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盯着那栋楼发呆的时候，手机铃声打破了沉寂，是小樱打来的。艾丽卡接起电话，打开了免提，问到：“喂，小樱，怎么样？”
电话那头的键盘敲击声和轻微的电流声隐约传来，显然小樱正在忙碌。很快她开口了，语气带些戏虐的感觉，：“呐，好消息坏消息，你们想听哪个？”
“好消息！”艾丽卡抢答。
“好消息是，你们可以不用闲着了，坏消息是，我无法查到周围的监控。”
艾丽卡的笑容凝固了
“这不都是坏消息吗！？”
“这些监控都处于不可用状态，我查了下，附近的摄像头全部挂掉了，不知道是谁干的”
“这家伙还挺厉害。”艾丽卡轻轻地哼了一声，“那怎么办？我们就这么盯着不动？”
“别急。”小樱的声音在电话那头轻快起来，“因为Zombie King才刚出现，所以情报不多。为数不多的几张照片都是好久以前拍的，他一直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那种人物，所以得辛苦你们做点调查，好在，虽然这栋楼附近的监控都挂了，但再远一点的监控没有问题，我们可以用那些监控来慢慢找。”
“什么意思？”我忍不住插话。
“意思是我们能从其他地点获取一些信息。”小樱好像对我插她的话不太满意，“你们继续盯着他的车辆，尤其是出来的车。跟踪它们，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线索，能找到他本人的座驾最好，等你们有了目标再联络我。”
“行了，加油。”小樱的语气一如既往地简短利落，随即电话挂断。
我和艾丽卡对视一眼，艾丽卡耸耸肩，声音低沉：“看来我们得继续等。”
“等多久啊？”我忍不住吐槽，觉得今天似乎不太像是能一蹴而就的任务。
艾丽卡微微一笑：“耐心点，林昭。你会习惯的。”
为了更不引人注意的侦查，我们在附近逛了逛，选定了目标公寓附近的一栋普通公寓，高度要比附近的建筑高出一大截，可以正好俯瞰整个目标的出入口。
艾丽卡制定了个简单的分班，就这样，我们开启了为期3天的侦查，不过对我来说，更像是折磨人的体能训练。
因为如果要在那栋公寓楼的屋顶侦查的话，我们要先爬上那栋楼。
最后一天的中午，我艰难的爬上楼顶。爬上这栋楼就像攀登珠穆朗玛峰一样艰难。
“终于到了……”我喘着气，给艾丽卡递上了从附近便利店买的三明治。“怎么，能找到点东西吗？”
艾丽卡坐在一个简易小马扎上，两臂放在屋顶边缘的矮墙上面，手里托着一台高倍望远镜，眼神专注，目光锁定着远处的目标。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指了指我放在矮墙上的三明治。
“帮我撕开呗，三明治。”
我撕开了三明治外面的包装纸，重新递给她。
“所以咱能按时完成任务吗？”
“嗯……还是一样的难吃。”她咀嚼着，语气显得若有所思，
“咱们应该差不多了，进进出出的车多的离谱，但是反复出现的车就那几辆。”她边说边抬起望远镜，“有两辆面包车和一辆高级轿车。”她低声道，“高级轿车应该是Zombie King的下属，毕竟那车子里谁都坐过，就是没有Zombie King本人。他可能故意用这个车来做诱饵。”
我点点头，默默地看着艾丽卡的脸，那种干练的气场搅的我心里有点奇怪。
“那两辆面包车的玻璃膜贴得颜色很深，看不见里面，没法确定。”艾丽卡抬头，一只手指了指楼下的街道，“不过，综合来看，疑点最大的还是这两辆面包车。”
我也盯着远处的街道看，试图理解艾丽卡所说的，“所以我们要做什么？”
“继续跟踪。”艾丽卡将望远镜放下，吃完最后一口三明治，“我已经把车牌和车型跟小樱汇报了，然后就……”
说曹操曹操到，艾丽卡的手机铃声再度响起，是小樱打来的。艾丽卡接起电话，手机的扬声器里传来小樱清冷的声音：“查到了，这两辆车的行踪”
随着一阵键盘敲击的声音，小樱的声音再次传来，“第一辆车每次都会按时去不同的地点收取毒品款项，送货之类的杂活，不像是带着老板会干的事，另外一辆面包车出现频次低很多，但是每天晚上都会准时开到一家叫ゆだち的高档餐馆，而且我查了查之前的记录，和情报中他的行程吻合，看起来Zombie King大概没什么高招，车和车牌号都没换，车牌号是あ26-47，我把你们拦截他的理想位置发给你。”
说完小樱就挂了电话，随后艾丽卡的手机就收到了一条消息，用简短的日语写着：“交汇点，1830前待命”，消息还附了一个定位。
“看来那辆车里面得格外豪华，都不舍得换辆车。”艾丽卡笑了笑，“好吧，我们就按计划，去跟踪这辆车，争取今天搞定。”
“今天能搞定吗？”我低声嘀咕，想了想，随后道：“那好，走吧。”
