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的瞬间，我差点从床上弹起来。
太软了。
这床垫软得像塞了十层天鹅绒，硌得我腰疼——等等，腰疼？我一个天天打篮球的糙汉子，什么时候有过腰疼这种娇气毛病？
我骂了句脏话，声音却脆得像玻璃珠掉进瓷碗里。
“我操，这谁嗓子？！”
我猛地掀开被子，空调冷风呼啦灌进睡衣下摆，胸前突然一阵诡异的……****
垂、下、*。
我哆嗦着手摸上锁骨，一路滑下去，指尖碰到两团软得要命的***，顶端还翘着******——
“啊啊啊啊啊卧槽！！！”
我一脚踹开被子蹦下床，膝盖“咚”地撞上雕花床柱。疼得龇牙咧嘴时，清这间屋子——淡蓝色丝绸窗帘，镶金边的梳妆台，连垃，和我正掀到肚脐眼的睡衣下摆。
还有我光溜溜的腿
安全裤你大爷！老子二弟呢！那么大一个二弟怎么凭空蒸发了？！
我连滚带爬冲进浴室，镜子里映出的人让我差点跪下——浅蓝色长发乱得像被雷劈过，蓝眼睛瞪得滚圆，皮肤白得能发光，更要命的是睡衣领口下……真他妈是A罩杯啊！
我哆嗦着扒下睡裤。
光滑。
平坦。
还透着淡粉色。
这他妈是老子现在的裆？！
而我盯着洗手台上的iphone3G（2008年最新款）和日
我穿回十年前，还变成了妹子？！
直到楼下传来一声怒吼——
晨光透过蕾丝窗帘刺进眼皮时，我正梦见自己在秋名山飙车。后腰突然传来诡异的酥麻感，整个人像被扔进棉花堆里——这他妈根本不是我的硬板床！
"琉璃！微波炉里热着味噌汤，再不起上学要迟到了！"
中年女声裹着关西腔砸进耳膜。我猛地睁眼，天花板上垂下的晴天娃娃正冲我晃脑袋。抬手要揉眼睛，胳膊却撞上两团软绵绵的东西。
"操！"脱口而出的脏话变成清亮的少女音，吓得我直接滚下床。木地板凉意顺着小腿往上蹿，我跪在地上盯着自己颤抖的手——指甲涂着淡蓝色珠光，指节细得能看见青色血管。
浴室镜面映出个炸毛的蓝脑袋。我揪着睡裙领口往下一扯，锁骨下方月牙形疤痕赫然在目，和十七岁那年骑单车摔的一模一样。但此刻镜中人分明是个穿着草莓图案睡衣的少女，A罩杯在棉布下显出圆润轮廓。
"这他妈是恶作剧吧？"我狠狠掐了把大腿，疼得倒吸凉气。指尖不小心蹭过胸前凸起，触电般的快感顺着脊椎炸开，差点让我咬到舌头。
楼下突然传来摔门声。"说了多少遍不能用金属碗进微波炉！"瓷器碎裂的声响中，穿围裙的妇人冲上楼梯，"琉璃你又在搞什么鬼？"
我手忙脚乱系睡衣腰带，抬头正对上妇人铁青的脸。她手里攥着焦黑的微波炉转盘，电磁炉还在客厅滋滋作响。
"对不起妈妈..."这句道歉自动滑出喉咙，甜腻声线激得我起鸡皮疙瘩。身体不受控制地九十度鞠躬，浅蓝长发瀑布似的垂到地板上。
妇人突然伸手捏住我下巴，美甲上的碎钻硌得生疼。"上个月把生鸡蛋塞进DVD机，上周用我口红在墙上画符咒，"她身上CK香水混着焦糊味扑面而来，"今天又想玩什么行为艺术？"
我被迫仰头看她眼角的泪痣，突然注意到玄关鞋柜上的台历——2008年6月17日，旁边奥运福娃挂件正在晃动。
"我...我去热早饭！"挣脱桎梏冲向厨房时，睡裙下摆勾住楼梯扶手。身体突然轻盈地腾空翻转，芭蕾舞似的稳稳落地。这他妈哪来的肌肉记忆？
冰箱上贴着张泛黄的照片。穿水手服的蓝发少女在樱花树下比耶，身后掠过白色校服的身影。我凑近细看，那人抬手时露出的小臂胎记，分明是高中打篮球留下的伤疤。
指尖突然刺痛，陶瓷碗摔在流理台上四分五裂。妇人幽灵般出现在身后："连味噌汤都不会热了？"她拧开煤气灶的动作像在拆卸炸弹，"下周家政阿姨请假，你是准备烧了厨房？"
火苗蹿起的瞬间，我恍惚看见玻璃移门外有人影闪过。白色校服衣角擦过庭院竹篱，那人学生证挂绳在阳光下晃成金线。
"看什么看！"妇人突然扳过我肩膀，YSL唇釉在晨光中泛着冷光，"下午带你去三越百货买内衣，上周偷穿我蕾丝吊带的事..."
