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你只能是我的

作者:苏联军 更新时间:2025/5/6 3:59:39 字数:9295

锦璃的狐尾缓缓松开了于鹏举的脖颈,指尖的狐火也渐渐弱成幽蓝的光点。她歪着头,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可眼底却翻涌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情绪:“如果你忘了她,我就可以,放了她。”声音轻柔得像是在哄骗,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她伸手轻抚过于鹏举的脸颊,指腹擦过他因挣扎而裂开的伤口,将渗出的血珠抹成诡异的胭脂色:“忘了那个妄图用规矩困住你的师父,忘了她教你的一切。”锦璃突然贴近他的耳畔,呼出的热气带着鸢尾花香,“只要你眼里只有我,我可以让她毫发无损地离开,永远不再出现在你面前。”

于鹏举浑身紧绷,想起秦叶教他读书写字时的耐心,想起她为他挡下妖兽攻击时的决绝。可锦璃的尾尖却在此时轻轻扫过他的脊背,带来一阵战栗般的酥麻。“你根本做不到!”他猛地甩开她的手,“等我忘了她,你只会变本加厉地折磨她!”

“你觉得我在骗你?”锦璃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却带着几分狰狞。她后退半步,九条狐尾在空中划出危险的弧度:“那你大可赌一赌——赌我会不会现在就捏碎她的金丹,看着她从高高在上的仙师,变成连凡人都不如的废人。”狐火在她周身明灭,将她的影子投射在墙上,如同张开獠牙的凶兽,“给你三日时间考虑。三日后,我要听到满意的答案。”

锦璃周身的粉雾开始诡异地翻涌,如同沸腾的血海,将整个宫殿染成妖异的绛紫色。她的九条狐尾不受控地疯狂摆动,扫过之处,鎏金烛台应声而倒,燃烧的烛火在狐尾掀起的罡风中扭曲成狰狞的鬼脸。发间的玉簪不知何时断裂,散落的碎玉扎进她雪白的肌肤,渗出的血珠却在接触空气的瞬间化作荧荧鬼火。

“我在给你机会。”她的声音像是从九幽地狱传来,每个字都裹着冰碴,瞳孔中猩红的竖线不断收缩放大,“你却总想着违抗我。”话音未落,于鹏举突然被无形的力量拽到半空,狐尾如锁链般缠住他的四肢,勒出深可见骨的血痕。锦璃缓步上前,指尖划过他的喉结,留下一道冒着青烟的焦痕,“秦叶对你来说,比命还重要?”

殿外的天空不知何时布满乌云,惊雷炸响的瞬间,锦璃的狐耳剧烈抖动,露出尖牙发出一声近乎兽类的低吼。她猛地将于鹏举甩向墙壁,碎石飞溅中,又鬼魅般闪到他面前,咬住他肩膀的皮肉狠狠撕扯。温热的鲜血溅在她脸上,却让她愈发疯狂,声音带着失控的颤音:“我要你眼里只有我!只能有我!”

狐火在她周身爆燃,将于鹏举吞没其中。可当少年因剧痛而蜷缩的身影出现在火光中时,她又惊慌失措地撤回狐火,反而被反噬的力量震得嘴角溢出鲜血。“为什么……”她跪在地上,颤抖着伸手触碰于鹏举焦黑的脸庞,眼泪混着血水滴落在他伤口,“为什么你就是不肯臣服?”下一秒,她又突然掐住少年的脖颈,指甲深深刺入皮肤:“三日后,若你还执迷不悟……我会让你看着她,一点点被狐火焚成灰烬!”

就在锦璃将于鹏举死死按在墙上时,天地间突然泛起一阵诡异的震颤。远处山峦间,一道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破云霄,撕开了笼罩在苍穹之上的重重乌云。这股力量雄浑磅礴,带着一股浩然正气,正是秦叶突破了第一道封印,踏入大罗金仙二重境界的征兆。

锦璃猛地转头望向光柱方向,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与恼怒。她的狐尾下意识地收紧,将于鹏举勒得闷哼出声。“没想到这老东西竟然突破了……”她咬牙切齿地说道,指尖的狐火再次燃起,却比之前更加不稳定,隐隐有被那股浩然正气压制的趋势。

于鹏举察觉到锦璃的分神,心中涌起一丝希望。他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怒视着锦璃:“你看到了吗?秦叶师父的力量远超你想象!如果你敢动她分毫,必将万劫不复!”

