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林恩确实没想到贝碧口中能够证明他罪行的证人居然是薇娅。
此时的薇娅穿着修女服,周围注视的目光让她很紧张。
走上台前,薇娅不安地看着上方的阿尔米斯。
“证人,看着我。”
贝碧略微带着狠劲的声音,吓了薇娅一跳。
比起这种被全场人注视着审问的场景,
薇娅还是更希望自己出现在有白马王子守护的少女故事里。
她不情愿地看向贝碧,等着对方的问话。
贝碧则故意调高了音调,说道:
“证人,接下来你的每句话,都会对审判起到莫大的影响。”
“所以你一定要想清楚了再说。”
“不许有任何隐瞒,明白我的话吗?”
薇娅紧张地回道:
“明白了......”
林恩看不惯贝碧这种故意压力薇娅的下三滥手法,
他举手说道:
“审判长,我反对贝碧检察官这种故意压力证人的行为。”
结果阿尔米斯一秒都不迟疑,直接回道:
“反对无效,审问继续。”
MD,中登演都不演了是吧?
好在贝碧也算有分寸,
说完上面几句,就开始了正式审问。
“证人,你的名字叫薇娅,是生命教会的圣女对吧?”
薇娅有点不知所措。
深受生命女神赐福的她,
明显能感觉到这个女人的生命力很污浊,一看就不是好人。
但是第一次站在证人台上的她,
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能妨碍这个女人,并且帮到林恩啊。
犹豫之后,她还是决定老实回答:
“嗯,你说的全没错。”
贝碧嘴角露出了险恶的微笑,她继续问道:
“那么,据我所知,不久前,教会曾经出现过一起袭击事件对吧?”
袭击事件?
贝碧说得是屋先生那次?
那当时林恩是在见义勇为啊,
这个也应该照实说。
想清楚以后,薇娅老实地回道:
“对,阿加斯手下的人到教会里乱来,当时都要气死我了。”
“多亏了林恩......”
薇娅话还没说完,贝碧就抬手制止了她。
“我只要确认有这个事件发生就行。”
“这次审判,我们不讨论袭击事件本身的全貌。”
“只讨论一个细节。”
“细节?”
贝碧掏出了其中一张文件,
一边打量,一边问道:
“按照银耀骑士团的记录,当时的屋先生曾经试图袭击林恩,但最后被林恩制服了,对吧?”
“呃,对啊,怎么了?”
薇娅有点迷糊,不知道贝碧想干什么。
“那么我想问你,当时林恩是用什么制服的屋先生。”
“唔,当初屋先生要比剑,但林恩很聪明,用关节技把他制服了啊。”
听到薇娅这话,贝碧回道:
“证人,你说得很好。”
贝碧看向阿尔米斯,做出了自己的总结。
“审判长大人,我们一开始都被林恩误导了。”
“他主张是自己在遭遇阿加斯用剑刺杀,不得已夺剑反杀。”
“但如证人所说,实际上他是个拥有多项战斗技能的人。”
“从一开始他就可以不用至死的关节技来制服阿加斯。”
“可他却故意放弃了这一点,选择夺剑反击。”
“理由自然显而易见,他一开始就是奔着杀死阿加斯去的!”
“所以他才故意放弃关节技,还用剑来伪装出自己是错杀的假象,试图脱罪!”
说罢,她十分得意地看向了林恩。
如果不是场景不允许,她绝对要上去嘲讽两句。
问问他,被自己朋友坑了的感觉怎么样?
这个情报,她其实问屋先生也一样,
可她就是要挑薇娅出来问,要得就是杀人诛心。
薇娅意识到了不对,连忙想要为了林恩解释两句,
结果不等她开口,贝碧就又一次打断了她。
“证人,你的责任已经完成了。”
“守卫,带她下去。”
不由薇娅继续说话,
守卫就已经拉着她离开了证人台。
看着被带走的薇娅,林恩心里吐槽了一句。
这个叫贝碧的检察官,
绝对是能从《不要断章取义》里,节选出“要断章取义”的人。
阿尔米斯在此时看向林恩。
“犯人,我看贝碧检察官的结论颇有道理。”
“你如果找不到新的人证,我可要宣判了。”
这审判长也是有点原形毕露了,
偏袒贝碧,演都不带演一下的。
林恩站起身,回道:
“审判长大人,我请求传唤证人询问。”
贝碧在此刻,嘲讽道:
“你可想清楚再说名字。”
“审判庭可不会为了你的随口一说,就去王城里找一个不知道现在在哪的证人。”
林恩笑了笑。
“不劳检察官女士你费心,我说的人绝对找得到。”
阿尔米斯问道:
“是谁?”
林恩回道:
“就是之前检察官女士提到的教堂袭击案的主犯,屋先生。”
“有他的发言,我就能解释清楚检察官女士对我的误解了。”
“他现在正关在监狱里,不可能找不到。”
阿尔米斯短暂沉思后,回道:
“好。守卫,去把屋先生从牢里带出来。”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
这期间,
贝碧的表情阴晴不定,心里不停地琢磨着林恩的想法。
屋先生?
林恩找他是打算问什么?
难不成他有办法说明不用关节技的原因?
最终,在守卫的带领下,吃了将近一个月牢饭的屋先生被带来了出来。
曾经凶恶吓人的那张脸,此时看着就像只病猫,
他对自己为什么会带到这里,还不清楚。
不过毕竟是耀武扬威过一段时间的人。
他在面对审判庭的阵仗,比前两个证人要强一些,
至少腿不抖,腰也挺直了。
林恩站起身,说道:
“证人,你的名字和经历,大家都清楚。”
“所以我只问你三个详细的问题。”
“首先当初你为什么要向我抛剑挑战?”
屋先生撇了撇嘴。
“当然是为了阿加斯少爷教训你一顿。”
“所以说,你打不算害我性命?”
对于当时的屋先生来说,这个问题应该很模糊。
毕竟跋扈惯了的他,教训人和打死人都差不多。
但现在不一样。
他可不敢当着审判庭所有人,
承认自己打算害林恩性命。
不然他不是得牢底坐穿?
于是,屋先生这么回道:
“当然不是,我只是打算揍你一顿,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