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芝梦!你这是何意,那可是魔道!”陈言面前被几道幻阵封锁,他若是直接踏入,恐怕一时半会也得迷失在其中。
“你也不想,我们还被魔道的几大宗门联合追杀吧。”松芝梦走到陈言身边,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边那个魔道有点身份的,似乎是是那个纯狐若的弟子。若是以你的作风,她八成会想尽办法逃走……而你又会玩心大起,任由她逃。”
“彼时,她回到了宗门内,朝着纯狐若一个告状,到时候又是一只狐狸领着一帮人过来红莲宗讨伐我们。”
松芝梦说得煞有其事,但也确实似乎是这么一回事,随即她话锋一转:“但是,如今我们还能嫁祸给紫霄宫,宗主手上可还有一枚藏命丹,往后也不用我解释了。”
听罢,陈言沉吟片刻,收回了手中的长锏。
“所以,宗主是怎么收了一个狐族的徒弟的?”
“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我不知道。”
……
约莫十数个时辰前,三重天墟,洞府遗迹。
林寒见天崩地裂,眉头一皱,觉得事情走向已然不太对劲。
元苓那小狐狸又不知道跑到哪去了,他留在这里也不是,就此离开也不是。
而这禁制根本不是他能解开的,他也不确定禁制后的元苓到底是走了还是躲在了他看不见的地方。
“该死……”林寒焦急地一拳轰在禁制上,阵法却忽然应声而碎,幽蓝光芒大盛,将整个石室照亮。
“没人……”阵法当然不是林寒打碎的,而是此处的地面也已经跟着外界开始崩坏碎裂,他后踏一步,却正好踩空。
“小心!“
随着一声惊呼,一道身影从裂缝旁纵身跃起,伸手抓着林寒的衣领,将其带回了地面。
林寒惊魂未定,深吸几口气,忙站起身向来人道谢。
转过身,却看见此人颇为面熟,眼中有几分不耐与轻蔑。
“竟然是太虚门的江步独……”林寒小声自语,随即拱手作揖,“在下百灵宗林寒,久闻江道友大名,多谢道友出手相助。”
“道友可是百灵宗的弟子?”江步独见林寒衣着,不由得多了几分警惕。
“确实是没错。”林寒汗颜,不知道为什么江步独对他如此提防。
先前和陆白九接触过的江步独,已经对百灵宗的人提防十分了,“你们这……叫陆白九的那厮,在不在此处?”
现在知道了。
“……江道友,是要找他?”
林寒面色古怪,不知道陆前辈又对别人做了些什么,让人上来就问这个问题。
“不不不不不不。”江步独连连摆手,“既然那家伙不在,那都好说。”
“若是陆白九在此,恐怕我们就得在此别过了。”见陆白九不在此地,他又变回了原来那副纨绔模样,脸上多了几分傲意。
林寒见状,心中一言难尽,脸上还是温和的笑容:“江道友,不管怎样,如今这状况,恐怕我们得携手才能逃出去了。”
江步独冷哼一声,虽未回应,但手中长剑却微微放低了几分。他并非不识时务之人,眼下确实不是内讧的时机。
就在这时,裂缝中突然涌出一股浓郁的黑色雾气,雾气中隐约传来低沉的嘶吼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深渊中爬出。
“这雾气……有古怪!”江步独眉头紧锁,迅速后退。
黑雾渐渐凝聚,化作数条巨大的触手,朝着两人席卷而来。
黑雾中,一道诡谲又雌雄莫辨的声音悠悠传出:“桀桀桀,太虚门的道子,你的命数已到。”
“不对,林道友,快跑!”
……
另外一边。
白朦煌匆匆取出一枚纯黑色的丹药,硬生生塞入常玖夭口中。
“此丹能逆转阴阳,也就是能让这魔女彻底变作女身。”
“如此一来,那这补阳的丹药,和纯狐若下的法术,就都没了用处。”
陆白九点点头,随后把真的藏命丹塞进了已然被他打得昏厥的常玖夭口中。
她昏过去前,就已经被陆白九逼着签下了命契,往后就得被他们几人驱使百年。
看来以后在魔道能多个眼线了,她这一手易容的法术,世上也就松芝梦能和她碰碰了。
做完这的一切,陆白九站起身来,松了一口气:“就如此吧……方才你说,陈言过来了?”
白朦煌颔首:“对。”
“那就去见见他吧,也许久没见了。”陆白九将脚边的常玖夭踹飞,随后给叶清霜松了绑。
“百灵宗的日子承蒙照顾了,叶师姐。”他摸向叶清霜的储物袋,把里面所有的小狐狸画本都拿了出来,放进了自己兜里。
“叶师姐,若非是这些画本,陆某本打算不救你们二人了的。🙏”
这世上,果然还是善有善报。
……
“陈言,许久不见。”陆白九见到陈言,显得有些刻意生疏。
元苓站在陆白九身后,只探出半个身子,立着狐耳,看着几人。
松芝梦和白朦煌两人似乎很怕陈言,不过应该是惧怕他的武力,站在一旁噤声不语。
“宗主。”陈言拱手作揖,稍稍欠身行礼。
陆白九转过身去,点了点头,故作深沉:“那就……你们三人先回去红莲宗吧。”
这些人太吵了,他很早就想把松芝梦和白朦煌丢回去宗门里面了,特别是松芝梦。
别的暂且不提,光是平日里各种骚乱,就有点打扰到他和小狐狸的平静日常了。
陈言瞥了一眼元苓,眉头又皱了几分:“那宗主,你……”
“这是我的徒弟,也是红莲宗的弟子,你别打她主意。”陆白九眼中警告意味十足,似乎是在宣示小狐狸的所有权一样。
“所以宗主,你现在这幅态度,就是因为你要护着这只小狐狸?”
“不然呢。”
陈言一时语噎,摆了摆头。
“既然宗主如此说道,那我先带着这两人回无根洲吧……”陈言额头上不免青筋凸起,他才来天霄洲没几天,好不容易寻到了松芝梦的踪迹,一路跟到此处,却又要回去无根洲。
“师尊,他好像也没你说的这么吓人。”元苓捏着陆白九腰间的软肉,半张脸埋在他的衣服里,说话时的热气透过布料传递到他的皮肤上。
“什么……?哦,之前说着逗你玩的。”
“嗯?”元苓蹙起眉头,狠狠地掐了陆白九腰间软肉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