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晨会上,【粉笔灰在阳光中悬浮成金色颗粒】班主任宣布了今天的体育课内容——排球测试。【金属教鞭敲击黑板发出刺耳颤音】
"女生800米跑,男生1000米,之后分组打比赛。"
我的胃猛地缩紧。【指甲在课桌刻痕上刮擦出木屑】 (排球……) (又要穿运动短裤,又要蹦蹦跳跳……)【后颈渗出冷汗浸湿衣领】
(光是想象胸前的晃动,就想吐。)【喉咙泛起酸涩的胆汁味】
我偷偷瞥了一眼小野葵,【她马尾辫上的草莓发绳随转头动作轻晃】她正兴致勃勃地和邻桌女生讨论战术。【圆规尖在草稿纸上划出凌厉的进攻路线】
(不行,绝对不行。)【太阳穴血管突突直跳】 (得想个办法逃掉。)【指关节因用力握拳而发白】
下课铃响后,【金属课桌椅拖动声如浪潮翻涌】我慢吞吞地收拾课本,【橡皮屑粘在袖口褶皱里】脑子里飞速运转。【自动铅笔在指间转出残影】
(装病?但医务室老师肯定会检查体温。)【舌尖舔到臼齿填充物的金属味】
(假装扭伤脚?但体育老师会让我去保健室休息,反而更麻烦。)【鞋尖无意识踢着桌脚】
(那……)【晨光在睫毛上烧出细碎光晕】
我的目光落在教室后方的女生们身上。【香水与护手霜的气味混杂飘来】她们正小声抱怨着"生理期好烦""不想跑步"。【卫生棉包装袋在课桌间隐秘传递】
(……对了。)【瞳孔突然收缩如针尖】 (生理期。)【耳垂因羞耻感急速升温】 (女生最正当的请假理由。)【喉结位置空荡的触感突然尖锐】
我深吸一口气,【制服领结勒住颤抖的喉管】走向小野葵。【帆布鞋底粘着口香糖残渣】
"葵……"【声带振动引发锁骨共振】
"嗯?"她转过头,【睫毛膏结块在眼下投出蛛网阴影】眨了眨眼,"怎么了?"【虎牙尖闪过审讯灯般的冷光】
我压低声音,【指甲掐进掌心月牙痕】尽量让自己显得难为情。【裙摆被攥出放射状褶皱】
"那个……我……今天不太方便……"【谎言像滚烫的铅块卡在食道】
她愣了一下,【瞳孔扩张0.3毫米】随即恍然大悟。【草莓发绳撞在椅背发出脆响】
"啊!你该不会是——"
我点点头,【碎发垂落遮住发烫的耳尖】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舌底渗出薄荷糖的凉意】
"嗯,肚子有点疼……"【腹语般的气音消融在晨光里】
(反正我现在是女生,用这个理由天经地义。)【胃部传来真实的绞痛】
小野葵立刻露出同情的表情。【指尖突然覆上我冰凉的手背】
"要不要去保健室?我陪你?"【医用酒精的味道从记忆深处泛起】
"不用不用!"我连忙摆手,【腕表表盘反射出惊慌的冷光】"我就在教室休息一下……"【后退时撞翻后排的文具盒】
她犹豫了一下,【唇膏在门牙留下玫红印记】突然凑近,【香水尾调混着体温扑面而来】压低声音。
"喂,琉璃,你该不会是……第一次吧?"【气音如手术刀划开寂静】
"哈?!"【椅子在地面刮出刺响】
"不然怎么这么害羞?"她坏笑着戳了戳我的腰,【美甲水钻刮过肋骨】"以前你都是直接跟老师说的。"【指甲油剥落处像未愈合的伤口】
(……糟糕。)【脊椎窜过高压电流】 (原来"星野琉璃"平时根本不care这个?)【天花板风扇投下旋转的刑具阴影】
体育课前的课间,【汗水顺着脊沟滑进腰带】我硬着头皮去找体育老师。【鞋底在地面蹭出焦躁的弧线】
"老师……我今天……那个……"【指甲在裤缝处掐出月牙形褶皱】
体育老师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络腮胡沾着早餐的味噌汤渍】听到我的支支吾吾,立刻懂了。【钢笔在考勤表上戳出墨点】
"哦,生理期是吧?行,你去教室休息吧。"【椅背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
(……这么简单?) (比想象中容易多了。)【喉结位置空荡的触感突然消失】
我松了口气,【肩胛骨撞到门框】正准备溜回教室,突然——
"星野同学。"【声波在走廊瓷砖上反弹】
