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燃星,燃星

作者:苏联军 更新时间:2025/5/8 22:46:17 字数:7843

于鹏举踏入元婴期后,心中对于修行的渴望愈发强烈。他深知,想要在这强者林立的修仙界更进一步,仅靠在现有宗门的修炼远远不够,必须去更广阔的天地历练。经过深思熟虑,他决定离开熟悉的地方,去寻找一个新的宗门进行历练。

当他将这个想法告诉秦叶和锦璃时,两人瞬间皱起了眉头。锦璃第一个跳出来反对,九条尾巴烦躁地甩动着,幻术凝成的狐火在她指尖跳动:“不行不行,外面多危险啊,你一个人去,谁知道会遇到什么!那些坏家伙要是欺负你,可怎么办?”她一边说着,一边凑到于鹏举跟前,鼻尖几乎要贴上他的脸,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试图用眼神“逼”他改变主意。

秦叶则相对沉稳一些,但眼神里同样满是担忧:“鹏举,为师理解你想要历练的心,但外面的世界复杂多变,远非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此去人生地不熟,万一遇到危险,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她微微眯起眼睛,手中下意识地摩挲着符咒,似乎已经在脑海里预演了无数种他可能遭遇危险的场景。

于鹏举看着两人,心中满是感动,但他的决心并未动摇。他挺直了腰板,眼神坚定地说道:“锦璃、师父,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但我已经是元婴期修士了,不能一直躲在你们的庇护下。只有独自面对各种挑战,我的心境和修为才能真正得到提升。如果一直依赖你们,我永远也无法成为真正的强者。”他握紧了拳头,仿佛在向自己宣誓。

锦璃和秦叶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无奈。她们知道,于鹏举一旦决定的事情,很难再改变。沉默片刻后,秦叶轻叹一声,开始在储物戒指里翻找起来。不一会儿,她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符咒锦囊,递给于鹏举:“这锦囊里有为师特制的符咒,遇到危险时,捏碎符咒,能保你一时安全。这些符咒融入了我多年修炼的灵力,威力不容小觑。”她将锦囊塞到于鹏举手中,眼神里满是关切。

锦璃也不甘示弱,从自己的尾巴上拔下一根毛发,轻轻一吹,毛发化作了一条晶莹的项链,链坠是一颗闪烁着微光的狐晶:“这可是我的宝贝,里面封印着我的部分妖力。要是有人敢欺负你,就激活狐晶,它能释放出强大的力量击退敌人。”说着,她踮起脚尖,亲手将项链戴在于鹏举脖子上,还细心地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

于鹏举收下两人的礼物,心中暖意流淌。他向两人郑重道谢后,便毅然踏上了独自历练的旅程。一路上,他风餐露宿,凭借着扎实的修为和坚韧的意志,穿越了一片又一片险地。

这一日,他听闻南瞻部洲人界最大的宗门——燃星宗正在招收30名弟子。燃星宗在修仙界威名赫赫,其独特的修炼法门和丰富的资源令无数修士向往。于鹏举心想,若能进入燃星宗,定能获得更好的历练机会,提升自己的修为。

怀着满心的期待,他来到了燃星宗的报名处。现场早已人山人海,来自五湖四海的修士们都怀揣着梦想,希望能在这次选拔中脱颖而出。于鹏举在人群中默默排队,观察着周围的竞争者。有的修士神色自信,周身灵力波动强大;有的则略显紧张,不断深呼吸调整状态。

终于轮到于鹏举报名了。他走上前,将自己的身份玉简递给负责登记的弟子。那名弟子接过玉简,放在一个灵力探测盘上,只见探测盘光芒闪烁,显示出于鹏举的修为和基本信息。登记弟子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元婴期,倒是有些实力。不过,燃星宗的选拔可没那么简单,你可别掉以轻心。”于鹏举礼貌地笑了笑:“多谢告知,我会全力以赴的。”

