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踏着满地破碎的骨片步入修炼室,紫纱裙摆扫过凝结的血渍,扬起阵阵腥甜的气息。她倚在门框上,看着于鹏举被新凝成的妖纹爬满半边脸颊,琥珀色竖瞳闪过一丝复杂的光:“才修炼三日,就学会说‘不行’了?”
于鹏举猛地跪地,染血的膝盖重重磕在刻满妖文的地砖上。骨剑在他手中剧烈震颤,剑身渗出的黑雾正顺着经脉往心脏蔓延。他抬头望向九幽,眼中满是恐惧与挣扎:“不行,主人,这样下去,我会入魔道的!”话音未落,胸口的焚心丹突然剧烈灼烧,疼得他弓起身子,喉间溢出压抑的闷哼。
“魔道?”九幽轻笑出声,蛇尾突然缠住少年的脖颈,将他凌空提起。她俯身逼近,獠牙几乎擦过于鹏举颤抖的唇瓣:“你以为跟着秦叶,就能修成正道?别忘了,你此刻能站在这里,靠的是吞噬百兽精魄!”尾音陡然拔高,她指尖凝聚出幽蓝火焰,点燃于鹏举发梢,“那些惨死在你剑下的妖兽,此刻正等着索你的命!”
于鹏举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修炼时吞噬的灵力在经脉中横冲直撞,理智正被一股邪念慢慢蚕食。他想起秦叶教他御剑时说的“心存浩然”,又想起九幽传授的功法中“弱肉强食”的法则,两股力量在识海中激烈交锋。“主人,求您停手!”他艰难地挤出字句,泪水混着冷汗滴落在九幽手背,“我不想变成怪物......”
九幽突然松手,将于鹏举狠狠摔在地上。她转身背对少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蛇形玉佩——那是她父亲临终前交给她的圣物。身后传来于鹏举压抑的呜咽,这声音刺得她心口莫名发疼,仿佛有把钝刀在剜着元神。“从你吞下第一缕精魄开始,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她的声音冷得可怕,却刻意忽略了语气中的一丝颤抖,“明日月圆,若不能让骨剑认主,就等着被丹火烧成灰烬吧。”
说罢,她周身腾起紫雾,身影渐渐消散在修炼室中。于鹏举蜷缩在满地符文中央,望着九幽离去的方向,绝望与不甘在眼底翻涌。而此刻的九幽,正站在九幽窟最高处,望着天边即将圆满的血月,将袖中那缕断发紧紧攥在掌心,指甲刺破皮肤也浑然不觉。她突然想起百年前被秦叶斩杀的父亲,那时她也是这般无助又疯狂,可为何此刻,会因一个人类少年的眼泪,而感到如此烦躁?
“九幽,你在干嘛呢?”一声柔弱的声音传来,正是狐妖锦璃。她迈着轻盈的步伐,莲步轻移间,九条毛茸茸的大尾巴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宛如天边绚丽的云霞。锦璃的眼眸犹如清澈的秋水,透着灵动与狡黠,此时却满是好奇地看向九幽。她身着一袭粉色纱裙,上面绣着精致的狐纹,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宛如一朵盛开的娇艳桃花。
九幽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转头看向锦璃,脸上依旧带着惯有的冷意,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语气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没什么,不过是在处理那小子的事。”她微微侧过脸,望向天边的血月,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似有忧虑,又似有不甘。
锦璃走到九幽身边,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却只看到那如血般的月亮,心中疑惑更甚。她歪着头,俏皮地问道:“那小子?你是说于鹏举吗?他怎么啦?”锦璃对九幽口中的事情充满了好奇,她的耳朵轻轻动了动,毛茸茸的尾巴也不自觉地晃动得更快了。
九幽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厉色:“那小子太懦弱,才修炼几天就喊着不行,还怕入魔道。哼,他也不想想,从他吞噬百兽精魄开始,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九幽想起于鹏举那副懦弱的样子,心中就有一股无名火起,说话间,周身的紫雾都隐隐翻腾起来。