体育老师叫住我。【金属哨子从口袋滑出半截】
"既然你不舒服,那今天的值日就交给你了。"
"啊?"【声带像被砂纸磨过】
"把器材室的排球整理一下,顺便清点数量。"【圆珠笔尖在值日表划出刺响】
(……靠。) (逃了体育课,结果被抓去干苦力?)【臼齿咬碎薄荷糖的脆响】
我垂头丧气地走向器材室。【橡胶鞋底在走廊拖出两道灰痕】
(算了,总比在操场上蹦蹦跳跳好。)【掌心在裙摆擦出静电火花】
器材室位于体育馆后方,【爬山虎在铁门锈蚀处织成绿网】是个阴暗的小仓库。推开门时,【蜘蛛网掠过额前】灰尘和橡胶的气味扑面而来。【过期防滑粉的刺鼻味钻入鼻腔】
(……好闷。)【喉咙像被塞入干燥剂】
我打开灯,【钨丝灯泡在头顶摇晃如钟摆】开始清点排球。【指尖蹭过表皮皲裂的旧球】
(1、2、3……)【计数声在铁架间碰撞出回声】
数到一半,门突然被推开。【铰链尖叫着撕裂寂静】
"谁?"【排球从指间滚落】
我转过头,【灰尘在光束中跳起死亡之舞】逆光中站着一个高挑的身影。
——夏目树。【影子像黑绸覆住半个房间】
他单手插兜,【篮球在指尖旋转如微型地球】另一只手拎着篮球,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睫毛在颧骨投下栅栏阴影】
"你在这里干什么?"【声波震碎空气中的粉尘】
(……为什么他会来器材室?) (男生不是在操场上课吗?)【心脏撞击肋骨如困兽】
我下意识地后退半步。【脚跟撞翻装哨子的铁盒】
"体、体育老师让我整理排球……"【谎言的碎片割破舌尖】
他微微皱眉,【瞳孔收缩成显微镜下的细胞】目光扫过我手中的记录板。
"你不是生理期?"【每个音节都像手术刀片】
(……他听到了?!)【肾上腺素在血管炸开】
我的脸瞬间烧了起来。【毛细血管网在耳廓清晰可见】
(完蛋了。) (被拆穿了。)【汗水浸透后背的校徽刺绣】
夏目树盯着我看了几秒,【秒针走动声突然震耳欲聋】突然开口。
"器材室没有监控。"【铁架在话音中共振】
"啊?"【声带振动频率超出正常值】
"所以,你其实是想逃课吧。"【篮球在地面弹跳三次后静止】
(……被看穿了。)【视网膜边缘泛起雪花噪点】
我僵在原地,【唾液腺突然停止分泌】不知该怎么辩解。【喉管像被真空泵抽空】
他走近一步,【松木香混着汗味突然浓郁】声音压低。
"下次装像一点。"【气流拂动我颈后的绒毛】
"女生生理期的时候,不会像你这样活蹦乱跳地跑来器材室。"【篮球鞋碾碎地面积灰】
"……"【牙齿在口腔留下金属腥味】
"而且——"【尾音像钩爪悬在头顶】
他的目光落在我手上。【静脉在腕部突突跳动】
"你数排球的时候,用的是大学统计学的抽样法。"【灰尘在光束中凝成惊叹号】
(……!!!)【脑神经突触集体过载】 (连这都能看出来?!)【指尖在记录板压出凹痕】
我张了张嘴,【唇纹间渗出细密血珠】却发不出声音。【声带像被冰冻的琴弦】
夏目树没再多说,【运动袜在地面擦出扇形轨迹】从架子上拿了条毛巾,转身离开。【铁架晃出濒死的呻吟】
临走前,他丢下一句——【尾音融化在门轴转动声里】
"器材室的门锁坏了,从里面打不开。" "记得叫人帮你。"
门"咔嗒"一声关上。【黑暗从角落开始吞噬空间】
我愣了两秒,【指甲掐入掌心唤醒痛觉】猛地冲过去拧把手——【金属冷意渗入指骨】
(……真的锁住了?!)【太阳穴血管即将爆裂】
(这家伙故意的吧?!)【眼球因充血而胀痛】
我用力拍门。【掌纹在铁门印出潮湿痕迹】 "喂!有人吗?!"【回声像被黑洞吸收】
无人回应。【远处传来模糊的哨声】
(……完了。) (难道要等到体育课结束?)【恐惧如蛛网裹住全身
我靠在墙上,【制服后背蹭出灰白印记,慢慢滑坐在地。灰尘钻进袜口
(装生理期逃课,结果被关在器材室……) (这是什么地狱笑话……)苦笑震落睫毛上的积灰
器材室的灯光忽明忽暗,飞蛾尸体在灯罩内晃动像是随时会熄灭。钨丝发出垂死的橘红
(……夏目树那家伙,到底想干什么?)指甲在铁门刮出五线谱 (他是不是……早就发现我不对劲了?)