报完名后,于鹏举开始为即将到来的选拔做准备。他找了一处安静的地方,盘坐在地,闭目凝神,运转灵力,调整到最佳状态。他仔细回忆着之前修炼的功法和战斗技巧,在心中不断推演,希望能在选拔中发挥出自己的全部实力。

选拔当日,阳光明媚,燃星宗的演武场上却弥漫着紧张的气氛。300名报名者齐聚一堂,都紧紧盯着台上的几位长老。为首的长老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欢迎各位前来参加燃星宗的选拔。本次选拔分为笔试和实战两部分。笔试考察大家对修仙知识的掌握,实战则检验各位的战斗能力和应变能力。只有两项都表现出色的人,才有资格成为燃星宗的弟子。现在,选拔开始!”

于鹏举深吸一口气,踏入笔试考场。这座由白玉砌成的考场庄严肃穆,穹顶垂落的星纹帷幔随着灵力流转轻轻波动,三百张刻着聚灵阵的石桌在室内整齐排列,每个桌角都悬浮着一盏青灯,幽幽光芒映照着考生们紧绷的面容。他走过时,隐约听见两侧修士低声交谈——有人在背诵炼丹火候口诀,有人在推演符篆纹路,空气中浮动着紧张的灵力波动。

当刻着燃星宗徽记的试卷从执事修士手中滑落,于鹏举指尖触到纸张的瞬间,便察觉出异样。这看似普通的宣纸竟蕴含着禁制,若书写答案有误,墨痕便会化作青烟消散。他快速扫视题目,瞳孔微微收缩:第一道题便是问"九窍玲珑阵在逆五行环境下的破阵之法",这不仅需要熟知阵法基础,更要掌握天地灵气转化之妙;第三题要求解析上古玉简中残缺的御剑术,字句晦涩堪比天书;而最后一道论述题,竟让考生阐述对"元婴与肉身神魂交融"的见解,这分明是直指高阶修士的修行核心。

考场内此起彼伏响起灵力波动的嗡鸣,有人因答案错误引发禁制,石桌上骤然腾起白雾;有人咬着笔杆面色煞白,额角冷汗滴落在试卷上晕开墨渍。于鹏举却神态自若,他屈指弹在腰间储物袋,三枚玉简悬浮而出。这是秦叶赠予的《万法精要》,在神识探入玉简的刹那,海量知识如潮水涌入脑海。他提笔时,笔尖竟凝出一缕淡金灵力——这是修炼至元婴期才能施展的"灵笔书道",墨痕落下的瞬间,字迹便化作虚影悬浮在试卷上方,以玄奥轨迹缓缓融入纸张。

当他写到第三题时,突然顿笔。玉简中记载的御剑术虽能解答此题,但他想起与锦璃嬉闹时,曾见她用狐尾卷着树枝在空中划出奇妙轨迹,那轨迹竟与上古剑诀暗合。心念一动,他弃用玉简知识,笔尖流转起妖异的绯色灵力,将狐族身法与御剑之道融合,在纸上绘出前所未见的剑招图谱。四周修士投来惊异目光,邻座金丹修士甚至忍不住探头张望,却被考场禁制弹出的光晕逼回。

最后一道论述题,于鹏举闭目凝神。丹田处,与秦叶、锦璃相连的共生契约突然发烫,三人的记忆与感悟如碎片般在识海中翻腾。他想起锦璃九尾拂过他元婴时的酥麻震颤,忆起秦叶以符咒为他稳固神魂的温暖灵力,更想起自己在突破元婴期时,那种肉身与神魂水**融的奇妙感觉。笔尖落下,他摒弃了典籍中的刻板论述,以自身经历为引,将三人之间特殊的羁绊化作文字,阐述出"以情为引,以契为媒,神魂交融"的独特见解。

考场外的日晷已转过三格,当于鹏举搁下最后一笔,试卷上所有字迹同时迸发金芒,禁制化作点点星光没入地底。执事修士快步上前收取答卷时,目光扫过他的答案,瞳孔猛地收缩,匆匆捧着试卷往主考长老处奔去。于鹏举起身时,瞥见周围考生或懊恼或震惊的神色,这才惊觉自己竟是全场第一个交卷的人。他揉了揉发酸的手腕,望着窗外摇曳的灵竹,心中泛起一丝期待——不知这份答卷,能否让他在燃星宗的选拔中脱颖而出。

