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居然是你…但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女人对名为鸦的男人的出现表现得非常诧异。
鸦看向狼狈不堪的维瑟夫,嘴角略微上扬,似乎对眼前这个男人此刻的遭遇有着不少的兴趣。
“怎么,我在这里让你感到很意外?”
听到这句话,维瑟夫仿佛看到了能够让自己从这场噩梦之中醒来的希望。
尽管他不清楚鸦的真正实力如何,但是鸦之前在一瞬间就把几个健壮的男人给撂倒在地上,从这能够看出来,他绝对不会弱,至少能够讨伐魔物的猎人水平。
也正是因此,维瑟夫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能终结自己噩梦的希望,但前提是,这个男人是会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接着,维瑟夫看着鸦,并用恳求般的态度对鸦开口:“求求你!能帮帮我吗?!”
“嗯?”鸦斜头不解地看向男人。
“怎么帮你?而且…”鸦停顿了一下。
“而且?…”
鸦露出严肃的表情,继续说:“而且…你好像不值得被我帮助。”
“啊?”维瑟夫瞬间露出惊恐的表情,他慌张的问:“为什么?…”
鸦轻轻一笑:“从刚刚一开始到现在发生的一切全部都被身处在暗处的我看的一清二楚,你不太有一个作为父亲的模样,对自己的女儿下这样的手,事到如今还以为自己能够全身而退吗?”
“不是!!”他激动地大声吼道:“都怪她!”维瑟夫用手指指向身旁的那个女人,“都是她的错!是她把我害成这样的!这一切…对!这一切都是她一手造成的!是她让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鸦听着维瑟夫的怒吼,表情变得平静起来。
“是吗,就当是你的话是实话好了。毕竟,眼前这个女人确实比一般人要危险的多。”
“那么…你能够让我从这场噩梦中苏醒吗…求求你…”
说着,维瑟夫突然跪在地上,开始诚恳的哀求着鸦。
鸦沉默了一下,然后对着男人轻轻点了点头。
然而不远处的女人此刻却摆出厌恶的表情,看了一眼地上舍弃尊严的维瑟夫后,又重新看向鸦…
“你又想多管闲事?!…”
女人不怀好意的说完,两把刺剑便从她的袖口出伸出。
“这么想迫不及待的杀了我吗?”鸦毫不在乎的看着下一秒就要对自己发动攻击的女人。
而紧接着,他对着女人打了一个响指,随后甩了一下手臂,伴随着一阵空气的滑动,一柄利剑竟极快速的在他的手中浮现出来。
“就稍微和你玩玩吧。”
鸦挥了一下剑,便轻松接住了女人两把刺剑的攻击,然后他稍微一用力,就把女人击退了。
可随后,她又以极快的速度再度发起冲锋,那是普通人仅能用肉眼勉强察觉的速度……
不过局势很快便下了结果,如此迅速的锋芒最后却停留在了鸦的身前……
维瑟夫向两人看去,却发现,鸦的利刃已直架在女人的脖颈处。
“如果……我的身体里也能有魔力就好了,这样或许我还会有一丝反抗的手段……”
他感叹般的自言自语着。
“你输了。”
鸦没有立刻切开她的咽喉,而是摆出一副得意的表情。
“我再让你几招,如果你的攻击能够摸到我,那么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是吗…”女人脸上的表情有着难堪,但下一秒她没有犹豫,立马弹开鸦抵在自己脖颈处的剑刃并随之向后方退去。
可这一刻,她却口袋中掏出了一瓶红色的药水,倒在地上的几个壮汉的身上丢了出去。
红色药水摔在地上后直接炸裂冒出了红雾,红雾瞬间覆盖住那些人的全身。
不过十几秒钟,地上的几人以扭曲的姿势从地上直接站了起来,他们红着眼,发出了野兽嘶吼声冲向鸦。
鸦不屑一顾,仿佛在眼前的几人已经不是鲜活的人一样。
“跪下吧!”
