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真的想要康复。”
在这寂静得能听见彼此呼吸声的夜晚，慕晚的声音清脆而响亮。
叶柏被这熟悉的声音，顿时拉到了从前。
他的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回到了高一那年。
当时慕夕的成绩并不是很好，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
她每天晚上都忙着去做兼职，常常累得精疲力竭。
以至于白天在课堂上，只能不停地低头睡觉，完全提不起精神。
一直到被班主任拉到办公室，在听班主任苦口婆心地灌下一顿鸡汤后，慕夕才终于有了改变。她大声地说，会跟上自己的步伐，会努力改变。
慕夕说这话时，她紧紧攥着的拳头，眼神里闪烁着坚定的信念。
而现在的慕晚，跟当时慕夕的神态仿佛一模一样。
那坚定的眼神、倔强的嘴角，简直如出一辙。
甚至有那么一瞬，他在慕晚的身上，真真切切地看到了慕夕的影子。
唉，要是慕夕还在就好了……
想着，叶柏不由落寞地垂下了头。
“我脸上沾到泡面了？”慕晚察觉到了叶柏那有些发愣的目光，好奇地问道。
“没有没有。”叶柏连忙摇了摇头，将思绪拉回到了现实。
他这时才发现，自己的眼角早已不知不觉流出了一行热泪。
他赶忙抽出纸巾，匆匆擦了擦，随即装作若无其事地向慕晚望去。
然而，此时的慕晚正低着头专心地吃着泡面，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叶柏的异样。
在确认没有被发现后，叶柏这才微微松懈了下来。
可就他松懈的下一瞬，一直嗦面的慕晚又突然抬起了头。
慕晚望着松懈下来的叶柏，嘴里不由喃喃，“好险，幸亏刚刚及时低头了。”
她在庆幸之余，又赶紧将头低了下来，埋头继续吃面，仿佛刚刚的那一幕从未发生过。
……
过了一会儿，慕晚将两碗泡面全部吃完了。她满足地打了个饱嗝，靠在椅背上，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而一旁的叶柏看着饭后，一边看着小说，一边听着歌的慕晚，觉得时机正合适。
“小鬼，今晚就开始康复训练。”叶柏的声音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他的语气坚定而不容置疑。
“哈？”慕晚听闻，顿时将手机放了下来。她一脸惊愕地看着叶柏，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她将耳机拿开，质问道:“现在不是晚上吗？现在就开始了？”
“对，现在就开始。”叶柏再次肯定地回答道，眼神里没有丝毫动摇。
“康复训练要一步一步慢慢来，从五感开始。”叶柏的声音沉稳而坚定。
“第一部是触觉训练，接下来我会把你眼睛蒙上。”叶柏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缓缓掏出眼罩，在手中轻轻展开。
狭小的出租房里，加上此刻正值深夜，叶柏宽大的身影逐渐向前逼近，一时间慕晚不禁吞了口水。
“还要蒙眼睛？”说着说着，慕晚声音越来越轻。
她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和不安，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那开始了。”说完，叶柏没有丝毫犹豫，低头凑近，轻轻地将眼罩戴在了慕晚的头上。
尽管慕晚有些在意，可为了康复她还是没有吭声。
慕晚咬了咬嘴唇，微微点了点头，表现出一种小小的倔强和坚持。
“来小鬼，牵着我的手站起来。”叶柏伸出手，在慕晚面前晃了晃。
慕晚一顿摸索，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终于摸到了可以握住的地方。
“嘶，不是那，错了呀。”叶柏突然感觉下身一紧，一股电流般的刺激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表情既尴尬又无奈。
“不是这，那还能是什么？”慕晚歪着头，一脸疑惑，因为眼睛看不见，只能通过触觉来判断。
她捏了捏，感觉软软的。
而被刺激的叶柏，哪里顾得回话，直接一把牵住了慕晚的手。
他的动作有些急促，像是要尽快摆脱这种尴尬的局面。
“都说了不是了！小鬼。”叶柏的声音因为刚刚的刺激，还带着一丝颤抖。
他真的没有想到，慕晚的手与他居然擦肩而过，径直往他身下摸去。
要不是慕晚戴着自己的眼罩，他甚至怀疑是慕晚记仇，故意这么做的。
“噢~” 慕晚被叶柏这一吼，吓得缩了缩脖子，顿时安静了。
她突然意识了不对，刚刚叶柏如此大的反应，再加上那个地方软软的。
她瞬间联想到了一个地方，想到这慕晚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一种强烈的羞耻感瞬间涌上心头。
“原来是那个地方嘛……”慕晚喃喃着，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随即她跟着叶柏一起走了过去，可尽管低着头，眼睛被蒙着，但她还是觉得无比尴尬。
叶柏将她领到了玄关前，停了下来。
叶柏的表情此刻已经恢复了平静，但心里还是有些余悸。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从刚刚的尴尬中走出来。
“摸这。”叶柏将慕晚的手放到了，出租房门框上。
这是慕晚一直恐惧的地方，从未在这迈出过一步。
“这是什么？”慕晚摸着冰冷冰冷的，不由好奇地问道。
“你等会就知道了，先摸个五分钟先，之后再把眼罩摘下来。”
……
五分钟后，慕晚摘下了眼罩。她看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大门，心情顿时跌落到了谷底。
她沉声道：“叶柏，你知道的，这扇门我是不想碰的。”
她的声音很低，却透着一种深深的决绝，这扇门已经承载了她无数的恐惧和痛苦回忆。
慕晚转过身，拔腿就想跑走，可一秒她就径直撞到了叶柏身上。
“这是你迈出的一步，之后还会有好几个第一步。”叶柏拍了拍慕晚的肩膀，柔声安慰道。“难道你就想这样放弃康复了？”
“没有，我想继续，可是……”慕晚的声音带着哭腔，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随时都可能夺眶而出。她的肩膀微微颤抖着，心中充满了矛盾和纠结。
可就在这时，叶柏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突然询问道。
“小鬼，你难道真的是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