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见,你不是什么贝伦,我知道你的名字,银渊小姐”
怎么可能……我不是?我不是??
“死吧”
贝伦将手中的长枪刺出,速度快到银渊完全无法反应,她只感受到一股冰凉,随后是痛彻,在之前与霄烬的战斗中变得遍体鳞伤的身体还没来得及完全恢复就再次受创。
圣枪刺穿了她的腹部,她不敢相信地用自己的意志握住枪杆,然而被燃烧般的剧痛却让她连握持它都做不到了。
“深渊族啊,去死吧”
“呃呃呃啊啊啊啊啊!!”
女性的声音空灵澄澈,仿佛被火焰灼烧全身乃至内脏的疼痛让她不再能发出惨叫外的任何声音。
怎么可能!我被圣枪判定为了!污秽!邪祟!怎么可能!!我才是你的主人啊啊!
“呃呃啊啊啊!”
她痛到在地上打滚,宁愿撕开伤口也想将枪头拔出自己的身体,然而长枪像是粘在了她的体内,只有更加剧烈的痛楚席卷而来。
她的嘴角溢出滚烫的鲜血,呼吸开始变得微弱几乎完全消失,金色的瞳孔绝望地瞪大,视野开始慢慢变小,只记得最后站在那里的人的的确确是自己的样子。
自己的模样,不……那是我的……我的脸……我的……
随后,她彻底失去了意识。
“吼吼吼”
在意识的夹角,短促到不到万分之一秒时间的清醒刹那中,她听到了低吼声。
那是厚重的声音,发出它的源头既然是生物,那一定是非常巨大的家伙。
为什么。
她质问着。
为什么?明明,我什么都没有做。
之前的圣枪从来不会这样伤害到我,为什么现在就会了?
为什么我会和那些犯下不知道多少杀孽的深渊族一样被它灼烧!
明明之前不会的,明明应该只有那些家伙才会被如此对待。
不,不可能,我从来没有伤过不该伤的人,从来没有杀过不该死的人。
从来没有!
“不,你有”
谁!
“只是个不肯离去的冤魂罢了”
我才没有做过那种事情!
“你很在意吗?为什么不想想为什么你敬爱的教宗大人会做出这种事情?”
一定是梦!对!是梦!现在这才是真实的世界!我会觉得痛!没错,就是这样,只要等到我醒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呵,虽然你在战场上杀敌,但终究是个小孩子啊,他的确为了你们做了不少事,但仅仅如此了,那个从未向你露出过真实面目的人。
你是被他下药了吗?还在当他的走狗”
给我闭嘴!无论你是谁!你没有资格这么说!该死!我一定是还被困在深渊那帮杂种的地方,这是什么?幻象吗?
等着吧!我马上就破出去!
“害——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你到底是谁!出来啊!
出来啊!
当人遇到太难以接受的事情时,大脑总是会想尽办法将其否定的。
银渊再度睁眼,眼前,貌似是个完全黑暗的巨大地下空间,她尝试活动。
“怎么回事?!我被绑起来了?呃!”
她的手被粗绳绑了起来,脚踝上更是被锁链直接穿骨而过,每动一下都是剧痛。
“这里是哪?教宗!教宗大人呢?!”
“哟哟哟,自称为贝伦的家伙啊,醒了啊”
格雅?!
听到熟悉的少女嗓音,银渊一耳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她曾经的同学,现任骑士团的拷问官,格雅,与其他人不同,她来到这个世界后似乎变成了一个吸血鬼。
“虽然我对那个老头子不是很感冒,但你这么直呼人家总归是不太好的呢”
一身黑衣裙摆的格雅从黑暗中走出,她梳着白色的双马尾,并不在意地微微吐露出口中的獠牙。
“吸血鬼”
“哟?你认出来了?真是少见,大多数人只当我是獠牙凸出的兽人呢,呵,哪里会有我这么可爱的兽人啊”
“格雅!是我!贝伦!”
“嗨呀,还在装什么呢?或许之前你还可以借着那不知道哪来的项链伪装一下。
但现在,都到这里了诶,银色头发的大姐姐,你能不能明白一下自己的处境啊”
格雅穿着过膝袜的左腿搭上右腿露出裙下的绝对领域,优雅地坐上身后的精致椅凳,手腕托着的脸上露出戏谑的笑容。
“现在外面可是重要的日子,可惜我不感兴趣,只能找你陪我玩玩了”
“重要的日子?”
“嗯,贝伦哥结婚的日子,他暗恋了瑟蕾雅那么多年终于是成了呀,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像是听到完全不能接受的绝语,银渊不顾脚上的锁链强行站起。
“嗯?谁允许你站起来的了,跪下”
锁链拉紧,银渊又被迫跪了下来,她的膝盖砸下地面立刻变得红肿起来,一丝血液流出。
“人家结个婚而已,你激动什么啊?总不能你暗恋贝伦哥吧”
已经无法将耳中的话语听进,她感到一些虚幻感,好像眼前的一切都不应该,都不可能发生才对,可疼痛扎醒了她,这便是现实。
“今天大家都忙,没有人能管我了,呵呵呵,喂,大姐姐,你应该喜欢男性对吧”
这不可能,一定是假的,这又是什么幻象吗?我现在是不是还坐在那个深渊城堡里的皇座上,是那个女人还在尝试迷惑我吗?
“看来是了,那就棒了,我最喜欢看到你这样的人在我的淫威下屈服的样子了”
抓住银渊的下巴抬起,格雅毫不犹豫,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