只是顺手对着他们的腿部挥了一下剑,便让他们的腿部喷出大量鲜血然后跪倒在地上。
但是鸦似乎小瞧了他们,他们刚倒在地上地上不过几秒钟,伤口便开始逐渐愈合,同时它们也立马重新站了起来扑向他。
“嗯?!”
他见状不妙,便抱起来一旁的已经清醒的少女跳到了一旁比较高的杂物箱上,并对那个观战的男人喊道:“快躲起来吧,他们现在和魔物没两样,如果被他们抓到,你不会想象你会面临什么的。”
“魔物?!”
捕捉到关键的字眼,维瑟夫顾不上其他,可他刚起身想躲起来,却因酒劲未消的原因直接摔倒在地上,但很快又因为求生的欲望,他重新站起来并狼狈的躲到了一个垃圾箱后,手里还顺势握住了地面上的一个酒瓶试图用以在最后的时刻防身。
不过,女人对这些变得异常狂暴的人没有任何恐惧。
她只是冷笑着对着鸦讲道:“我很喜欢这种能让普通人变得几乎和魔物一样嗜血的毒药。”
“不知疼痛,不畏死亡。”
“如果你被他们触碰到,也算我赢如何?”
说完,女人转身准备潇洒的离场…
鸦却不太抱有期待的回答:“我倒是没什么意见,不过,这也太没意思了。”
随后他一只手抱住少女从杂物箱上跳下,然后顺势想要挥动手中的利刃,而就在几个狂暴壮汉将被砍中时,他们动作停下了,因为,他们触目到了鸦那杀意肆虐的眼神,几乎是本能的恐惧,这让他们像是恢复了理智一般,竟全部落荒而逃。
而当几人从女人的身边快速的逃开时,她彻底呆住了。
“你居然凭杀意就让他们屈服了本能…?!”
女人匪夷所思的回过头。
鸦此刻放下怀中的少女对着女人轻轻讲道:“你的无趣行动和废话浪费了你生存的机会,现在,把你的生命交出来吧——”
话语刚落,他便朝着女人甩出了自己手中的利剑,仅仅是一瞬间…
女人的瞳孔突然收缩,然后就这样倒在了地上一言不发,看上去像是没有了生机。
发生了什么?
而躲在垃圾桶后的维瑟夫却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我…解脱了?……”
他的语气颤抖着,然后慢慢的,竟开始喜极而泣…
“那个女人死了……是真的……她终于死了!”
维瑟夫望着被黑夜笼罩的天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呜呜……我终于解脱了…”
虽然自己没有亲手杀掉那个女人,但是不管怎么说,那个女人死了,让他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女人已经死了,他终于不需要每天提心吊胆的活着了,他终于不需要过着每天负债的生活了,他终于可以再次像一个正常人一样活着了,他终于可以放下这一切重新开始,他终于……
回过神来,自己倚靠在一旁的女儿已经恢复了些许意识………
“父亲,不要再勉强自己了…”
少女有着无力的开口说着。
而听到这些话,维瑟夫才真正领悟到了什么,他看着自己的女儿,发现她身上那些明显的伤痕已经变得清淡了,下一刻,脑海中竟逐渐浮现出过往和女儿一起经历过的事情,曾经他们一起欢声笑语,一起过着平静但美好的日常,而在自己失落的时候,他被自己的女儿安慰过,鼓励过。
但如今,为什么他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明明不是他女儿的错,但为什么他要把别人对他的不公发泄到无辜之人的身上呢?
而重要的是,他也已经知晓,自己的女儿自始至终从未有过责怪自己的意思…
这么一想,慢慢的,一股心酸与后悔的感觉涌上了他心头。
于是,下一秒,维瑟夫走进少女,并跪下一把抱住了她,后悔的泪水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我都做了什么啊…!”
这一次,他哭的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厉害………
自己是为了什么才决心收养了自己现在的女儿呢?
男人突然间回想起挚友生前的话。
“我的女儿,就托付给你了,带她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而触摸到希望的崖台时,男人才终于悔悟。
“对不起…对不起,这段时间以来,你对我付出了这么多,可我反而却变本加厉,把一切当做理所当然……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的父亲……!”