器材室的门被彻底关上的那一刻,【金属撞击声在颅骨内回荡】我的大脑空白了一瞬。【视网膜残留夏目树转身时的衣角残影】
"夏目树你这个混蛋,把我关在里面干什么呀!"【指甲在铁门划出五道白痕】
我猛地扑向门,【膝盖撞到跳箱棱角】用力拍打着铁皮,【掌心毛细血管破裂形成星状红点】掌心传来的刺痛感让我稍微清醒了一些。【铁锈味混着汗液渗入指纹】但门外没有任何回应,【声波被厚重的消音棉吞噬】只有远处操场上模糊的哨声和学生的嬉闹声,【如同海底传来的鲸歌】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遥远得像是另一个世界。【阳光在门缝处切割出金色的薄片】
器材室里的空气闷热而浑浊,【过期橡胶的酸味腐蚀着鼻腔】灰尘在从门缝透进来的微弱光线中漂浮,【像被囚禁的微型星系】像是无数细小的幽灵。【蛛网在角落轻轻颤动】我试着拧动门把手,【黄铜把手转动时发出骨质疏松般的脆响】但金属的冰冷触感只告诉我一个事实——【金属传导的寒意直达腕骨】门锁确实坏了,从里面根本打不开。【锁芯里弹簧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该死。"【犬齿咬破口腔黏膜】
我咬牙切齿地咒骂着,【喉结位置空荡的皮肤绷紧】转身环顾四周。【帆布鞋碾碎一只干燥的蟑螂尸体】器材室不算大,【约六叠大小的空间里堆满记忆】但堆满了各种体育用品——【排球表皮皲裂如老人皱纹】排球、篮球、跳箱、垫子,【跳马器械像被解剖的动物标本】还有角落里一堆不知道放了多久的旧器材。【铅球在铁网笼里泛着尸斑般的青灰】天花板上的灯泡发出昏黄的光,【钨丝像垂死挣扎的蛇】时不时闪烁一下,【每一次明灭都让瞳孔剧烈收缩】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熄灭。【飞蛾尸体在灯罩里堆积成微型坟场】
(冷静点……现在慌也没用。)【肾上腺素让指尖微微发麻】
我深吸一口气,【灰尘颗粒刮擦气管】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后颈汗毛集体起立】
(夏目树那家伙,到底想干什么?)【太阳穴血管呈现诡异的蓝紫色】 (故意把我关在这里?还是说……他真的只是顺手锁了门?)【推理如齿轮卡进锈迹】
我走到墙边,【运动短裤摩擦大腿内侧的湿疹】靠着跳箱坐下,【木屑刺入掌心】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木质的表面。【摩斯密码般的节奏】器材室的空气里混杂着橡胶、皮革和灰尘的味道,【像陈年的体育年鉴在鼻腔里焚烧】让人有些窒息。【肺叶变成皱缩的塑料袋】我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秒针每次跳动都引发偏头痛】体育课还有将近四十分钟才结束。【电子钟数字显示14:27】
(也就是说,至少要在这里待四十分钟?)【胃酸开始腐蚀胃壁】 (不,说不定更久……如果没人发现我不在的话。)【舌根泛起金属腥味】
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发丝间掉落细小的头皮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某个念头如刀锋划过神经】
(夏目树为什么会在体育课中途来器材室?)【记忆回放他球鞋上的草屑】 (男生明明应该在操场上课……)【远处传来的哨声突然变得刺耳】 (而且,他刚才说'器材室没有监控'……)【这句话在脑回沟刻下凹痕】 (他是在暗示什么?)【瞳孔放大到极限】
我的思绪被一阵轻微的响动打断。【某个角落传来织物摩擦声】
"……谁?"【声带振动频率超出正常范围】