“住口!”锦璃恼羞成怒,扬手就是一道狐火劈向于鹏举。可就在狐火即将触及他的瞬间,一道金色屏障凭空出现,将狐火挡了下来。这屏障正是秦叶突破后,以强大神识感应到于鹏举身处危险,所凝聚的护体灵光。

锦璃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从未想过秦叶在突破后竟能如此迅速地对她形成压制。九条狐尾不受控地微微颤抖,她看着远处若隐若现的金色身影,心中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与不甘。“不可能……区区人类修士,怎么可能……”她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动摇。

而此时,秦叶清冷的声音如洪钟般在天地间回荡:“狐妖,即刻放了我徒儿,否则,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随着话音落下,天空中金色符文闪烁,隐隐形成一座巨大的镇妖法阵,威压如泰山般压向锦璃。

锦璃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滴落。她看看于鹏举,又看看逐渐逼近的金色身影,眼中闪过挣扎与疯狂。“好,很好……”她突然发出一阵尖锐的笑声,“秦叶,这是你自找的!”说罢,她周身妖力疯狂暴涨,决定拼尽全力与秦叶一决高下,同时也不愿轻易放弃于鹏举。

于鹏举被两股力量的威压碾得跪倒在地,喉头腥甜翻涌,却仍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吼:“你们,都停手!”他踉跄着站起,染血的身躯在金色法阵与猩红狐火之间摇摇欲坠,宛如狂风中即将熄灭的烛火。

秦叶的剑气悬在锦璃咽喉三寸处,剑身震颤着发出龙吟;锦璃的狐尾蓄势待发,幽蓝火焰将她衬托得如同浴血修罗。两人对峙的目光却同时落在少年身上——于鹏举扯开破碎的衣襟,露出小腹处燃烧的九尾狐纹,那纹路正与他心口的剑形道纹疯狂碰撞,皮肤下窜动的光芒预示着灵力即将暴走。

“他被我们的力量撕扯,经脉要碎了!”秦叶突然收剑,向来沉稳的声音染上慌乱。她袖中飞出数道金色符咒,将于鹏举笼罩其中,却被锦璃的狐火瞬间焚毁。狐妖赤红的眼中闪过恐惧,九条狐尾突然化作粉色光茧,将于鹏举整个包裹:“谁准你碰他!”

两股力量在光茧外轰然相撞,引发的气浪掀翻宫殿穹顶。于鹏举在茧内咳出血沫,却仍挣扎着用灵力凝成丝线,强行将狐纹与道纹缠绕交织。剧痛让他眼前发黑,恍惚间听见锦璃带着哭腔的嘶吼:“停下!你会死的!”秦叶的声音也穿透气浪传来:“坚持住!师父在!”

当丝线终于将两种力量融合的刹那,整个天地陷入寂静。光茧与法阵同时消散,于鹏举悬浮在空中,周身流转着金红交织的光芒。他缓缓睁开眼,目光扫过满脸惊惶的锦璃与满目担忧的秦叶,沙哑道:“够了……别再为我争斗了。”

天地间灵力翻涌未歇,于鹏举悬浮的身影宛如风暴中心。秦叶的道袍被气浪掀得猎猎作响,素白指尖凝着金色符文,眼底却难得泛起偏执的占有欲;锦璃的狐尾炸开成血色漩涡,发间散落的碎玉沾着血珠,唇角勾起癫狂笑意。两人异口同声,声浪相撞震得云层炸裂:“你只能是我的!”

秦叶抬手间,无数剑影自虚空浮现,剑锋却在触及于鹏举三寸时凝滞。她喉间溢出压抑的颤音:“从你拜入我门下那日起,便该知晓,你的命、你的道,都只能属于我。”记忆中教他御剑时少年仰头的模样,与此刻周身流转的神秘光芒重叠,让她握剑的手微微发紧。

锦璃突然化作流光撞开剑阵,九条狐尾如锁链缠住于鹏举的腰肢,将人猛地拽入怀中。她舔去他唇角的血,犬齿擦过动脉,声音裹着炽热呼吸:“你小腹的狐纹早刻下烙印,敢妄想逃开?”狐火将于鹏举周身的金光染成妖异紫焰,“就算魂飞魄散,你也得是我的囚笼亡魂!”