少女却微微笑着。
“我从来没有责怪过你哦……”
可就在这时,鸦却毫不在意的走到了维瑟夫面前,他此刻的目光如同在黑夜中凝视猎物的猫头鹰。
“现在的感受如何?”
“你的心情此刻一定无比愉悦吧?”
“从绝望转换到希望的滋味我想一定胜过一切筹码吧?”
鸦在维瑟夫的耳旁持续低语着……
有些奇怪,而他听到鸦的话后,缓了一会,擦干了自己的眼泪,然后与自己的女儿分拥。
“啊,这一切都要感谢你,你这样帮了我,我却无法对你有什么回报……”
他起过身,看向鸦,并准备向对方鞠上一躬。
而鸦只是诡异的笑了一下…
“真是不错……”鸦慢慢的讲着。
“嗯?”维瑟夫露着不解的目光看着鸦。
“恭喜你,达成了完美结局。”
鸦一边眯眼笑着一边开始鼓起掌。
“啊?”
对鸦现在的行为,他不解的露出茫然的表情。
“试问一下你的感受,你喜欢这个结局吗?”鸦问维瑟夫。
虽然不太明白,但他还是点了点头:“是你帮助我除掉了那个女人,我很感激你……”
鸦听着维瑟夫的回答,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接着语气上扬开口道——
“那么,该支付演出费用了吧?”
而接下来,男人似乎看到了什么,瞳孔开始迅速缩小,然后脸上露出了惊恐万分的表情…
“等等……怎么会…”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的身体颤抖着并小步向后退着…
他看到了让自己不敢相信的事情…
在自己的面前,那个女人,又重新的站在了他面前,并对他露出了极度扭曲的笑容。
“你不是应该死了吗?怎么还会活着?…”维瑟夫用颤颤巍巍的语气,向着本应该死去的女人问道。
“是啊…我不是应该死了吗…”女人用摸了一下自己的胸膛的那一把剑,可下一秒,剑的形状却如同灰尘一般消散了没有,而她的身上,则一丝一毫的血迹都不存在。
“怎么会?!”维瑟夫惊恐万分。
女人却用手戳了戳自己的下巴,看上去显得十分单纯,但是笑容却又显得十分诡异。
她缓缓走到鸦的身旁…
“大人,我的表现如何?”
鸦回头看了一眼女人,然后笑了笑,随之露出了阴险的表情。
“简直是十分完美!”
这时的鸦,样子看上去和之前的鸦判若两人。
“怎么会……难道说,你们……”
“啊~是啊。”鸦抢过维瑟夫的疑问。
“我喜欢你这种表情,在希望过后又遇到突如其来的绝望的表情。”
他不敢去相信,因为,本以为好不容易以为爬到了噩梦的终点,而现在,这一切,却只不过是一场愚弄人的逢场作戏!
“但是…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维瑟夫的声音很尖锐,但语气很颤抖。
“为什么这么做?”
鸦摇了摇头:“说实话,我很早就开始注意你了。”
“而你身边迄今为止发生的一切,全部都是我的安排哦。”
这一刻,他突然露出一副愚弄失败者的愉悦表情。
“而且,你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的原因,全部都是因为你的自作自受啊!”
“我的……自作自受?”
维瑟夫不敢相信眼前的鸦说出的什么胡话,可接着……
“你自己不是应该很清楚吗?揭秘赌场黑幕的大英雄——”
偏偏是这句话,让他恍然大悟。
“你会被盯上的,即便这样,你也要发表这篇文章吗?”
维瑟夫所在的报社社长在看完他的文稿与照片后,郑重严肃的向他重申道。
“没错,这不就是我们记者存在的意义吗?”