"我自己能买！"脱口而出的反驳带着颤音。身体开始不受控地发抖，后背抵上冰箱门时，冷冻层的霜花正簌簌掉落。
妇人眯起描画精致的眼睛，突然伸手扯开我睡裙肩带。凉意爬上肩头的刹那，我条件反射护住胸口，却听见她冷笑："运动文胸都穿反了，逞什么强？"
阁楼木梯吱呀作响，我抱着从衣柜翻出的JK制服摔进衣帽间。水手服领结的系法在记忆里自动浮现，手指却笨拙得像个新手。更衣镜映出少女通红的耳尖，胸口月牙疤随着呼吸若隐若现。
角落收纳箱突然倾倒，泛黄的牛皮本滑到脚边。锁扣弹开的瞬间，樱花标本纷纷扬扬洒落。最新一页用荧光笔涂满爱心：「夏目学长今天在图书馆睡着了！睫毛在脸上投下的阴影，好像蝴蝶停驻的时长...」
我差点捏碎钢笔。这他妈不是老子高中午睡的老位置吗？照片边缘露出半张借书卡，学号栏的数字正是我当年的编号。
我死死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浅蓝色长发凌乱地披散着，睡衣领口歪斜，露出白皙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胸口曲线。
“这他妈……不是梦？”
我狠狠掐了一把大腿，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嘶——！”
（身体是真的！）
我颤抖着把手伸进睡裤，指尖触碰到一片光滑细腻的肌肤，没有熟悉的“二弟”，只有一片柔软、微凉的……
“啊啊啊啊啊——！”
我猛地缩回手，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变成女生了？！）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咚咚咚”的敲门声。
“琉璃！你在里面鬼叫什么？！”
是“妈妈”的声音。
我咽了口唾沫，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没、没事！我马上出来！”
（冷静点……先搞清楚状况！）
我深吸一口气，低头看了看自己现在的身体——纤细的腰肢、白皙的皮肤、胸前微微隆起的弧度，还有……
（不行，不能再看下去了！）
我赶紧把睡衣整理好，推开浴室门，迎面撞上了“妈妈”狐疑的目光。
“你在里面折腾什么？早饭都要凉了！”
“我……我刚刚摔了一跤。”我干巴巴地解释。
“摔跤？”她上下打量我一眼，眉头皱得更紧了，“你睡衣怎么穿反了？”
“啊？”
我低头一看，才发现睡衣的标签露在外面，领口还歪歪扭扭的。
（靠，女生的衣服怎么这么麻烦！）
“算了，赶紧换好衣服下来吃饭。”她叹了口气，转身下楼。
我松了口气，赶紧冲回卧室，翻找衣柜里的衣服。
（JK制服？水手服？这都什么啊……）
我随便抓出一件白色衬衫和一条百褶裙，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套。
（这裙子怎么这么短？！）
我扯了扯裙摆，总觉得大腿凉飕飕的。
（不行，得找条安全裤……）
我在抽屉里翻找，终于找到一条纯棉的白色安全裤，赶紧穿上。
（呼……总算没那么别扭了。）
我站在穿衣镜前，看着自己现在的样子——浅蓝色长发垂到腰间，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纤细的脖颈，百褶裙下是一双白皙修长的腿。
（……这真的是我吗？）
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触感柔软细腻，睫毛又长又翘，嘴唇粉嫩嫩的……
