一样,成为没有国家政体存在的自由区域,但文明会成为一种记忆,存在于文字中不会消亡。
“故事是这样的……乌沙比特大帝在统一尼赫喀拉诸国之后,精励图治,不仅开拓贯穿萨尔贡大陆南北的运河,还试图与安卡胡拉雨林的原住民一起阻止土地荒漠化,那时候的他意气风发,就像我们一样是积极向上的好青年,直到他在沙漠与草原的交界地带找到了一个垂死的女术师……”
“我怎么感觉这故事在什么地方见过呢?”
“是的,德克萨斯小姐,很多歌剧或者影视作品中类似的桥段,其实都是在致敬乌沙比特大帝与那位女术师的相遇……”
在那个充满辉煌智慧的时代,产生过无数改变后世生活的发明与科技,就比如现代人所使用的香皂与沐浴液,就是被乌沙比特大帝捡回来的那个女术师发明出来。乌沙比特大帝尊封她为国师与哲士,两个年轻人一起治理国家的同时也渐渐产生微妙的情感,直到乌沙比特二世出生,太阳神之子的血脉终于可以得到延续。天选的帝王遇到命中注定的爱人,这确实一段是值得铭记的佳话,然而这位拥抱烈阳桂冠登上王座的千古一帝还有一个无法战胜的对手,那就是死亡,这也让他在晚年变得偏执甚至极端。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没有把那位女术师封为王后,历史上只记载着……在乌沙比特大帝即将陨落前,他的下属将女术师当成篡位的女巫赶出了沙漠,没有了母亲的教育和引导,乌沙比特二世就变得比他的父亲更加偏激,也更加心狠手辣……”
“王朝的悲剧……就是家庭的悲剧啊……确实令人惋惜……”德克萨斯如此评价道,诸如此类的变革同样发生在泰拉的其他文明和国家,但只有大炎天朝,拉特兰和卡兹戴尔所代表的文明得以延续至今。
但德怀特还没有讲到这段王朝历史中最令人恐惧的部分,生存与死亡的冲突一直都是伴随人类文明的哲学与伦理问题,而乌沙比特大帝和乌沙比特二世的做法就是通过源石技艺彻底掌控死亡。
“你看这台构装体胸口的两个棺椁,里面存放的就是愿意为乌沙比特大帝牺牲自己的死士或者忠仆,他们的灵魂被亡灵系术式彻底困在其中,永世无**回,最终和遗骸一起成为乌沙比特构装体的……”
“驾驶员?!”
“你很聪明,德克萨斯小姐。”
“幸好我看过《新世纪秀逗战士》,第一次见到这东西的时候,我就觉得很像他们开的那种源能机甲……”
可能是因为这一概念过于抽象,德克萨斯无法想象这种生魂能源有多么可怕,毕竟她也见识过更加离奇诡异的东西,就比如已经转变为诡神造物的安多恩。
比起困在乌沙比特构装体中的不幸灵魂,这部漫画中的俊男靓女确实很幸运,现实与幻想永远存在着差异,或许《新世纪秀逗战士》的作者不会想到,被包裹在厚重麻布之下的残躯无法发出哭泣和惨叫,生为忠臣,死作魂棺。这张蓝图中描绘的棺椁部分远离构装体的外壳装甲与内核,德怀特觉得巴索托所理解的灵魂能源类似于可拆卸的电池,如果棺椁或棺椁内的尸体损坏,那么完全可以替换一套全新的电池。无论真相如何,乌沙比特构装体所代表的意象便是死亡与腐朽,永恒不变的即为乌沙比特大帝想要利用这种造物征服全世界的愿景,若这种半神亲卫级构装体真的出现在战场上,那么就算是战术核弹或是巡航导弹,最终也会被它眼中的天堂激光所精准拦截。
最令德怀特感到恐惧的是,历史学家认为这一级别的构装体一共有五台,这个数字既是乌沙比特王朝的圣数,也代表着源石技艺五种至高无上的特性。
“我可不想碰见这种东西,我宁愿我的对手是有意识的活人,而不是一群死魂……”
“我也是……不过我们刚才好像就顾着聊历史,你还没说你在这上面发现了什么呢!”德克萨斯下意识地挪动身体远离德怀特,此时她希望自己可以和德怀特保持距离,毕竟幻境中的感情虚无缥缈,现在她和德怀特的关系完全没有到那一步。
“只是一些简单的描述,总不能觉得巴索托先生会玩文字解谜游戏,就真的把每一个文字都抠下来认真分析吧?”