而社长听后意味深长笑了。
“愿你的正直与无私会有好报——”
——
没错,那是自己一年前写过一篇有关于赌场及赌博阴暗手段的报道。
而那篇当初报导一经发布,便在社会中掀起了热议热议,因为其中揭露了大多数赌博作弊的手法。
本以为自己的报导会让人知晓赌博的危害,可不少人在通过报导中的内容,以为自己看清了其中的门路便投身其中后,竟在造成了一时的赌博热。
正是因此开始,国家也开始重视并着手开始调查各种不正规赌场,导致无数地下赌场被查封关停,与此相关的,这一年相关的行业损失金额竟高达数百亿。
作为这一切的起因,自己又怎么不会被盯上呢?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偏偏是因为这种事……
在看出维瑟夫似乎想起了自己的英雄所为,鸦便继续反问道:“你觉得,你这样的一个大英雄,能够轻易的全身而退吗?”
“我………”
鸦却继续刺痛着他的内心:“看你现在这幅样子,曾经的英雄,现在不还是深陷其中了吗?”
维瑟夫咬紧牙关,试图解释什么……
“可这……绝对不是我的错…!”
可紧接着,鸦猛踹向维瑟夫的腹部,将他狠狠踢翻在地。
维瑟夫因为突如其来的冲击而直接倒在了地上咳嗽不止。
“你的行为已经严重侵犯了我的权利!“鸦开始解释着,”我大可以在事情开始闹大的第二天就让你销声匿迹,但是…如果直接这样杀掉你的话不觉得太没意思了吗?”
“相比直接夺取他人性命,我更喜欢猎人一步步将猎物逼上绝境的狩猎感。”
鸦侧过身,抬头看着漆黑的天空,然后用手托着下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接着,他开口:“让我想想,本来想着让你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女儿成为我麾下的玩具,让她慢慢变成会让你感到痛苦的模样,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在你死之前,我要你看着你的女儿先步入地狱。”
而听到鸦说出的这系列狠毒的话,维瑟夫突然瞪大眼…
他咬紧了牙关,然后用力撑着地面…
既然现在自己已经认识到了错误,那么,就不能一错再错了…
他觉得自己现在真的已经清醒了过来,而酒精带给他的昏沉在这一瞬全无,他现在已经不打算堕落下去了,那么面对想要杀掉自己女儿的人,现在便是那个弥补自己曾经对自己女儿所作所为的最好的时机,但,又或者为了让自己目前的人生得到真正的救赎,不管怎么样,他下定决心让自己鼓起了勇气…
于是他忍着肚子的疼痛,用尽全身力气起身然后从正在看场的女人旁边慢慢走了过去,之后缓缓拾起了又被丢在地上的酒瓶。
他看着手中那微不足道的武器颤颤巍巍的开口:“对不起…维尔莉…对不起…从我犯下错误的那一天开始……我一直对不起你……”
“我知道,相比你真正的父亲,我实在是太差劲了,我也清楚自己未必能够在现在保护好你……”
“但我仍然想要在这最后,尽一个父亲该有的责任……!”
“就像你的亲生父亲所做的那样!”
像是自言自语般的,维瑟夫背对着对少女发自内心的感慨………
而维尔莉…是这个少女的名字…
“呀啊!!”
他举着酒瓶拼尽全力砸向鸦的脑袋…
“愚蠢的家伙,大人他已经说过不想先杀你的。”
女人在鸦的身旁低语着。
紧随其后,她瞬间从袖口伸出了一把刺剑准备出手,而似乎是有着肾上腺素加持,维瑟夫这次竟捕捉到了女人的动作……
“如果是现在的话……能躲开…!”
他这么想着。
可就在身体做出闪避的动作的同时,一股温热从胸口慢慢传来,紧接着是冰冷……
令人发指的冰冷……
回过神的时候,一柄黑色短刀竟透过上衣口袋,刺入了自己的胸口。
女人停止动作看向早一步出手的鸦。
“大人,面对这种人,您没必要亲自动手。”
鸦却冷笑着。
“无妨,我也正好缺一个这把武器的实验对象呢……”
“维瑟夫是吧,这把黑蚀短剑可是S级墓穴中的领主所掉的遗物,它能夺取被它划伤之人的魔力,不过……若是刺中没有魔力的人,那么汲取对方的,会不会是生命力呢?”
