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慵懒地倚在斑驳的断墙上，指尖把玩着一缕因果丝线，蓝发如瀑垂落，紫瞳里闪烁着狡黠而危险的光芒。“不过是些用因果之力捏出来的傀儡，损失了也没有什么，”她漫不经心地轻笑着，那笑声像是毒蛇吐信，带着丝丝寒意，“我的因果之力和你的相比，少得可怜，”话锋一转，她骤然欺身而上，银铃随着动作发出急促的脆响，“但是，如果我吞噬了你，你的因果之力就是我的了！”她的指尖重重抵在于鹏举的眉心，紫金色的光芒在接触的瞬间迸发，仿佛要将他的神识灼烧殆尽。
于鹏举被这股强大的力量压制得动弹不得，后背死死抵住粗糙的墙面，喉间泛起阵阵腥甜。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你不会用因果之力，所以你打不过我，”她故意贴近他的耳畔，温热的呼吸却似带着刺骨的冰霜，“知道为什么留你一条命不吞噬你得到你的因果之力吗？”
于鹏举艰难地抬起头，对上她充满压迫感的目光，喉咙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不知道……”他的声音沙哑而虚弱，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断墙之外，寒风呼啸而过，卷起满地枯叶，却吹不散弥漫在两人之间那令人窒息的紧张氛围。她凝视着他，眼中的笑意愈发浓烈，仿佛在欣赏一件任她玩弄的猎物，空气中的因果之力开始躁动，隐隐有凝成实质的趋势，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彻底吞噬。
她的指尖几乎要触及于鹏举眉心那闪烁的因果核心，紫金色的光芒在两人之间疯狂翻涌，像随时会将他卷入毁灭漩涡的风暴。然而，就在业火即将没入他肌肤的刹那，她突然僵住了动作——蓝发无风自动，尾端的银铃发出一声破碎般的轻响，那些凝聚的因果之力竟如潮水般迅速褪去。
“哈哈哈……”她突然仰头大笑，笑声里带着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紫瞳中翻涌的杀意被某种复杂的情绪搅碎，“吞噬了你，你就死了。”她伸手用力捏住于鹏举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皮肉，“可我居然舍不得。”她的声音骤然放柔，带着三分嘲讽、七分自嘲，“多可笑，我爱你，或者说我爱我自己——爱你这副懦弱又狼狈的样子，爱你身上那些我永远无法拥有的、所谓‘慈悲’的破烂。”
她松开手，踉跄着后退两步，发间的衔珠步摇剧烈晃动，珍珠撞在断墙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明明只要吞噬你，我就能成为完整的因果，就能拥有足以颠覆三界的力量……”她突然捂住心口，那里裂开的缝隙中，因果核心正不受控地剧烈震颤，“可每次想到你的金丹在我掌心化作齑粉，想到你看我的眼神从恐惧变成死寂……”她的声音突然哽咽，蓝发下隐隐露出泛红的眼眶，“我竟比被母亲封印在法则碎片里时还要痛。”
驿站外惊雷炸响，照亮她眼底翻涌的疯狂与温柔交织的光芒。她猛地扑过去抱住于鹏举，将脸埋进他染血的道袍，指尖死死揪住他后背的伤口：“所以我不让你死，就算你是个连因果之力都不会用的废物——就算你恨我、怕我，我也要把你锁在身边，看着你，守着你……就像因果当年偏执地守着母亲的创世法则……”
她突然敛去眼底所有癫狂与挣扎，呼吸还带着未平复的紊乱，却已换上那副戏谑又强势的表情。紫瞳在夜色中亮得惊人，指尖轻轻划过自己嫣红的唇瓣，慢条斯理道：“现在，给你个机会，主动吻我。”
话音落下，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她微微扬起下巴，发间的衔珠步摇随着动作轻晃，银铃发出细碎声响，像是催促，又像是嘲笑。断墙外呼啸的风声、枯叶沙沙的摩擦声，在此刻都成了诡异的背景音。她伸手勾住于鹏举的脖颈，指尖若有若无地摩挲着他后颈敏感的皮肤，将他往自己身前带，“怎么？不敢？你在冰宫里被灵楚折磨时，可不是这么胆小。”
见他仍僵在原地，她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于鹏举颤抖的睫毛，“不吻我，我就当你拒绝这份‘恩赐’。”说着，她唇角勾起危险的弧度，指尖凝聚起一丝因果之力，在他喉间游走，“那我就用这力量，让你亲眼看着秦叶的每一寸身躯，在你面前化作齑粉。”她顿了顿，突然轻笑出声，笑声里带着蛊惑，“或者，我可以用因果之力，让你违背本心，主动凑上来——但那样，多没意思。”
她松开手，往后退了半步，双臂抱胸，眼神里满是挑衅与期待，“机会只有一次，懦弱的废物，是要眼睁睁失去一切，还是主动臣服？” 断墙上斑驳的月光，将她的影子笼罩在于鹏举身上，像一道逃无可逃的枷锁。
于鹏举喉结艰难地滚动，沾着血痂的手指攥紧又松开，抬头望向那道笼罩在紫瞳冷光下的身影："我可以坚强一点吗？"话音未落，枯叶在他颤抖的足尖下发出脆弱的碎裂声，仿佛连这卑微的请求都不堪重负。
她骤然贴近，蓝发扫过于鹏举苍白的脸颊，尾端银铃撞出刺耳的颤音："以后可以？"指尖挑起他的下巴，因果之力顺着皮肤渗入肌理，在他心口勾勒出灼烧的纹路，"现在不行，因为这件事不可以哦——"她突然咬住他耳垂，齿间溢出的业火混着温热呼吸，"必须吻我，用你颤抖的手搂住我的腰，用你害怕咬破我嘴唇的力道，像在冰宫里求灵楚饶命那样......"