“万一呢?万一他真有这种恶趣味呢?”
德怀特无奈摇头,看来现代大部分年轻人都已经厌倦所谓的推理解谜,认为这是一种纯粹的恶趣味,要是在泰拉中纪的早期,这种风格的文学会非常受欢迎,不过现在所有文学风格都有衰退的倾向,这并不是一两个人所能控制的时代浪潮。德怀特起身寻找着纸和笔,就在他四处闲逛的途中,德克萨斯铺开其他的图纸,她认为既然要解谜,那么就应该将所有的线索结合到一起,其他图纸中描绘的事物她曾见过,都是一些现代科技的产物。萨卢佐家的会客厅内有很多便利性的物件和摆设,除了办公书架之外,还有存放饮料和酒水的吧台,不难看出阿尔贝托其实是一个非常精致的黑帮领袖,而不是大部分人所认为的粗人莽汉,从书柜里拿起白纸和一根黑色钢笔,德怀特就看到德克萨斯一脸专心致志研究图纸的认真模样。
“你当初为什么没有加入黑钢国际?”
“为什么这么问?”德克萨斯又拿出一根烟含在嘴中,抬起头看向德怀特,“我确实喜欢这些东西,但这不代表我就要以此为生,更何况我没有读过大学,黑钢国际不需要我这样的战斗人员,他们需要的是聪明人。”
“你说得对,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当然除了乌沙比特构装体里的死士……”
“等下再为他们默哀吧!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找你闲聊,喏……其他图纸都在这,这次你不用再讲什么历史吧?”
蓝图中的现代科技确实没什么历史可讲,一柄突击步枪的零件分析,一艘上一代战列舰的武备资料,又或是一辆主战坦克的基础参数等等,这些东西都是德怀特非常熟悉的武器装备,他也看过很多由维希度斯先生留下或是赛雷娅改进过的设计。德怀特大概浏览一遍所有的蓝图,他现在很好奇为何傀影会觉得这些蓝图很重要,因为无论是从文字描述还是结构图形都没有任何联系,除了武器这一主要特征以外,这些造物都来自不同的时代和不同的设计师,并不完全属于巴索托一个人的设计。德怀特经常露出愁眉苦脸的表情,不仅是因为困难重重,还有这些杂七杂八的麻烦事,他现在只觉得,巴索托被血族人俘虏,而可以解答巴索托去向的剧作家又被叙拉古秘法会带走,因此来到这里分析图纸只不过是消磨时间而已。
不过还有一个女孩子在这陪着他,这个年纪的男孩总是喜欢在女孩们面前表现,无论是盲目的炫耀还是刻意地引人注目,德怀特当时会在不经意间显露出这些行为。
“你觉得加缪和若无之间的关系……是否像一对正常的情侣?”
“这可是官方炒作过的虚拟情侣,周边都卖爆了,我学校门前的便利店里都有那种闪闪发亮的小卡片……就算我觉得那个若无是个胆小鬼和怂货,我只能服从。”
德怀特很快就抓住德克萨斯感兴趣的点,不知不觉间,他同样对这个操着一口哥伦比亚南部口音的鲁珀女孩产生浓厚的兴趣,不仅是因为那些有趣的音节,还有这个女孩的过去,以及她为什么会突然叫住一个之前从未见过的陌生男孩。
“你是什么时候看的《新世纪秀逗战士》?”