笔试结束后,紧接着就是实战环节。于鹏举被分到了第五组,他的对手是一名金丹后期的修士。那名修士身材高大,眼神中透着一股狠劲。看到于鹏举的修为后,他不屑地冷笑一声:“元婴期又怎样,在我手里,你可不一定能讨到好处。”

战斗开始,对手率先发动攻击,他手中长剑一挥,几道剑气如闪电般朝于鹏举射来。于鹏举不慌不忙,身形一闪,轻松避开了剑气。他施展出自己的拿手法术——灵风术,一阵狂风呼啸而起,吹得对手脚步不稳。趁此机会,于鹏举手中法诀一变,数道灵力箭矢朝着对手射去。

对手连忙挥舞长剑抵挡,但还是有几支箭矢擦过他的手臂,留下几道血痕。他恼羞成怒,大喝一声,施展出一种诡异的功法,身上冒出黑色的火焰,朝着于鹏举扑来。于鹏举感受到火焰中蕴含的强大力量,不敢大意。他想起了秦叶教给他的破魔咒,心中默念咒语,一道金色的符文从他手中飞出,与黑色火焰碰撞在一起。

“轰”的一声巨响,黑色火焰被破魔咒压制住,逐渐消散。对手见状,脸色大变,想要抽身逃跑。于鹏举怎会给他机会,他脚下灵力涌动,瞬间来到对手身后,一掌拍在他的背上。对手向前踉跄几步,吐出一口鲜血,倒在了地上。

这场战斗,于鹏举赢得干净利落。周围的观众纷纷为他鼓掌叫好,几位长老也对他投来了赞许的目光。凭借着出色的表现,于鹏举成功通过了燃星宗的选拔,成为了30名新弟子之一。他站在燃星宗的山门前,望着那巍峨的建筑,心中充满了对未来历练生活的期待,同时也暗暗发誓,一定要在这个新的宗门里努力修炼,不辜负秦叶和锦璃。

燃星宗的九重试炼场在暮色中泛起幽蓝光芒,悬浮半空的三十六座擂台被灵力锁链串联,犹如悬在天际的星斗。于鹏举站在主擂台下,望着顶端那座刻满上古战纹的金台,那里将诞生两名宗门长老的关门弟子。四周此起彼伏的灵力波动中,他敏锐捕捉到执法长老袖中若隐若现的玉简——那是记载着历代天才战技的《星陨录》,正是宗门用来激励弟子的重宝。

"下一组!"随着监考官一声厉喝,于鹏举身形如电跃上擂台。他的对手是个浑身缠绕着雷纹的壮汉,双手握着的巨斧表面流转着噬灵黑芒。壮汉咧嘴狞笑,斧刃劈出的瞬间,方圆十丈内的灵气竟被强行压缩成雷暴云团。于鹏举早有准备,秦叶传授的"风卷残云诀"在周身形成涡流,将狂暴的雷电之力卸向擂台边缘。他反手甩出锦璃所赠的狐火符,幽蓝火焰在雷暴中炸开,化作九条火狐缠住对手脚踝。

"雕虫小技!"壮汉暴喝一声,斧柄重重砸地,地面瞬间裂开蛛网般的纹路。于鹏举足尖轻点,借着反震之力凌空翻身,指尖凝结的灵力箭矢如暴雨般射向对方破绽。就在壮汉举斧格挡的刹那,于鹏举突然消失在原地——这是他从燃星宗入门典籍中学到的"星移步",身影化作七道残影将对手团团围住。当最后一道虚影在壮汉背后凝聚,他屈指弹向对方后颈大穴,精准点中其灵力运转的枢纽。