（等等，我该不会……还挺可爱的吧？）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我就被自己恶心到了。
（草！我在想什么啊！）
我赶紧甩了甩头，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iPhone 3G，2008年的最新款。
（2008年……我穿越回过去了？）
我打开通讯录，发现里面只有寥寥几个联系人——“妈妈”、“爸爸”、“闺蜜小葵”、“班主任”……
（没有“夏目树”……也就是说，现在的“我”还不认识自己？）
我点开相册，里面全是自拍和风景照，翻到最后，突然发现一张偷拍的照片——
（这是……我？）
照片里，一个穿着白色校服的男生正趴在课桌上睡觉，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侧脸上，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
（真的是我！）
我心跳加速，手指微微发抖。
（所以，现在的“琉璃”暗恋“夏目树”？）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妈妈”不耐烦的喊声——
“琉璃！再不来吃饭就别吃了！”
“来了！”我赶紧放下手机，匆匆跑下楼。
我跌跌撞撞地冲下楼，【木楼梯被晨光晒得泛着暖黄，裙摆扫过扶手上未干的水渍】差点被过长的裙摆绊倒。
（靠，这裙子也太碍事了！）
厨房里飘来味噌汤的香气，【陶土砂锅在煤气灶上咕嘟作响】餐桌上摆着烤鱼、【焦脆的鱼皮翘起金边】米饭【在漆器碗里冒着热气】和腌菜【萝卜片透出琥珀色的酱色】。
“妈妈”坐在桌边，【和式座垫被压出凹陷】手里拿着报纸【《朝日新闻》头版印着北京奥运倒计时】，头也不抬地说：“坐下吃饭。”
我小心翼翼地拉开椅子，【藤编椅垫发出吱呀声响】学着记忆里女生该有的样子，轻轻拢了拢裙摆【指尖碰到尼龙袜的网眼纹路】，慢慢坐下【膝盖撞到桌底横梁】。
（……好别扭。）
“你今天怎么怪怪的？”她终于放下报纸，【铜版纸在桌面刮出细痕】皱眉看我【眼角的细纹聚成川字】。
“有、有吗？”我干笑两声，【喉结位置空荡荡的触感让人心慌】低头扒饭【筷子尖在梅干上戳出小坑】。
“平时不是最讨厌穿裙子吗？今天怎么这么老实？”【她染成茶色的发梢扫过酱油碟】
（……原来“琉璃”平时不爱穿裙子？）
“就……突然想试试。”我含糊地回答【手指无意识绞着衬衫下摆】。
她狐疑地看了我一眼，【美甲上的水钻反射着晨光】没再追问。
我松了口气，低头喝味噌汤【海带结卡在喉咙】，结果差点被烫到舌头【舌尖火辣辣地发麻】。
（……女生的身体连耐热性都变差了吗？！）
吃完饭，我主动收拾碗筷【釉下彩瓷盘边缘还沾着饭粒】，想表现得好一点，结果手一滑，盘子“啪”地摔在地上，【碎片迸溅到冰箱底部】碎成几片。
“琉璃！”她猛地站起来【椅脚在地板划出刺耳声响】，“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对不起！我马上收拾！”我赶紧蹲下去捡碎片【百褶裙边扫过瓷砖缝隙】，结果手指被划了一道小口子【血珠渗进指甲缝里的洗洁精泡沫】。
“嘶——”
血珠渗出来，我下意识想用嘴吸，突然意识到——
（等等，我现在是女生，不能这么糙吧？）【舌尖尝到铁锈味时慌忙缩回】
“妈妈”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创可贴【印着凯蒂猫图案】，拉过我的手【掌心有常年握厨刀的老茧】，动作熟练地贴上。
