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到底谁在说话？”
王小明被这阴阳怪气的话语吓了一跳，四处张望，却发现小巷内空无一人。
“我是你天天想见的人啊，小朋友。”
一团稀薄的红雾在空气中扩散，收缩，凝结......
红骷髅面具出现在王小明面前。
“啊！”
王小明十七年人生里从未见过这等怪事，他扭头就跑。面具紧跟其后。
“不要走，你看看我是谁？”
“妖魔啊！妖魔不要吃我，我很瘦，我的肉不好吃！”
“......白痴，我是红死魔。”
“你是红死魔？！”
“红死魔”这三个字对王小明来说就是预言中的救世主，他猛地回头，对上红骷髅面具如深渊隧道般的眼睛。
“叶公好龙，见到本尊反倒怕了。”
“这面具.......这纹理.......不会错的，这就是红死魔的面具，不对，红死魔怎么会是一副面具？”
“红死魔一直是一副面具，我是一个象征，一个符号，只有人才能使用我的力量。”
“王小明，我一直在注视你，在你被同窗鄙夷的时候；在你沉浸于甜蜜幻想的时候；在你吓得失禁的时候；在你哭泣的时候；在你放弃的时候；我一直在看着你。”
陈思娓娓道来，在他杀了小丑后，他借着小丑的记忆走出了陷阱重重的监牢，以红死魔的传说重现于世。
他需要得到一副肉体，如果一直依靠他人的崇拜为生，他很快就会变成没有自由意志的符号，一个没有思想的活死人，陈思想当一个自由的冒险者。
“您，您为什么看着我？我的糗事都被你看遍了啊！”
“哈哈，人人都有低谷，重要的是如何面对。”
“崇拜我的人有千千万万，但我在这千千万万中选中了你。”
“为什么选我？”
“因为，你是特别的。”
“嗯？”
“王小明，你想要力量吗？”
“那个叫威廉的混蛋，他表面上是保护城市的超能力英雄，靠着名声大发横财，可他实际上是怎样一个人？凭什么他能有这样的地位。”
“很简单，他有力量。”
“王小明。你想要力量吗？你的同学再也不会瞧不起你，就算是世界最富有的人也不敢得罪你，我可以让你比约翰还强。”
......
......
......
“谢谢你，但是，我不觉得力量是这样用的。”
“我要把力量用在正确的地方，我要用它帮助弱小，匡扶正义。”
王小明直视着陈思说道，他清楚这样说话会让他失去机遇，但是他不认同陈思的说辞，他受过被力量践踏的苦，他不会把这份痛苦压在别人头上。
“说得好！这就是我选择你的原因，我要你成为红死魔，惩奸除恶！顺便帮你博得云夏依芳心。”
“我当红死魔？我那么弱小，我做不到啊！而且云夏依只是拿我当挡箭牌而已，她不可能瞧得起我的。”
“傻啊你，你们学校那么多男生，为什么云夏依不挑别人偏挑你呢？”
“为什么？”
“这说明她肯定对你有好感啊，你这都不知道吗？”
这......
这听起来很合理啊，选我的理由肯定是对我有好感，没错，我还有希望。
观察到王小明眼中的激动，陈思继续说道：“先不要想着抱得美人归，行侠仗义才是正事，戴上面具，你将获得力量，成为新的红死魔.”
“新的......红死魔。”
王小明喃喃道，他伸手摩挲着面具表面的纹理，那些纹理像血管般搏动，一股暖流缓缓从指尖扩散到身体。
“你还在犹豫什么？难道那只是幻想吗？”
“不，我王小明从今天开始就算新的红死魔！”
王小明戴上了面具，面具后是截然相反的冰冷，阴冷的触须刺入他的皮肤，成为新的神经，王小明因奇遇而变得激动的心情冷静下来，他的思绪比往常清晰百倍，他能听到十米外的心跳声，看到百米外的出租车，他第一次有了明确的目标。
“先别想着对付威廉，你的力量还不够。”
“还不够？”
“不要担心，红死魔面具的力量会随着你的使用变得越来越强。”
“你感受一下体内流淌的气。”
气？
王小明按照武侠小说学到的知识阖上眼，感受体内的真气。
“不不不，不要这样做，你要靠想象捕捉到气。”
“想象？”
“是的，气是一股流动的能量，要靠精神才能捕捉。”
王小明又一次阖眼。他幻想着一股能量在体内奔涌，一丝灵能在他体内生成，回应了他的幻想。
气！这世上竟然真的有气！这样的话我就是一名超能力者了！
“超能力者？在气面前，超能力者只是半吊子，超能力者是拥有力量的幸运儿，气却是被掌握的力量。”
“想象气的流动，让它们汇集到指尖！”
一粒粒黑色的灵能在王小明指尖出现，凝结成漆黑如墨的黑球。
“想象，把气像子弹一样射出去！”
光是操纵灵能，王小明就有种跑了十次一千米的疲劳，但他还是运转起意识模糊的大脑，射出灵能。
“咻——”
灵能化作一道一瞬即逝的黑线，射入王小明左前方的白墙，留下拇指大小的坑洞。
这就是气吗？
王小明跑向坑洞一看，灵能穿过了墙壁，在另一堵墙上留下深不见底的坑洞。
“气的力量堪比热武器了。”
“热武器？哈哈，等你完全掌握我的力量后热武器伤不了你。”
当然，你也不是你了。
“红死魔老师，怎样才能完全掌握您的力量。”
“很简单，练习和战斗！”
你先把我刚刚教你那招练一百遍吧。
“啊？”
越是练习灵能，陈思的灵能就能越深入王小明的肉体，王小明越是用强大的精神使用陈思的灵能，陈思就越能驾驭他的精神；这是陈思从小丑那学到的技术。
......
“再射一次！”
王小明把白墙射得像蜂窝后，陈思又一次鼓励王小明。
王小明感到无比饥渴，这种饥渴不是肉体上的，而是精神上的，他觉得自己体内缺了一块，必须要有什么东西来填满，石头、粪便、零件......无论什么都行，只要不让他继续饥渴下去。
“不行，老师我撑不住了。”
“继续射!你不想当一个大英雄打败威廉吗？你不想抱得美人归吗？你想当那个无能的废物王小明？”
“不，我不想！”
“那就继续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