接下来的三场比试,于鹏举展现出惊人的应变能力。对阵擅长傀儡术的修士时,他用锦璃教的幻术扰乱对方心神,趁傀儡师分神之际,以灵风术卷走操控丝线;面对精通水系法术的对手,他巧妙引动擂台的火属性禁制,将对方的水龙化作蒸腾雾气,再以符咒引雷,在空中炸出致命的电磁屏障。每一场胜利,都让看台上的长老们微微颔首,而执法长老怀中的《星陨录》玉简,也随之泛起愈发耀眼的光芒。

当夕阳将擂台染成血色,于鹏举终于登上了最终决战的金台。他的对手是个身着素白衣裙的女子,腰间悬着一柄未出鞘的古剑,发丝间别着的银蝶发饰在风中轻轻颤动。诡异的是,女子周身竟没有丝毫灵力波动,宛如一介凡人。场边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议论,有弟子认出这是宗门禁地"摘星阁"的神秘试炼者,每年只有最顶尖的天才,才会被允许挑战这些来历成谜的守关人。

战斗甫一开始,女子便展现出恐怖的实力。她足尖轻点,身形竟比于鹏举的星移步更快,古剑尚未出鞘,剑鞘划出的轨迹便割裂空气,在地面留下寸寸焦黑的痕迹。于鹏举连施三道防御符咒,却见符咒接触到剑鞘的瞬间,如纸片般被绞成齑粉。他咬咬牙,祭出从秦叶处学来的杀招"九霄雷引",天空中顿时汇聚起碗口粗的雷霆。然而女子只是抬手轻挥,那些雷霆竟在触及她身前一尺处,诡异地扭曲成螺旋状消散。

于鹏举额头沁出冷汗,他终于明白为何宗门要将这些神秘试炼者安排在最后——他们根本就是用来测试弟子极限的人形兵器。在女子凌厉的攻势下,他的衣衫被剑气割出无数裂口,灵力消耗也接近极限。千钧一发之际,他突然想起锦璃教过的狐族近身缠斗术,借着对方收招的间隙,身形诡异地贴了上去。

两人在擂台上贴身缠斗,于鹏举找准时机,右臂如毒蛇般缠住女子脖颈,左手肘狠狠击向对方胸口要害。然而触感却与预想不同,柔韧的弹性让他瞳孔骤缩——这瞬间的分神,成了致命破绽。女子周身突然爆发出惊人的气势,古剑终于出鞘,银色剑光化作实质的涟漪扩散开来。于鹏举只觉一股巨力撞在胸口,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擂台边缘的禁制上。

看台上爆发出惊呼,执法长老手中的《星陨录》玉简光芒大盛。于鹏举抹去嘴角血迹,望着依旧静立在擂台中央的女子,终于明白宗门真正的意图——所谓选拔,不过是让弟子在生死边缘激发潜力,而这些神秘试炼者,就是高悬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暮色渐浓,金台上的女子收起古剑,银蝶发饰在风中微微振翅,宛如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于鹏举瘫坐在擂台边缘,喉间腥甜翻涌,望着远处那个白衣女子转身离去的背影,耳中嗡嗡作响。方才交手的片段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不断回放——那诡异莫测的身法、徒手湮灭雷霆的力量,还有自己那要命的失误,此刻都化作锋利的钢针,一下下扎进他的心脏。

他死死攥住擂台边缘的玄铁栏杆,指节泛白。"怎么会这样......"沙哑的低语被山风卷走。元婴在丹田中不安地躁动,体内残余的灵力还在刺痛经脉,可这些都比不上心中翻涌的不甘与疑惑。他自诩历经诸多生死历练,却在最后关头被这样一个看似普通的女子击溃,而且败得如此莫名其妙。

秦叶和锦璃赠予的保命物品都还好好地收在储物袋里,这反而更让他懊恼——原来真正的危机,是连他们都无法提前预见的。他想起女子周身没有丝毫灵力波动,却能随心所欲操控天地之力,这种矛盾让他后颈发凉。那到底是怎样的功法?又为何会出现在燃星宗的选拔中?