我猛地抬头,【颈椎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警惕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视线如探照灯扫过货架】器材室最里面的架子后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阴影如活物般蠕动】
(……老鼠?)【尾椎骨窜过电流】 (还是说……)【想象出刀具反光的画面】
我屏住呼吸,【心跳声震碎鼓膜】慢慢站起身,【肌肉纤维像被拉长的橡皮筋】朝那个方向走去。【每一步都激起更多灰尘】架子后面堆着几个旧体操垫,【海绵从裂缝中溢出像内脏】而垫子后面——【霉斑形成诡异的笑脸图案】
"……喂,你在这里干什么?"【声音像被砂纸打磨过】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某种水果糖的甜味突然浓郁】
我僵在原地,【关节发出冻结般的咔哒声】瞪大眼睛。【眼球干涩如砂纸】
"……小野葵?"【这个名字在舌尖发烫】
她从垫子后面探出头,【草莓发绳勾住海绵纤维】脸上带着一丝尴尬的笑容。【虎牙闪着珍珠母贝的光泽】
"啊……被发现了。"【手指绞着裙摆上的线头】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喉管像被冰锥刺穿】
"呃……"她挠了挠脸颊,【指甲油剥落处像未愈合的伤口】"和你一样,逃课。"【唇膏在门牙留下印记】
"……"【沉默如实体般压下来】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舌根粘在上颚】
小野葵从垫子后面爬出来,【膝盖上的灰尘形成月牙形】拍了拍裙子上的灰,【扬起的粉尘在光束中起舞】然后冲我眨了眨眼。【假睫毛投下栅栏般的阴影】
"所以,你也是被夏目学长关进来的?"【每个音节都像裹着蜜的针】
"……你看到了?"【声带突然撕裂般疼痛】
"嗯,我本来躲在这里睡觉,【指了指垫子后面潮湿的睡痕】结果听到有人进来,就藏起来了。"她耸耸肩,【锁骨凹陷处积蓄着阴影】"没想到是你们。"【发梢沾着蛛丝】
我盯着她看了几秒,【视网膜记录她瞳孔的每一次震颤】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个认知如冷水浇下】
(小野葵刚才……听到了我和夏目树的对话?)【记忆回放自己说过的每个字】 (她知道我是装生理期逃课?)【胃部像被无形的手攥紧】
我的喉咙有些发紧。【甲状腺软骨突兀地滑动】
"……你都听到了?"
"嗯?"她歪了歪头,"听到什么?"
"就是……"我犹豫了一下,"我刚才和夏目树的对话。"
"哦,那个啊。"她笑了笑,"听到了啊。"
"……"
"不过没关系啦,"她摆摆手,"反正我也经常逃课。"
(……她没发现异常?)
我稍微松了口气,但随即又觉得不对劲——
(小野葵的反应……太自然了。)
(一般来说,听到‘女生装生理期逃课’这种事,至少会调侃几句吧?)
(但她好像完全不在意……)
(就好像……她早就知道我会这么做一样。)
我盯着她的脸,试图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些什么。但她只是若无其事地走到门边,试着推了推。
"果然打不开啊……"
"嗯,夏目树说门锁坏了。"
"唔……"她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突然转身看向我,"对了,琉璃,你和夏目学长……关系很好吗?"
"……什么?"
"他刚才不是特意来提醒你‘器材室没有监控’吗?"她笑眯眯地说,"感觉像是在帮你打掩护呢。"
"……"
(……帮我打掩护?)
(不,那家伙明明是在拆穿我……)
(等等……)
(小野葵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皱起眉,突然意识到——
(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她以为夏目树是在帮我?)