于鹏举被两股力量拉扯得几近撕裂,灵力暴走在经脉中肆虐。他突然伸手同时扣住两人手腕,剧痛让声音破碎却坚定:“够了!我是人,不是物件!”染血的指尖迸发金红光芒,将秦叶的剑气与锦璃的狐火尽数震碎。

宫殿废墟上,三人跌落在瓦砾间。秦叶的道髻散落,锦璃的狐尾垂落,却仍固执地抓着于鹏举的衣角。远处惊雷再起,暴雨倾盆而下,将“你是我的”这句执念,浇成混着血泪的荒唐誓言。

暴雨冲刷着满地狼藉,于鹏举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在两道如芒在背的视线中艰难开口:“内个,为什么我不可以都要呢?”话音未落,秦叶的剑穗扫过他耳畔,锦璃的狐尾几乎擦着他鼻尖甩过,两股截然不同的威压将他夹在中间。

“你说什么胡话!”秦叶冷着脸收回玉剑,素白道袍上沾染的尘土都掩不住周身寒意,“我乃一派仙师,岂会与妖物共侍一夫?”她袖中滑落的玉简还刻着昨夜为于鹏誊写的修炼心得,此刻却被灵力震得寸寸碎裂。

锦璃突然嗤笑出声,九条狐尾卷起满地碎瓦,化作锋利的狐火刃:“让我给凡人做小?”她逼近时眼尾的胭脂红得滴血,“不如我现在就烧了这天下,看谁还敢与我抢人!”尾尖的火焰将于鹏举发梢燎出焦痕,却在触及皮肤的瞬间化作温柔的光点。

于鹏举被呛得咳嗽,却仍梗着脖子往前凑:“古有三妻四妾……”“住口!”两道呵斥同时炸响。秦叶的指尖凝出诛魔印,锦璃的狐火凝成锁链,可当少年被威压压得单膝跪地,咳出的血珠落在两人衣袖上时,动作又同时僵住。

“我拜你为师,学的是斩妖除魔的道。”于鹏举拽住秦叶的衣摆,又扯住锦璃的狐尾,“可她……”他对上锦璃突然慌乱闪躲的眼神,“她在狐火里藏了无数次救命的结界。”

秦叶的诛魔印消散在雨中,锦璃的锁链化作粉雾。两人对视的目光里翻涌着警惕与不甘,却听少年闷声闷气补了句:“你们都比我强,谁当正妻,打一架不就知道了?”话音未落,两道灵力再次轰然相撞,这次却默契地避开了中间那道单薄的身影。

随着于鹏举话音落地,天地间骤然陷入死寂。秦叶广袖下的指尖微动,本命仙剑龙吟出鞘,剑身流转的诛魔符文映得她面容冷若冰霜;锦璃九条狐尾同时竖起,周身粉雾化作猩红血幕,空气中浮动的狐火凝结成狰狞的兽首虚影。

“接招!”秦叶率先发难,剑光如银河倒卷,每一道剑气都携带着斩妖除魔的浩然正气。锦璃冷笑一声,狐尾甩出漫天火雨,幽蓝狐火与金色剑气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整座宫殿在两股力量的冲击下轰然坍塌,碎石纷飞间,两人身影如鬼魅般穿梭,招招狠辣,皆是取命杀招。

秦叶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天空中顿时浮现出巨大的八卦阵图。阵眼处,无数道金色锁链倾泻而下,直取锦璃命门。锦璃却不闪不避,周身妖力暴涨,九条狐尾合而为一,化作一条巨大的九尾天狐虚影。天狐张口一啸,音波如实质般震碎锁链,同时喷出一团足以焚尽万物的紫炎。

紫炎与八卦阵剧烈碰撞,引发的灵力风暴将于鹏举掀飞出去。他撞在断壁残垣上,咳着血挣扎着想要阻止,却发现根本无法靠近。只见秦叶祭出护山大阵,将整片区域笼罩其中,防止战斗余波伤及无辜;锦璃则不断召唤出上古狐族禁术,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愈发浓重。

