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魏缨觉得自己也有点汗流浃背了。
她们当前所在的阵法与其说是一个阵法,更不如说是一部电梯。
在她们站上去后,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便陆续出现一些紫色的符文。
它们围绕着她和程彦,在空中来回旋转漂浮着,仿佛是在询问她们即将要去的地点方位。
这魏缨怎么知道,满打满算,她从穿越到现在,也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
还有好多东西都没来得及认识呢,又岂会知道什么地点方位。
更何况,按照游戏的表现,这阵法不是应该什么都不用管,只需要往上面一站,就会弹出一个「F」的选项。
然后再浮出一道选择界面,贴心地问你要去三楼还是地下室吗?
一眼顶针,坚定为玩游戏玩的。
总而言之,魏缨失算了,当常识反倒误导了自己,她就只能把希望放在程彦身上了。
“那...那个程彦,你知道怎么操作吗?”
“不知。”程彦回答的很快,一下子就斩断了她所有的希望。
无奈,魏缨只好重新观察起周围的阵法,简单研究了下,她大概知道了可能的驱动方法。
那就是以自身灵力强行催动,先把阵法打开其他不管,至于会传送到哪里,就看运气了。
只要能逃离这里,只要不是传送到魔宗宗主的面前就好了。
魏缨是这样想的,而要想以灵气催动,让她出手是不行的。
在隐藏身份的现下,只有程彦是最合适的人选。
所以在听完魏缨给出的判断,程彦便抱着尝试的心态试试。
可事与愿违,还没等他彻底付诸行动,前方的密道又传来了巨大的动静。
实力摆在这里,魏缨是最早察觉到这股动静的。
她从阵势上听,大概有个五六十之众。
且个个都是飞奔着前来,目的相当明确的样子,难不成,是魔教的后援?
不排除有这种可能,不方便明说,魏缨便抓住了程彦的衣袖。
旋即再通过不时拉扯的动作来提醒着他人群的攒动。
程彦起初还不解,紧随其后,他也摆出了一道严阵以待的态势,随时准备应付来犯的邪修。
然而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意外这东西,有一就会有二。
这次的情况与她们判断的完全不同,兴师动众的闯入密道的并非是魔教的后援,而是一群身穿着各种制服的青年。
他们有拿剑的,有拿枪的,也有赤手空拳,仅有一副臂铠的。
花样繁多,基本预示了他们身为六大宗门弟子的身份。
最重要的是,为首的那个人,魏缨认识!
名为周不疑,他是大周皇朝的国师,实力有元婴中期的水平,是这些人中的最强战力
这要是让他们逼近了,一纠缠,说不定,她的身份就得暴露。
要真的暴露了那可就麻烦了,至少一场血流成河是跑不了的。
魏缨心中一紧,眼下,她也顾不上什么位置不位置,意外不意外,赶忙推了推程彦,故意同他说道。
“那看着像是魔宗的后援,我们快走吧,程彦,等晚了,兴许又该是一场恶战了。”
“好。”不假思索,程彦即刻给出回应,一股灵力在他的手中汇聚而起。
不同于剧情里表现的那样,此刻并未与六大宗门产生交集的程彦尽管认出了他们的身份,却也没有产生交集的想法。
相较于那些无关紧要的人,程彦更关心魏缨的情况,她似乎不太好过,抿着双唇,像是被吓到了一样。
于是乎,伴随着灵力不断的输入,传送阵法慢慢运转了起来。
并在随后迸发出一道强烈的紫光,将阵中的两人传送走了。
失去目标之后,密道内的动静安分了不少,随即转化为了一声声的不甘。
尤其是周不疑,他的神色最是凝重。
他先是收起华丽的刀剑,慢慢从口袋中掏出一块棕色的圆形物体。
在周围火光的映衬下,能够看出那是一块类似罗盘的装置。
上面的指尖四处乱转着,总体上看,有点像是失去目标后,定位不到方向的样子。
接着便见他将如炬的双眼紧紧盯在了表盘上,嘴边也不知默念着些什么,那指针旋转的速度竟慢慢停了下来。
好巧不巧,又在随后停在了一个具体的方位。
周不疑咬牙切齿说道。
“不管你躲到哪里,我都一定会铲除你的,妖女!”
..........
