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七彩透光的彩窗反射着梦幻的颜色,宗教式的尖塔随处可见,银渊抬起头随后目光继续上移才终于将这座宏伟的主城最高处也完全收入眼中。
“随我来,我已经提前用魔法告知了教宗大人他们,你应该很快就能见到他们了”
跟着霄烬在城门处一路畅通,守卫只是看了一眼就将二人放行,这让银渊有些怀念自己原本的样子了,不仅是个帅哥,而且也可以享受这样的待遇。
哪像现在,如果没有霄烬为她担保,守卫是绝不可能放她这样一个陌生人进出的。
“到这就行了,霄烬,好久不见”
教宗大人亲自来接我?!
才刚刚跨过城门,二人就被一道熟悉的慈祥声音叫住,那是一个穿着着普通白布的老人,老花镜下是蕴含着亲和力的微笑。
“咳咳,不必再多说了,事情我已经知道,贝伦,我得单独和你谈谈”
银渊刚想提醒对方这里是公众地带,这样子毫无遮掩地呼唤她真正的名字多少让她有些……倒不是会怎么样,只是……有些难堪了……
“哈哈哈,我活了这么久什么事没有见过,你放心,没人会听到的,就算有,他们也只会当做是一个老头无意义的自言自语而已”
好吧好吧,希望附近没有其他熟人了。
以这样的姿态再次见到尊敬的教宗大人的银渊有些忸怩地向对方靠近,而后者甚至没有用手,只是心念一动便召出了传送魔法。
“好久没有回来了,之前在战场上被俘虏的时候我真以为自己死定了”
玉白的立柱支撑器纯白的天花板,依旧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吊灯随微风飘动,古老辉煌的教廷大殿,银渊曾从书上看到过,这座建筑已经至少存世了超过一千五百年。
到了这里她才算是真正放松了下来,这里足够隐蔽,教宗大人更是能带给她无比的安全感,无论那些深渊的家伙们策划着什么,当她回到了这里的那一刻就基本全部泡汤了。
随后,无数的问题涌上她的心头,她有些急迫地开口道。
“教宗大人!我的老师她还没死!我们得去营救她!”
“我已经知道了,霄烬全都告诉我了,但这不是想做就能做的事情。
那里毕竟是他们的大本营,更何况你现在的力量完全不如当初,这需要从长计议”
这样,也对,是自己着急了,如果老师能一直活到现在,那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教宗大人!您一定有办法把我变回去的吧!”
“当然,不过这不是件简单的事”
好!果然这种程度的变化难不倒教宗大人!区区深渊的渣滓,在魔法上的造诣怎么可能比得上他呢。
“害,贝伦,我说过很多次了,不必称呼我大人,可惜你们这帮年轻人估计都叫习惯了”
“诶嘿嘿,有什么关系,您以前为了我们奔东奔西,仅仅一个称呼而已了,您完全值得”
“呵,要不是你带着大家走错地方,我也不至于一把老骨头了还要跑去救你们,算了,都是往事了”
被戳到痛点,银渊的脸上有些微微发红。
“别说这些了!您赶紧把我变回去啊!我可不想这样去见瑟蕾雅!”
提到瑟蕾雅,老教宗镜片下的眼睛一瞥。
“把你变回去实在是件难事,得用掉我不少魔力,我这把年纪真不知道负荷不符合的了啊”
“额,您加油!”
“你这孩子,真是会油嘴滑舌,行吧行吧,为了阻止深渊族,我现在不拼更待何时呢”
“谢谢教宗大人!呼,还是您靠谱啊,不过我建议您以后最好把这个魔法也传授出去,省的每次都得自己上”
得到自己可以变回去的消息,银渊称得上欣喜若狂,她一直是个喜欢把自己的情绪展示出来的人,现在更是激动不已。
“把圣枪先放下,它会干扰我的魔法”
“放下?好吧,没问题”
虽然圣枪几乎是她从来不脱手的东西,除了之前被俘虏的时候,她在极度虚弱的情况下甚至连武器都无法再握持才被迫放下了一次。
但面对这位绝对可以信任的老前辈,她只是犹豫了一瞬便解下项链。
“嗯,好,先放我这吧,将这样的圣器放在地上还是不太好的”
“哦?好的”
将圣枪化作的项链交给对方,银渊静待着。
“你身上的烙印被消除了呢”
“对!都是那群该死的家伙!”
“记得是怎么消除的吗?”
“呃,我只记得我一醒来,自己变成了这样,烙印也跟着消失了”
“不记得啊,还真是可惜,我还想预防一下呢,算了”
“等等,您这是?”
看着对方将项链戴到自己的身上,银渊的眼神变得有些诧异。
“既然烙印已经消失,那么贝伦,不,银白的深渊啊,你这样的不定因素。
还是清除了吧”
“什么?您在说什么?”
露出无法理解的目光,银渊的心突然紧了起来。
“你叫什么?”
“我?我是贝伦啊!教宗大人!”
“不,你只是一个胆大包天尝试冒充英雄的小贼,我才是,贝伦”
什,么?
随着魔法的微光闪过,老教宗的身形在银渊眼中开始发生变化,他原本佝偻的身姿变得挺拔伟岸,褶皱的皮肤重新舒展变得年轻活力。
他摘下已经不必要的老花镜,那张无比熟悉熟悉到了难以忘怀的脸让银渊感到不适,许久未有的恐惧让她脚步控制不住地想要后退,她双手攥紧,呼吸急促。
“贝伦”,圣枪的持有者从脖颈上拔出武器,将其直指于前方,指向那“肮脏”的深渊污秽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