锦璃眨了眨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忍:“他毕竟是个人类,哪能像我们妖族一样轻易适应这些呢。而且,他看起来真的很害怕。”锦璃想起之前看到于鹏举时,他那满是恐惧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怜悯。
九幽不屑地撇了撇嘴:“害怕?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害怕有什么用?如果他不能让骨剑认主,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九幽的声音冰冷刺骨,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然,仿佛在她眼中,于鹏举的生死就如同蝼蚁一般。
锦璃轻轻拉了拉九幽的衣袖,劝说道:“九幽,你别这么狠嘛。说不定他还有其他办法呢?”锦璃试图让九幽改变主意,她实在不忍心看到于鹏举就这样被放弃。
九幽甩开锦璃的手,眼神中带着一丝怒色:“你懂什么!他若失败,不仅他自己要死,还会连累我们!明日月圆,他必须成功,否则……”九幽没有再说下去,但那冰冷的眼神和周身散发的寒意,已经让锦璃明白了她的意思。
锦璃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再说话。她知道,九幽一旦决定的事情,很难再改变。她只能在心里默默希望于鹏举能够挺过这一关,不要真的被丹火烧成灰烬。而九幽,依旧望着那越来越圆的血月,眼神中透着复杂的情绪,仿佛在等待着一场未知的审判。
锦璃歪着头,九条狐尾在身后如粉色云霞般翻涌,指尖无意识卷着一缕青丝,忽然眼睛一亮:“不如这样,你把他交给我,我帮你调教!”她凑到九幽跟前,桃花眼弯成月牙,鼻尖还沾着几缕飘落的花瓣,“你瞧,我最擅长蛊惑人心,他不是怕疼怕入魔吗?我有法子让他乖乖听话。”
九幽闻言挑眉,紫雾缭绕的指尖轻叩石桌,发出清脆声响:“你能比我的焚心丹和骨剑更有效?”她斜睨锦璃,目光带着几分审视,“别到时候心软,坏了大事。”
锦璃娇嗔地跺了跺脚,耳尖的绒毛微微颤动:“人家好歹是千年狐妖!我会用幻术编织幻境,让他在里面尝尽人间至苦,再赐予他虚幻的甜。等他从幻境里醒来,就会明白——”她故意拖长尾音,眼波流转间魅惑丛生,“现实里跟着你修炼,不过是小儿科罢了。”
说罢,锦璃指尖凝出一缕淡粉色狐火,在空中勾勒出虚幻的场景:于鹏举被困在漆黑的沼泽中,四周是张牙舞爪的妖兽虚影,紧接着画面一转,他被推入熊熊烈火,又坠入寒冰深渊……锦璃手腕轻抖,场景骤然化作繁花似锦的仙境,一位白衣女子盈盈向于鹏举伸手。
“看到了吗?”锦璃得意地收回狐火,“等他历经生死折磨,再尝到虚幻的希望,就会对真实的痛苦麻木,甚至……”她舔了舔唇角,狡黠一笑,“会迫不及待抓住任何能脱离幻境的机会,哪怕是握住你那把沾满魔气的骨剑。”
九幽摩挲着骨剑剑柄,黑雾顺着她的指尖蜿蜒而上,片刻后忽然嗤笑出声:“倒是打的好算盘。”她眯起眼睛“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若他在你手里折了,你就用自己的狐丹赔给我炼药。”
锦璃毫不在意地摆摆手,九条尾巴张扬地散开:“放心放心!”她转身朝囚禁于鹏举的洞窟走去,裙摆扫过带刺的藤蔓,竟让那些植物瞬间绽放出妖异的粉花,“等我调教好了,保管他哭着求你让他继续修炼!”
九幽望着锦璃摇曳远去的背影,九条狐尾在暮色中如流动的晚霞,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她下意识抚上胸口,那里还残留着于鹏举方才跪地求饶时,那双含泪眼睛带来的异样触动。紫雾在指尖不受控地翻涌,凝成尖锐的雾刃,却在即将劈向身旁岩石时消散成点点荧光。
"怎么觉得不对劲..."她喃喃自语,血色瞳孔微微收缩。记忆突然闪回百年前那个雨夜,父亲倒在秦叶剑下时,脖颈处的伤口也泛着和于鹏举此刻一样脆弱的白光。那时她也是这样袖手旁观,任由仇恨将理智吞噬。
洞窟深处传来锦璃娇俏的笑声,混着若有若无的幻术波动。九幽捏碎身边的碎石,尖锐的石棱刺破掌心却不觉疼痛。锦璃的幻术向来以"温柔的残忍"著称——先编织出最美好的梦境,再将一切在绝望中碾碎。她本该安心,可此刻耳边却不断回响着于鹏举沙哑的恳求:"求你...别让我变成怪物..."