"那个女生的真实身份......"他喃喃重复着这句话,目光空洞地望着渐渐暗下来的天空。宗门长老们意味深长的眼神、比试前刻意透露的《星陨录》奖赏、还有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对手,一切都像是精心设计的局。他突然意识到,或许这场选拔从一开始就不是公平的较量,而是宗门对弟子的一场残酷试炼。

胸口传来阵阵钝痛,不知是因为伤势还是满心的郁结。他从未如此强烈地感受到自己的渺小与无知。在修仙界,永远有超出想象的强者,永远有深不可测的秘密。那个女生就像一面镜子,照出了他自以为是的强大,也照出了他在真正的力量面前的脆弱。

暮色彻底笼罩擂台时,于鹏举艰难地站起身。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他的眼神却渐渐清明。挫败带来的痛苦,反而激起了他骨子里的倔强。他握紧了拳头,暗自发誓一定要查清那个女生的身份,更要让自己变得足够强大,不再被这样的未知轻易打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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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创世的混沌虚空中,她自虚无中诞生,周身萦绕着玄奥莫测的光晕,指尖轻点,便勾勒出万千世界的雏形。那些新生的世界如璀璨星辰般悬浮在她身侧,有的流淌着炽热岩浆,有的漂浮着晶莹冰棱,有的则孕育着勃勃生机。

因为永恒的孤寂,她挥动衣袖,以无上神力凝聚出三缕灵韵,化作洞察、因果、思想情绪三个独特“生命” 。洞察睁开双眼的刹那,天地间便再无秘密,祂能看穿一切表象下的本质,看透过去未来的脉络;因果诞生时,命运的丝线开始交织,祂掌控着万事万物的前因后果,任何举动都会在因果长河中泛起涟漪;思想情绪降临之际,情感与思维的力量开始涌动,祂赋予所有生灵喜怒哀乐的能力,也能左右他们的意识与念头。

三位“生命”可自由变幻人形,或化作温润如玉的书生,或成为神秘莫测的行者,穿梭于各个世界。而她,作为创造之神,却选择隐匿于幕后,以一种超然的姿态注视着自己的“作品” ,偶尔悄然降临某个世界,化身普通生灵,体验那些由她亲手创造的奇妙故事,只是燃星宗乃至整个修仙界,都无人知晓,那个在选拔中击败于鹏举的神秘女子,竟是这世间最古老、最强大的存在。

在创世之初的幽邃虚空中,创造之神的指尖划过混沌,万千世界如星子般迸发。她将洞察、因果、思想情绪三个灵韵赋予生命时,并未预见命运的齿轮会如此扭曲。因果诞生时,祂周身缠绕着暗金色的丝线,那些丝线延伸向虚无,所过之处,未来的轨迹若隐若现。创造之神笑着轻抚祂的额角,却不知这双能看透因果的眼睛里,正悄然滋生出对力量的无尽渴望。

起初,因果还谨守本分,在各个世界间维持着微妙的平衡。祂化作一袭黑袍的老者,手持命运罗盘,轻声诉说着每一个生灵的前因后果。但随着时间流逝,祂渐渐发现,那些由创造之神亲手缔造的世界里,存在太多不受控制的变数。祂开始恐惧——恐惧这些变数会动摇祂对因果的绝对掌控,恐惧有朝一日自己会被新的力量取代。

这种恐惧如同毒藤,在祂心中疯狂生长。终于有一天,当创造之神如往常般降临某个世界,准备为新生的文明注入灵感时,因果突然现身。暗金色的丝线如毒蛇般窜出,瞬间缠绕住创造之神的四肢。“母亲,”因果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只有将您留在我身边,一切才能永远有序。”创造之神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孩子”,她眼中那个温和的守护者,此刻周身散发着扭曲的执念。

就这样,创造之神被囚禁在因果所设的虚无牢笼中。这里没有时间与空间的概念,唯有暗金色的丝线交织成密不透风的囚网。她看着因果以自己的名义在各个世界发号施令,将那些不符合“因果定律”的新生事物尽数抹杀。洞察与思想情绪曾试图反抗,却被因果以“维护创世秩序”为由镇压。世界开始变得冰冷而机械,所有生灵都如同提线木偶,沿着既定的轨迹生存、消亡。

