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娃酱你是说，昨天送出去的货，被官方截获了吗？”
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毫无波澜的人偶，沐橙一脸焦急的询问道。
“准确来说的是，一部分货物被截获，另一部分被武力夺了回去。”诺娃酱冰冷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十分的冷静，“其中就有关于我们的物品，被原封不动的送了回来。”
“为此对方表示十分的歉意，希望不会影响下次的合作。”
这点小事还办不好还想要下一次的合作真是的……看着没有一丁点破碎的物流箱子，沐橙心里也不那么难受了，只要里面的东西没坏，还能按要求交付。
嗯，外表没有过多破碎，也没有半点沾污痕迹，检修程序也能正常启动，只是……智能化人格未通过，症状为无法读取，无法正常运行。
天塌了呀！这可是本店目前唯一符合客户要求的程序人格，连备份数据都没有的存在！
沐橙此时脸黑的可怕。
“诺娃酱，请你计算一下，此时启动紧急订购方案的话，能按时交付的几率在多少以内。”
“百分之零。”诺娃不假思索道：“在十分零二十三秒前，市政府在整个红灯区下达了戒严令，没有符合的帝国公民身份，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
“个人私自下载智能化人格本就是政府严打的违法行为，未来一个月内将不会有任何企业乃至个人店铺，愿意冒险入境。”
没有智能化人格意味着，沐橙制造的完美人偶将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成为一具没有丝毫意识的行尸走肉，这换做任何一名人偶制造师都是绝对不能接受的失败作品。
尤其是想到那笔天价的赔偿金，沐橙像是一瞬间被抽离的气血般瘫倒在地，在亲生父母双双遗弃下这么努力在夹缝中生存的自己，最终还是要向命运低下骄傲的头颅吗？
真的好不甘心！
“诺娃，请你计算一下，问现如今取消订单的话，赔偿金数额会在未来多久还完呢？”
“保守估计30年左右，其中包涵物流公司的货损补偿，以及其中会产生的各种利息以及滞纳金。”
这下真的要被狠狠套牢了，沐橙无神的眼眸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尽管知道这行违规职业会带来各种各样的风险，侥幸的他一直以为会有神明庇佑，当有一天自己变得不再幸运时，苦难将会在第一时间抓住自己。
“其实还一套方案可以规避。”
就在沐橙绝望时，那道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却是那么的温暖。
“并不需要格外的准备，只需要用最为原始机载技术代替智能化人格，人为的控制人偶行为方式，进行体态操控，基本可以做到零延时零成本。”
诺娃提醒十分有用，一下子让沐橙想到了多种可能，仅仅是人为的替代一下，损失也不过是时间成本，后期拿到人格芯片后，返修一下也绝对不会让客户看出什么来。
如果让……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劝你放弃这个想法，作为主人研制的初代机，我身上可没有搭载任何情感化模块，也就是说我连微笑都做不到，所以请你放弃你那不成熟的想法。”
诺娃简单的话语，就不留余力的击破沐橙的幻想，关于这一点上，朝夕相处的沐橙深有体会。
排除一种错误方向，结合小店里只有二者后，最终的结论不就显而易见了吗。
“我？不行不行，我还是学生还要上学，一旦我失踪了，造成的影响恐怕是非常严重的，一旦认真调查起来，结果想都不用想。”
沐橙连忙拒绝道，接入人偶的控制系统，意味着自己的所有感官两者共享，要是出现失去掌握的事件发生，自己后悔都来不及。
“支付赔偿金和替代方案，请店长大人好好抉择一番，哦，还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客户好像表现有点不耐烦，我先去线上解释。”
诺娃说完便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一瞬间仿佛时间都变得漫长的起来。
……
雨哗啦啦的落下，在漫无边际的黑夜，无声无息地洗刷掉无数残存罪恶，焕发出如霓虹般璀璨夺目的盎然生机。
无数排列整齐的白炽灯光下，一名撑着雨伞的娇小身影缓缓从马路的转角处走出，悄无声息混入一支不起眼的盘查队伍。
“警官您好！我叫沐橙，是一名华东学院的学生，这是我本人的身份证件，请您核实。”
红灯区出现学生？
丝毫不出意料的表现，在接手证件的刹那，周围一圈的人们纷纷投来诧异目光，有震惊、有好奇了、但更多的还是鄙夷。
尽管人偶的结构零件对于沐橙这种正常人来说有诸多生硬表现，在熟练使用过去，沐橙也能将它控制在正常人类范畴。
事到如此，除了使用沐橙本人的身份信息进行出入外，他实在想不去还有其他方法让人偶顺利走出这堪比铁桶般，一丝不露的全力封锁。
“基本信息确凿无疑。”警官看了看证件，又看了看‘沐橙’，“但为了确保是真人在使用，请你来一下这边检测台，测试下虹膜。”
要知道虹膜消息是个人独有的身份标识，这也是区分正常个体和人造人偶的重要凭证之一，可以说相貌可以伪装，虹膜这种东西除了抠眼珠子别无他法。
值得一提的是，即便是目前市面上最为专业的瞳孔移植手术，也会造成虹膜细微损伤，一旦出现损伤，数值就通不过检测。
“身份信息确认完毕，学生沐橙就读于华东学校重点三班，个人性格温和，在各个辖区无任何犯罪记录，隶属特级教师……”
沐橙砸吧砸吧双眼可怜兮兮道：“警官你好，我们在附近有一场同学聚会，回家里有点迷路，所以才不小心误入红灯区，如果被别人知道，我这辈子就完蛋了，请您一定不要告诉我的老师，求您了！”
……
午夜的钟声响起，一张附属着已签收的订单顺利完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