“就在我小学的时候,你呢?”
“高中……没有删减的版本吗?”德怀特坐在原来的位置再次掏出香烟,不过在阿尔贝托想起睡衣口袋中为何突然多出一个金属硬块之前,他还是需要德克萨斯的打火机。
“是的,算是我的性启蒙作品吧……我那时候不知道咪啾咪啾是什么,还觉得他们两个是在施放什么奇怪的源石技艺,后来我才知道他们两个居然在机甲里面!当着所有观众的面在咪啾咪啾!我真的是服了……”
“哈哈哈哈哈哈!!!”
二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德克萨斯对这部动漫作品的见解非常独特,这也和聪明的德怀特大差不多,随后他们开始讨论这部动漫中一些令他们记忆深刻的情节,因为这是一部无厘头的恶搞成人漫画改编而来,有些桥段简直惊为天人。与同龄的异**谈确实比较有意思,德克萨斯也渐渐感受到,这个男孩与极夜未央幻境中成熟稳重的丈夫确实存在着一些差异,当她的手掌再次放在小腹的位置上时,没有小小的心跳声传来,就只有一个如梦初醒的女孩回到现实。没有人会根据一个幻境中虚无缥缈的场景而爱上一个陌生人,至少在遇到德怀特本人之前,德克萨斯坚持这么认为,他很聪明,很健谈,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懂得分寸感,就算玩笑话也没有那么让人讨厌。
谈话许久,二人都感到有些口干舌燥,就在德怀特犹豫是否应该自便的时候,德克萨斯表示她现在是拉普兰德的好搭档,她家的东西就是自己的东西,于是德怀特不再客气起身走向冰柜。当他打开双开门时,冷气让皮肤感受到一阵轻松愉悦的触感,然而里面的饮料却是他从未见过的品牌,完全不像哥伦比亚出名的健宝可乐,更不知道锡罐中是什么口味的液体。年轻人就应该多多尝试,德怀特轻轻拿起两瓶,要是在黑钢国际,他会猛摇每一罐充满气泡的健宝可乐,甚至包括自己的那一罐,然后看着大家惊慌失措的表情哈哈大笑,现在他不想弄脏会客厅的地毯与地砖,恶作剧的想法只能打住。
“给……不知道是什么饮料……”
“这不就是健宝可乐?”德克萨斯指向包装上的艺术印刷体,习惯工业字体的德怀特不熟悉这种形变很正常。
“行吧……敬我这无聊透顶的人生……”
“敬我远在故乡的父亲和母亲。”
二人举起手中打开的锡罐轻碰,健宝可乐总是能让人忘记烦恼,一口下肚气泡充盈,德克萨斯也丝毫没有保持女孩子的矜持,和德怀特一起打了个嗝,喝这种饮料最好玩的时候就是现在,可以和朋友同步。而德克萨斯至今都还记得健宝可乐的一句广告语,只要一起吐出泡泡,那么就是朋友,德克萨斯已经把德怀特当做朋友,不管是不是劳菲的梦境带来的启示,德克萨斯认为今后她们还要一起行动。然而就在二人一起把未喝完的可乐罐放在桌上时,一滴从罐口流淌而下的可乐恰好滴在蓝图上,展现出一块荧光般的淡粉或淡紫痕迹,刚开始德怀特还没有发现这个异常,直到德克萨斯的涅墨西斯之瞳被这束微光所刺激时,二人才不约而同地看向蓝图中的小光点。
“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德克萨斯小姐,你和我想的一样吗?”德怀特是一个胆大心细的人,他知道蓝图上的白线是由特殊墨水构成,并不会那么轻易就被普通的液体抹除,所以他的心中出现了一个看似非常危险的想法。
“试试看不就知道咯?”