“连个盘子都拿不稳，以后怎么嫁人？”【消毒药水味混着她香奈儿5号的尾调】
（……嫁人？）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后槽牙咬得发酸】，没敢接话。
收拾完厨房，我回到房间【推门时撞歪了门后的晴天娃娃】，终于有时间好好整理思绪。【榻榻米上散落着《NANA》漫画单行本】
（所以，我——夏目树，因为车祸穿越到了2008年，变成了一个叫“琉璃”的女生？）
我拿起桌上的学生证【塑封边角已经发黄卷曲】，上面写着——
姓名：星野琉璃 年级：高一（3）班 学校：樱丘高中
（樱丘高中……不就是我的学校吗？！）【指甲划过校徽上的樱花纹】
我心跳加速，赶紧翻出书包里的课程表【帆布包内侧还别着仓木麻衣的徽章】。
（今天第一节是数学……数学老师是……田中？）
（等等，田中不是我们班高二才换的老师吗？）【圆珠笔在课程表上划出歪扭的线】
我猛地反应过来——2008年的我，现在应该还在读高一！
也就是说……
（现在的“琉璃”和“夏目树”是同年级？！）【书包挂件上的铃铛被攥得叮当响】
我赶紧翻出手机【滑盖的夏普903sh】，点开相册，找到那张偷拍的照片。
照片里的“我”穿着白色校服，趴在课桌上睡觉，【阳光在他后颈的胎记上镀了层金边】桌上摊开的课本上写着——
高一（1）班 夏目树
（果然！）【指腹摩挲着手机屏的像素点】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窗外传来昭和风味的牛奶小贩喇叭声】
（现在的我还不认识“琉璃”，但“琉璃”却暗恋“我”？）
（这是什么狗血剧情啊！）【踢飞的拖鞋撞翻窗边的多肉植物】
我抓了抓头发【浅蓝发丝缠住指节】，突然意识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我今天……得用这个身体去上学？！）【衣柜镜映出衬衫下若隐若现的肩带】
（……会死人的吧？！）【攥紧的校服裙皱成一团】。 我站在家门口，【晨露沾湿了皮鞋尖】手里攥着书包带，【帆布带子被掌心汗水浸出深色痕迹】望着眼前完全陌生的街道。【电线杆上的麻雀扑棱棱飞起】
（……这到底是哪儿？）
记忆里，我家离学校明明只有十分钟的路程，但眼前的景象却和印象中完全不同——窄窄的坡道两侧是低矮的民宅，【晾衣竿上飘着印有小熊图案的床单】电线杆上缠着乱七八糟的电线，远处还能看见便利店的红蓝招牌。【自动贩卖机发出制冷运作的嗡嗡声】
（琉璃的家……到底在哪个方向？）
我掏出手机，【翻盖转轴发出生涩的咔嗒声】想查地图，结果发现2008年的手机根本没有导航功能。【待机屏幕上显示着皮卡丘像素动画】
（靠！）
我深吸一口气，【柏油路被晒热的味道钻进鼻腔】努力回忆“琉璃”平时的上学路线。【书包侧袋里的便当盒随着动作轻轻碰撞】
（她应该……是走这条路吧？）
我试探性地迈出一步，结果裙摆被风吹得飘起来，【衬裙蕾丝边扫过膝盖后方】吓得我赶紧按住。【指甲在裙褶上刮出几道细痕】
（……女生的裙子也太危险了吧！）
走了一段路，【坡道尽头传来垃圾车播放的《致爱丽丝》】周围的景色依旧陌生。我越走越慌，【后颈碎发被汗水黏成小绺】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制服衬衫后背透出浅色汗渍】
（该不会……走错了吧？）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皮鞋跟敲击地面的节奏比成年人的更轻快】
“喂，前面的！”
我回头一看，【百褶裙摆像伞面般旋开】是个穿着樱丘高中制服的男生，【领带结歪向左侧】正朝我小跑过来。【书包侧面的篮球挂件晃个不停】