"算了,由她去吧。"九幽猛地转身,骨剑在地面拖出长长的火星。她告诉自己,这不过是达成目的的必要手段,就像当年亲手将父亲的尸骸献祭给九幽窟时一样冷静。
夜风卷起满地枯叶,将锦璃残留的狐香吹散在血色月光里。九幽摩挲着剑柄上父亲留下的刻痕,突然发现自己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远处传来于鹏举压抑的哭喊,混着锦璃蛊惑的低语,在九幽窟的岩壁间回荡,如同一场即将失控的魔音盛宴。
穿过九曲回廊,锦璃的府邸笼罩在氤氲的粉雾中,青瓦白墙缠绕着会发光的藤蔓,廊下悬挂的玉铃随着夜风轻晃,发出细碎悦耳的声响。她莲步轻移,九条狐尾如同粉色的云霞在身后浮动,将于鹏举带到一间装饰精美的厢房。
房门推开的瞬间,暖黄的烛光漫溢而出。屋内檀香袅袅,墙壁上挂着水墨丹青,案几上摆放着精致的茶具与晶莹剔透的果盘。锦璃转身,眼波流转,桃花般的面容带着几分笑意:“先在这儿歇着吧。”
于鹏举有些局促地站在原地,方才在九幽窟受尽折磨的狼狈还未褪去,衣衫破损,发丝凌乱,苍白的脸上还带着未消散的痛苦。可即便如此,他挺拔的身姿、清俊的眉眼,依旧难掩骨子里的温润气质。
锦璃倚在雕花窗边,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她细细打量着于鹏举,眼中满是欣赏。这个人类少年虽然现在看起来脆弱又狼狈,可她能清晰感知到他体内那股汹涌澎湃的力量——那是一种未经雕琢却蕴含无限可能的天赋,如同蒙尘的璞玉,稍加打磨,便能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啧啧,”锦璃轻笑着走近,抬手轻轻拂过于鹏举额前凌乱的发丝,“九幽那家伙,就知道用强硬手段。她也不想想,你这样的苗子,得小心栽培才是。”她指尖带着若有若无的温热,语气轻柔得仿佛在哄孩童,“你可知,就凭你这天赋,多少妖族子弟求而不得?再配上这张脸...”她绕着于鹏举踱步,目光在他身上流连,“日后若是出现在妖界,怕是要迷倒万千少女。”
于鹏举微微皱眉,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警惕道:“你...你想做什么?”
锦璃眨了眨眼睛,突然笑出声来,九条狐尾欢快地摆动:“瞧把你吓得,我又不会吃了你。”她在软榻上坐下,端起一盏茶轻抿一口,“我不过是欣赏你罢了。你放心,在我这儿,不会再让你受那些莫名其妙的苦。”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但你也得乖乖听话,别辜负了我这一番好意。”
说罢,她抬手打了个响指,立刻有妖仆端着干净的衣衫和热水进来。“先去沐浴更衣吧,”锦璃朝屏风后的浴桶努努嘴,“好好休息一晚,明日...我们再慢慢聊。”她靠在软垫上,看着于鹏举略带防备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眼中的欣赏与期待愈发浓烈。
于鹏举垂着头,单薄的身影在摇曳的烛光下微微发颤。他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走向浴桶,破损的衣料蹭过结痂的伤口,每一步都扯动着九幽窟里残留的灼痛记忆。蒸腾的热气模糊了视线,他恍惚间听见锦璃慵懒的轻笑,像是裹着蜜糖的刀刃,甜腻中藏着锋利。
水面倒映出他苍白的脸,额前碎发被冷汗浸湿,眼下乌青浓重得如同化不开的墨。指尖刚触到温热的水面,身后便传来锦璃绸缎般的嗓音:"水温可还合适?"她不知何时已踱到屏风前,九条狐尾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垂落的发丝几乎要扫到他后颈。
于鹏举猛地缩了缩脖子,水花在浴桶里溅起细碎涟漪。他攥紧桶边,喉结艰难地滚动:"谢、多谢。"声音干涩得像砂纸磨过青砖,连自己都觉得陌生。