不等他回应，她猛地扯开他染血的衣领，锁骨处的奴印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紫光："你不是想变强吗？"紫瞳里流转的创世神纹突然化作锁链，将他禁锢在断墙上，"那就从服从开始——吻我，让我看看你懦弱皮囊下，有没有藏着因果的残魂。"夜风卷着她发间沉水香，混着血腥气涌入他鼻腔，"要是敢闭眼，我就用因果之力撕碎你记忆里所有关于秦叶的画面。"
于鹏举喉间发出一声近乎呜咽的叹息，在因果之力的压迫下，他的双腿几乎失去支撑身体的力气，却还是颤巍巍地倾身向前。当他的嘴唇触碰到她的瞬间，一股奇异的芬芳瞬间将他包裹——那是不同于秦叶身上淡雅的花香，而是带着几分霸道的沉水香，夹杂着若有若无的业火气息，像一条无形的锁链，缠住他的感官。
他的双手不受控制地抬起，指尖触到她柔顺的蓝发，触感冰凉又丝滑。呼吸相缠间，他才惊觉这气息竟如此熟悉——是无数个深夜，在他梦魇缠身时，萦绕在鼻间那若隐若现的慰藉；是他在灵楚的折磨下濒临崩溃时，心底莫名泛起的一丝安宁。此刻这香气变得愈发浓烈，混着她唇上的温度，让他的意识渐渐变得模糊。
他的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好香啊。这香味像是有生命般，顺着他的呼吸钻进肺腑，在血脉中肆意流淌，抚平了他因恐惧而紧绷的神经，却又点燃了另一簇陌生的悸动。于鹏举闭上眼，任由自己沉沦在这股奇异的芬芳中，全然忘记了此刻的处境，忘记了眼前人带来的威胁与压迫，只想着贪婪地汲取这缕让他心安又着迷的气息。
她猛地推开于鹏举，紫瞳里翻涌着轻蔑与玩味，银铃随着动作剧烈摇晃，发出细碎又尖锐的声响。“没出息，沉醉了？”她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拇指用力擦过他湿润的嘴唇，仿佛在擦拭什么脏污，“不过是个吻，就把你迷成这副丢人的模样？”话音里满是嘲讽，可她自己耳尖却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绯红，连指尖都在微微发烫。
不等于鹏举回应，她另一只手突然扯住他凌乱的发丝，迫使他仰起头与自己对视。“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她故意贴近他耳畔，温热的呼吸带着些许急促，却依然强撑着傲慢，“道袍歪斜，眼神涣散，活像个被勾了魂的傀儡。”说着，她松开手，任由他踉跄着后退，发间的衔珠步摇重重撞在身后断墙上，发出清脆的闷响。
她环抱双臂，居高临下地睨着他，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不过没关系，”她慢条斯理地整理被弄乱的发丝，指尖不经意间抚过自己的嘴唇，“以后这样的机会多的是——我倒要看看，你这懦弱的废物，能在我的掌控下沉沦到什么地步。”断墙外的夜风卷着枯叶呼啸而过，却吹不散空气中那股暧昧又危险的气息，以及她眼底一闪而过的、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慌乱。
她猛地拽过于鹏举的衣领，将他的脸拉近自己，紫瞳中流转的神纹泛着危险的幽光，呼吸间裹挟着沉水香与业火交织的气息：“听好了，从现在起，以后叫我娘子，或者老婆。”尾音落下时，指尖的因果之力顺着他脖颈蜿蜒而上，在喉结处烙下一道淡紫色的印记，“别再用那种唯唯诺诺的眼神看我——有主见一点！”
不等他反应，她突然松开手，蓝发如瀑倾泻而下，遮住眼底转瞬即逝的慌乱。转身时，步摇上的珍珠撞出清脆声响，在寂静的驿站里格外刺耳。“要是下次再让我听到‘你’‘她’这种生疏的称呼，”她背对着他，声音却透着不容置疑的狠绝，“我就用因果之力把你丢进无间炼狱，让你尝尝被千万道法则同时绞碎的滋味。”