（……同校的？）
他跑到我面前，【带起一阵薄荷味须后水的气息】微微喘着气：“你是高一（3）班的星野同学吧？”【喉结随着呼吸上下滚动】
（……认识我？）
我僵硬地点点头，【发丝扫过突然发烫的耳垂】“是、是的。”
“果然是你！”他露出爽朗的笑容，【虎牙在阳光下白得晃眼】“我是隔壁班的佐藤，经常在走廊看到你。”【手指无意识地卷着翘起的衣领】
（……佐藤？谁啊？）
“那个……”我犹豫了一下，【鞋尖碾着路面上的小石子】决定赌一把，“请问……你知道去学校怎么走吗？”
佐藤愣了一下，【眉毛夸张地挑到发际线】“啊？你不是每天都走这条路吗？”【手肘撞到腰间钥匙串发出脆响】
（糟了，露馅了！）
我赶紧解释：“我、我今天有点迷糊，走错方向了……”【手指把裙腰捏出褶皱】
佐藤挠了挠头，【短发里夹着片樱花花瓣】“这样啊……那正好，我也要去学校，一起走吧！”【运动鞋胶底在路面蹭出短促的摩擦声】
（……得救了！）
我松了口气，【胸口的蝴蝶领结随之起伏】点点头：“谢谢。”
（上学路上）
佐藤走在前面，【影子斜斜地拖在柏油路上】时不时回头看我一眼：“星野同学，你今天怎么怪怪的？”【说话时嘴角沾着面包屑】
“有吗？”我干笑两声，【手指悄悄调整着肩带长度】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点。
“平时你不是都走另一条路吗？今天怎么绕到这边来了？”【踩碎一颗枯黄的银杏果】
（……原来琉璃平时不走这条路？！）
我心跳加速，【太阳穴突突直跳】赶紧编借口：“我、我想换条路走走……”【低头时刘海垂下来遮住表情】
佐藤笑了笑，【校服袖口露出半截黑色运动手环】“这样啊，不过这条路确实比较安静，没什么人。”【踢飞易拉罐的声响惊起路边乌鸦】
我点点头，【咽下喉间突然涌上的酸涩感】没敢多说话，生怕再露馅。
走了一会儿，【经过挂着风铃的民居】佐藤突然停下脚步，【鞋底在路面蹭出刺耳声响】指着前方：“看，那就是学校。”【袖口蹭到我手背带着微凉的汗意】
我顺着他的手指望去——
（樱丘高中！）
熟悉的校门，【铁艺栏杆上爬着紫藤】熟悉的樱花树，【花瓣飘落在门卫室屋顶】甚至连门口的公告栏都和记忆里一模一样。【值日生正踮脚擦着玻璃】
（……真的回来了。）
“星野同学？”佐藤疑惑地看着我，【瞳孔里映出我苍白的脸】“你怎么了？”【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这才发现自己站在原地发愣，【指甲掐进掌心留下月牙印】赶紧摇头：“没、没什么，我们进去吧。”【迈步时差点被书包带绊倒】
（校门口）
刚踏进校门，【鞋底碾过掉落的樱花】我就听见一阵骚动。【女生们聚在一起发出窸窣的笑声】
“喂，快看！是夏目！”
“真的假的？他今天居然没迟到？”【窃窃私语像风掠过麦田】
（夏目……？）
我猛地抬头，【脖子发出轻微的咔响】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从校门另一侧走来——【逆光给他的轮廓镀上金边】
白色校服，【第二颗纽扣反射着晨光】黑色书包，【背带勒出肩膀的骨骼线条】单手插兜，【腕表表面划过一道冷光】面无表情地穿过人群。【周围自动分开一条通道】
（……是我。）
（2008年的“夏目树”。）
我的心跳瞬间加速，【血液冲击鼓膜发出轰鸣】手心渗出汗水。【制服口袋里的手帕被揉成一团】
（他真的……就在这里。）
佐藤在旁边小声说，【热气喷在我耳廓】“啊，是夏目学长啊，听说他成绩超好，但性格超冷淡的。”【用课本挡住半边脸】