(也就是说……她没听到他后面说的话?)
(她只听到了‘器材室没有监控’这一句?)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着,而小野葵已经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
"不过夏目学长平时看起来冷冰冰的,没想到还挺细心的嘛。"
"……"
(她完全搞错了。)
(但……或许这样反而更好?)
(如果她以为夏目树是在帮我,那她就不会怀疑我的异常行为。)
我决定顺着她的误解演下去。
"……嗯,可能吧。"
"诶~"她突然凑近,眼睛闪闪发亮,"难道说……你们在交往?"
"……哈?!"
"不然他干嘛特意来提醒你?"
"不、不是!"我连忙摆手,"绝对没有!"
"真的?"
"真的!"
"唔……"她狐疑地盯着我看了几秒,突然笑了,"好吧,信你一次。"
她转身走到窗边,试着推了推窗户——当然,纹丝不动。
"果然打不开啊……"
"嗯,这种老式窗户都是从外面锁的。"
"那我们岂不是要等到下课?"
"……大概吧。"
她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糖果。
"要吃吗?"
"……谢谢。"
我接过她递来的糖果,撕开包装塞进嘴里。甜腻的草莓味在舌尖扩散,稍微缓解了一些紧张感。
小野葵靠在墙边,一边嚼着糖果一边哼着歌,看起来完全不像被困住的样子。
(她真的……一点都不着急?)
(还是说……她有什么办法出去?)
我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
"葵,你经常来器材室逃课?"
"嗯?"她转过头,"偶尔吧。"
"……不怕被发现?"
"不会啦,"她笑嘻嘻地说,"体育老师从来不会检查器材室。"
"……"
(也就是说,她很有经验?)
(那她会不会知道别的出口?)
我正想继续问,突然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
我和小野葵同时抬头。
"……有人来了?"
脚步声停在门外,接着是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
门被推开了。
刺眼的阳光照进来,我眯起眼睛,看到一个人影站在门口——
是夏目树。
他手里拿着一串钥匙,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
"……你们还在啊。"
"……"
(这家伙……是来放我们出去的?)
(还是说……)
我警惕地盯着他,而小野葵已经跳了起来。
"夏目学长!你是来救我们的吗?"
夏目树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说:
"体育课快结束了,你们该回去了。"
小野葵笑嘻嘻地跑过去。
"谢谢学长~"
她回头冲我招了招手。
"琉璃,走啦!"
我站在原地没动,死死盯着夏目树。
(他到底想干什么?)
(先是把我关起来,现在又来放我们出去?)
(……他在玩什么把戏?)
夏目树似乎察觉到了我的视线,微微偏头看向我。
他的眼神深不见底,嘴角却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
"下次逃课,记得选个好点的地方。"
"……"
(……他在嘲笑我?)
我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但小野葵已经跑过来拉住我的手。
"走啦走啦,再不走要被老师发现了!"
她拽着我往外走,而我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夏目树。
他站在原地没动,只是用那双漆黑的眼睛目送着我们离开。
(……他到底知道多少?)
(他是不是……已经发现我不是真正的星野琉璃了?)
这个念头让我浑身发冷。
但小野葵的手温暖而有力,拉着我跑向操场。
阳光刺眼得让我几乎流泪。
我的喉咙有些发紧。【甲状腺软骨突兀地滑动】
"……你都听到了?"【声波在铁架间折射出颤音】
"嗯?"她歪了歪头,【发丝扫过霉变的体操垫】"听到什么?"