视线开始模糊了……
“可恶啊……为什么……”维瑟夫不甘的泪水伴随着话语流露出来,“为什么我…连触碰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没办法做到啊…!”
“明明已经清醒过来了…但是…还是…”
话还没说完,鸦又将名为黑蚀的短刀从他的胸口拔了出来。
伴随着酒瓶突然地面的碎裂的声音,维瑟夫吐出了黑色的鲜血并倒在了地上急促的呼吸着。
而一旁靠在墙边名为维尔莉的少女在意识尚不清醒的状态中,还是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怎么回事?”
鸦只觉得手中的短刀怪怪的。
“刺中的感觉怪怪的,什么都没有发生,而且,为什么逐渐感觉不到里面的魔力了……?”
如此疑惑着,鸦试探性的挥动了一下手中的黑蚀,可带给他的感觉,却如同一个普通的铁片一样,丝毫感觉不到其中蕴含的力量。
“真是奇怪,难道没有任何效果吗……算了。”
自言自语完后,鸦手中的短刀逐渐没入了身形。
而一旁靠在墙边名为维尔莉的少女在意识尚不清醒的状态中,还是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此刻的她,心里突然间翻涌着一种奇怪的感觉………
那种感觉最开始是带给身体的冰凉感受,紧接着,她的心里莫名开始感到悲伤,在悲伤过后,又有着一股强烈的愤怒涌上心头……
这时鸦好像才反应过来,他转过身看到了倒在地上垂死的男人。
“啊……好了,既然你还有一口气,那么现在就在你面前,让你痛失所爱吧……”
“住…住手!……”维瑟夫奋力嘶吼着,但是并没有任何用…
鸦此刻转过头,却发觉眼前的维尔莉竟在用一个奇怪的眼神凝视着自己,而她脸上所透露出的,好似死亡前回光返照的表情却又让鸦感到诧异。
而在鸦身旁的女人却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注意到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影响了她一般,少女的眼中竟闪烁出淡蓝色的微光……
鸦这一刹那感受到了一丝杀气,虽然仅仅只有一瞬间,但这却让他感觉到了些许不安。
于是,他靠近维尔莉并出手一把捏住她纤细白哲的脖子并将她慢慢从地上提起。
“你这是什么表情?!”
维尔莉被举到半空表情逐渐变得痛苦起来,可随后,她却说出了让鸦意外的话……
“我感觉…你很可怜…”她的声音很嘶哑,但却让鸦听的一清二楚。
“可怜,你在说什么胡话?我是贪婪的继位者,凭我的力量,我近乎可以得到一切,而你却在说我可怜?”
鸦的力气用的更大了,仿佛下一秒,维尔莉的脖子就要被掐断一般。
“但现在我……好像感觉得到…你并不是真正的你……”
“真正的你……在哪里?”
鸦再次被维尔莉的话点燃怒火。
“你在说些什么胡话?因为自己快死了,所以是换种方式的乞求吗?”
维尔莉的表情预发痛苦,鸦此刻的手掌的力度让她已经发出不一丝声音了。
“放开你的脏手……!”维瑟夫看着自己露着绝望表情的女儿,他不停地想支撑着自己从地上起来,但是疼痛和疲惫以及寒冷让他动弹不得。
这个时候,他又回想起自己堕落时对自己女儿的冷漠虐待,又回想起维尔莉对他说过的那些话……
可那个时候,自己又做了什么,他只顾享受着将最亲近的拉入黑暗的快感中。
现在眼看彼此的生命都要到了尽头,他这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最对不起的,原来是正是维尔莉啊。
这次,他该憎恨的是他自己了,是他承诺维尔莉的亲生父母要给维尔莉幸福的,如今,却又因为自己的失职让场面沦为现在这幅模样……
“对不起…维尔莉…我太不称职了………”
“如果……如果我有你父亲那样的力量与决心……是不是,是不是事情就会变得不同呢……?”
“啊啊啊……请来人吧…救救维尔莉…是谁都好…只要能够救她!…”
维瑟夫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
或许…真的会有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