我死死盯着那个身影，【视线像黏在蛛网上的昆虫】喉咙发紧。【吞咽时尝到铁锈味】
（要打招呼吗？）
（但现在的“我”根本不认识“琉璃”……）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夏目树”已经从我身边擦肩而过，【带起一阵松木香皂的气息】连看都没看我一眼。【袖口掠过时掀起微弱气流】
（……果然。）
佐藤拍了拍我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星野同学？发什么呆呢？快走吧，要迟到了。”【指向教学楼顶转动的时钟】
我回过神，【睫毛在脸颊投下颤抖的阴影】点点头：“……嗯。”【声音轻得刚出口就被风吹散】
（教室）
走进高一（3）班的教室，【门轴发出年久失修的呻吟】我立刻感受到几道视线投过来。【粉笔灰在阳光里缓慢沉降】
“琉璃！你今天怎么和佐藤一起来的？”【椅子腿在地面刮出尖锐声响】
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冲过来，【发绳上的塑料草莓撞得叮当响】一把搂住我的胳膊。【指甲上的闪粉蹭到我袖口】
（……谁啊？！）
我僵硬地笑了笑，【嘴角肌肉像挂了铅块】“路上碰到的……”【被她拉得踉跄半步】
“骗人！”她眯起眼睛，【睫毛膏结成了小颗粒】“你该不会对佐藤……”【尾音像钩子般上扬】
“没有！”我赶紧打断她，【声音突然拔高惹来旁人侧目】“真的只是碰巧！”【手忙脚乱地扶正歪掉的领结】
她狐疑地看了我一眼，【目光像X光般扫过全身】突然凑近：“琉璃，你今天怎么怪怪的？”【鼻尖几乎碰到我的脸颊】
（……又来了！）
我干笑两声，【后颈汗毛集体起立】“有吗？”
“有啊！”她捏了捏我的脸，【指尖带着橘子护手霜的味道】“平时你可是超级活泼的，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另一只手戳着我僵硬的肩膀】
（……原来“琉璃”是活泼型的？）
我赶紧调整表情，【面部肌肉像生锈的机械】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可能是没睡好吧……”【手指无意识地把课本边角卷成筒状】
她这才放过我：“好吧，不过放学后别忘了，我们要去图书馆！”【转身时马尾辫甩到我脸上】
（图书馆？）
“去图书馆……干嘛？”
“你傻啦？”她瞪大眼睛，【眼球表面映出我惊慌的脸】“当然是去看夏目学长啊！”【突然提高的音量引来周围窃笑】
（……什么？！）
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气管像被无形的手掐住】“看、看夏目学长？！”【破音引来更多视线】
“对啊！”她压低声音，【嘴唇几乎贴到我耳垂】“你不是每天放学都偷偷跑去图书馆看他吗？”【热气钻进耳道引起一阵战栗】
（……原来“琉璃”是跟踪狂吗？！）
我的脸瞬间涨红，【热度从锁骨一路烧到额头】“我、我才没有！”【膝盖撞到桌腿发出闷响】
“少来！”她坏笑着戳了戳我的腰，【指尖精准找到最怕痒的位置】“上次你还偷偷拍了照片，别以为我不知道！”【从自己手机里调出偷拍画面】
（……完了。）
就在这时，上课铃响了。【刺耳的电子音盖过所有声音】
“好了，下课再说！”她冲我眨眨眼，【假睫毛像蝴蝶振翅】跑回自己的座位。【裙摆扫过邻桌的铅笔盒】
我瘫在椅子上，【木质椅背硌着肩胛骨】脑子一片混乱。【手指在课桌上抠出几道白痕】
（……这到底什么情况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