随着战斗的持续,两人都渐渐红了眼。秦叶额间浮现出代表大罗金仙的道纹,剑招愈发凌厉,每一剑都带着开天辟地之势;锦璃的瞳孔完全化作竖线,狐尾上的毛发根根倒竖,周身萦绕的狐火甚至扭曲了空间。她突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融入狐火,九尾天狐虚影瞬间暴涨三倍,利爪撕开护山大阵,直扑秦叶。

秦叶脸色骤变,祭出压箱底的本命法宝——诛仙剑。此剑一出,天地色变,剑锋所指之处,空间寸寸碎裂。她与锦璃的攻击终于正面相撞,巨大的冲击波以两人为中心向四周扩散,方圆百里的山脉都被夷为平地。于鹏举在远处看着这一幕,只觉心脏都快停止跳动。

“够了!别打了!”他撕心裂肺的呼喊被淹没在轰鸣声中。此刻的秦叶和锦璃都已伤痕累累,秦叶道袍染血,发丝凌乱,手中诛仙剑也出现了裂纹;锦璃狐尾断了两根,嘴角不断溢出鲜血,眼中却依旧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两人仿佛都已失去理智,只想着彻底击败对方。秦叶调动全身灵力,准备施展最后一击;锦璃也凝聚全部妖力,九尾天狐虚影的利爪上缠绕着漆黑的魔气。两股力量碰撞的瞬间,天空被撕裂,空间出现巨大的黑洞,疯狂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于鹏举不知从哪来的力气,不顾一切地冲向两人。就在黑洞即将吞噬他们的刹那,他将秦叶和锦璃死死护在身下。强大的吸力将于鹏举的皮肤都撕裂,鲜血喷涌而出。或许是被于鹏举的举动触动,秦叶和锦璃终于清醒过来,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调动最后一丝力量,联手撑起一道防护罩。

随着“轰”的一声巨响,黑洞消失了,但秦叶和锦璃也耗尽了全部灵力,口吐鲜血,瘫倒在地。她们脸色惨白如纸,气若游丝,生命气息越来越微弱。于鹏举强撑着爬到她们身边,颤抖着双手将两人抱在怀里,泪水混着血水滑落:“你们为什么这么傻……”

天地间一片寂静,唯有于鹏举的哭声在废墟中回荡。远处,天边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到来,可三人的命运,却在这场惨烈的战斗后,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于鹏举颤抖着指尖,轻轻拭去秦叶与锦璃嘴角的血渍,喉间像被万千钢针梗住。他仰头望向即将破晓的天空,那轮残月正被乌云蚕食,就如同怀中两具渐渐冰冷的身躯——秦叶的道袍沾满尘土与血迹,锦璃破碎的狐尾还缠绕在他手腕,却再没了往日的灵动。

“你们…唉” 他的叹息混着呜咽,在废墟中显得如此单薄。指尖抚过秦叶额间黯淡的道纹,又触到锦璃耳后结痂的伤口,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曾经那个严厉却温柔的师父,会在他受伤时偷偷塞来疗伤丹药;而锦璃,总爱用狐尾悄悄为他扫去肩头积雪,明明每次都装作不经意。可如今,两人却为了他,将命悬在刀刃边缘。

怀中的秦叶突然轻咳一声,嘴角溢出的血泡沾湿了他的衣襟。她费力睁开眼,看见锦璃同样虚弱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锦璃也缓缓转眸,与秦叶对视的瞬间,竟扯出一抹带血的笑:“没想到…最后要死在你手里。”

“住口!”于鹏举突然爆发的怒吼惊飞了废墟上的寒鸦。他小心翼翼地将两人平放在残垣上,颤抖着双手结印。丹田处,融合的狐纹与道纹突然迸发金红光芒,灵力如逆流般涌入两人经脉。秦叶想要阻拦,却没了力气,只能看着少年苍白的脸因过度损耗泛起不正常的潮红。

“别白费力气…”锦璃虚弱地抬手,却被于鹏举握住。“我不管!”他声音带着哭腔,“你们一个都不许死!”金红光芒越来越盛,于鹏举只觉五脏六腑都在灼烧,眼前却浮现出两人安好的模样——秦叶在竹林教他练剑,锦璃藏在树梢偷瞄,还时不时用狐火捣乱。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于鹏举终于支撑不住,向前栽倒。昏迷前,他听见两道焦急的呼喊在耳边交织,一冷一媚,却同样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而怀中,秦叶与锦璃的手,不知何时已悄然相握,在少年染血的衣襟下,绽放出微弱的生命之光。

