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长，现在大家的情况怎么样了？”
“怎么？老白，不先寒暄几句，上来就直接问训练情况啊。”
“集训的目的不就是这个吗？”
我苦笑着挠了挠头。
“明明自己都算是组织者之一，结果到了最后时候才来参加。”
“这不是家里有事吗？”
不出所料的，科程对我没能第一时间过来参加集训感到不满，见面免不了一顿挖苦，
“欸~，服了你了。行了，具体详情一会你去找你们的会长还有社长去吧，他们俩估计等下就要开个总结会了。”
“那科程，你自己感觉如何呢？”
我转移话题问道。
“勉勉强强吧，作为新晋队伍来说还行。只是……”
“只是？”
科程突然停下动作，
“现在这情况远远不行啊？”
“不至于吧，虽然我没参加集训，但既然科程你都认可了，再说了他们之前的表现……”
“我们市赛的对手是晋高哦。”
程直接打断我。
“啊？这个是……？”
我一脸疑惑，虽然离开校园电竞赛事已经好几年了，但在我印象中实力较强的比赛队伍里似乎没有这个学校，
“哦？忘记了你不知道那时候的事。这支队伍就是那年我们最后一次市赛时遇到的那支队伍，他们不知道怎么了？那个队伍的大部分成员都升入晋高了，然后在一学年的时候就在那个学校组建了新的队伍，名字变了，但几乎都是原班人马。”
我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背包带。三年前的记忆突然清晰起来
“等等...”
我突然意识到什么，
“你是说，我们要在一个月后的初赛就对上他们？”
“而且我们这边，你们同好会的成员除了你连正式比赛经验都没有。那个千翎甚至才开始接触这个游戏。”
窗外的蝉鸣突然变得刺耳起来。我看向训练室里的众人——会长正兴奋地和苗蔓青讨论着什么；千翎专注地盯着屏幕，时不时咬一下嘴唇；东明则懒散地靠在椅背上，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这还真是...”
我干笑两声，
“地狱难度开局啊。”
科程抱着身体，
“所以我才说远远不够。连我都看得出，按照现在的进度，一个月后我们会被打得体无完肤。”
我沉默地走到窗边，
“老白。”
科程突然开口，
“你还记得我们以前的比赛都是怎么赢的吗？”
我当然记得。不是依靠技术碾压，而是...
“配合。”
我轻声说，
“五个人的配合就像一个人。要的是这样的境界。”
科程点点头，
“而现在这支队伍，才刚刚建立起最基本的团队意识。所以，社长才会那么着急地要求集训。”
我望向训练室里嬉笑打闹的众人。东明正试图用薯片逗弄学弟，被他一脸嫌弃地推开。这样松散的氛围，确实不像一支即将面临强敌的队伍。
“喂，你们两个偷偷摸摸说什么呢？”
社长的声音突然插进来。她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在说一个月后怎么被晋高血虐的事。”
科程毫不客气地说。
“你都和老白说了啊。”
会长的笑容僵在脸上，
“只是让他赶紧面对现实罢了。”
她和科程对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
“老实说，我也很担心......”
苗蔓青看了看我，
她走到窗边和我并肩站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随身携带的平板，
“时间太紧了。要在一个月内把一群新人培养成能对抗晋高的队伍......”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侧脸上，我能清楚地看到她眼下的淡淡阴影。
“其实......”
他们俩同时看向我，
“一个月的时间，把这支杂牌队伍的凝聚力提升到能在初赛稳住脚的水平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吧。”
“但……这是有前提的吧，要投入的时间和精力可不是小数。”
“那我去和会长说一下，大家商量……。”
“老白。”
蔓菁忽然叫住了我，
“不是商量，而是通知。已经说好了，训练的事情全权交给我吗？”
“可是……。”
我看了一眼正埋头训练的伙伴们，实在不忍心对他们太苛刻……
“我也不想逼迫他们。但接受不了的这次就只能先行退出了，时间紧任务重。”
我看向一旁的科程，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和以前一样，社长她一决定的安排，几乎是不会改变的。
“我明白了，但就安排内容，还请留有一定的商量空间。”
“那是当然，我又不是什么无情铁人，可以的话我也想轻松点啊。”
蔓菁她苦笑了一下，
“那科程，你先带老白他去看看那边的训练吧，我修改一下训练安排。”
“诶？这不是应该早就计划好的吗？”
“所以，我说的是之后的啊，直到比赛前，在那之前我总得先让老白你这个中间人点头吧。”
“我的意见无关紧要吧，反正也只是个替补。”
我苦笑着叹了一口气，
“没有你这个中间人的话，我和科程不就是毫不相关的局外人了吗？我还成了不讲理的粗暴教练。”
“这倒不至于了，虽然社长你有时候确实有些固执。”
“嗯？”
蔓菁不悦地瞪了科程这个贫嘴的家伙一眼。
“但大多时候都是对的。”
这也是为什么会同意蔓菁她的强势安排的原因，也是出于对于老社长的信任。
“我说啊……”
“嗯？”
看着追上我脚步的科程，我向其搭话，
“万一有人接受不了的话，不是我们的编制不就会少人吗？”
“没事啊，这不是有老白你这个替补吗？替补就要有替补的觉悟啊。”
“把我当成保底机制了吗？”
“有时候触发保底也未必是件坏事。”
“不要忽然给我这么大的压力啊。”
“所以说是万一了嘛，到时候就交给你咯，我们的前王牌选手。”
科程拍了拍我的肩膀，
“都是过去的事了。”
“但你现在也没有活在过去不是吗？这点你自己应该最清楚了。”
“走吧。”
科程推了推我，
“该去和大家宣布新的训练计划了。”
“别着急啊，一个月的时间也不差这几分钟啊。”