“走！”艾丽卡勾唇一笑，站起身来，“争取今天我们就干掉这个‘僵尸之王’，然后开个庆功宴！。”
不得不承认，最后这句话flag感太重了，希望不要再受伤啊，上次被打的那一下可痛了，我心里暗想到，跟她一起从消防楼梯上原路爬了下来。
我们上了车，艾丽卡点燃了引擎，飞驰而去。
车窗外的风呼啸而过，我感觉到一股子紧张感蔓延开来。
我们一路往目标地点开去，艾丽卡开车的时候心情显得相当轻松，偶尔会转头跟我说几句话。
说实话，我挺不习惯这种气氛，虽然她每次都表现得那么自在，我心跳逐渐加速，不仅仅因为紧张，而是她的存在，总让人不自觉地紧绷，虽然知道她很厉害，但是每次还是情不自禁的担心。
在导航系统的指引下，我们最终停在了一个空荡荡的路口，自从附近新的高架公路建成以后，不是很方便的这里人少了很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亲爱的Zombie King不愿意走高架桥，不过这也给了我们可趁之机。
空旷的街道让我们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我观察着周围，眼前的景象安静得几乎让人觉得不安。艾丽卡靠在车座上，双手握着方向盘，时不时抬头看着远处。
“真安静，感觉和马上会发生的事情格格不入。”我忍不住低声嘀咕了一句。
“安静才好，安静的时候才方便干活。”她嘴角勾起一个有些意味不明的笑，低声回应道。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半个小时后，我终于看到那辆面包车出现。它的样子没什么特别，普通到甚至显得有些不起眼，那辆面包车快速从路口驶过，艾丽卡眯起眼睛，开始悄悄地启动车子，从后面缓缓接近。
我们远远的跟在面包车后面，而艾丽卡则拨通了电话。
“你看得到我们吧？”艾丽卡轻轻地问道。
“嗯，看得到”电话那边传来了小樱的声音，伴随着嘎吱嘎吱的声音，她好像在吃薯片。
“好，那你帮我们确……”
艾丽卡话还没说完，那辆面包车突然加速，我的心跳猛然一滞。
“可恶，快，追上他！”小樱大声吼道，“别让他跑了，他意识到了以后就没这么好机会了！”
伴随着小樱声音的还有奇怪的哗啦啦的声音，她的薯片好像全洒了。
“我当然知道啦”艾丽卡兴奋地叫道，我不知所措的看向她，发现她正在大笑。
“怎么办？”我有些慌乱地问。
她的眼又闪过一丝兴奋，“还能怎么办？冲上去干了他，准备好武器，别让它跑了。”她说着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猛然前冲，刚解开安全带，像后座探的我险些飞出去。
我翻身坐到后座，手忙脚乱地找到艾丽卡那把冲锋枪。她说这叫短剑，不过名字也不重要，我只是急急忙忙地把它交到她手中。她的一只手稳稳抓住方向盘，另一只手把身上的冲锋衣拉链拉开，从她随身穿的简易胸挂中抽出一个弹匣，迅速地给枪上弹，动作娴熟而精准，而我也手忙脚乱的穿着防弹胸挂。
面包车的速度比我们慢的多，我们几乎到了面包车正右方，与面包车并行。
就在此时，面包车的后窗突然摇下来，一个人迅速地伸出一把步枪来，指着我们的方向。
而艾丽卡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抓稳了！”她低吼一声，猛地左打把，车头直直地撞向那辆面包车的后方，随着嘭的一声巨响，面包车失去了稳定，整辆车像是被弹开的一颗球，向绿化带飞了过去，翻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艾丽卡也一脚刹车，把车停在旁边，车内弥漫着安全气囊化学反应产生气体的味道。
“事情大条了。”艾丽卡一边吐槽一边迅速给我丢了个头套。她带上了自己的，跳下了车。
我接过头套，跟着她的步伐，快速下了车，向那辆侧翻的面包车移动。
艾丽卡像我比了个手势，示意我从挡风玻璃处接近，而她自己则直接跳上车的侧面，乓的一声踩在门上，顺着刚才那人开的窗户，快速朝车内开火。
我跟着她的步伐，慢慢靠近前方。车内的景象不忍直视，理应出现的挡风玻璃已经不知道到哪里去了，驾驶员已经死亡，脖子弯成了奇怪的角度，似乎是脊椎的一部分从脖子处刺出。
而副驾驶那个人脸上全是血，挣扎着试图解安全带。看到这一幕，我的心脏狠狠一跳，手枪的冷硬金属也让我紧张了些许。
我的脑袋有些混乱，犹豫了片刻。就在这时，艾丽卡撇了我一眼，大声喊道：“别犹豫！这些人都是人渣，没什么好心软的！”
我猛地吸了一口气，抬起枪，扣下了扳机。副驾驶那人的脑袋随即炸开，这是我第一次真正体会到.45弹药的威力。