"客气什么?"锦璃倚着屏风轻笑,指尖凝出一缕粉色狐火,在空中勾勒出于鹏举紧绷的脊背轮廓,"乖巧的玩具就该有奖励。"狐火突然化作蝴蝶扑簌簌落在他肩头,温软的触感却让他浑身汗毛倒竖。
待他匆匆洗完换上干净衣物,锦璃正托腮坐在雕花榻上,面前的琉璃灯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几乎要将他笼罩其中。她漫不经心地晃着裙摆,绣着金线的狐纹在烛光下明灭不定:"过来。"尾音上扬,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
于鹏举机械地挪动脚步,在距离榻边三步远的地方停下。锦璃突然伸手勾住他的手腕,冰凉的指尖像是蛇信子缠上来,将他拽得一个趔趄。"这么怕我?"她仰头望着他,眼尾的胭脂红得妖冶,"明明生得这样好看..."指尖划过他下颌,在唇畔停驻,"眼睛湿漉漉的,倒真像只受惊的小鹿。"
于鹏举猛地偏头避开,却被她另一只手扣住后颈。锦璃凑近时,身上的鸢尾香混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扑面而来:"玩具...真是个听话的玩具。"她舌尖轻抵虎牙,目光贪婪地扫过他泛红的耳尖和急促起伏的胸膛,"不知道玩坏了会怎样——是像瓷器般碎得干脆,还是像藤蔓般越折越弯?"
窗外的夜风突然卷灭了几盏烛火,黑暗中,于鹏举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和锦璃得逞的低笑缠绕在一起,在空荡荡的房间里不断回响。
于鹏举被锦璃扣住后颈,浑身僵硬如绷紧的弓弦,血液在太阳穴突突跳动。他强撑着与那双盛着妖异流光的眸子对视,喉间发紧却仍硬着头皮开口:“你想干嘛?”声音里混着未散的颤抖,却故意压得低沉,像是受伤的兽类虚张声势的低吼。
锦璃指尖突然收紧,狐尾慢悠悠缠上他颤抖的手腕,粉雾顺着她的指甲攀附到他皮肤上,带来细密的酥痒。“这么凶做什么?”她忽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他泛红的耳垂,“我不过是好奇——”话音未落,她舌尖轻舔过他颈侧凸起的青筋,“你这双总是含着怯意的眼睛,在彻底崩溃时,会不会迸发出更美的光?”
于鹏举如遭雷击,浑身血液瞬间凝固。他猛地挣扎,却被锦璃借力拽得跌坐在榻上。九条狐尾如粉色锁链将他困住,锦璃跨坐在他腰腹间,指尖捏起他的下巴左右端详,指甲几乎掐进他的皮肉:“别着急反抗呀。”她指尖凝出的狐火顺着他喉结滑进衣领,“你看,九幽只会用痛苦逼迫你,而我...”狐火突然爆开成无数星光,照亮她眼底翻涌的欲望,“我会让你在甜蜜里,主动坠入深渊。”
锦璃指尖抚过于鹏举颈间青紫的勒痕,感受着他剧烈的心跳在掌下震颤。她忽然俯身,温热的吐息拂过他耳畔:"先帮你清理一下身体,别真入魔了。"尾音带着缱绻的笑意,却让于鹏举后颈寒毛倒竖。
不等他反应,锦璃指尖已凝出莹润的粉色光珠,轻轻点在他眉心。刹那间,一股清凉的力量顺着经络游走,将九幽窟里侵入经脉的骨剑黑雾一点点逼出体外。于鹏举闷哼一声,感觉那些盘踞多日的魔气如遇烈日融雪,却又在消散时化作细小的冰针,扎得浑身刺痛。
"别动。"锦璃的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魅惑,九条狐尾同时亮起柔和的光晕,将两人笼罩在粉雾之中。她指尖灵巧地划过他破损的衣衫,那些被魔气腐蚀的布料竟化作点点星光消散。于鹏举裸露的皮肤上,因焚心丹灼烧留下的红斑正在光雾中缓缓消退,可锦璃指尖若有若无的触碰,却让他比承受剧痛时更加紧绷。