夜风卷起她宽大的衣袖，露出小臂上与他如出一辙的雷劫旧疤。她忽然轻笑出声，笑声里带着三分戏谑、七分偏执：“记住了，你我本是一体——你的命、你的魂、你的每一声称呼，都该烙上我的印记。”说罢，她猛地转身，紫瞳直直撞进他躲闪的目光，“现在，再叫一次！”
她转身的刹那，周身因果之力如流萤迸发，蓝发与紫瞳在光华之中扭曲重组。于鹏举眼前炸开刺目的白光，待光芒消散，熟悉的白衣胜雪、温婉面容跃入眼帘——那支缀着碎玉的步摇轻轻晃动，发间萦绕的茉莉香混着若有若无的沉水气息，分明是他日夜思念的秦叶。
"这副样子......"她转了个圈，广袖拂过他僵直的手臂，指尖不经意擦过他掌心，"才是我最初的模样。"唇角勾起的弧度却带着几分陌生的狡黠，与记忆里羞怯的浅笑截然不同，"不过紫发张扬起来才有趣，从前那副矜持模样，倒像被锁在金丝笼里的雀儿。"话音未落，她突然伸手勾住他脖颈，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现在的我，既是你念着的秦叶，也是能碾碎你金丹的因果残魂。"
于鹏举喉间发紧，眼前人的眉眼与记忆重叠，却又透着让他战栗的危险。当她抬手抚上他脸颊时，他本能地瑟缩了一下——这个动作曾带给他无尽温柔，此刻却让他想起她指尖缠绕的业火。"那个力量化身已经收回了。"她指尖凝出一缕紫金色丝线，在空中勾勒出秦叶虚影又将其碾碎，"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才是完整的......"
"娘子！"于鹏举突然脱口而出，声音带着破音的颤抖。他也不知这声称呼究竟是出于恐惧还是眷恋，只觉心口翻涌的情绪快要将他溺毙。眼前人怔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清脆的笑，银铃声与记忆中的重叠，却又多了几分张狂："这声娘子，总算是叫出了真情实感！"她猛地拽住他的衣领，茉莉香与沉水香彻底将他淹没，"记住了，从今日起，你的每句称呼，都得带着真心......"
于鹏举喉头发紧，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面容，过往与秦叶相处的点点滴滴如潮水般涌来。月下共赏星河时她温婉的笑颜，受伤时她温柔的照料，那些温馨的画面与此刻眼前女子身上散发的危险气息交织在一起，让他一时分不清虚幻与现实。
他的目光在她眉眼间游走，试图从这张熟悉的脸上寻找到曾经的痕迹。发间那支玉簪依旧，只是此刻簪头流转着神秘的紫金色光芒，仿佛在诉说着眼前人的不同寻常。“秦叶也好，自己也好，只要是就行……”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释然与迷茫，像是在说服自己，又像是在确认某种早已注定的宿命。
眼前的女子微微眯起眼，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紫瞳里流转的光芒似有若无地闪烁。她缓步上前，广袖轻扬，带起一阵裹挟着茉莉与沉水香的风，将他笼罩其中。“终于想通了？”她伸手轻抚他的脸颊，指尖的温度却带着丝丝凉意，“记住，不管我是秦叶，还是那个令你恐惧的存在，你都逃不掉。”她的声音低沉而魅惑，像是蛊惑人心的咒语，“你的身，你的心，你的一切，都只能属于我。”
于鹏举望着她，恍惚间只觉命运的齿轮早已转动，将他与眼前人紧紧相连。无论是曾经温柔的秦叶，还是此刻强势危险的她，都如同刻在他生命里的烙印，再也无法抹去。他轻叹一声，伸手握住她的手，轻声道：“是，娘子。”声音里带着认命，却也藏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眷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