我的内心似乎没有什么波澜，这反而吓到了我，可能正如艾丽卡所说，我有天赋，生来就是为了杀人的。
真是可悲啊。
艾丽卡在扫射完一个弹匣以后停了火。
“Zombie King，死了。”艾丽卡停火后脑袋向她脚下的那扇车门探了探，语气里没有一丝波动。
“我来给尸体照相，你准备好跑路，咱的车估计是没法用了。”
她掏出了手机，跳进车里。同时响起的，是一声惊叫。
艾丽卡立刻跳了出来，脸色苍白，
“别进去，我踩爆了这混账的白 粉……”
她的眼神瞬间失去了焦点，身体一软，直接倒在了地上。
“艾丽卡！”我猛地冲过去，心跳骤然加速。
“什……什么鬼啊”
我跪在艾丽卡身旁，她的脸色苍白，嘴唇微微发紫，呼吸断断续续，整个人像是被彻底抽空了一样。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亮了，是小樱打来的电话，我迅速伸手把电话接通。
“小樱？”我低声说，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情况怎么样？”电话那头的小樱语速极快，声音里透着焦躁。
“艾丽卡她……刚才说什么……车里全是白 粉，她可能是中毒了！”
我一边说，一边盯着艾丽卡那张失去血色的脸，心里莫名地慌乱起来。
“……该死！”小樱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你们杀的是个毒贩，我怎么没想到！林昭，听着，别慌，我来指挥你。”
“我……我知道。”
“先去你们那辆路虎的后备箱，里面应该有医疗包，快去！”
我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冲向那辆路虎，打开了后备箱，里面一片狼藉。小樱催促着让我赶紧找药，我的手在一堆翻倒的杂物中翻找，终于看到了一个红色的医疗包，撕开拉链，里面堆满了各种药品和注射器。
“小樱，找到了！”
“很好，现在拿一支白色包装，上面写着‘Nar’什么的的。”
我迅速翻找，手指触碰到一个白色盒子，上面用黑色记号笔潦草写着Narcan。
“找到了，Narcan？”
“对！”，小樱的声音加快了几分，“回去判断她有没有呼吸！”
我的手指有些颤抖，但还是照着她说的去做。
我把她的头套取了下来，手指放在她的鼻子前，感受到了一丝微弱的温暖。
“……有”
“太好了，把药打开，拿稳艾丽卡的头，让她仰起一点，然后把喷雾头塞进她的鼻孔里，直接按到底，用三剂！”
我跪在艾丽卡身旁，一手扶住她的头，让她稍微后仰，另一只手捏住喷雾剂，将喷嘴插入她的鼻孔，果断地按到底。
药剂瞬间喷入她的鼻腔，我把喷雾器扔到一旁，捡起另一剂，再次喷到她的鼻子中。
在第三剂进了她鼻子以后，她的手指微微抽动了一下。
“艾丽卡！”我喊了一声。
她的眼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琥珀色的瞳孔里依旧透着些许迷茫。然后，她的嘴角突然弯起了一个微弱的弧度。
“……林昭……你还真是……温柔啊……”她的声音虚弱，但依旧带着那种熟悉的戏谑语调。
“……别废话。”我松了口气，有点想骂她，但又觉得此刻的她实在没力气反驳我。
她眨了眨眼睛，突然伸出手，轻轻抚上我的脸，手指冰凉。
“唔……我是不是该趁机再说一次‘我喜欢你’？”她的声音轻飘飘的，甚至有点含糊不清。
“……”我扶着额头，感觉有点无语，“现在不是干这个的时候！”
小樱的声音又从手机里传来：“看起来她缓过来了，不过你们现在有大麻烦了。”
“……什么？”
“这次事情闹得有点大，机动队和铳器对策部队已经接手了。”小樱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警员正在附近封锁现场，如果你们不想被堵住，就得趁他们完成封锁前跑路。”
“那我们去哪？”
“顺着这条路，以最快的速度往东走，我会派人来接你们，对了，带个耳机，保持通话。”
“……明白。”
我咬了咬牙，把艾丽卡扶了起来，她虽然意识清醒了一些，但走路还是不稳，我只能半搀半抱地扶着她往前走。
走了一段距离后，我们看到几名警察正从远处飞奔而来。其中一个人在我们经过时突然停下，问道：“她怎么了？”
我的心猛地一紧，嘴巴张了张，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小樱……”我低声说。
“冷静点。”小樱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警察不应该知道你们的身份，别露馅。”
