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先不谈宅邸中金碧辉煌,暗流涌动;我们将视角转到下面的枫叶城中。
今天对吕良来说是个重要的日子。
一方面是对于他的职务来说。各方贵族来此庆祝小主家的生辰,安全在这一天尤为重要,他们护卫队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做好一切安保上的工作,不能出乱子让人看笑话。
而另一方面就是对他自己来说了,经过这么多天的秘密搜查,他终于找到了一些线索。趁着人们都去了宅邸没人查岗的时候,吕良让自己副官代劳,自己悄悄的融入到人群中。
但在前往那里之前,他想先顺道去看看胡进的家。
如今正是正午,宅邸里的人们会开一整天的聚会,直到傍晚才会离去。而枫叶城的人们也能沾上点福气,白家特意办了啤酒节,今天一整天酒都会免费供应要多少有多少那种。于是街上酒香四溢,到处都有街上醉倒的人被护卫队察清身份后送入家中。
吕良穿一身便装行走在枫叶城街道上,但他感觉自己没有因为这身衣服而融入到人群中。因为他个壮硕的男人没有酒气一脸认真的样子真的和大家格格不入。
不对,不对,这貌似不是根本原因。在他的记忆中从提拔成一名小队长的时候自己就开始融入不到人群中了,就好像……和大家隔了一堵墙一样。
虽然和自己的熟人没那么严重,但也……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吕良摇了摇自己的脑袋让这些事情离开自己的大脑,继续向枫叶城的郊区走去。
越往郊区走去,沿途越是荒凉。周围虽然也都是酒气,但那些散发气味的人不再是什么身体健壮满目红润的人,倒成了皮包骨头,衣衫不整的人,嘴上还骂着脏话。
没办法,因为源满雅最近的苛捐杂税让很多商人破了产,致使失业人数也跟着多了起来。很多家庭不堪这种重负,又不想去郊区生活,便搬到这枫叶城的边缘来。久而久之,这里竟成了贫民窟了。
“你这小鬼!又来这里偷东西!”
一个中年男人大喊大叫的声音打破了这里的平静,吕良转头望去,只见一个穿着干净的胖男人一身酒气,正对着一个小女孩儿发怒。
“这个月第几次了?一直来我店里偷东西,今天总算让我逮到你了!让我想想怎么收拾你…”
“反……反正都是你不要的东西,给我点怎么了嘛!都是些快过期的东西了。”
“嘿!还敢顶嘴!就是我不要了也是我的财产,你偷我东西就是不对!今天我非得教训你不可,走!跟我进来!”
胖男人一脸凶相,捏住小女孩儿的手臂就要往屋里拉。女孩儿一看这瞬间慌了,急的泪从眼角溢出来问道:
“你,你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
被酒精麻痹的红了的脸让男人看起来更加危险,他笑着说:“不仔细还看不出来,你这小鬼倒是有几分姿色……走吧,跟我进屋好好料理你!”
“什……什么?我不去!我可以帮你看店或者打理家务,求……求求你别这样!”
“看店?怕不是给我店都偷没了吧?赶紧给我过来!”
男人毫无保留的狠狠一拽,把反抗的女孩一下扯痛了。她没被抓住的另一只手死死的拉这栏杆,脸上早已泪眼汪汪。
她急的喊着:
“不要,不要啊。救命啊!有人光天化日抢人啦!”
“这一带大伙还指望着我卖的零期货过日子呢,谁会理你?赶紧给我……”
“慢着。”
吕良突然介入进来,一只充满力量感的大手握住了男人抓小女孩的手臂。他用力一拉,直接让男人的手臂骨头错位,尖叫起来。
“啊啊啊!是谁在这里多管闲事,我把你……”
“我是谁?你要不再好好看看?”
胖男人看到那张极有辨识度的方正脸时先是一惊,然后立马将受伤的手臂拉到背后赔笑道:
“唉呀,这不是吕长官嘛。小的眼拙刚才没认出您来,恕罪,恕罪。”
说着也不管手臂的疼痛便开始下跪,腰弯的和个哈巴狗一样。
“知道了还不快滚,告诉你,若还有下次定不轻饶!”
“多谢长官饶恕,我这就滚,这就滚。”
说完,他便拖着自己的手臂和大肚,小腿飞也似的逃走了。
吕良看着这场面,心里百般滋味。那些大人物在山丘的宅邸上欢宴时,这里的人都落到……他们却只是送些酒麻痹众人而已,真令人不平!
有时候吕良觉得自己真是贪婪,分明没有庞大的力量,却总想为每件自己觉得不公正的事出头。也许他不该当这个护卫队总队长,应该去当个侠客才对。
“那个……多谢你啦。”
小女孩儿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他这才注意到他刚救下的女孩儿。
女孩儿身上和额头缠着绷带,衣衫褴褛。但透过破旧的衣服还是能看到其散发着年轻光芒的肌肤。看来这个不足1米5的小女孩没有放弃自己的干净整洁,还处在爱美的年纪。
“哦,不用谢。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外面还是太危险了。”
“家?我没有家了……”
“嗯……抱歉。那我送你去收养院怎么样,你这样的孩子一个人在外还是太危险了。”
这次回应吕良的只有沉默,让他竟尴尬的说不出话来。没办法,打架他是行家,但说话是两个一:一根筋和一窍不通。
过了会儿,小女孩终于开口说:
“我阿爹给我起的名字叫黎粟,既然你叫吕良,那我能叫你……良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