大周皇城,某一处的郊外。
伴随着落日,这里的人们纷纷停下了劳作,从田里离开,陆续聚到了一起。
“明明才五六月份,天气却好比八九月那样酷热,真是见了鬼了,真不知道,今年的庄稼还能不能活了。”
说这话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一天的劳作外加炎炎烈日的炙烤早就让他汗流浃背。
而要说最让他火急火燎的还得是这罕见的天气,弄不好今年就得颗粒无收。
一呼百应,在他的抱怨之后,也有几个妇人站出来道。
“可不是吗,老李头,我刚刚除草的时候还发现有几颗苗子已经焉了,想救也救不回来了。”
“我田里也是,为了担心天气过热苗子枯死,我还特地分好几次去浇水呢。”
“谁能想到,今天过去一看,都已经枯在了那里,都快成干草了。”
“你们说这是为什么呢?”
这个问题没人说得出来,她们要是知道也不至于在这里犯愁了。
眼下夜幕将至,劳累一天的她们也没有闲心继续交谈,各自收拾好东西,便纷纷离去。
而在他们走后,又大概过了一会儿,半空中忽然落下了一阵强烈的紫光。
待光芒散去,程彦与魏缨,便就落在了这个位置。
只不过......
“唔....唔......”半弯着腰,单手撑在膝盖,魏缨捂住着小嘴,尽量努力不让自己吐出来。
从她已然煞白的小脸,撑在双膝,凝结成爪的五指来看,不难看出此次传送的颠簸混乱。
她用力缩紧膝盖上的五指,凝聚成爪,恶狠狠说道。
“果然,游戏能跳过过场动画,也不一定都是好事。”
要是知道颠簸程度不亚于进行时空穿梭,她多少都得慎重考虑一下的。
“你没事吧?魏姑娘?”
程彦开口询问,但魏缨不太想理他。
理由是她在这场穿梭里因颠簸脑浆都快被摇匀了的时候,程彦连让她搭把手都不肯。
她越是往他接近,他就越躲,搞得跟捉迷藏一样,联合着这传送阵法变相消磨她的体力,怎叫一个可恶了得。
“魏姑娘在生我的气?”程彦又试着问了一句,奈何魏缨还是没理,只是赏了他一个眼白。
“为什么?阵法我也启动了,我们两人也逃出来了呀。”程彦继续说着,活像一个无故受了委屈的孩子。
魏缨忍不住开口。
“那我问你,你躲什么?”
“?”
“在我无数次想要向你靠近的时候,你躲什么?你就不能让我搭把手?靠一靠?”
“可是男女授受不亲,魏姑娘....”
“........”
这个呆子,感情闹半天是因为这个?魏缨不禁叹了口气。
“所以你就甘心让我无处可去,连脑浆都快被这阵法摇匀了。”
说起来,好像也确实,固守死理而忽略现状,的确不妥,程彦若有所思。
“是我考虑不周,魏姑娘。”
魏缨懒得多说,只是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稍等一会儿。
待自身情况好转了一些,她才重新挺直身板,转身面对程彦。
“算了算了,我不怪你了,你也不用再叫我魏姑娘了,程彦。”
“干脆就直呼其名吧,反正我也这样叫你很久了,相处起来自然一点。”
魏缨能够接受现状,并且迅速做出一系列部署并不代表着她就已经接受了自己性转的事实。
不相熟悉的时候,客套一些是应该的,但都已经这么熟了,就没必要再礼貌相称了。
她不习惯客套,也不爱听程彦喊她姑娘,自然一点就好。
“这不好吧?”程彦还有所顾虑,顷刻便被魏缨打断。
”没什么不好的,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还是说,你已经把我的名字忘了,只知道一个魏姑娘?”
“当然不是。”程彦小伙立正了,他绷直了身体,着急回答着。
用以检验他的觉悟,魏缨便继续逼问。
“那你说我叫什么名字?”
“魏...魏缨。”
“嗯,这就对了,以后就这样称呼我好了,不许再叫我魏姑娘了。”
目的达成的愉悦,明确要求时的严肃,种种的情绪共同构筑出了她脸上的神采。
魏缨满意笑着,眉眼之间哪里还有刚才的不悦。
程彦看晃了眼,又兴许是被晚风迷了眼睛,他往周边望去,周围的景色十分陌生。
“我们这是到哪来了?”
“不知道。”
魏缨耸了耸肩,她伸出了手,径直指向前方的小镇,屡屡炊烟于上方飘摇着。
“天色也不早了,不如我们就去前面的镇子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