于鹏举跪在满地狼藉的废墟中,碎石与血迹在他膝下蜿蜒成诡异的纹路。怀中两人的气息愈发微弱,秦叶的睫毛几乎要掩住黯淡的瞳孔,锦璃耳尖的绒毛也因失血而变得苍白蜷曲。他喉结剧烈滚动,哽咽着将两人往怀中又搂紧几分,声音破碎得如同被撕碎的符咒:“你们死了,我,我也没有牵挂的了。”

话音未落,秦叶染血的手指突然颤抖着抬起,想要去触碰少年眼下的乌青,却在半空无力坠落。她气若游丝地开口,每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莫…犯傻…”可话音被锦璃突然的呛咳打断,狐妖咳出的血沫溅在于鹏举领口,绽开刺目的红梅。锦璃强撑着睁开猩红的眼,尾尖艰难地缠上他的手腕,声音沙哑得可怕:“你敢死…我做鬼也…也不放过你…”

于鹏举突然笑了,泪水混着血水砸在两人脸上。他踉跄着起身,脚下的残砖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既然你们都不肯松手,那就谁也别想走!”他嘶吼着扯开衣襟,暴露出心口处金红交织的纹路。那纹路如同活物般扭动,将他周身灵力疯狂抽离——这是融合狐纹与道纹时留下的禁忌秘术,此刻却成了他与命运对峙的最后筹码。

秦叶瞳孔骤缩,想要出言阻止,却连抬手结印的力气都没有。锦璃的狐尾本能地想要将于鹏举拽离,可断裂的伤口却让她再度喷出鲜血。“停下!”两人异口同声,声音里的惊恐让于鹏举的动作顿了顿。他低头望着怀中两张逐渐失去血色的脸,突然俯身,分别在她们额头落下带着咸涩泪水的吻:“若不能同生,便共赴黄泉。”

金红光芒冲天而起,将于鹏举的身影吞噬。废墟中的碎石被这股力量卷起,在空中悬浮成诡异的漩涡。远处的山峦传来轰鸣,云层被染成妖异的紫红,仿佛天地都在为这场以命相搏的赌局震颤。而在光芒最深处,于鹏举的意识渐渐模糊,却仍死死抱着怀中的两人,像是要将自己的生命都揉进她们渐冷的身躯里。

金红光芒中,于鹏举感觉自己的意识在被撕扯成碎片,每一丝灵力的抽离都伴随着钻心的剧痛。恍惚间,他似乎听见了秦叶和锦璃的呼喊,声音中带着从未有过的惊慌与关切。就在他即将陷入黑暗之际,三道光芒突然从他心口迸发而出。

一道是耀眼的金色,裹挟着秦叶的道韵,化作一柄闪烁着诛魔符文的光剑;一道是妖异的绯色,缠绕着锦璃的狐火,凝聚成九尾虚影仰天长啸;还有一道是介于两者之间的金红,那是他独有的气息,温柔而坚定地将两道光芒缠绕在一起。

这三道力量在虚空中剧烈碰撞,却没有像之前那样互相厮杀,反而开始缓缓融合。秦叶的光剑在绯色狐火的灼烧下褪去了几分凌厉,锦璃的九尾虚影在金色道韵的冲刷下收敛了几分戾气。而于鹏举那道金红光芒,如同纽带,将两者紧紧相连。

废墟之上,秦叶和锦璃的伤口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她们苍白的脸色也逐渐恢复了血色。狐尾断裂处重新长出柔软的绒毛,道袍上的裂痕也在金色光芒中悄然弥合。当光芒渐渐消散,于鹏举无力地倒在两人中间,昏迷前,他仿佛感受到两双手同时握住了他的手。

“这呆子,真的不要命了……”锦璃的声音带着哭腔,狐尾轻轻将于鹏举的头托起,小心地垫在自己腿上。

秦叶抹去眼角的泪,指尖拂过于鹏举的眉心,输入一股温和的灵力:“以后,不许再这么傻了……”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满是心疼。

