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乡下人,却得了都市病。
我软掉自己的膝盖骨,磨去自己可笑的自尊与高傲,可为什么呢?为什么?我要像一条野狗般摇起尾巴来向钞票下跪?两处几平米的小隔间,一条死灰色的沥青路,却像是要把我几十年的一生囚困住了!每个人都说我可以成为一名出色棒球手,可我来到大都市却要因为我的棒球饿死!我分明能挥出最好的全垒打,却要为了三千五的工资在上司面前笑着爬来滚去!!?
暗绿的酒瓶滚落两圈,又砸在地板上。我的手摸向我的脸,我的眼流下我的泪。那一瞬间我忽地意识到:是都市病了,我却成了都市病人。可病人不能说自己不是病人,都市不能说自己得了病,这分明是世上最没有道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