"瞧这些伤痕..."锦璃突然凑近,鼻尖几乎贴上他胸口狰狞的烫伤,温热的舌尖轻轻扫过结痂的皮肤,"九幽那家伙,真是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她话音未落,掌心的狐火突然化作细密的丝线,钻进他的毛孔。于鹏举猛地弓起脊背,那不是痛苦,而是千万只蝴蝶振翅般酥麻的痒意,从骨髓深处翻涌上来。
粉雾中,锦璃的面容愈发朦胧妖冶。她指尖凝聚的光珠顺着他锁骨滑入凹陷处,将最后一丝魔气凝成的黑血逼出。当光珠终于停在他心口时,于鹏举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震得耳膜生疼,而锦璃带着笑意的声音,却比九幽的骨剑更让他感到恐惧:"乖,再忍一忍——你的身体,以后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于鹏举脖颈青筋暴起,在粉雾氤氲的光影里剧烈挣扎,九条狐尾织就的光网却将他缚得更紧。锦璃的舌尖才离开烫伤处,酥麻的颤意还在皮肉下翻涌,掌心狐火化作的丝线又开始顺着血管游走,他猛地偏头,额角冷汗砸在榻上:“不要精神攻击了!”声音破碎得像是被撕碎的锦缎,带着求饶的意味。
“这就受不了了?”锦璃指尖绕着他胸前濡湿的碎发,眼尾的胭脂红得滴血,“我不过用幻术让你感受千分之一的欢愉,就把你折腾成这样?”她突然收紧狐尾,粉雾瞬间化作无数细针,扎进他后颈的穴位,“比起九幽的焚心丹,这不是温柔多了?”
于鹏举浑身剧烈颤抖,意识里浮现出无数光怪陆离的幻境:他在开满曼珠沙华的花海中被柔软藤蔓缠绕,又在云雾缭绕的仙宫里被温热的水流包裹。每一幅画面都裹挟着蚀骨的酥麻,可当他想要逃离时,锦璃的笑声就会混着狐香将他拽回更深的漩涡。
“停下...求你...”他喉间溢出破碎的呜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难以驱散这铺天盖地的感觉。锦璃突然按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背贴上自己滚烫的脸颊,瞳孔里流转的妖异光芒几乎要将他吞噬:“求我?早干什么去了?”她咬住他虎口,犬齿刺破皮肤的瞬间,幻境骤然化作无数锋利的刀片,“现在,好好享受这份‘清理’——记住,你的痛苦,你的欢愉,都是我的玩具。”
于鹏举在粉雾中蜷缩成一团,冷汗浸透的衣衫紧贴后背,锦璃指尖残留的温热触感像毒蛇般缠在皮肤上。他望着眼前妖冶的狐妖,脑海中突然闪过九幽冷硬的面容——那蛇妖虽手段狠辣,可折磨来得直白,哪像此刻这般,在虚幻的温柔里将他的意志一寸寸碾碎。
“我感觉还不如和九幽那个蛇妖在一起!”他嘶哑着嗓子吼道,睫毛上凝着的泪珠随着剧烈的颤抖滚落,“起码她不会...”话音戛然而止,锦璃的狐尾突然缠住他的脖颈,粉雾化作锁链勒进皮肉。
“不会怎样?”锦璃俯身逼近,鼻尖几乎要碰到他颤抖的唇瓣,“不会用幻术让你沉溺?不会让你在欲仙欲死中分不清虚实?”她咯咯笑着,犬齿擦过于鹏举泛红的耳垂,“小可怜,你到现在还不明白?”
于鹏举猛地抬头,通红的眼眶里满是绝望与愤怒:“你骗了九幽,你根本不是为了让我自愿使用骨剑!”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然,“你只是把我当成取乐的玩物!”
“终于聪明一回了。”锦璃娇笑一声,九条狐尾同时亮起刺目的光芒,将他拽入更深的幻境。于鹏举感觉自己坠入一片绵软的云,无数温热的触须从四面八方缠绕上来,可下一秒,云团化作尖锐的冰锥,刺痛着每一寸皮肤。“没错,我就是要看着你在希望与绝望间反复横跳,”锦璃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带着近乎癫狂的兴奋,“九幽想要你的力量,而我...”幻境中浮现出她妖异的脸庞,指尖抚过他淌血的眼角,“我要的,是你彻底崩溃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