此时,天边的太阳终于完全升起,金色的阳光洒在三人身上。锦璃和秦叶对视一眼,眼中的敌意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劫后余生的释然与默契。她们都明白,这场近乎同归于尽的争斗,反而让她们看清了一件事——对于鹏举而言,她们谁都不可或缺。

“等他醒了……”锦璃打破沉默,“我们好好谈谈吧。”

秦叶点点头,伸手将于鹏举一缕凌乱的发丝别到耳后:“好,都听他的。”

在温暖的晨光中,三人静静地依偎在一起,曾经剑拔弩张的对峙,此刻化作了劫后余生的温柔。

晨光里,秦叶最先起身,道袍上的金线暗纹随着动作轻颤,她冷着脸拍掉沾在袖口的尘土,余光却不自觉扫向仍在锦璃膝头沉睡的于鹏举。锦璃则歪靠在半截断柱上,九条狐尾懒洋洋地垂落,故意用尾尖卷起于鹏举的手指晃悠,挑衅似的朝秦叶挑眉:“某些人嘴上说担心,倒不如我这狐妖会疼人。”

“妖言惑众。”秦叶指尖凝出一道清心咒,金光掠过锦璃发梢时,将她几根发丝燎得卷曲。狐妖瞬间炸毛,狐火“腾”地窜起半人高,却在触及于鹏举衣摆时又猛地熄灭。她咬着牙压低声音:“别以为会些旁门左道就能在我面前嚣张,若不是看在他的份上——”

“够了。”于鹏举突然发出虚弱的呓语,睫毛颤动着睁开眼。他下意识抓住身旁热源,左手攥住秦叶冰凉的指尖,右手揪住锦璃毛茸茸的狐尾,“再吵下去,你们昨夜白挨的揍就白费了。”沙哑的嗓音带着刚醒的慵懒,却让两人同时僵住。

锦璃最先反应过来,猛地将于鹏举的头按回腿上,狐尾卷着他的手腕轻轻拍打:“谁让你多管闲事?差点把命搭进去的蠢货!”她语气凶狠,指尖却温柔地擦去少年嘴角干涸的血迹。秦叶别过脸去,从袖中掏出玉瓶倒出丹药,却在递过去时故意冷哼:“若不是怕你死了没人清理烂摊子,谁会浪费九转还魂丹。”

于鹏举看着两人一冷一热的态度,无奈地笑出声,牵动伤口疼得直抽气。这动静却让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凝固,锦璃的狐尾下意识缠上他腰间止血,秦叶的手悬在半空,最终还是轻轻按住他颤抖的肩膀。三人维持着微妙的平衡,直到锦璃突然嗤笑:“瞧这模样,倒像我们在欺负你。”

“明明是你先挑衅。”秦叶收回手,却把整瓶丹药塞进于鹏举怀里。废墟中,两道截然不同的身影仍在互相瞪视,却默契地将最柔软的角落,留给了中间那个伤痕累累的少年。

残阳为废墟镀上血色,秦叶的指尖悬在于鹏举心口金红交织的纹路上方,迟迟不敢落下。她耳尖泛起不正常的红晕,连带着脖颈都染上绯色,平日清冷的嗓音此刻微微发颤:“据我所知,那个纹路,只有...双修之后才有,你怎么可以...”话音未落,身旁突然响起尖锐的嗤笑。

锦璃九条狐尾同时竖起,尾尖的绒毛因恼怒炸成蓬松的球状:“好个道貌岸然的仙师!”她猛地将于鹏举拽进怀里,狐火在周身噼啪作响,“他为了救我们强行融合狐纹与道纹,差点魂飞魄散,你倒好,满脑子都是那些迂腐规矩!”说着,锦璃故意用狐尾扫过于鹏举腰间,动作暧昧至极。

于鹏举被呛得剧烈咳嗽,苍白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他挣扎着坐起身,却被两道截然不同的力道按住——秦叶的手带着道修特有的温和灵力,锦璃的狐尾则霸道地圈住他肩膀。“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少年急得额头冒汗,“当时情况危急,我只是想...想把两种力量强行调和...”