"就是……"我犹豫了一下,【指甲刮擦排球表皮裂纹】"我刚才和夏目树的对话。"
"哦,那个啊。"她笑了笑,【虎牙在阴影里闪着冷光】"听到了啊。"
"……"【飞蛾尸体从天花板坠落】
"不过没关系啦,"她摆摆手,【指甲油在昏暗中泛着血痂般的暗红】"反正我也经常逃课。"
(……她没发现异常?)【脊椎窜过电流般的松弛感】
我稍微松了口气,但随即又觉得不对劲——【后颈寒毛突然集体起立】
(小野葵的反应……太自然了。)【记忆闪回她藏匿时的呼吸频率】
(一般来说,听到'女生装生理期逃课'这种事,至少会调侃几句吧?)【舌底渗出苦涩的唾液】
(但她好像完全不在意……)【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
(就好像……她早就知道我会这么做一样。)【灰尘在鼻腔凝结成块】
我盯着她的脸,【她睫毛膏晕染的边缘像未干的墨迹】试图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些什么。但她只是若无其事地走到门边,【帆布鞋底碾碎干燥的蟑螂壳】试着推了推。【门缝透进的光束切割她的侧脸】
"果然打不开啊……"【声波撞在消音海绵上】
"嗯,夏目树说门锁坏了。"【喉结位置空荡的皮肤绷紧】
"唔……"她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指甲在皮肤留下月牙白痕】突然转身看向我,"对了,琉璃,你和夏目学长……关系很好吗?"
"……什么?"【声带突然失频】
"他刚才不是特意来提醒你'器材室没有监控'吗?"她笑眯眯地说,【唇纹间渗出草莓糖浆】"感觉像是在帮你打掩护呢。"
"……"【钨丝灯突然爆出电流噪音】
(……帮我打掩护?)【视网膜残留他转身时的衣摆残影】
(不,那家伙明明是在拆穿我……)【胃酸灼烧食道】
(等等……)【某个认知如刀锋劈开迷雾】
(小野葵为什么会这么想?)【汗珠滑入锁骨凹陷】
我皱起眉,【眉间挤出焦虑的沟壑】突然意识到——
(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记忆胶卷倒带回放】
(她以为夏目树是在帮我?)【推理齿轮疯狂转动】
(也就是说……她没听到他后面说的话?)【听觉神经重新校准】
(她只听到了'器材室没有监控'这一句?)【真相如拼图归位】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着,而小野葵已经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她的影子在墙上扭曲成问号】
"不过夏目学长平时看起来冷冰冰的,没想到还挺细心的嘛。"【指尖缠绕着蛛丝】
"……"【喉结位置吞咽下未成形的辩解】
(她完全搞错了。)【认知偏差形成安全气囊】
(但……或许这样反而更好?)【肾上腺激素水平骤降】
(如果她以为夏目树是在帮我,那她就不会怀疑我的异常行为。)【谎言找到寄生宿主】
我决定顺着她的误解演下去。
"……嗯,可能吧。"【声带振动引发锁骨共振】
"诶~"她突然凑近,【香水尾调裹挟着薄荷糖气息】眼睛闪闪发亮,"难道说……你们在交往?"
"……哈?!"【瞳孔地震级扩散】
"不然他干嘛特意来提醒你?"【逻辑链条闪着狡黠的光】
"不、不是!"我连忙摆手,【腕表表盘折射出惊慌的棱光】"绝对没有!"
"真的?"【气音如手术刀划过皮肤】
"真的!"【喉管被无形的力量扼紧】
"唔……"她狐疑地盯着我看了几秒,【虹膜倒映着我僵硬的假笑】突然笑了,"好吧,信你一次。"【笑声在铁架间撞出回音】
她转身走到窗边,【帆布鞋踩碎阳光的碎片】试着推了推窗户——当然,纹丝不动。【陈年灰尘簌簌落下】
"果然打不开啊……"【叹息在玻璃上凝结成雾】
"嗯,这种老式窗户都是从外面锁的。"【指尖划过窗框锈迹】
"那我们岂不是要等到下课?"【电子钟显示14:39】
"……大概吧。"【声波裹着橡胶的酸味】
她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扬起小朵灰尘云】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糖果。【彩色糖纸折射出彩虹光斑】
"要吃吗?"【指甲上的闪粉沾着糖粒】
"……谢谢。"【喉结位置空荡的皮肤颤动】
我接过她递来的糖果,【指腹擦过她掌心的薄茧】撕开包装塞进嘴里。【糖纸裂开声像微型爆炸】甜腻的草莓味在舌尖扩散,【味蕾绽放出虚假的春天】稍微缓解了一些紧张感。【多巴胺分泌出脆弱的安宁】
小野葵靠在墙边,【发丝在灰墙上印出抽象画】一边嚼着糖果一边哼着歌,【脚踝随着节拍晃动】看起来完全不像被困住的样子。【旧体操垫渗出可疑的污渍】
(她真的……一点都不着急?)【推理神经再度绷紧】
(还是说……她有什么办法出去?)【视线扫过她鼓起的口袋】
我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喉管摩擦出沙砾声】
"葵,你经常来器材室逃课?"