几十万年过去,因果站在被祂改造得“完美”的世界前,却感受不到丝毫喜悦。祂望着牢笼中沉默的创造之神,那双曾饱含慈爱的眼睛如今只剩失望与哀伤。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创造之神为祂赋予生命时的温柔,教导祂掌控力量时的耐心,还有那些一同游历世界的美好时光。祂突然意识到,自己得到了绝对的掌控,却失去了更珍贵的东西。

悔恨如烈焰灼烧着因果的灵魂。祂颤抖着挥手,暗金色丝线尽数崩解,将自由还给了创造之神。“母亲,原谅我。”因果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悲怆,“我将因果之力归还世间,让一切重新拥有可能。”祂望着创造之神欲言又止的神情,露出了几十万年里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紧接着,因果周身的灵力开始疯狂暴走。祂知道,唯有彻底消散,才能弥补自己的过错。暗金色的光芒越来越耀眼,最终化作一场璀璨的湮灭。

因果消散的余波在虚空中激荡,创造之神跪坐在漂浮的灵韵碎片间,指腹徒劳地攥紧那缕即将消逝的微光。暗金色的光芒如同褪色的回忆,从她指尖缓缓流散,空留萦绕掌心的刺骨寒意。她的神格在剧烈震颤,那些曾亲手塑造的世界法则竟开始扭曲变形,这是千万年来头一次,她尝到了名为“无力”的苦涩滋味。

“为什么...”破碎的呢喃在寂静中回荡,她望着因果消散的方向,神目穿透层层时空,却再寻不到那道熟悉的身影。洞察与思想情绪悄然出现在她身后,向来冷静的洞察眼底泛起微光,思想情绪化作的少女早已泣不成声。三缕灵韵残片在她们指尖汇聚,却拼凑不出曾经完整的因果。

创造之神的长发无风自动,发梢渐渐褪去永恒的银白,染上一抹苍凉的灰。她颤抖着将灵韵碎片收入掌心,任由创世神力在体内横冲直撞。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强烈的痛苦,不是神格撕裂的剧痛,而是连心魂都被撕裂的剜心之痛。那些被因果囚禁的岁月里,她不曾低头;目睹世界被扭曲时,她也能保持冷静。可如今,当亲手创造的生命在眼前自我毁灭,她所有的坚强都轰然崩塌。

不知过了多久,虚空中的涟漪终于平息。创造之神缓缓起身,她的目光扫过万千世界,每一道视线都仿佛能洞穿时空。曾经她热衷于在不同世界留下自己的印记,用创造的力量为每个文明注入生机,可此刻,那些熟悉的世界在她眼中都蒙上了一层阴霾。

她随意选中了某个刚刚孕育出修仙文明的世界,指尖划过虚空,撕开一道散发着微光的裂缝。在踏入裂缝前,她突然抬手,将绝大部分神力剥离自身。那些蕴含着创世法则的力量化作璀璨的光河,沉入虚无之地的最深处,只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神息萦绕周身。剩余的小部分力量被她以因果法则为引,编织成细密的封印,层层叠叠地禁锢在体内。

“除非集齐洞察、思想情绪与因果本源,否则这封印永远无法解开...”她低声呢喃,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嘲。明明是为了隐匿行踪,却又因因果之力的庇佑,让自己成了这世间最安全的存在。当她的身影没入裂缝,虚空中隐约传来空灵的叹息,仿佛连整个宇宙都在为这场创世悲剧而哀悼。

踏入修仙世界的瞬间,创造之神感受到天地灵气的冲刷。她收敛了所有神性气息,化作一名普通女子,发丝间的银蝶发饰微微颤动,却无人知晓,这看似柔弱的身躯里,封印着足以重塑世界的力量。而在虚无之地,她留下的创世神力正在静静沉睡,等待着某个能解开因果谜题的有缘人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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