“强行调和就能调出合欢纹路?”锦璃眯起眼,犬齿轻轻擦过于鹏举耳垂,故意将声音拖得又柔又媚,“小郎君,说谎可要被狐火烧屁股的~”秦叶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抬手祭出诛仙剑,剑鸣声却在触及锦璃发丝时戛然而止——她余光瞥见于鹏举因失血而苍白的唇色,握剑的手缓缓垂下。

“先疗伤。”秦叶别过脸去,从乾坤袋掏出的药瓶却在递出时被锦璃截胡。狐妖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指尖凝出治愈狐火,故意在涂抹药膏时擦过于鹏举心口的纹路:“仙师不是讲究男女授受不亲?这种事,还是我代劳吧~”

于鹏举看着两人明争暗斗,无奈地叹了口气。心口的纹路突然泛起微光,金红光芒将三人笼罩,恍惚间,他仿佛听见秦叶慌乱的心跳与锦璃强装镇定的呼吸,在这混乱的气氛里,竟意外地合拍。

锦璃正得意地用狐尾卷着药瓶摇晃,却见秦叶突然跨步上前,平日里束得一丝不苟的长发散落肩头,冷白的脸颊烧得通红。她猛地抓住于鹏举的手腕,指尖的温度烫得惊人:“但是我不管,小狐狸都可以,我也要!”

这话惊得锦璃差点打翻药瓶,九条狐尾齐刷刷炸成蓬松的毛球:“你这老古董发什么疯?”她刚要把于鹏举拽回来,却被秦叶反手祭出的缚仙索缠住手腕。素来清冷的仙师此刻眼神执拗,道袍下隐隐透出护体灵光,竟是打算用强:“他身上有我的道纹,自然该由我...”

“由你什么?给他种守宫砂吗?”锦璃冷笑一声,狐火瞬间点燃缚仙索,尾尖却小心翼翼地将于鹏举往身后护,“有本事就来抢!”两股力量再度相撞,震得废墟碎石乱飞,于鹏举却突然被秦叶拽进怀里。

仙师身上特有的松雪气息扑面而来,秦叶颤抖着指尖抚过他心口的纹路,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明明我...我才是第一个...”话未说完,锦璃已经化作流光撞来,狐尾缠上于鹏举的腰就要往回扯。三人跌坐在满地狼藉中,于鹏举被扯得左右摇晃,突然没忍住笑出声:“两位...这是要把我撕成两半?”

“都是你惯的!”两道嗔怒同时响起。秦叶别过脸去整理凌乱的衣襟,锦璃则气呼呼地用狐尾抽他后背,却在触及伤口时又立刻放轻力道。夕阳余晖中,金红纹路在少年心口微微发烫,映着两张同样绯红的脸——一个是恼羞成怒的狐妖,一个是强装镇定的仙师,倒比任何时候都鲜活。

暮色渐浓,秦叶突然逼近锦璃,周身的诛魔剑气凝成锋利的光刃,将狐妖耳畔碎发削落:“今天晚上,我要和于鹏举…你不许偷看。”她的声音冷得能结出霜花,眼底却藏着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羞涩。

锦璃的瞳孔瞬间缩成猩红竖线,九条狐尾掀起一阵腥风,将周围碎石卷上半空:“凭什么?!”狐火顺着她的指尖窜出,将于鹏举面前的地面烧出焦黑痕迹,“你以为用剑气就能吓住我?信不信我现在就——”

“两位!”于鹏举夹在中间,额角渗出冷汗。他伸手同时按住两人肩膀,却被两双截然不同的手拍开。秦叶的掌心带着道修特有的灵力,而锦璃的指尖还残留着狐火的灼热。

“他身上有道纹,理应由我引导灵力。”秦叶抬手祭出引灵阵,金色符文在空中流转,映得她耳尖发红,“妖物懂什么正统修炼?别把他带坏了。”

“谁是妖物?!”锦璃的尾尖缠上于鹏举的脖颈,犬齿擦过他跳动的动脉,“论调理灵力,我九尾狐族的秘法可比你那些老古董符咒管用多了!”她突然凑近秦叶,眼尾的胭脂红得滴血,“要不我们打个赌,看今晚谁能让他——”

“停!”于鹏举涨红着脸跳开,心口的金红纹路剧烈发烫。暮色中,两道身影对峙而立,秦叶的剑气与锦璃的狐火交织成诡异的光网,却不约而同地避开中间那个慌乱的少年。远处传来归鸟的啼鸣,却压不住空气中剑拔弩张的暧昧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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