可我的脑子一片混乱，嘴巴刚张开，艾丽卡突然猛地一把拉住我的衣领，把我往前一拽。
下一秒，她的嘴唇贴上了我的。
我的脑子瞬间当机了。
她的嘴唇柔软，带着一丝她特有的温度。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四周的一切声响都模糊成了一片。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呼吸停滞了一秒。
然后，她轻轻地松开了我，歪着脑袋，对那名警察笑着说道：“抱歉啊，我喝的有点多了～”
警察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无比尴尬，他清了清嗓子，“呃……行吧，你们快回家，这边发生了恶性案件。”
他说完后，便飞快地跟着其他人跑远了。
我僵在原地，脸上滚烫得像是要烧起来一样。
艾丽卡笑嘻嘻地看着我，眼神里带着点得意，“这次救你一命哦？”
“你——！”我咬牙切齿，真想踹她一脚。
“嘿嘿。”她眨了眨眼睛，“好啦，快走。”
我狠狠地吸了一口气，把她扶起来，往前继续走。
过了一会，小樱的声音再次从耳机里传来：“你们右手边有一辆出租车，赶紧上去。”
我抬头看去，果然，一辆黑色的出租车停在路边，司机是个大汉，面无表情地盯着前方，一句话也没说。
我扶着艾丽卡上了车，关上车门。
小樱在耳机里长长地叹了口气：“好了，暂时安全了。”
然后，她挂断了电话。
车子缓缓启动，驶向远处的街道。
那辆黑色出租车在一间不起眼的小诊所门口停了下来。
诊所的门口没有任何明显的标志，只有一块挂着“休诊”的牌子，
但当车子停下后，几个人立刻从里面走了出来，和司机一起把艾丽卡从车里扶了出来。
“进来。”其中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低声说，声音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严肃。
我跟在他们后面进了诊所，里面的环境比我想象的还要高级，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气味。几个人把艾丽卡扶进一间诊疗室，其中一个人回头看了我一眼，冷淡地说：“你在外面等。”
我皱了皱眉，还想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咬牙站住了脚。
门在我面前关上，诊疗室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我靠着墙站着，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过了几分钟，大门被人推开，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是小樱。
她穿着一件T恤，长发有些凌乱，她一进门，就快步走到诊疗室门口，打开门后将脑袋探了进去。
“怎么样？”她语气急促地问道。
“没事。”里面传来医生低沉的声音，“只是阿片类药物中毒，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会有点迷糊，但没大碍，等做几个测试就能回家了。”
小樱松了口气，转身走了出来，一眼看到了站在门外的我。
她走过来，双手抱胸，打量了我一眼，“你怎么样？”
“我？”我摇了摇头，“还好……就是觉得有点惊险。”
“哈。”小樱冷笑了一声，“你们是把事情搞得很惊险。”
我沉默了一下，脑子里的混乱渐渐平复了一些，随即问道：“……为什么不送她去正规医院？”
小樱闻言，翻了个白眼，“你觉得呢？一个金发外国女孩毒品过量中毒送去医院，你觉得医生会不会报警？”
我想了想，确实，这种事情恐怕刚送进去，警察就会立刻介入。
“而且，”小樱继续说道，“我们和这家诊所打过不少交道，他们不会多问，也不会留下记录。”
我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下，又问道：“……那辆路虎还在现场，没有清理，不会有事吗？”
小樱耸了耸肩，“放心，没事。”
“你怎么这么肯定？”
小樱嗤笑了一声，语气带着几分意味深长：“我的15%可不是白收的，你知道我在警视厅和政府里面有多少联系吗？我们清理掉的那些人，警视厅其实心里清楚得很——那些都是社会上的恶徒，压力山大的他们不介意少一些麻烦。”
“所以……”我皱起眉，“他们默许了？”