德克萨斯鼓起勇气将可乐罐微微倾斜,一滩深色的可乐落在蓝图上后,淡粉色的痕迹就更加明显,此时德怀特和德克萨斯都意识到可乐是一种由香草制作而成的饮料,而德克萨斯也知道,接下来应该拜托谁来寻找这些蓝图中的真正秘密。前往秘法会之前,整个萨卢佐庄园中就只有一位调香师,德克萨斯在罗德岛时见识过她那独特的源石技艺,只不过不太确定她是否有相应的材料,和德怀特一起抱着蓝图离开会客厅后,德克萨斯就大喊着拉普兰德和莱娜的名字。
对同伴的信任,让德克萨斯完全忽略刚才自己可以用涅墨西斯之瞳试着观察一番,但现在她觉得秘法会的学识好像完全可以隔绝涅墨西斯的窥视,因此只能作罢。莱娜就在楼上和拉普兰德等人一起,只不过她是姑娘们当中唯一的沃尔珀人,又不是拉普兰德帮的成员,所以就插不上什么话,回荡的呼喊声让拉普兰德等人停止闲聊,而奥斯塔三人也离开房间来到走廊中等候。
脱下外套只穿着一件黑色衬衣的拉普兰德显得有些放松,她一脸疑惑地看向走廊上缓缓踱步而来的德克萨斯二人,总觉得二人在会客厅独处的时候似乎发生过什么,并且对这些图纸的研究有了重大发现。
“怎么了T?”
“又是那种东西……和那封信一样……”
德克萨斯艰难地抬起怀中沉重的蓝图,拉普兰德立刻意识到,德克萨斯和德怀特可能需要莱娜的帮助,猛地回头一看,这位小小的调香师似乎比刚才更加扭捏。
“啊……我吗?可是这里没有材料唉……”
“有!当然有!除了炸弹和赌具,你拉普兰德姐家里什么都有!”
众人在拉普兰德的带领下来到萨卢佐庄园地下室的入口处,拉普兰德表示萨卢佐家在四百多年前就归顺秘法会,所以家中的先人们留下了一座炼金实验室,尽管有着材料因为疏于看管可能已经变质,但里面绝对会有莱娜需要的东西。除了昏睡不醒的傀影外所有人都已经到齐,拉普兰德从一团钥匙中找到一把秘银制的特殊管匙,艰难地扭开金属门后下意识地捂住口鼻,然而除了面前的一片黑暗之外,就只有一股草药的味道传来,并没有众人预想中的霉味。
“这是……夜丁香……用来保湿的……”
“还得让专业人士来啊!”
本着女士优先的原则,德怀特四人在队伍最后方点亮提灯,而最前方的拉普兰德手中也紧握一根由夜光矿物组成的无火灯炬,向下的台阶深不见底,不过一路上并没有出现恐怖片中的妖魔鬼怪。拉普兰德很快就找到炼金实验室的位置,这道地下室门不知被小时候的她打开过多少次,然而每一次拉普兰德的脚步都会在这里停止,因为拉普兰德手中根本没有适配这把锁的钥匙。现在有了莱娜的加入,很快她就根据自己对调香术的认识判断出这是源石能秘银锁,简单来说就是需要源石技艺者施加一些源石能量,这道锁才能够正常打开,而所谓的锁孔只不过是用于迷惑闯入者的装饰。
一切进展顺利,拉普兰德和奥斯塔一起找到了这个实验室中的灯光开关,不停闪烁的暖光灯照耀着中纪风格的古老实验器材,德克萨斯和德怀特将蓝图放在工作台上后,就根据莱娜的要求与其他人一起寻找材料。秘法会要求所有用于存放材料的容器必须标注出名字,不管是瓶瓶罐罐还是木箱,但由于大部分人不知道这些材料究竟是什么,所以众人每一次开启容器都像是在抽奖,要么闻到沁人心脾的芳香,要么就是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人多力量大,一些基础材料很快就放到莱娜面前,早已被熏迷糊的拉普兰德只想拽着菲尤拉纳离开,不过这个提议被拉维妮娅否决,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莱娜这个小姑娘一个人留在这里,所以众人都只能继续坚守在莱娜的身边,防止意外发生。
“唔……我还缺水……这下面有出水口吗?”
