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段漫长的行程之后,林慧和彤昕二人总算是到了天星镇。
虽说天星镇在天启市隔壁,但是还是有一段距离的,二人到达时,已经在黑夜之中了。
“我们到了,这里就是天星镇的医院,天星镇的魔法少女协会会长应该已经到了。” 林慧看着手机上的导航,对着彤昕说道。
二人透过车窗看向周围,却发现周围几百米都空无一人。
“不对,有些古怪。” 林慧敏锐地察觉到了异常。
阴云遮蔽月光,天星镇郊外的废弃医院伫立在荒野中,宛如一具腐烂的巨人尸体。林慧将车停在三百米外的树丛后,摇下车窗的瞬间,浓烈的腐臭混着消毒水味扑面而来。她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仿佛在计算着什么,眼神冷峻而专注,她只有在执行任务时才会这么正经。车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仪表盘上微弱的光线映照出她紧绷的侧脸。
"呕 ——" 彤昕捂住口鼻,指缝间漏出模糊声音:"这味道... 像是停尸房的下水道炸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手指紧紧抓住怀中的火焰宝石,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她的目光透过车窗,望向那座阴森的建筑,眼中闪过一丝不安。
林慧掏出两枚薄荷糖塞进鼻腔,绿色作战服在月光下泛起冷光:"把魔力感知开到最大,这里连蟋蟀声都没有。" 她的声音低沉而冷静,仿佛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此时,她肩头忽然泛起微光,一只晶莹剔透的蝴蝶振翅而出,在她身边盘旋一圈后,朝着医院四楼某扇窗户飞去,身后拖出一道幽蓝轨迹,那轨迹如同一条灵动的丝带,蜿蜒着指向未知的恐怖。
彤昕握紧胸前的火焰宝石,宝石突然发烫。她的手指微微颤抖,仿佛能感受到那股灼热从宝石传递到她的心脏。当她抬头望去,那扇窗户里似乎有黑影一闪而过。再定睛看时,只余破碎的玻璃像獠牙般支棱着。她的心跳加速,仿佛能听到自己的血液在耳边轰鸣。
“变身吧。”
“嗯。”
两道光芒闪过,两位魔法少女便出现在了医院废墟面前。
本来她打算在一旁看戏,但现在这个医院的惨状不禁也让她凝重起来,打算和彤昕一起进入,而彤昕也巴不得有人陪着她。
推开锈蚀的铁门,粘稠的黑暗从门缝里涌出。林慧轻轻一晃手腕,一群发光的蝴蝶从她袖口蜂拥飘散,照亮满地玻璃碎片 —— 每片都映着她们扭曲的倒影。蝴蝶们突然像是被点燃的烟花,集体爆燃,化为飞灰,彤昕看到无数个自己在火光中尖叫。那尖叫声仿佛从她的灵魂深处传来,让她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别看反光!" 林慧扯着她冲进大厅,蝴蝶的荧光重新亮起时,地面赫然出现两串带血的脚印。脚印在护士台前戛然而止,台面上摆着半杯凝固的咖啡,杯口结着蛛网般的血丝。那血丝仿佛有生命般,缓缓蠕动着,向她们延伸过来。
彤昕的吊坠突然剧烈震动。她循着感应推开配药室的门,荧光照亮的瞬间,二十几个药瓶同时炸裂。紫色烟雾中,两具尸体如提线木偶般吊在房梁上 —— 正是失踪的灵溪和白鸢。白鸢的左手五指深深插入自己眼眶,指缝间生长出诡异的白色菌丝。灵溪的嘴巴被缝衣针粗暴缝合,针脚处渗出黑色脓液,她的右手握着一支注射器,针头插在太阳穴上,淡黄色液体在血管中凝结成树根状纹路。
"她们... 在自杀?" 彤昕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的手指紧紧抓住林慧的衣袖,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林慧轻挥手臂,几只蝴蝶飞过去,用柔和的光芒托住尸体轻轻放下,就在这时,灵溪的胸腔突然裂开,数十只萤火虫大小的光蛾振翅飞出,在墙面拼出鲜血绘制的倒五芒星。那五芒星仿佛有生命般,缓缓旋转着,散发出令人窒息的邪恶气息。
“这股气息,好高层次的深渊魔力。” 林慧的俏脸变得愈发凝重,她很庆幸自己选择了与彤昕一起进入,不然彤昕很有可能会凶多吉少,那时候的自己一定会自责到痛苦万分吧。
地下室方向传来铁链拖拽声。那声音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带着无尽的痛苦与绝望。林慧的眼神变得更加冷峻,她轻轻吹出一口气,一只蝴蝶停在她指尖,仿佛在倾听她无声的指令。
沿着楼梯下行时,彤昕数到第十三阶台阶突然消失。她一脚踏空摔在冰冷瓷砖上,抬头看见林慧站在上方五米处,而自己面前是间摆满培养皿的实验室。培养液里漂浮着密密麻麻的眼球,每个瞳孔都映着魔法少女战斗的画面。那些眼球仿佛在注视着她,带着无尽的怨恨与痛苦。
"这是... 空间断层?" 她摸索墙壁想要站起,指尖突然传来温热触感 —— 墙里嵌着半张人脸!魔法少女白鸢的残躯正在墙体中缓缓下沉,她的脊椎骨从尾椎开始异化成藤蔓,缠绕着某个发光物体。那物体散发出微弱的光芒,仿佛在呼唤着她。
当彤昕用火焰烧开墙体,那东西哐当落地。是个老式摄像机,显示屏突然自动亮起:画面里魔法少女灵溪正在疯狂撕扯自己的作战服,她的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拍摄视角突然翻转,白鸢的脸占满屏幕,她的眼球正在融化,用血泪在镜头写下 "快逃"。那字迹仿佛是用她的生命书写,带着无尽的绝望与痛苦。
地下二层传来重物坠地声。彤昕转身要跑,却发现来时的楼梯变成了光滑的镜面。镜中倒影突然伸手抓住她脚踝,那双手长满鱼鳞状的硬痂。火焰宝石迸发红光,镜面炸裂时她听到无数少女的悲鸣。那悲鸣声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带着无尽的痛苦与绝望。
林慧操控着一群蝴蝶迅速飞来,编织成一条坚韧的蝶链,突破时空乱流缠住彤昕腰际。当两人会合时,地下室的出口已经被一道看不见的空间屏障覆盖住,林慧驱使蝴蝶们汇聚魔力,朝着屏障冲击,但屏障却纹丝不动,没有看出任何被攻击过的痕迹。
短暂的沉默之后,林慧有些挣扎地说出了她们目前的处境:“我们,被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