“差不多，只要不被抓现行。”小樱抬起手指，做了个“打点”的手势，“不过，虽然他们不会追究，但每次给他们添麻烦，人家总是会索取一些‘回报’的。”
“回报？”我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词。
小樱叹了口气，耸了耸肩：“比如……让我们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帮忙盯梢某些人，或者用一点灰色手段去做他们不能明着做的事。这些事情我们做得越多，就越能继续维持这个默契关系。”
她顿了顿，目光幽深地看着我，“但问题是，这次你们闹得有点大，所以要做好未来一段时间都要干这些无聊事的心理准备。”
我一时无言。
我俩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知道过了多久，诊疗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医生探出头来，看向小樱：“应该没有事了，你们带她回去吧。”
随后，一道熟悉的身影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
艾丽卡扶着门框，金色的长发有些凌乱，琥珀色的眼眸半睁半闭，脸上带着一抹病态的苍白。她看起来仍然有些迷糊，嘴唇干裂，但依旧带着一贯的笑意。
“喂……”她虚弱地眨了眨眼，看向我，嘴角勉强勾起，“我没死吧？”
“没有。”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哦，那就好。”她轻轻一笑，然后眼神忽然一亮，像是想起了什么，下一秒直接凑近我，语气得意地说道：“对了，林昭，我刚才是不是夺走了你的初吻？”
“……”
我一瞬间语塞，耳根瞬间发热，心跳莫名地加快了几分。
这家伙……这个时候还能想着这个？！
“哎呀，这可是很重要的事情啊~”艾丽卡笑得一脸狡黠，眼神里透着某种危险的兴奋，“不过咱们可都是过命的交情了哦，你救过我，我救过你，应该比情侣间还要亲密，这点程度没什么吧？”
“你……”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脸不受控制地烧了起来。
小樱在一旁看着，双手抱胸，嘴角微微上扬，“连我都看见了，全程一清二楚。”
“是吧？！”艾丽卡得意地朝她比了个手势，“截图了吗，留个纪念。”
“……”
我彻底无语了，别说话了，你们别说话了行不行？！
小樱没理会我的表情，只是看了一眼时间，然后招呼道：“行了，废话少说，赶紧走吧。”
我们上了小樱的车，车子很快驶离诊所，驶入夜色之中。
艾丽卡虽然还晕晕乎乎的，但精神却出奇地好，一路上都在兴奋地说个不停。
“话说，小樱，我们这次算成功吧？”艾丽卡靠在后座上，嘴角挂着懒洋洋的笑意。
“勉强算吧。”小樱头也不回地开着车，语气带着一丝疲惫。
“那庆功会什么时候开？”艾丽卡毫不客气地问。
“……”
小樱扶额，似乎已经习惯了艾丽卡的画风，“你这家伙，都差点死掉了，居然还想着庆功会？”
“怎么能不想呢？”艾丽卡眨了眨眼，“这是大事件啊，必须得庆祝一下！你要来吗？我们可以AA餐费。”
小樱瞥了她一眼，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不去。”
“哎呀，别这么无情嘛~”艾丽卡笑嘻嘻地贴近我，脸颊几乎要碰到我的肩膀，“林昭也会去的，对吧？”
我猛地往旁边挪了一下，避开她的脸，“谁说我要去了？！”
艾丽卡眨了眨眼，一副“你害羞了吧”的表情，“嘿嘿，别害羞嘛。”
“你……”我深吸了一口气，决定无视她。
小樱无奈地摇了摇头，“行了，别闹了。虽然这次是我的失误，但我收拾你们的烂摊子可花了不少钱。”她顿了顿，语气意味深长，“这次就只收10%提成吧，不过艾丽卡你得请客。”
艾丽卡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天啊，你们居然要让我破费……”
“少废话。”小樱白了她一眼，“你刚刚这单赚了多少我又不是不知道。”
艾丽卡轻轻一叹，耸了耸肩，嘴角依旧带着笑意：“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就去吃自助吧？”
小樱叹了口气，而我则把头扭向窗外，试图忽略身旁这家伙的恶劣行径。
夜色深沉，城市的灯光映照在车窗上，远处高楼林立，霓虹闪烁。
这场惊险的闹剧，终于在这诡异的气氛中，迎来了一个短暂的平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