"嗯?"她转过头,【马尾辫扫落铁架上的灰尘】"偶尔吧。"
"……不怕被发现?"【声波在消音棉上弹跳】
"不会啦,"她笑嘻嘻地说,【虎牙刺破光影的帷幕】"体育老师从来不会检查器材室。"
"……"【沉默长出霉菌的触须】
(也就是说,她很有经验?)【记忆浮现她制服裙角的线头】
(那她会不会知道别的出口?)【希望如肥皂泡升起】
我正想继续问,【耳膜突然捕捉到异样震动】突然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声波频率与夏目树球鞋胶底吻合】
我和小野葵同时抬头。【两双瞳孔在昏暗中放大】
"……有人来了?"【气音切开凝滞的空气】
脚步声停在门外,【钥匙串碰撞出冰冷的乐章】接着是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金属摩擦声刺激着鼓膜】
门被推开了。【光瀑倾泻而入】
刺眼的阳光照进来,我眯起眼睛,【虹膜收缩成猫科动物的竖瞳】看到一个人影站在门口——【逆光中他的轮廓镶着金边】
是夏目树。【他肩头沾着草屑】
他手里拿着一串钥匙,【铜钥匙泛着审讯室的光泽】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睫毛在眼下投出栅栏阴影】
"……你们还在啊。"【声波裹挟着冰碴】
"……"【喉结位置吞咽下惊喘】
(这家伙……是来放我们出去的?)【推理齿轮卡住】
(还是说……)【想象出捕鼠夹合拢的画面】
我警惕地盯着他,而小野葵已经跳了起来。【灰尘从裙摆簌簌落下】
"夏目学长!你是来救我们的吗?"【声线甜得可疑】
夏目树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说:【唇纹间渗出机械般的冷漠】
"体育课快结束了,你们该回去了。"
小野葵笑嘻嘻地跑过去。【发绳铃铛奏响欢快旋律】
"谢谢学长~"
她回头冲我招了招手。【指甲油剥落处像未愈的伤口】
"琉璃,走啦!"
我站在原地没动,【鞋底被胶质黑暗粘住】死死盯着夏目树。【视线试图刺穿他的虹膜】
(他到底想干什么?)【记忆回放他关门时的精准角度】
(先是把我关起来,现在又来放我们出去?)【逻辑链条断裂迸出火花】
(……他在玩什么把戏?)【肾上腺素重新飙升】
夏目树似乎察觉到了我的视线,【颈动脉轻微鼓动】微微偏头看向我。【下颚线切割光影】
他的眼神深不见底,【虹膜纹路宛如加密程序】嘴角却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这个表情曾在数学考卷上见过——解出附加题时的冷笑】
"下次逃课,记得选个好点的地方。"【每个音节都经过精密计算】
"……"【臼齿咬碎未出口的反击】
(……他在嘲笑我?)【羞耻感如岩浆喷发】
我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指甲刺破掌心肌肤】但小野葵已经跑过来拉住我的手。【她掌心的薄茧摩擦我的静脉】
"走啦走啦,再不走要被老师发现了!"【声波裹着草莓糖的甜腻】
她拽着我往外走,【帆布鞋底在门槛绊出踉跄】而我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夏目树。【视网膜烙印他静止的剪影】
他站在原地没动,【像被钉在时光琥珀里的标本】只是用那双漆黑的眼睛目送着我们离开。【目光重量压迫着后脑】
(……他到底知道多少?)【这个疑问将贯穿整个夏天】
(他是不是……已经发现我不是真正的星野琉璃了?)【恐惧如蛛网裹住心脏】
这个念头让我浑身发冷。【毛孔渗出冰晶般的汗珠】
但小野葵的手温暖而有力,【脉搏跳动传递着生命的热度】拉着我跑向操场。【橡胶跑道蒸腾着沥青的味道】
阳光刺眼得让我几乎流泪。虹膜残留着器材室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