“纯净水还是饮用水啊?”
“只是普通的水,拉普兰德小姐。”
“那应该没有……我让小伙子们去取。”拉普兰德颤巍巍的摇头,调皮捣蛋的她弄坏过这个地下室里的很多东西,其中就包括一条运水管道,但由于这里很少有人来,阿尔贝托就没有责怪她,更没有派人修理。
莱娜搬来一个木桶,把所有需要的材料按照配比丢进去捣碎并搅拌。幸运的是只有一种木材因为湿润而腐朽,并且完全可以被另一种材料代替。从未见过调香术的德怀特目不转睛地盯着木桶,很快他就闻到一股非常熟悉的味道。
“这该不会是……健宝可乐的原料吧?”
“啊?这么巧吗?”德克萨斯也发出惊叹,原来刚才滴落的可乐并不是偶然,这种受欢迎的饮品曾经还作为很多军队的药方,是一种非常重要的后勤物资。
“按照配方表来说……确实是可乐……但不能喝,因为这些材料都存放了很多年,而且没有经过蒸馏气泡的消毒……”
不一会儿,布洛卡扛着满满一桶水回来,拉普兰德看到这是一个装过汽油的油桶后,只能咽下口水并打消那个念头。
“小哥……帮我放……大概五升就可以……”
“这个桶就是五升的容量。”布洛卡总算听懂莱娜的一句话,蹲下打开桶盖后,清澈的纯净水就倾泻而出。
随着莱娜活动搅拌棍的幅度越来越大,众人都能闻到与健宝可乐相似的味道,莱娜当然闻到这个油桶中残留的汽油,因此她一直都在施放调香术式,将杂质过滤在木桶的边缘以及搅拌棒上。所谓叙拉古调香术,其实就是一种“融合分离”的术式,与“等价交换”的炼金术以及“触及身心”的傀儡术一样,都是叙拉古人利用自然环境得到的智慧。经过这番解释,德克萨斯和德怀特都想去那个被叫做秘银蔷薇的地方看一看,因为那里就是傀影的下一站,也可能会有着德克萨斯想象探寻的一部分秘密。
莱娜在布洛卡的帮助下将调和好的液体用一根根针管吸出后,奥斯塔和贾维又一起将这些液体转移到一个玻璃罐中,莱娜早已经累得满头大汗,而亚利桑那就负责帮助同伴们擦去汗水以免影响试剂。此时拉普兰德终于产生某种团队协作的感觉,尽管自己只是带路的主人,但她意识到这个团队中的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独一无二的特长,一路从荒漠中走来,拉普兰德的心性早已今非昔比。她来到德克萨斯身边一起展开涅墨西斯之瞳,莱娜则在布洛卡和贾维的帮助下将那些深色液体纷纷倾倒在所有的蓝图上,然而变成一片白紫的蓝图上并没有出现奥法密纹,只是一些断裂的文字。
“拼字游戏吗?好幼稚啊……”
“唉……原来是这样……”
德克萨斯和德怀特纷纷发表感叹,幸好巴索托并没有把他想要对其他人转达的信息搞得很复杂,简单地根据行笔痕迹拼接之后,三个一排的六张蓝图上就出现了一排组成怪异单词的维多利亚通用语字母。
“Slaanesh……听起来像是人名。”
“好像有两个喔……下面还有一个。”德克萨斯指向第一行单词的右下方,几个稍微小一号的字母组成的单词清晰可见,因为深色液体的浸染,蓝图已经不再是蓝色底面,而是透出一股诡异且妖艳的紫色。
“Shalaxi……这又是什么鬼东西?”
完全不像是泰拉任何一种已知的语言,其中蕴含的秘密究竟如何,或许只能留给秘法会的长辈们来进行解答,在所有人都陷入沉思中时,德怀特就上前将蓝图收起,同时发出沉重的喘息且大汗淋漓。
“我要去外面冷静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